騎士的血脈 更新 第13~22部完 (4/11)
騎士的血脈17卷
第1 話刺殺
蒙斯托克共和國——主角的祖國,首都裴內斯(苐二重要場景,後面的故事的發生地。
格拉斯洛伐爾市一主角的故鄉(第一重要場景,故事開頭的地方)
丹特聯盟一正方的聯盟,核心是一些老牌國家
諾曼聯盟一敵方的聯盟,核心是一批新興軍事大國
利奇——主角,十五歲少年,因為意外導致血脈覺醒,在戰爭中尋找騎士真諦的少年
海格特一主角最重要的合作者,年輕一代的將領中的領軍人物,一個桀驁不馴的人。
圖書館管理員大叔一劍聖,主角的引路人,給予了主角“劍聖傳承”
艾斯波爾——三大神工之一,溫和的老者,對於主角的幫助極大。莎爾夫人一三大神工之,乖張的老太婆,是主角的支持者。
安妮莉亞女皇和密斯拉公——同盟三大帝國之中帕金頓聖國的女主莉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的副兵團長,性格直爽的女人。
維多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出任莉娜大隊的副大隊長。莉娜的後母,也是莉娜天生的對頭。
蒂迪一瑪格麗特的天生對頭,和主角同齡的女孩,是個很像男孩的女孩。
雪蜜爾一帕金頓聖國配給主角的聯絡官,是個頑皮跳脫的女孩丨也是一個惹禍精。
盤旋回繞的山道上,一輛裝滿了人的車正以極快的速度行駛著,車頂上趴滿了人,這些人穿著帶帽兜的風衣,身體蜷縮著,他們的懷�鼓鼓的,如果撩開風衣,就會看到他們的皮帶兩側各掛著一把短槍。
這些人同樣也是內務部的精英,不過他們和馬龍、賓得這幫人不一樣,他們精通的不是搜尋、調查之類的工作,而是專門執行搜捕、暗殺之類的任務,同樣的,保護要員也是他們的職責。
論戰鬥力,他們和騎士確實不能比,但是在普通人�面,卻絕對是頂尖的人物。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身手,所以車駛得這麼快,他們卻還能穩穩地待在車頂上,連同樣是內務身的馬龍都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他們是傍晚時分出發,一路上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時速卻沒有低於八十公�。
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先是往南開,接著又拐來拐去,多走了很多路耽擱時間,恐怕在七點前就可以到伯尼貝利了 .眼看著就要到目的地了,這些趕了十幾個小時夜路、頂著刺骨寒風在上面待了1 個晚上的保鏢們,一個個都感覺到困頓。整整一個晚上沒有閉眼,神經隨時都要繃緊著,既要注意四周,又要小心別從車頂上掉下去,就算是鐵人也熬不住。
突然,車頂發出了“咚咚”的聲音,那是坐在車�面的人敲擊著車頂。“全都打起精神來,就快要到目的地了。伯尼貝利現在很亂,大家多長幾個眼睛。」車�面的那個人大聲喝道。聽到這話,趴在車頂上的那些人心中亂罵。如果是在以前,擔任要人的保鏢絕對是不錯的職業。雖說這是一份危險的職業,實際上危險程度並不像外人想像之中那樣高,能夠得到的好處卻不少。比如經常能夠看到一些大人物,出入的都是上流場合,工資、。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只要看他們一路上躲躲閃閃,專門挑小路走,就可以明白。
這些保鏢們有不少已經考慮辭職。強打起精神,他們有的用牙齒咬舌尖,有的小幅度地活動著僵硬的身體,用各種辦法試團將困倦驅趕走。[ 那是什麼?“一個正在伸懶腰的人,仰頭看到天空中盤旋的一個黑點。
幾乎在一眨眼,那個黑點躲進了雲層之中。“大概是鳥吧。這一帶經常可以看到鷺鷥、蒼鷹之類的大鳥。”旁邊聞聲抬起頭來的另外一個保鏢猜測道。嘴�雖然這樣說,那個保鏢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那片雲團。在亞爾諾沒有簽發那張通緝令之前,知道飛行技術已經出現的人並不是很多同盟除了從泊爾摩逃出來的那幫人、海格特軍團的人,以及青年軍一部分高層成員,只有看過伊洛和翠絲麗報告的那些人而已。而聯盟只有瓦雷丁帝國知道這個秘密,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利奇就是飛行技術的發明者。同樣亞爾諾本人也不太清楚這件事情,他只知道利奇是新型戰甲的最初設計者。:但是通緝令一發出去,立刻捅了馬蜂窩。同盟高層和兩大神工、眾多大師們全都以為那是沖著飛行技術去的,既然聯盟已經向這種技術下手了,繼續嚴守這個秘密就顯得毫無意義,再加上同盟高層從各種跡象看出,瓦雷丁人雖然知道飛行技術的存在,卻對聯盟其他國家隱瞞這件事,所以他們有意的把利奇是飛行技術發明者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亞爾諾和共和國內務部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亞爾諾悔得連腸子都青了,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可賣。從那天開始,他到任何地方都要在屋頂上安排一些人,時刻戒備著天空。
在出發之前,他又特意關照過,不但要像以往那樣盯著路邊,頭頂上也不能疏忽。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遠遠地傳來一陣雁鳴。現在正是大雁北歸的日子,正如那個保鏢所說,這個地方經常可以看到這類大鳥在天上飛。
那兩個保鏢輕呼了一口氣,他們都覺得是虛驚一場。
兩個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把目光轉向別的方向的時候,一個黑影從雲團�面鑽了出來,轉眼間鑽進了另外一片雲團之中。今天的雲有些稀疏,利奇只能非常小心地從這片雲團飛到那片雲圚,專門挑最近的雲團飛,象捉迷藏似的。如果是以前的那架滑翔翼,飛的速度比起全速行駛的車來也快不多少,只是在天上飛不用繞路,而且一直可以保持極高的速度,不象車輛碰到轉彎或者路況不太好的地段,就要把速度降下來,所以這一來一去,速度也就顯得快了不少。
不過這架滑翔興就不同了,即便在低空,速度也比以往快了許多,到了兩千多米的高空,感覺更明顯,速度幾乎是以前的好幾倍。
所以他儘管在雲層間鑽來鑽去1 個小時之後,他降落在原來的那片山坡之上“找到了?”艾米麗急切地問道。
利奇正忙著卸下滑翔翼,所以很隨便地點了點頭。“上車吧。”金髮女騎士往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這次換我來駕車,朱莉,你和這頭色狼待在一起。”那個女騎士也不說話,只是嗤嗤地直笑。利奇不怎麼在意,他正忙著把滑翔翼拆下來,並且塞進車廂�面,現在可沒有時間把這個玩意兒重新弄到車頂上去。這輛車不小,但是那架滑翔翼塞進來之後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利奇並沒有待在車廂�面,而是徑直坐在前面,和那個金髮女騎士並排坐在駑駛者的位置上。“你還不肯放過我?”金髮女騎士故意說道,她當然知道利奇是來幹什麼的丨“用不著你們幫忙了,接下來的這段路我一個人走完。本來我還擔心艾米麗的安全,現在有你們倆在,我就放心了。”利奇沒空和這個女人開玩笑。
金髮女騎士看著利奇,這原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刺殺共和國前總統這樣的大項,最好是不要沾上邊。”
不過她不是普通人……她之前並不知道利奇打算刺殺亞爾諾,甚至有人告訴她這件事,她也未必會相信,因為亞爾諾和這個小子之間雖然有點仇怨,但那只是很小的私怨。雖然亞爾諾簽署了通緝令,可那是赫肖一夥人搞的鬼,冤有頭債有主,為了這個理由殺亞爾諾根本說不過去。至於謀奪利奇家的產業那件事,當初垂涎那份產業的人是亞爾諾一個手下的親屬,如果說這是真正的原因,這個小傢伙也實在太小心眼了。
但是前這一切證明利奇預謀已久。這味道絕對不像是私人仇怨,也不像是青年軍以前搞的那種“正義審判”,這件事從�到外全都散發著一股政治暗殺的味道。
她也要親眼看看利奇怎麼刺殺亞爾諾這並不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她同樣也有她的想法。
“我如果堅持要一起去,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們打昏?”金髮女騎士盯著利奇的眼睛。被那犀利的目光看著,利奇說不出話來,他還沒有到睜眼說瞎話的境界,所以只好默認了。“還是我來開車,到了目的地之後,我們會離得遠遠地看著〃”金髮女騎±說著就將車發動了起來。
“事到如今,利奇想拒絕也做不到了,他只能靠在椅背上,看著車往前駛。
天已經亮了,人漸漸多了起來。在人群擁擠的公路上行進兩公里,車拐進旁邊的一條岔道。飛回來的時候,利奇已經把那些地圖上沒有標記出來的路,全都記在腦子�面。“可以在天上飛真是方便極了。”金髮女騎士歎了一聲。“我沒辦法教會你。”利奇連忙說道。他倒是挺希望這個女人修煉的是風屬性功法,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用“禦風”換取這個女人不再和他為難。
“聽說玫琳和羅莎只學了一個星期,就可以在天上飛了?”金髮女騎士並沒有接利奇話尾,而是繼續問道。利奇並不感覺奇怪,他清楚,這幫女人知道很多有關他的。
“我們這�並不是只有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人,修煉風屬性功法的人同樣也不少。”金髮女騎士眼睛看著前面的路,一邊說道:“別告訴我,同盟已經把這列入了最高機密,我知道這件事。同樣我也知道,你對同盟有著絕對的影響力。”
“我試試看吧。”利奇無可奈何地答道,雖然沒把話說滿,但是無疑的他已經交易達成,兩個人不再說話,金髮女騎士埋頭開車,利奇則看著前方,只有在岔道的地方指點一下方向,其他時候一句話都不說。
距離伯尼貝利大概5 公里左右,這條公路變得迂回盤繞起來。因為如此,難民全都不走這,所以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翻過幾座山頭,利奇讓車停了下來。
“艾米麗就拜託你了。”利奇站起身來,朝著後面走去。那部新改造的大力神和現有的任何一部戰甲都不一樣,座艙並不在戰甲身軀的中央,而是在背後。這種設計使得這部戰甲骨架和動力部分完全緊密地聚集在一起,主體架構完全是實心的,和其他戰甲那種空心的設計比起來,絕對要結實許多。
這倒不是利奇的獨創。戰甲已經發展了幾千年,各種稀奇古怪的設計都出現過,別說把座艙挪到後面了,就算挪到兩邊或者肩膀上的設計都曾經有過,只不過經歷了無數場戰鬥之後,這些古怪的設計全都被淘法,最終只有座艙位於戰甲正中央的設計得以保存了下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想那麼做。把座艙挪到背後,正前方的防護能力增強了至少一倍,但是那薄薄的艙壁根本抵擋不住從兩側和後面襲來的攻架。
這就是各種怪異的設計最終遭到淘汰的原因。
利奇正準備進入戰甲,便聽到艾米麗低聲在一旁說道:“真的有必要冒這個風險嗎?”沒有回答,利奇只是伸過頭去,在艾米麗的嘴上輕輕吻了一下。
在地道�面躲藏的那段日子,他無數次問過自己這是不是值得?昨天晚上在車上的時候想了很多。對馬龍,他一直都保持著戒心,當他聽馬龍提及亞爾諾身邊有一隊保鏢的時候,這種戒心達到了極點,因為那個傢伙在此之前根本沒有提過這件事。
安全的刺殺辦法並不是沒有,只要在必經之路上埋設下一枚爆炸裝置,亞爾諾絕對會連人帶車都被炸得稀巴爛。很懷疑馬龍就是這樣打算的。利奇很清楚他可以那麼做,不過那麼做的話,他就失去了其他騎士的認同。
毫不猶豫地鑽進了戰甲�面,利奇把腦子�面的胡思亂想全都掃了出去,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想。
車門打開了。那部戰甲一下子跨了出去,讓它上車確實有點難度,下車就容易多了。這部戰甲的模樣絕對威猛,大力神原本就是一部充滿陽剛之美的戰甲,只是稍嫌笨拙,改成外骨骼結構之後,塊頭縮小很多,沒有那種塊壘的感覺,顯得精幹許多。不過最顯眼的,還是這部戰甲背後的巨大盾牌。
重裝戰甲用的巨盾,在這面盾牌前也顯得渺小。
這面盾直徑有三米,比整部戰甲都大得多,盾的邊緣是一圈很大的鋸齒,不過被刻意弄成了火焰的圓案。
這部戰甲根本沒有完成,利奇卻已經連名字都取好了,它的名字叫“明王”。
會想到這個名字,完全是因為“夜叉”,“夜叉”是一個稱作“婆羅門”的古代宗教杜撰出來的一種怪物,這種怪物數量眾多而且醜陋兇惡,最可怕的是它們吃人,如果換成別的宗教,這樣的怪物肯定會被徹底消滅。但是婆羅門教卻不是這樣,那�面的諸神把夜叉抓來之後,充當護院和打手。而“明王”則是婆羅門中幾位大神的忿怒化身,反正是挺強悍的角色,相當於幫會老大之類的人物。
從車上下來,利奇靜靜地站在那�,他不敢亂動,一動就露餡了。
那鋪車則轉了個彎往回開,開到離利奇兩、三公里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接下來就是等待。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遠處終於有了動靜。一輛車頂上滿是人的車,轉過一道山就在利奇看到這輛車的同時,車上的人也看到了他。
那輛車一下子停了下來。“為什麼停下?”亞爾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怒氣衝衝地喝問著。
“前面有一部戰甲。”從亞爾諾旁邊的一部戰甲�面,傳出了一個冷漠的強音。聽到這話,亞爾諾連忙湊到觀察孔旁邊,朝著遠處張望。
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這部戰甲就是沖著他來的,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為什麼停在這�。?”他大聲質問道。
“您想讓我們怎麼做?逃跑嗎?在這種地方,車子絕對跑不過戰甲,那東西不必沿著公路前進,它可以走直線。”說話的人雖然稱呼亞爾諾為“您”,卻絲毫沒有客氣的味道。亞爾諾當然聽得出這個騎士語氣中的不敬,他忍不住喝罵道:“既然不能逃,你們就下去把他解決掉。”
“您真的那麼打算嗎?萬一那是個誘餌,我們一過去,這邊再冒出來一部戰甲,您靠自己的力量,能夠支撐到我們趕回來嗎?」這近似調侃的話讓亞爾諾的臉變得忽青忽白,不過他畢竟是曾經做過總統的人,「而且他這個總統做得大起大落,可以說什麼都經歷過,承受能力自然與眾不同。
“車往前開,有你們在,我怕什麼?我看著你們收拾他。”平靜下來的亞爾諾重新恢復了往日的氣度。駕車的騎士轉頭看了一眼隊長,看到隊長沒有反應,他重新將車子發動起來。
這一次車走得很慢,短短幾公里的路程居然走了半個小時。
離利奇還有半公里左右、那輛車再| 次停了下來。
“看得出那是誰嗎?”亞爾諾故作鎮定地問道。
為首的那個榮譽騎士說不出話來了,他從剛才就在琢磨這是一部什麼樣的戰甲。能夠擔任要員保鏢,絕對不會是只有實力而沒有腦子的人物,內務部又有專門的科室收集戰甲方面的資料,那些資料對他們都是公開的,所以只要是稍微有名一些的戰甲,他都一清二楚。………但是眼前這部顯然不在他認知的範圍之內。
最讓他感覺奇怪的是,這部戰甲從結構來看,應該是一部重型戰甲,腳踝、腿部和髖部用的關節,用的也是重型戰甲常用的剛性固鎖類型,但是這部戰甲的裝甲明顯很薄,甚至像是軟性裝甲。更怪的是武器。那面大到了極點的巨盾沒人會視而不見,這倒是很符合重裝防禦者的形象,但是這部戰甲卻又裝備了一副沒有見過的爪套。“爪”是一種非常冷門的武器,配合的也是非常冷門的戰技,但是用這種武器的人,走的都是技巧型的路子,和重裝防禦者絕對是兩個極端。
難道是為了隱瞞身份?
好像又不大像,如果要隱瞞身份,最好的辦法是偽裝成制式戰甲。像眼前這樣反倒會壞事,因為它太特別了,只要有人看過,肯定會一記住,調查的時候也很容易順藤摸瓜找出戰甲的設計者和製造者。丨,更何況,沒經過實戰的戰甲,又有誰敢隨意亂用?那簡直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大概是青年軍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裝戰甲的車退得那麼遠,不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為首的那個騎士做出了初步的判斷。
雖然這麼說,他的心�並沒有自信,原因就是他們這一次如此小心,居然還是被堵在這�,這說明對方下了很大的力氣。最大的可能就是,所有的邊境城市全都有人在等著他們,準備了這麼多,最後的一擊絕對不可能簡單。
心�充滿了疑惑,不過這幫人的行動卻沒有絲毫遲疑。
車門一開,四部戰甲從�面鑽了出來。為了以防萬一,為首的那個騎士還是留下了兩個人專門保護亞爾諾,這兩個人�面有一個還是王牌,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到最穩妥的對策了。
“你是青年軍的人?”一下車,為首的那個騎士就打算先聲奪人,問話並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讓對面的人感到壓力。“心理學是內務部的人必須掌握的一門課程。可惜的是,這招對利奇一點用都沒有。”我和青年軍的關係不錯,卻不是他們的成員,我到這�來,也不是為了什麼祟高的理由,只是了結一些私人恩怨丨利奇的回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給那邊幾個人的震撼卻不小,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太年輕了。
亞爾諾的仇人很多,但是有分量的仇人�面,那麼年輕的只有利奇一個。
為首的那個騎士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空,這倒也是一個解釋,可以解釋得通他們為什麼會被堵在這�「頭,怎麼辦」旁邊的一個騎士在傳訊中問道。他當然知道利奇對聯盟的重要性,這個人如果在他們手底下有個好歹,別說他們,就連他們的家人也要跟著倒楣。為首的那個騎士看了一眼車�面。車�的亞爾諾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他是打定主意不開口。
他知道這些騎士絕對不會扔下他不管,只要他不發話,最後還是會打起來。到那個時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了。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是那四個騎士的錯,到時候把他們推出去,就什麼事都沒了。把頭轉了回來,為首的那個騎士歎息了一聲,在傳訊中命令道:“準備動手,不過動手的時候稍微留一手,萬一真的是那個人,把他打傷了,最後倒楣的還是我們。車�面的那個老東西可不會幫我們說話,第一個踩我們一腳的人反倒很可能就是這個傢伙”
“雖然無奈,卻也不能扔下自己的職責不管,這就是身為騎士的悲哀。
四個人硬著頭皮擺成了一個犄角陣,雖然打算留一手,但是表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你們準備好的話,我就出手了。”利奇冷冷地說道。
話音剛落,他已經移到為首的那個騎士面前。他的動作賞在太快了,快得如同鬼魅。那四個騎士全都只看到影子一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個榮譽騎士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危急之中,他雙臂交叉,打算硬接這招。
一刹那間,利奇的身體微微偏轉,背後的巨盾一下子滑到肩膀上。
只聽到“鏘”的一聲巨響,那個榮譽騎士被撞飛了出去。不只是被撞飛,戰甲的整只右臂都被震壞了,手腕以上徹底碎裂,手上的那把闊劍也斷成兩截,一半掉落在地上,另外一半深深插入了地面。
這電光火石一般的交鋒,把兩邊的人全都驚呆了,連利奇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樣順利。他同樣沒有想到的是,盾擊的威力會這麼大。沒有想到,一向被公認為最“爛”的攻擊技,居然有這樣驚人的潛力。
可惜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利奇操縱著“明王”,突然蜷縮成一團,雙手在地上一撐,整個身體骨碌一轉,那驚人的前沖之勢,一下子化為旋風般的橫掃。這招在格鬥技�面很常見,但是在騎士對戰中卻從來沒有人用,因為這等於把後背交給敵人。敵人只要跳起身就可以輕易躲過這招,緊接著就會反擊,後背這麼大的目標,不可能擊不中。不過“明王”卻沒有這種顧忌,那面回到背後原位的巨盾,讓任何反擊的意圖都化為泡影。沒有人用這招,也就沒人會防著這招,剩下的三個騎士�,有兩個人反應稍微慢了一些。只聽到接連幾聲巨響,許多金屬零件飛了出去,像冰雹一樣,朝著四面八方打這些金屬冰雹殺傷力巨大,幸好那些內務部的保鏢早早地從車頂上下來了,全都躲在車後面,才沒有人員傷亡。不過那輛車卻被打得千瘡百孔。
車上還有兩個騎士,這兩個人一前一後護住了亞爾諾,那亂飛的金屬零件在他們的戰甲上亂撞,發出一連串叮噹的聲響。
只是眨眼的工夫,四部戰甲已經三部受損,剩下的那個騎士急了,他挺起長戟朝著利奇的後背猛刺了下去,長戟頂端籠罩著刺眼的白光,白光映射出一個巨大戟尖的虛影。“嗡”的一聲,白光戟影正擊在那面巨盾上。那面巨盾同樣也放射出刺眼的白光,大部分的白光朝著那柄長戟反射了去,剩下的白光朝著四周蕩了開來,就像是石子扔進水�,蕩起整片漣漪似的。
“「鏡”反射」……真的是他。“出手的騎士呆呆地看著蕩起的白光。
“快躲開。”那個被撞飛出去的騎士剛從地上坐起來,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大喊道。用不著提醒,另外三個人也都知道要躲開,問題是他們根本就躲不了,那散開來的白光,眨眼間就把所有的人全都捲進去,甚至連停在百米之外的那輛車也受到波及。那輛車已經千瘡百孔,挨了這一下,整個車頭都癟了下去。
躲在車後面的保鏢們一個個耳膜發脹,胸口發悶。他們沒有被直接擊中,但是蕩起的餘波就已經夠他們受的了。幾個騎士倒是沒事,雖然戰甲損壞嚴重,卻沒有損及要害部位的裝甲。有事的是剛才出手的那個騎士“大部分攻擊全都被反彈回去”剛才那一擊又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反彈回來的白光,將自己吞沒。
刺眼的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等到眼睛適應過來的時候,一部戰甲已經夾著勁急的風聲,朝著為首的那個騎士飛了過去。與此同時,戰場上又傅來了一連串密集而又整齊的金屬撞擊聲。緊接著,又是兩部戰甲一左一右的橫飛了出去。為首的那個騎士根本顧不了那兩個人,他要先把朝著自己飛來的人接住。
一上來就被利奇撞飛的他,當然知道這部戰甲的力量有多麼巨大。他現在只有1 條手臂,僅能靠著倒退著奔跑抵消那巨大的衝擊力。
還沒等他停住,一股勁風就朝著他迎面撲來,利奇的戰甲已經如同鬼魅般地沖到篇面前、那個騎士已經別無選擇,他顧不上被擲飛的同伴,收回唯一能夠用的左手,揮舞著闊劍朝著利奇斬去。劍光交織成了一片光網,吃了一次虧,他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對付利奇了。
眨眼間,兩個人已經過了二十幾招,利奇佔據著絕對的上風,他壓著對方打。
論技巧,他當然遠遠不如那個榮譽騎士,但是他一上來就毀了對方一條胳膊,這部戰甲在力量和速度上又佔據著絕對的優勢,背後的巨盾也讓他占盡便宜,所以他打得異常順手。巳經不是第一次和榮譽級的騎士交手,這一次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以前一遇上榮譽騎士,還沒打,他的心底就已經發虛,但是此刻他卻充滿了信心。
“明王”的速度賞在太快了,身形快如鬼魅,兩隻手就更快了,一動起來根本連影子都看不到,對手的劍網雖然密不透風,卻屢屢被他強行破招。
利奇倒也沒有得意忘形,對方雖然看上去岌岌可危,卻如同長在山頂上岩石縫隙�面的那些小草,任憑狂風吹拂就是不被吹走。
這就是實力,真正的實力。兩個人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那輛殘破的裝備車車門一下子被踹開了。
又有一部戰甲從那輛車�面鑽了出來。看到隊長應付得有些吃力,剩下的那個王牌騎士終於忍不住出來了,他揮舞起雙刃巨斧加入了戰場。為首的騎士沒有阻止手下的幫忙,不過他提醒了一句:“別搶攻,小心防守,他的攻擊很可怕。沖上來的王牌騎士連忙答應了一聲。現在誰都知道,利奇的戰技是由神技”光輪斬“衍變而來,”光輪斬“是出了名的碰不得,練成”光輪斬“的人,出手看似輕風拂柳卻暗藏殺機,中招的人,就算不死也是重傷。再加上那招”鏡,反射“,絕對是他們這種擅長強攻的人的噩夢。一看到對方又上來一個人,利奇有些急了。他連出一連串險招,把為首的騎士逼開,轉身朝著那個王牌騎士沖去。又是一下盾擊,這招對付有了防備的榮譽騎士,效果已經不大。對方的反應比他快,就算速度不夠,也可以靠技巧卸去那巨大的撞擊力,但是王牌騎士做不到。
對面那個人明顯知道這一點,所以乾脆不躲,直接發力猛砍。因為知道“鏡丨反射”的厲害,所以那個人將鬥氣凝而不發,完全靠斧頭硬劈。
巨斧和巨盾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震耳欲聾的響聲讓所有的人瞬間失聰。那個王牌騎士被撞飛出去十幾米遠,鋼質的斧柄完全彎折成九十度。一這一次硬碰硬的結果仍舊是利奇獲勝,不過把對手撞飛的他,看著巨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盾的正中央破開了一道口,長度大概有五寸左右。居然有這樣玩命的打法,身為騎士,不用鬥氣直接掄起斧頭砍人,這個傢伙倒是挺有個性。可惜這是戰場,現在更不是欣賞對方的時候,被逼退的榮譽騎士又攻上來了。
利奇知道如果自己不拿出絕招,就會這樣沒完沒了打下去,他的雙手伸到了背“噹啷”一聲脆響,那面巨盾一下子被拆了開來,一分為三,中間還是巨盾,只是比之前小了一圈,外側的火焰狀鋸齒邊緣被他拎在手�,那是重疊在一起的一對刀輪,這東西和車輪很像,也是由一根根輻條支撐住一圈鋼環,只是鋼環的外側多了火焰狀的鋸齒利刃,一眼看上去就讓人感覺到恐怖和猙獰。這種刀輪其實是從荊棘盾衍變而來,荊棘盾輕盈而且能攻能守,唯一的問題是對付猛劈猛砍的強攻型對手顯得有些脆弱,很容易被對方一擊而破,但是碰上技巧型的對手的話,那就是它厲害了。以前他試過在手臂上裝兩面巨盾,肩膀上裝兩面荊棘盾,當初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靠這招擋下不少比他強得多的敵人。
有了這三面巨大無比的盾,要不要裝甲已經沒有差別。對付強攻型的對手,就用重盾上去硬碰硬,對付技巧型的對手,兩面巨型刀輪絕對讓對手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想要破開他的攻擊,除非靠近過來和他玩近身搏殺,對這樣的傻瓜,利奇絕對求之不得。利奇的意圖,那些騎士同樣也看得出來,這下子連為首的榮譽騎士也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到對手被自己震住了。利奇心頭一動。突然他身形一閃,鬼魅般地閃到了那輛車的旁邊,左手的刀輪橫切而過。
刀光一閃,整輛車被橫著一切為二,仍舊留在車上的那個騎士,連人帶戰甲都被撞飛出去……- ……& 車上除了那個騎士,只剩下亞爾諾,那一刀將亞爾諾連腰斬斷,因為刀太快了的緣故,雖然被斬成兩截,老頭卻沒有當場死去,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仍舊坐著的下半截身體。刀光又是一閃,這一次利奇用的是指尖的刀刃,刀直接穿透亞爾諾的心臟。
他不想讓亞爾諾太痛苦,被攔腰斬斷的人要過很久才會死去,那太殘忍了。
殺完人,利奇轉身朝著那個榮譽騎士走去,一邊問道:“還要打下去嗎?”
“你解了氣是嗎?為了一點私人恩怨,你做了一件聯盟想做卻做不到的事。”那個榮譽騎士冷冷地說道。利奇並不在意對方的責問,這是預料之中的事,連反駁的詞都已經準備好了:“別把亞爾諾說得那麼重要,他在位的那段日子,做的很多事都是幫聯盟的忙。對今天之事的評論,還是留給一百年後的人去做吧,你我都沒有這個資格。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可以說人是我殺的,但是最好別提這部戰甲,你手下的這幫人嘴巴也最好緊一些”說完話,利奇轉身就走,他根本就不怕那個榮譽騎士從背後給他一下。不說那面巨盾,他擁有榮譽騎士才有的“場”,這就讓他不必擔心任何偷襲。
幾個小時之後,那幾個騎士終於到了伯尼貝利,他們向伯尼貝利市政當局報告了亞爾諾被刺的消息,但是對詳情卻隻字不提。
這個消息立刻被報告了上去,而此刻的共和國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就在昨天,以赫肖為首的一批高官宣佈共和國無條件投降。消息宣佈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距離亞爾諾逃離裴內斯只有兩個半小時。就在赫肖宣佈投降之後的一個小時,統帥部同樣發佈了他們將反抗到底的宣言。
此刻賽內斯可以說是一團糟。伯尼貝利市政當局的官員們甚至不知道應該把亞爾諾被刺的消息報告給誰?理論上他們應該上報給赫肖,問題是這樣做的話,就意味著他們打算跟著赫肖。別的城市或許可以這麼做,但是他們不行。向軍方報告?好像也不行,軍方可不管這種事。而且他們這樣做的話,很容易被人認為他們在鼓動軍方組建臨時軍事政府。萬般無奈之下,這些官員只能透過聯合委員會,向同盟高層報告了這件事。
這個消息顯然遠沒有赫肖宣佈投降轟動,此刻同盟高層全都忙著應對這個變故,一時半刻根本來不及管亞爾諾這位前總統。,同盟沒興趣管,赫肖在同盟各國的眼�已經是敵人,同盟高層自然也不會將這件事通報給此刻的共和國政府,此刻能夠信任的只有共和國的軍方。
所以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這個消息最終傳回了博斯羅瓦的手�。非常有意思的,是這個消息並不是以官方的形式發給博斯羅瓦,而是同盟高層的一位官員以私人身份聯絡了博斯羅瓦。此刻的共和國完全是一副夕陽將落的景象,統帥部�面所有的人,不管是普通軍官還是騎士,全都垂頭喪氣,精神萎靡不振。大家的手腳倒是一點都不慢,都在忙著後撤。博斯羅瓦本人幾乎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房間,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聽到聯絡官帶來的消息,博斯羅瓦一點驚詫的感覺都沒有,好半天之後,他很平靜地朝著身邊的副官說道:“讓埃爾文、布魯姆、坎貝爾和卡隆過來,去請他們的時候,順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副官遵命退了出去,半個小時之後,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音。門一下子被推開了,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滿頭銀髮、高鼻樑、狹長臉的老人,這位老人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讓眾多女人著迷的美男子,現在年紀大了,臉上堆起了皺紋。
老頭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他陰沉著臉忿然地說道:“無法無天,這個小子想幹什麼。」第二個進來的是卡隆。他剛從前線回來,臉上滿是疲憊,還帶著一絲隱隱的的哀傷。
因為當初的那場鬧劇,第二次戰役開始之後,他和他的兵團就被調往了前線,鼎鼎大名的近衛兵團被安排在炮灰兵團的位置,半年下來,傷亡可想而知。
最令卡隆傷心的倒不是巨大的傷亡,而是他真正見識了手下這支兵團的實力。
他以前一直認為,他的兵團是最強悍的,因為他的兵團訓練程度很高,副手卡文經常會做一些特訓,而且在兵團�面施行末位淘法制,任何想混日子的人在他的兵團�面都待不住。但是真實的情況卻截然相反,那幾個月�面,他親眼見識了手下的騎士有多麼差勁。雖然每一個騎士單獨的實力都比其他兵團強,卻根本不知道配合,連互相之間的信任都沒有,各級隊長不知道身先士卒,底下的騎士也一個個貪生怕死,逼得他只能把所有的隊長全1 換| 輪…都撤換了一輪。他私底下詢問才知道,卡文設的末位淘法制根本就是排除異己的手段,只要是不聽他話的人,全都會被淘法,跟著他走的人被他委以重職,久而久之,整個兵團人心渙散,願意留下的人全都沖著近衛兵團的名頭和晉升容易的好處。
幾個月來,卡隆一直都被巨大的挫折感困擾著。
和卡隆比起來,布魯姆和坎貝爾的氣色要好得多,他們同樣剛從前線撤下來,不過心情卻很好。他們創建的青年軍在這次戰役中表現得相當不錯,最亮麗的當屬海格特這位新晉軍團長,不過並非他一個人光芒四射,在每一個戰區,都有表現出色的青年軍成員。成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青年軍的成員全都有各自的理想,又很團結,再加上青年軍學內務部的做法,只要加入青年軍就可以得到一些中級的功法,如果對青年軍有所貢獻,就可以得到高級功法作為獎勵,所以青年軍的人戰力都不俗。
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第一批換裝的都是青年軍的人,新型戰甲“龍”又最適合遠距離奔獎,再加上海格特已經摸索出一些成熟的戰法,從他的兵團�面抽調出了兩百多人,充入其他兵團作為教官,雖然因為時間太短,並沒有取得太大的戰果,但是像騷擾後方、襲擊敵方補給線這類事,卻幹得很順手,弄得聯盟不得不派重兵保護自己的後方。飲水思源,兩個老頭也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海格特和利奇有交情,所以他們得知這個消息後,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絕對要力保利奇。
看到埃爾文氣勢洶洶,坎貝爾冷笑了一聲,搶先發話。
“不就是把你的寶貝孫子揍了一頓嗎?有必要這樣懷恨在心嗎?說實話,亞爾諾前前後後做的那些事確實很噁心,就算這個小子不動手,打算殺掉他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數。」坎貝爾是出了名的冷臉,說話從來沒有顧忌,一番話立刻讓埃爾文不但紅了臉,連眼睛都有些發紅了,要是年輕十歲,他肯定撩起袖管就和坎貝爾決鬥。埃爾文立刻反擊道:”我只是就事論事,共和國成立至今整整七個世紀,出過第二個刺殺總統的人嗎?再說,你的話難道不是出於私心?誰都知道,青年軍從那個小子手�得到了很多好處,你們自然要維護他。“
“我承認,這確實是原因之一。這些好處讓我們少死了很多人,讓聯盟的攻勢受阻,讓我們現在有時間全軍後撤。亞爾諾給了我們什麼?他只給了我們一群私心極重的指揮官,一群只知道指手畫腳,讓我們這麼幹那麼幹的傢伙。”坎貝爾絲毫不退讓。
青年軍的兩位創始人�面,布魯姆溫厚和藹,非常受人愛戴,青年軍能夠有今天,和老頭強大的親和力很有關係,坎貝爾則正好相反,面冷性辣,如果有人想要對青年軍的成員不利,首先要問他答應不答應。看到這幫人還沒開始商量正事就已經劍拔弩張,博斯羅瓦重重地歎息了一聲,站了起來:“先停一下,埃爾文,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給你處理權,你打算怎麼做?”看到埃爾文打算開口,博斯羅瓦繼續說道:“我先告訴你一件事,和這個消息一起過來的,還有同盟高層的一份正式信函,上面說,同盟已經不承認我國現任政府的合法性,為了保證對同盟有重大貢獻的一些人的安全、保證他們能夠順利撤出,他們將派兵進入我國境內。如果我們有任何激烈的行為,將會被視為對同盟的敵人……”博斯羅瓦停住了,接下來的話,他實在不想說。
“將遭到攻擊?”埃爾文問道。他多少能夠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亞爾諾簽了通緝令之後,戰甲製造師聯合會立刻給利奇掛了一個大師的頭銜,那已經表明同盟高層的態度。博斯羅瓦歎息了一聲,從口袋�面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接過紙,埃爾文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坎貝爾伸過頭瞟了一眼,立刻他的臉色也為之一變。
同盟這封信函的措辭非常嚴厲,而且那上面說的是“予以殲滅”,並不是大家猜測的“遭到攻擊”,連他看了都感到異常寒心。不管怎麼說,這�是共和國的領土,在別人的領土上殲滅別人的軍隊,除了霸道之外,還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輕蔑感。
看到幾個人不再吵了,博斯羅瓦這才拋出另外一個消息。他其實在同盟的信函到達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亞爾諾被刺,而且他知道的內情比其他任何一方都要多,也更詳細。因為當時的目擊者�面,有一個是他的人。
“那個小傢伙為了這次刺殺行動,專門製造了一部戰甲,一部很可怕的戰甲,亞爾諾身邊的六個護衛騎士,除了一個人之外全都受了傷,六部戰甲有四部的損毀程度達到二級。亞爾諾是被強行殺掉的。”博斯羅瓦說這番話的時候,顯得很平靜,但是當初他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平靜。而此刻,房間�面的另外四個人就像當時的他一樣,完全被驚呆了。
“這不可能!”第一個開口的是坎貝爾,他感覺難以置信:“那個小傢伙雖然已經晉級王牌,實力比普通的王牌騎士確實要強橫許多,可保護亞爾諾的是一支榮譽小隊啊!”坎貝爾的聲音越來越輕,眼神變得迷離:“什麼樣的戰甲能夠讓一個王牌騎士,擊敗一整支榮譽小隊?這不可能,沒有那種可能……”他如同囈語反反復覆說著這兩句話。“怪不得。”布魯姆元帥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來之前聯絡過伯尼貝利,想把事情搞清楚,但是那邊的人說,所有的保鏢全都拒絕回答問題,也拒絕交出記錄裝置,那些保鏢要求高層立刻派人過去。”。這下子沒人說話了,房間�面兩個人的表情最有趣:埃爾文的臉不停地變著顏色,而坎貝爾則一會兒喜一會兒憂。最終打破沉默的還是博斯羅瓦。“布魯姆,還記得當年的那場爭論嗎?或許,對的人是你。今後就拜託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取代我的位置,擔任共和國大元帥。坎貝爾,你的臉一板,確實很嚇人,軍事法庭就交給你了。”博斯羅瓦仍舊用那種平靜的語調,說著自己的安排。
聽到這些,那四個人的心�卻不是滋味,因為博斯羅瓦的話語怎麼聽,都讓人感覺像是在辦後事。心�最不舒服的就要數埃爾文了。這個老頭一直跟著博斯羅瓦走,是保守派絕對的二號人物,原本他以為博斯羅瓦放棄權力的話,怎麼也應該讓他接手,沒有想到居然給了布魯姆。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博斯羅瓦連軍事法庭也一起交了出去。不過他並沒有開口爭論,博斯羅瓦只把他們幾個人叫過來,已經讓他感覺很不對頭,軍隊高層並不只有他們幾個人,特別是卡隆,恐怕連高層都算不上,純粹只是一個有武力、沒腦子的傢伙。嚴格說起來,連布魯姆和坎貝爾也算不上真正的高層,他們一直都被邊緣化,早幾年還受到過打壓。此刻博斯羅瓦的表現絕對顯得異常,說得好聽一些,他是正視現實。共和國一旦不存在了,軍隊肯定會大亂,大部分的騎士不會甘願受到普通軍官的壓制,而騎士天生就崇尚武力。卡隆雖然是草包,但是憑藉他准輝煌騎士的頭銜,絕對會有大批的騎士跟著他。不過說得難聽一些,博斯羅瓦做的事根本就是憑武力奪權。
這同樣也是共和國七百多年的歷史之中,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為什麼這樣安排?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提出質疑的反而是布魯姆。
博斯羅瓦似乎猜到了布魯姆會這樣問,就算不為別的原因,他也會選擇把權力交給布魯姆,因為布魯姆不像埃爾文那麼私心深重,不過這個理由不能說。
“只要是騎士,肯定會對那套壓制騎士的做法深惡痛絕,這一套策略是共和國那幾位創始人想的,為的是防止軍隊幹政、武力奪權。我問你們一句,你們有沒有因此而怨恨過那幾位共和國的創立者?”博斯羅瓦的眼睛並沒有看著布魯姆,而是盯著坎貝爾。對布魯姆,他絕對沒有任何懷疑,但是對坎貝爾,他就沒那麼肯定了。
果然布魯姆搖了搖頭說道:“那幾位偉人的智慧不是常人所能夠企及,共和國能夠在短短的幾個世紀�面變得如此富裕繁盛,全都是他們的功勞。但是他們畢竟是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全都預料到,更不可能知道幾百年後的事情。”博斯羅瓦微微一笑,這個答案同樣在他的預料之中,布魯姆在這方面的觀點和「他一樣,只不過他們的選擇不同。布魯姆堅持認為,現在已經到了應該改變的時候,而他卻認為,改變有可能會造成不可預知的結果。連那些偉人都有疏漏之處,他們出錯的機率可能更高。
“我問過那個少年同樣的問題,他的回答是,共和國的創始者們只是一幫死人,對死人,他談不上怨恨與否,他也不會懷有敬意。”沉默漫開,幾個人全都說不出話來。
此刻每一個人都明白了博斯羅瓦的用意。
青年軍雖然激進,對共和國的創始者卻仍舊保持著敬意,所以布魯姆最多就是對現有的制度進行改革。但是現在,一個更加激進的組織顯然已經成型,這個組織對那些偉人沒有絲毫的敬意,對他們來說,如果有必要把共和國原有的一切都打爛的話,他們下手絕對不會猶豫。
如果溥斯羅瓦把權力轉交給埃爾文,不說青年軍會不會服氣、會不會搞分裂,這個新的組織肯定會跳出來奪權,那時候肯定是一場大亂。把權力移交給青年軍,相對于那個新的組織,原本被認為是激進的青年軍,反倒趨向於保守,就算不偏向埃爾文,也至少能夠保持中立,這樣一來就可以建立起一種新的平衡。
第2 話各方籌謀
“那個小傢伙想要幹什麼?”“隨著年齡的增長、地位的提升,只要是人,自然而然就會有野心,這並不讓人感到奇怪,!,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支持還是反對?”問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首先應該考慮的是,需要一個什麼樣的蒙斯托克。“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最好是像原來那樣。”我倒是不這麼認為,這個問題同樣也有一個前提這場戰爭會變成什麼樣?
我們有沒有把握最後能把聯盟打垮?如果不能的話,很可能就會變成兩大集團的對峙。如果是那樣,蒙斯托克太弱了可不行。就拿這一次來說,我們本來指望它能夠消耗一下聯盟的實力,沒有想到居然連瓦雷丁這樣一個二流國家也沒頂住。“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他們搞出來不少東西。”
“說到這些,又要轉回那個小傢伙的身上了。”
“真是矛盾啊!既不想支援他,又想和他搞好關係。我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那種新的重型戰甲……還有飛行技術。”我也一樣。對了,你派去的人馬現在差不多應該到了吧?這個傢伙真是讓人頭痛,為什麼偏要待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想要保護他還要費那麼大的力氣。“
“那麼把這個費力氣的機會讓給我吧,我絕對不會抱怨的。”
“哈哈……你這個傢伙……一群人在草坪上談笑著,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座非常漂亮的綠色宮殿在陽光的照耀下,這座宮殿居然折射出炫麗的光彩之所以如此美麗是因為它完全由玻璃構成,玻璃很厚,每一塊都有一尺多厚所以它看上去是綠色的。玻璃並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不過整座宮殿全都用這種材料建造,那就完全不同了,這樣的宮殿全世界只有一座,它就是帕金頓聖國的翡翠宮。而此刻坐在翡翠宮前草坪上喝茶聊天的這些人,任何一個的身份都令人不得不仰視。安妮莉亞女皇像是一個殷勤的女主人似的,招待著這些貴賓。
這些大人物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利奇專門聚集到這�,這也是適逢其會,蒙斯托克共和國宣佈投降,預示著這場開幕戰的結束。
誰都知道,這場戰爭根本就是更大規模全面戰爭的預演。
聯盟和同盟只不過借蒙斯托克試驗新的戰術和武器,兩邊的高層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其實並不特別在意 .現在戰爭結束了,他們反倒聚攏在一起商議對策,因為正式的大戰眼看著就要開始了“真讓人頭痛。”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他頭戴皇冠,滿臉絡腮胡,獅鼻、闊口,長得相當威武。雖然是帝王之尊,但是他的打扮卻完全是一副騎士的樣子,所有人�面只有他穿著軍裝。這個人正是北方冰原之國羅索托的皇帝二尼古拉四世。
“那邊也一樣頭痛。”安妮莉亞女皇輕笑著說道:“我們頭痛是因為準備得晚,感覺時間不夠,那邊正好相反,他們準備得挺早,現在卻發覺自己走錯了路。據我所知波羅諾夫已經在設計新戰甲了。”
“遠距離突襲、大迂回作戰、大縱深穿插,看來今後的仗都要這樣打了。一個老者摸著胸前飄擺的鬍子歎道:”第二階段戰役的時候,聯盟被一搞的很狼狠,補給線的問題確實很大,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們還好,「龍」是輕型戰甲,而且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修理和製造的問題,隨便找個小作坊改造一下,就可以用來修理和組裝這種戰甲。那邊的「魔方」就麻煩了,當初設計的時候,考虛的是能夠在戰場上快速更換零件,任何地方損壞都可以在一刻鐘內被更換,但是壞了的備件想要修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他們能做的只有增加備件,而增加備件就是增加後勤的負擔。只要卡死他們的補給線,就可以讓他們的戰力大打折扣。“坐在女皇安妮莉亞旁邊的中年人顯然比較樂觀。
“有消息說,弗蘭薩已經重新啟動飛艇計畫。”尼古拉四世看著其他人,他想知道別人是不是也得到了同樣的情報。“那東西有用嗎?”女皇微微一笑:“只不過是一個大氣球罷了,只要一點火星,就可以讓它化為灰燼。做個小一點的,倒是能夠用來偵察。”突然她笑著搖了搖頭,因為她想起了以前的那幾次失敗。帕金頓以前也做過類似的東西,最後都不了了之,飛艇有好幾個無法解決的難題——起飛和著陸困難、飛行速度慢、容易起火、容易受空中氣流的影響。“那是沒辦法的辦法。”尼古拉四世說出了聯盟的無奈。就像當初他們知道聯盟有了新型戰甲,立刻心急火燎聚集了所有的人,全力研製他們的新型戰甲,最後還採用了設計大賽這樣類似於撒網打魚的做法,那也是因為急的沒辦法了。“你的那位天才少女呢?”女皇轉頭問老者,老者是奧摩爾帝國皇帝卡洛斯陛下“她去卡斯莫利納了,真是可惜,早知道那個小傢伙又會搞出好東西,當初應該讓她去施泰因。”老頭搖著頭,一副異常後悔的模樣。他當然後悔,同盟各國早就約定,這類技術誰先到手,誰就先嘗第一口,其他國家不能隨意伸手爭搶。
雖然奧摩爾帝國並不能獨佔這些技術,不過他們第一個到手的話,肯定可以比同盟中其他國家多得一些好處“可惜啊!放了半天餌,快要收穫的時候居然錯過了”尼古拉四世在旁邊開著老者的玩笑老者只能用苦笑應對。他確實感覺到挺虧,在利奇的身上,他們花的心思最多結果卻落在後面眾人一陣大笑,雖然國與國之間有著各自的利益,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一直都不錯,偶爾開一下玩笑,沒人會當真。就在這個時候,安妮莉亞女皇手臂上的鐲子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她,這位女皇陛下立刻坐直了身體,一隻手微微搭在額頭上。她的額頭上吊掛著一條紅寶石頭飾,那塊碩大的紅寶石垂落在她眉心正中的位置。此刻她的手也正點在那塊紅寶石上。
片刻之後,女皇陛下微笑著放下手,她朝著旁邊的草坪一指,頓時有影像憑空冒了出來!。
那影像有點半透明的感覺,再加上現在是白天,所以看起來有些費勁兒,隱約能夠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人數絕對上萬,在人群的正中央有一個人正在大聲演講,兩邊時不時有人發著傳單
隔了十幾秒鐘,影像一轉,變成了一隊人馬正浩浩蕩蕩行軍,從制服上看應該是巴爾默的軍隊,不過很快他們就被攔了下來,攔住他們的是一隊騎士,在這隊騎士的身邊停著一排雪白的戰甲
看到那一部部白色的戰甲,所有人的瞳孔猛地一收。
他們全都知道安妮莉亞為了保證施泰因的安全,派出了一支兵團,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派出的居然是這支兵團。氣氛突然間變得尷尬,好在這幾位全都是經歷過各種場面的人物。尼古拉四世隨手一指那支巴爾默的軍隊說道:“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去抓那個小傢伙吧”是啊!“安妮莉亞揉了揉太陽穴,巴爾默是帕金頓的附庸,做出這樣的蠢事,作為宗主國,帕金頓肯定要出來收拾殘局,幸虧她的人把這些像夥攔截了下來:”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好像是亞爾諾原來的手下之中,有人打通了巴爾默高層的,想讓巴爾默出頭扮演員警、檢察官兼法官的角色。」“預料之中,完全在預料之中尼古拉四世呵呵笑了起來”看來亞爾諾一死,他手下的那幫人就徹底廢了,這麼失策的事都做得出來。“老者在那�連連搖頭。赫肖宣佈投降的消息剛剛散播開來,所有的人都群情激昂,此刻最恨的就是賣國賊,而亞爾諾的手下現在做的事雖然不是賣國,卻很容易被人和賣國聯繫在一起,因為他們也是借助外國人的力量對付本國人。老者同樣也看著安妮莉亞,這件事處理得不好,很可能影響到蒙斯托克人對同盟的印象。
“亞爾諾的手下不是沒人,而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核心人物,那幫人全都盯著亞爾諾的位置,眼前這件事,肯定是某個想要混水摸魚的傢伙幹的。”女皇收回了手來那影像隨之消失。她身邊的中年男子一直在出神,這時候才說道:一邊是準備充分,另外一邊是倉促上陣,結果當然不一樣。前一段時間我接到報告,那個人的母親和阿姨穿起了往日的舊衣服,拒絕了所有的宴請,連已經接受邀請的一些聚會也全都取消了。
我還得到報告,最近半個月來,逃過來的那些蒙斯托克高官和他們的親友身邊經常有人出沒,像是在偷拍些什麼。現在我明白了,這些人應該是蒙斯托克前內務部的密探,是那個叫馬龍的人的同事,他們拍的十有八九是那些高官和親友們尋歡作樂在場面。在場的全都是在政治圈子�面泡了一輩子的人物,到現在如果還看不出問題的話,那就太弱智了。
尼古拉四世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殺亞爾諾不只是為了奪權,更重要的是製造轟動,借著刺殺亞爾諾,他們一下子就讓自己出現在世人的視野之中。”
“恐怕不止這些。”老者搖著頭說道:“這樣一支組建不到半年的政治團體,想要得到民眾的認可,絕對非常困難。但是現在他們出了這招,等於用亞爾諾的血鏟了一條界線,一邊是刺殺行動的贊同者,一邊是要求懲辦兇手的人。那幫人一下子就讓自己成為了主角。他們的手�又掌握著絕對的利器,憋著勁想要演一出好戲,等到這場戲落幕的時候,恐怕他們已經成了最大的蠃家。手段挺高明,就是做法讓人實在有些不太舒服。這幾個人的感覺都差不多,他們有的時候也勾心鬥角,也玩弄一些手段。當初從蒙斯托克拉走那麼多技術工人,就是一種手段,不過在他們看來,政治應該是一種優雅的東西,好比是下棋,而馬龍制訂的這個計畫太注重於陰謀。和同盟高層一樣,聯盟也正忙著為正式的大戰做著準備,大人物們全都聚急在瓦雷丁帝國首都卡斯莫利納,他們是來參加受降儀式。
來的並非只有聯盟的人,同盟也派了人過來。島同樣是首都,卡斯莫利納和裴內斯比起來遠沒有那麼繁華。裴內斯到處都有商業街,整座城�大大小小的商業中心有十幾個,卡斯莫利納只有市中心最為繁華,其他地方顯得有些寂靜了。「不過寂靜也有寂靜的味道,因為地處南方,這�的植被茂密,即便在市中心也有大片的綠地,整座城就像是建造在樹林中似的。
一條筆直的大道貫穿了這座城市,這條大道非常寬,並排通行十幾輛馬車都沒有問題,大道的正中央甚至還種著一長排樹,用來將左右隔開。
這條大道的盡頭就是皇宮這是一座復古式的宮殿,高高的臺階,一根根豎著的石柱,坡度極小的頂部這一切都令人感覺到一般磅礴的氣勢。
和往日不同的是,此刻皇宮��外外都鋪著紅色的地毯,那些石柱上掛著五彩旌旗。一個頭戴皇冠的胖子正喜孜孜地接受眾人的祝賀。瓦雷丁和蒙斯托克彼此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一直都是互有勝負,歷代瓦雷丁皇帝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吞併蒙斯托克,這個夢想在他的手中終於實現了。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他看到遠處有人朝他招手。
胖子連忙走了過去,世界上能夠讓他服從命令的人只有這麼一個。
“很有成就感,不是嗎?”喬治五世冷冷地說道:“我已經兌現了承諾,幫你拿下蒙斯托克,現在輪到你回報我了,你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完成西進的準備?”原本喜孜孜的胖子立刻變得滿臉愁容,他訴苦道:“蒙斯托克人還沒完全被打敗,至少有五十四萬軍隊正在撤往北方,騎士的數量也還有近十萬……”
“這些全都沒有意義,決定戰爭勝負的是實力和資源。蒙斯托克人的精銳已經十損八九,本來就不多的王牌騎士和榮譽騎士在倆次戰役中已經折損大半。現在他們連地盤都沒有了,守著北方那幾片貧瘠的山區,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說,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內亂,連前總統都被刺殺,想要重新恢復秩序至少要一、兩年的時間。”喬治五世毫不客氣地說道,他的話�面多多少少帶著一些斥責的味道。
就和同盟對蒙斯托克共和國別有打算一樣,聯盟對瓦雷丁的支持同樣也不是無償的,代價就是在獲勝之後,瓦雷丁帝國必須從東面進攻同盟的左翼。
喬治五世當然清楚這個胖子的心思。如果讓他處在胖子的位置,他也會盡可能逃避這個義務,剛剛打下蒙斯托克,就算不掃清蒙斯托克的殘餘力量,也要穩定後方,徹底控制住蒙斯托克的各方面。就算要加入大戰,也肯定是越晚越好。
可惜他不是胖子,站在他的立場上,肯定要逼著瓦雷丁出兵。至於蒙斯托克的那點殘餘力量,正好用來牽制瓦雷丁,讓他們不得不依靠聯盟。
知道自己推脫不過去,胖子不得不扔出一個籌碼:“那幾種技術怎麼辦?我的特工傅來一個消息,在施泰因可能要建造一座戰甲製造廠,我們一直沒有弄到「龍」的設計圖,那�是最後的希望……!”不必了。“喬治五世根本不打算給胖子討價還價的餘地:”等到你打過去,他們肯定撤了,你仍舊什麼東西都不會得到。波羅諾夫已經在研究繳獲的「龍」,他很快就會有成果出來。如果你有本事把飛行技術弄到手,我倒是可以答應你自由行動,不過我不喜歡空口說白話,我們簽一個協議怎麼樣?如果你沒能把飛行技術弄到手,就把已經吞下去的蒙斯托克再給我吐出來。“喬治五世冷冷地看著胖子。雖然不能肯定,但他和他的人都很懷疑,這個胖子丨很早就知道蒙斯托克人掌握飛行技術這件事。這不只是猜測,當初克�特陷落,他們就感覺非常奇怪,事後做了無數次沙盤推演,都得不出什麼結果,一直到得知飛行技術的存在,他們才恍然大悟。
從時間上算來,那個少年在設計出“龍”之後不久,就研發出飛行技術,而且直接在實戰中使用。喬治五世不相信,這幾個月�面,瓦雷丁人會沒有一點發現。
更直接的證據是,情報部早就發覺瓦雷丁探子在找某件東西。當時他們也沒在意,理所當然地以為瓦雷丁探子在收集和新型戰甲有關的情報,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很多地方不對勁。只要一想到這些,喬治五世就火冒三丈。“我做出的承諾絕對算數,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保證我的人馬都會聚集在西面的邊境。”胖子服軟了,不過服軟並不意味著不討價還價,他仍舊愁眉苦臉地說道:“你讓我獨當一面,我確實沒有把握,奧摩爾可不是蒙斯托克……”
“這沒問題。”喬治五世一陣冷笑:“我把鐵血兵團調一支過來,這應該足夠了吧「聽到鐵血兵團,胖子就感覺到脖子後面冒涼氣。弗闌薩帝國的鐵血兵團簡直就是死亡和毀滅的代名詞,這類兵團�面的成員,等級都不是很高,頂多就是王牌騎士,數量極少。不過這些人修煉的全都是風屬性的功法,同時兼修的就是那種恐怖的自殺功法。
再說,聽別人說話,不能只聽表面的意思,還要琢磨出話背後的味道。胖子絕對可以肯定,這支鐵血兵團不會被派上戰場,而是會放在卡斯莫利納、放在他的身邊,時刻提醒他,聯盟能夠幫他吞併蒙斯托克,同樣也可以讓瓦雷丁化為烏有。
除了服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不過從喬治五世的身邊離開,胖子雖然臉上絲毫沒變,仍舊笑嘻嘻的,心底卻陰沉得可怕。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這位國王陛下挪動著肥胖的身體走到科爾薩克的身後
“有幾句話要告訴你,跟我來一下。”霍華德二世用胖嘟嘟的手推了推科爾薩兩個人進了旁邊的密室。一進去,胖子立刻說道:“你馬上準備一下,一個月之內必須佔領蒙斯托克,然後全軍開往東線。
科爾薩克猶豫了一下,原本想勸說兩句,不過一想到這位陛下的為人,他立刻忍住了。這個胖子可不是那種捨己為人的人物,從來都是拼命佔便宜、寧死不吃虧,現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有不可抗拒的理由。
果然,等到門一關,霍華德二世緊接著說道:“加德羅要送一支鐵血兵團過來,你幫忙安排一下。「聽到這話,科爾薩克什麼都明白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皇帝陛下朝著他擠眉弄眼。科爾薩克心領神會地張開了他的”界“,把整個房間籠罩了起來。
天階騎士的“界”,比之榮譽騎士的“域”,又更進一層,這間密室立刻和外面徹底隔絕開來。
“加德羅要送人過來,我沒辦法阻止,偏偏我又不是那種肯吃虧的人,所以我剛才就在想,加德羅不是把那種自殺功法看得很重嗎?能不能把這個秘密挖過來?”霍華德二世那張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種笑容看上去很傻,不過對這個胖子瞭解的人全都知道,這種笑容有多麼危險。
“你沒開玩笑?這種事非常危險。”科爾薩克可就沒有那麼鎮定了,他的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居然顯露出一絲驚容“我知道危險,所以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告訴第二個人我有這樣的想法。”胖子笑著說道。到了這個地步,科爾薩克徹底明白,陛下是讓他親自負責此事。
“別想得太多,我不打算給你任何壓力,能成,固然好,不成,也沒關係。”霍華德二世給了個指示。
科爾薩克頓時頭大了難道他親自去搞定這件事?他可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讓手底下的人去幹,他又沒辦法放心“壓力別那麼大。”霍華德二世拍著科爾薩克的肩膀:“這件事並不是用心去辦就可以辦好,完全要看機會。我就不相信一個兵團幾千個人,人人都是花崗岩腦子。科爾薩克只有苦笑,雖然他也不相信鐵血兵團就那麼針插不入,但是三十多年來,無數人打過鐵血兵團的主意,卻一直沒有人能夠破解其中的奧秘,這肯定有某種原因。就在他頭痛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這間密室的門。從敲門聲中可以聽得出憂慮和焦急。科爾薩克看了陛下一眼,霍華德二世退了半步躲在科爾薩克的身後,這才點了點頭,他這麼小心是因為害怕被人刺殺,門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老者。”霍蘭侯爵,有什麼事嗎?“科爾薩克的眉頭皺了起來。
看到是這個老者,霍華德二世從科爾薩克背後走了出來。老者是他的宮廷總管和科爾薩克一樣,也是他的絕對親信。“說吧,有什麼事?”同樣是親信,霍華德二世對這個老者就沒有那麼客氣了。陛下,前線指揮部遭到自殺突襲。“侯爵誠惶誠恐地說道。沒有音樂,有的只是刀劍碰撞和爆炸的聲音,沒有美酒,空氣中散發著的是血和硝煙的味道。瓦雷丁帝國前線指揮部此刻完全就是一片殺戮場戰鬥異常慘烈,兩邊都是精銳,而且是精銳中的精銳。
論實力,絕對是防禦的一方更強,但是發起進攻的共和國騎士根本沒想到要活著回去,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打法,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用一條胳膊去換對方的一只手情願胸口挨上一擊,也要卸掉敵人一條胳膊,最後這些共和國騎士都會在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在這群悍不畏死的進攻者中,最強悍也最可怕的就是一部黑紫色的戰甲,它的造型非常古樸,上面的裝甲就像是層疊的瓦片,整部戰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穿著披風的人。這樣一部呆板的戰甲,卻系著一條巨大的披風,披風的顏色和戰甲的顏色完全一樣。所有看到這部戰甲的瓦雷丁騎士全都只有兩種反應,要不捨生忘死往前沖,試圖攻擊這部戰甲,要不有多遠跑多遠。“系著披風的戰甲,是超越了榮譽等級之後才能夠擁有的殊榮。這條披風只證明一件事,戰甲�面的那個人至少是准輝煌騎士。”這部紫黑色的戰甲行走在戰場上,顯得那樣的沉穩,它的速度看上去並不是很快,卻沒有一個敵人能夠從它面前逃走,同樣也沒有一部戰甲能夠沖近到它的身邊。
它的出手也顯得平淡無奇,手中那把巨大的騎士長劍就像是被隨意舞動著似的,根本不成招,但是每一次隨手揮出,卻總是會有斬獲。
一個實力超群的頂級強者帶著一幫不懼死亡的手下,那強悍的攻擊力絕對令人震撼。“原本因為勝利的喜悅而顯得有些鬆懈的瓦雷丁前線指揮部,一下子就被硬生生地打穿了。就在防線即將崩潰的時刻,另外一部系著披風的戰甲出現了。
和那部黑紫色的戰甲比起來,這部戰甲顯得威風了許多,深紅色的外殼顯得異常的厚重,外殼的底下浮現出暗淡的花紋,讓這部殺人的機器平添了幾分優雅的感覺,一條雪白的披風在戰甲的身後飄擺著。
“博斯羅瓦,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來。怎麼打算為共和國殉葬?
那部深紅色的戰甲�面傳出了一陣蒼老的聲音。
“凱德內,我們也算是老對手了,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和你在戰場上見面,今天我們王對王,也算是彌補以往的遺憾。”博斯羅瓦一如既往的平靜和冷淡,一點都看不出是在戰場上和敵人生死相搏。
沒有殺氣,兩個人不像是敵對的統帥,反倒像是多年相交的朋友,當實力達到了某種層次,很多東西都看淡了。像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心中有的除了對更高歷次境界的憧憬,就只剩下對國家的眷戀。、兩個人不再多說什麼,深紅色的戰甲猛地一蹬地面,一下子躍起到半空中,它手中的兵刃是一把矛不像矛、戟不像戟、斧不像斧的古怪兵刃。這把兵刃前面有搶尖,兩邊帶著雙刃,雙刃的樣子有點像是畸形拉長的雙刃斧。
臨近博斯羅瓦的頭頂,這把古怪的兵刃猛地直刺而下。
博斯羅瓦非常緩慢地抬起了騎士長劍,他的動作看上去是那樣的遲鈍,好像劍尖掛著幾千斤的墜子一樣。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決定勝負的已經不是招式,而是“勢”。
凱德內的“勢”奔放狂野,一往無前,博斯羅瓦早年走的也是同樣的路,不過近幾年來,他漸漸變得收斂。
兩件兵刃在半空中交擊,就像是九天之上的驚雷打在一池深潭之中,除了蕩起一陣漣漪,深潭仍舊是深潭,雷卻消失了。博斯羅瓦退了半步,手中的騎士長劍仍舊遙遙指著凱德內,他已經把凱德內鎖定了。一上來就落了下風,凱德內的心情確實不怎麼樣,他的身體橫著飄飛十幾米、雙手平展將兵刃橫在身前。他剛落到地上,博斯羅瓦的劍就斬了上來,那一劍在外人看來平淡無奇,只有身處其間的他最清楚,這一劍隨時都有可能改變方向,不管他怎麼擋,那致命的劍刃都會穿過他的防禦。這就是“勢”與“勢”的對撞,一旦落于下風,連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凱德內此刻總算明白了,所有的人全都低估了博斯羅瓦。這個老頭不聲不響間已經摸到了天階的邊緣,卻一直都裝作只是輝煌中期的樣子。「防不住,就只能不防。凱德內隨手一個橫斬,他的“勢”將整個正前方全都罩住了,以命相搏,並不是低階騎士的專利,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同樣也會用。
一連串金屬摩擦聲讓所有聽到的人感覺到牙酸,兵刃和兵刃交搫時爆射出的火花,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兩件兵刃就已經交擊了幾十下。突然兩部戰甲猛地退了開來,各自退後了十幾步。
那部黑紫色的戰甲樣子異常淒慘,身後的披風變成了破布條,前面的裝甲板全都翻卷了起來。深紅色的戰甲要好得多,只是在右側肋下似乎有一道口子。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再給你兩年時間,你肯定能夠進入天階,這場戰爭發動得真是時候。”凱德內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是如此狂放,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會聽出他的笑聲中夾雜著陣陣顫音。
“你的幫手來了。”博斯羅瓦不緊不慢地說道。凱德內吃了一驚,他連忙將注意力朝著四周探去。
一隊人馬從旁邊闖了進來,為首的又是一部系著披風的戰甲。這部戰甲同親通體紅色,卻是那種血一般的鮮紅,戰甲的邊緣鑲著一圈金邊。
如果105 小隊的人在這�的話,她們肯定會認出眼前這部戰甲,當初就是這個人讓她們嘗到了慘敗的滋味。“安德森,你怎麼過來了?”來的這部戰甲雖然是自己人,凱德內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老師,您退下,讓我來領教一下聖皇血裔的實力。”安德森信步走到了博斯羅瓦身後西十五度的位置。!
“我早就聽說,瓦雷丁又多了一個准輝煌騎士。”博斯羅瓦靜靜地站著,他並沒有轉身。榮譽騎士都用不著擔心被人從背後偷獎,高一階的輝煌騎士當然更用不著擔心這一點。不轉身卻並不代表不注意,多了一個同級的對手,老頭感覺到壓力很大,也幸虧他一上來就用以傷換傷的方式,重創了凱德內這個最危險的對手。
看了一眼四周,博斯羅瓦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帶來的人已經死傷大半,雖然給瓦雷丁人沉重的一搫,卻也已經沒有多少後力。他不再猶豫,揮舞起騎士長劍,朝著凱德內這個預定的目標殺去。
和一開始的勇往直前完全不同,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境界上差了許多,又看到有援兵到達,凱德內自然不會再去拼命,他撤身後退。讓老頭意想不到的是,博斯羅瓦居然並不追他,而是轉身朝著安德森殺去。
這兩個人的境界差得更遠,簡直就是當初安德森和莉娜遛遇時的翻版,只不過這一次強弱之勢整個換了過來。
剛才博斯羅瓦和凱德內交手的時候,兵刃不停交擊,冒出一連串的火花,但是此刻博斯羅瓦和安德森交手,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兩個人打得很慢,而且兵刃根本不會碰在一起,總是一沾即走,不像是在戰鬥,反倒像是在對練。
安德森走的路子並不像他的老師凱德內,雖然他出手的時候也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味道,但是他沒有凱德內的狂放,出手顯得樸實無華,這一點倒是和博斯羅瓦有幾分近似。一交上手,安德森立刻知道這位老者的厲害。蒙斯托克第一騎士的名頭確實不是假的,他走的是同樣的路,當然知道越是平淡的招式,可能的變化就越多,但是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就看各人的實力了。同樣的一擊,博斯羅瓦的變化至少是他的十倍,反應的速度也是他的十倍。
交手僅僅十招,安德森就感覺支撐不住了。在他眼�,博斯羅瓦的進攻就像是流水一般緩緩地流過來,看上去一點氣勢都沒有,但是他不管怎麼出手,都只能劈開流水,卻阻擋不住流水的前進。恍惚間,安德森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也是這樣殺那些比他差得多的對手,現在輪到他任人宰割了。「就在安德森感覺死亡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博斯羅瓦消失了。等到他清醒過來,立刻看到自己的老師和博斯羅瓦戰在一起。那一瞬間安德森明白了,為什麼老師看到他居然沒有高興的感覺,反倒充滿了他不但沒能幫上忙,還成了博斯羅瓦用來“拴住”老師的人質。
雖然知道了原因,他卻不打算退開,因為他知道,老師已經受了重傷,未必逃得過博斯羅瓦的追殺。他如果加入戰圈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一想到這些,安德森揮舞起雙頭騎士槍,朝著博斯羅瓦殺去。沒有四射的鬥氣,所有的攻擊都異常內斂,頂級的強者全都不會浪費自己的力氣。三部戰甲非常有節奏的進退著,遠遠看去不像是殊死搏殺,反倒更像是在跳舞,只有時不時傳來的碰撞聲,和崩裂的金屬碎片證明這是戰場。雖然兩個打一個,佔據上風的卻仍舊是博斯羅瓦,他的劍法越來越飄忽不定,平平常常的出手中,帶著一股玄而又玄的味道,每一擊總是能夠得到些收穫,不過他也並不是分毫無損,他的那部戰甲早已經是傷痕累累。
老頭防得並不是很嚴,他只是護住要害,其他地方就算受傷也不去在意,反倒是被對手擊中的那一瞬間,他的劍總是能夠把吃的虧翻倍討回來。
只是片刻工夫,那兩部紅色的戰甲上就平添了許多傷痕,這些傷痕全都不起眼,卻非常致命。這三個頂級強者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但是周圍的戰鬥卻漸漸進入了尾聲。
越來越多的瓦雷丁騎士圍攏了過來,只不過這場戰鬥的層次實在太高了,沒有准輝煌的實力,拫本就插不進去。突然一連串火花飛濺,凱德內連退幾步,身體看上去已經失去了平衡。博斯羅瓦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完全不顧另外一個對手,全力朝著凱德內殺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部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鐵十字軍”閃電般地直穿進來。
原本倉惶後退的凱德內一下子半跪了下來,他用這種極端的辦法止住了後退之勢。為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反擊。後面的安德森也是一樣,他手中的雙頭騎士槍如同旋風一般舞動,招招搶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博斯羅瓦已經感覺到有人偷襲,但是他被纏住了。
不過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驚詫和恐慌,只有一片淡然。
他沒有閃避,因為他知道閃不開。就像剛才凱德內被他鎖定,只能以命搏命硬接他一搫。現在他同樣也被鎖定住,無論是躲,還是擋,都沒有用。
博斯羅瓦出手了,他沒有閃避,也沒有格擋,反而朝後撞去。
從後面刺來的那一劍正中博斯羅瓦那部戰甲的背心,劍尖一下子穿透了裝甲,也穿透了�面的博斯羅瓦。
雖然一擊命中,但是對面的那三個人卻沒有絲毫喜悅,特別是從背後偷襲的那個人,聯手中的劍都來不及抽出,就打算逃跑。
可惜他們全都晚了,隨著“錚”的一聲輕響,博斯羅瓦手中那柄騎士長劍突然一分為二,長劍變成了兩把鋒利的細劍。老頭的出手原本平和沉穩,但是這一刻卻變得刁鑽辛辣,兩把細劍如同毒蛇吐信似的刺了出去。深紅色的戰甲和鐵十字軍全都被刺了個對穿,前者是從一個原來就破開的傷口穿透進去,要不是有這道口子,想要穿透如此厚重的戰甲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於那部鐵十字軍本來就是廉價的制式戰甲,鑄鋼的裝甲對於博斯羅瓦的長劍來說,和硬紙板差不多。“呵呵,高倫姆,你真是讓我好等啊!咳咳!”博斯羅瓦大笑起來,可惜沒笑幾聲就大口噴血“你狠,咳咳,堂堂輝煌騎士居然也玩同歸於盡這一套。”雖然知道自己要死了,凱德內卻絲毫沒有感到怨恨,說話的時候,仍舊帶著那種半開玩笑的味道。
“早知道你是來送死的,我就不出來了。操縱鐵十字軍的人絕對是一個陰沉氣的人物,他說這些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怨憤和不甘。他原本想撿個便宜,沒有想到卻把命搭上了。”這樣做,咳咳,值得嗎?“凱德內問道,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話,他死都不泠閉眼”算你們倆倒楣,哈哈哈哈……“博斯羅瓦此刻的心情好極了,以往的他活得一直很累,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但是現在他卻感覺到異常輕鬆。
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之後,博斯羅瓦繼續說道:“我……和一個人……打賭我輸了”拿自己的性命打賭……咳咳……卻把我們也帶上……“凱德內實在無話可說。
“那個人是誰?”操縱鐵十字軍的那個人咬牙切齒地問道。:“我的……徒孫。博斯羅瓦的聲音越來越輕。
黑紫色的戰甲不動了,兩條手臂垂落了下來。那部深紅色的戰甲單腿跪在地上,鐵十字軍則半蹲著,因為�面的人已經沒有辦法保持平衡,只能用手臂幫忙支撐住身體。
“這個……傢伙有徒孫?”高倫姆問道。
“沒……聽說過。”凱德內艱難地仰起頭看著自己的弟子。安德森此刻腦子一片混亂,他急切想要知道老師的傷勢,不過從受傷的部位,他知道老師基本上沒救了,現在只不過是硬撐著。
被老師這樣一問,他到是清醒了過來。他當然想滿足老師的好奇心,問題是在他的記憶�,博斯羅瓦甚至連徒弟都沒有,更別提徒孫了。
“博斯羅瓦有一個女兒,我和他的女兒倒是有過一面之緣,那也是一個天才。
他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子侄輩�面除了他的女兒,好像沒什別出色的人物,侄孫輩�面倒是有一個少年很不錯。“說著說著安德森心頭一動,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少年,那個接他一招卻毫髮無損的少年,那個偷闖他駐守的營地,在月夜下和他坦然對答的少年。當時他就感覺,總有一天那個少年會成為一個有名的人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早,成為准輝煌的他,可以說功成名就,但是和那個少年比起來,卻差得很遠。
“龍”的設計者、飛行技術的發明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師,任何一個頭銜都讓他難望其項背。
安德森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和那個少年倒是很有緣。
當初他率領兵團偷襲紅山谷,原本是打算把海格特兵團這塊最大的擋路石搬開,未曾想到,居然讓他發現了蒙斯托克人擁有飛行技術這個秘密。事後他才知道,那天在空中發他們、讓偷襲計畫徹底失敗的人,也正是那個少年。
這是他們倆第二次交手,雖然他只發了一記精神穿刺,卻足以說明那個少年的舉強悍。“我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應該不能算是博斯羅瓦的徒孫,博斯羅瓦的女兒教過這個人武技,大部分只是基礎的東西,這個人完全靠自己摸索,練成了一身稀奇古怪的本領,他現在的名聲恐怕還在博斯羅瓦之上,如果他就是博斯羅瓦所說的徒孫,博斯羅瓦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呢。”安德森用不著解釋得太明白,老師身為前線一揮,對蒙斯托克有哪些著名人物全都一清二楚。
“原來是他。”凱德內因為地位的關係,能夠接觸到更多機密,自然比安德森知道得更多。博斯羅瓦和利奇之間的承諾只有他們倆知道,但是博斯羅瓦和利奇的恩怨,知道的人卻很多。就聽到“匡”一聲,那部鐵十字軍倒在地上,高倫姆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安德森……答應我……好好照顧米雪。”看到高倫姆倒下,凱德內也感覺自己已經不行了,此刻他唯一不放心的只有自己的寶貝女兒。
在瓦雷丁這個男權至上的國家,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想要不受欺負,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後盾。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敢對他的女兒動手,他死了之後就不敢保證了。幸好他有安德森這個弟子。“安德森並不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弟,他認識安德森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安德森已經是榮譽巔峰,只不過因為一直都是自己摸索著修煉,並沒有得過高明的指點,所以卡在進階的門口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老頭突然間想起了他和安德森最早相識的情景,他對安德森的欣賞並不是因為這個年輕人有天分,也不是因為安德森比別人勤奮,原因說起來很可笑,他看中的是安德森對傅統的敬畏。在這個只講實力的年代,騎士的傳統和美德已經越來越被人所淡忘。如果有誰仍舊堅持這一切,反倒是會被認為是傻瓜。突然,凱德內感到自己並不寂寞,黃泉路上至少還有博斯羅瓦做伴。這個人和他一樣不合時宜,也是一個注重傳統的人,他們應該能夠談得來。至於高倫姆,他正好是反面典型,這個冷酷而又功利的傢伙,根本沒有身為輝煌騎士該有的榮譽感,為了勝利完全不擇手段,卻被博斯羅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黃泉路上這兩個人遇上,說不定還會打起來。到時候他幫哪一個呢?
凱德內犯起愁來,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