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皇帝癡情妃
第三十一章:危險的愛戀
( )雖然嘴巴上說不想也不能再與陌生男子見面,可是月芙還是會忍不住到小樹林里去,期盼與他的再次相見,內心深處,月芙對這名陌生的男子不討厭,並不排斥與他親近,可是宮中的規矩和世俗的眼光不允許她這麽做,她是女人,而且還是皇上的女人,從在碧華殿上被留用之后,自己這一輩子都注定是那個從未看清過容顔的皇帝的女人,注定了她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不能由著她去找尋屬于自己的真愛。==怡紅院超速首發
兩人相對無言,月芙撫琴,他吹箫,可是合奏的曲調卻不複以往的明快,而是透著一股憂傷的氣息,爲什麽,這究竟是爲什麽,明明自己彈奏的是充滿喜慶的曲子,可是爲何會感到一絲無奈與感傷。==怡紅院文學網(www.niubb.net)==
一曲終畢,月芙張嘴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無言,只忘了他一眼,就徑直走了,其實不說,他也應該明白,與他合奏一曲了卻他的心願,以后不複相見。
玄溟看著月芙欲言又止,蹙著纖眉的模樣,纖弱的嬌軀讓人好想攬她入懷,好好疼惜,他本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她說,想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不必再爲與他見面的事情爲難,可是月芙只看了他一眼,便徑直離去,讓他滿腔的話無法說出口,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卻無法開口挽留。他以爲月芙肯定是惱極了他,不想再見到他,挫敗之感讓他無法釋懷。
隔了一天,月芙再到小樹林里去,可是等了一個晌午,卻沒有再見到他的人,心里是止不住地失落,失望地回到宮中,芷蘭立刻迎了上來:“主子,您回來了,剛剛莫昭儀過來了,見你沒回來,就走了。。。。。。主子,主子,您在聽奴婢說話嗎?您怎麽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芷蘭發現主子好像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以爲她不舒服,急忙連喚幾聲,試圖喚起主子的注意。
“啊,什麽,芷蘭,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月芙放佛突然被驚醒一般,連忙轉頭望著芷蘭。
“主子,您怎麽啦?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剛剛莫昭儀來過了,看見你不在,坐了一會就走了。”芷蘭一臉擔憂地望著主子。
“哦,哦,沒事,我沒事,莫姐姐來過了,那等我得空的時候再去她那里一趟吧!”說完,月芙也不等芷蘭答話,便往內室走去,玉穗趕緊沏了一壺百合香茶,跟在主子的后面伺候著。
緩緩地坐在琴旁,信手撫起了琴,彈了幾個音調,發現自己竟然彈的竟是充滿思念的曲子。向來琴聲最能流露人的心思,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心有所思,才一日不見便對那人如此牽念,難道只一日不見便這麽放不下嗎?這怎麽可以,這于自己是一件多麽危險而又可怕的事情。
他姓甚名誰,是何身份,自己都不知道,而自己,是皇上的貴人,兩人注定不可能有什麽交集,自己沒有資格去追求什麽,去期盼什麽,這麽危險的心思,帶給自己的將會是災難,于自己有害無益。
‘倏’地停止彈奏,靜靜地凝神,暗自決定,再也不能去小樹林,再也不能見他,在事情沒有更深一步發展,還是自己的控制范圍之前,趁早斷了心思,斷了不該有的念頭。
第三十二章:抑制不住地思念
( )一連著幾天,月芙都沒有再到小樹林里去,一直悶在宮里,沒敢再出去,可是她也不好受,胸口總是悶得慌,一點食欲都沒有,慌得玉穗幾個想要去請太醫來瞧瞧,可月芙心里深知自己是心病,太醫是醫治不了的,因而制止玉穗她們去請太醫。==怡紅院(==相思苦相思,相思損容色’,‘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箇安排處’,‘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望著窗外的明月,一句句充滿思念的詩句忍不住從口中緩緩吟出,卻依然無法擺脫心中的煩悶思緒,無窮無盡地思念還是愈來愈強烈,讓人難以成眠,一閉上眼,那抹俏影就總是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月芙又何嘗好過,提筆隨心寫下的全是思念的詞句,連撫琴也不自覺地談起了蝶戀花》:
伫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恐怕這就是自己的最真實的寫照吧,真是可笑啊,自己竟會對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男子牽挂如此之深,連自己也不敢相信,怎麽會被他吸引,産生不該産生的危險的感情,可是就算是這樣,又能怎麽樣呢?這段感情注定是沒有結局的,而且那名男子姓甚名誰,還是一個謎,男子是否對自己也是一樣的心意,也是不可預知的,弄不好自己只是一廂情願,那麽又何必爲了這樣的事情而勞心傷神呢?
月芙拼命地說服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努力讓自己忘記在小樹林里發生的所有事情,可是越想忘記,記憶越是清晰,越是難以忘懷。
玉穗瞧見主子整天悶悶不樂的樣子,容顔都憔悴了許多,可是自己又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實在沒辦法了,跑去紫央宮想求莫昭儀來陪主子聊聊天,可是卻被告知皇上這幾天龍體欠安,莫昭儀奉召前去伺候了。
玉穗沒法,只好變著花樣給主子做些好吃的膳食,和芷蘭他們幾個變著戲法逗主子開心,倒也能起到一些效果,看著他們幾個,月芙的心情著實好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恢複了以往的燦爛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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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你就那麽厭惡朕嗎?(上)
( )玄溟因爲一連幾天沒有休息好,又勞神處理繁忙的政務,身體吃不消,一下子就病倒了,好在治療及時,服了太醫開的幾劑湯藥,加上年輕身子底子好,沒幾天便慢慢恢複了,玄溟這一病,急得太后不知如何是好,一連幾天在床前守著他,玄溟擔心母后的身子吃不消,說什麽也要讓她回宮休息,太后拗不過他,也爲了讓他能好好靜養,只好不放心地回到了慈安宮,不過她還是宣了莫紫萱前去伺候,紫萱自當盡心盡力地照顧皇上,經過幾天的調養,玄溟的身體很快就康複了。==www.niubb.net==
“皇上,您要什麽,臣妾去給您拿。”見皇上醒了,似要下床,紫萱趕緊上前扶他坐好,貼心地詢問道。
“哦,紫萱,這幾天照顧朕,辛苦你了,你給朕更衣吧,朕感覺好多了,想出去走走,活動一下,在床上躺了幾天,筋骨都有些松弛了。”玄溟擡眼看了一眼莫紫萱,溫言地吩咐道。
莫紫萱被皇上看得俏臉一紅,趕緊垂下眼眸,福身行禮,嬌羞地說道:“皇上,這些都是臣妾應該做的,皇上這麽說,真是要羞煞臣妾了。皇上,您才剛好,更衣是要去哪里嗎?”一邊說著,一邊幫著皇上穿上外袍。==怡紅院文學網(
玄溟出了元清殿,直接去了小樹林,可是卻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滿心的歡喜頓時落空,欣喜的表情頓時凝結,失望極了。
見不到日思夜想的佳人,玄溟只好帶著一顆失落的心情回到了養心殿,拿起奏折想批閱,卻發現自己一點也看不進去,心情煩躁不已,順手將奏折丟出去老遠。
榮德海送完莫昭儀回宮之后,剛進殿門,就被玄溟順手扔出的奏折砸到腦門,讓他忍不住吃痛地悶哼一聲,他趕緊拾起奏折,輕輕地放在案頭,又親手沏了一杯安神茶端到皇上的前面,關切地問道:“萬歲爺,您怎麽啦?又不舒服了嗎?要不要奴才去宣太醫給您瞧瞧。”
玄溟不耐地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不需要去宣太醫。
“萬歲爺,那您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啊?不妨說給奴才聽聽,看看奴才能不能幫著您出出主意。”榮德海在皇上小的時候就開始伺候他,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相較別人而言,他還是比較了解皇上的。
“榮德海,你還記得那個我們在樹林里遇見的那個女子嗎?朕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想見到她,以前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讓自己如此挂心。”玄溟從不把榮德海當外人,心里有什麽話也都願意跟他說。
“皇上,您說的是蘭芙宮的蘭貴人吧,皇上您會挂心,這說明皇上您對蘭貴人已經産生了感情,如果皇上想見她,這還不簡單嗎?奴才去蘭芙宮宣旨,讓蘭貴人前來伺候。這樣皇上不就可以見到她了嗎?”榮德海想了一會,體貼地建議道。
“不可,朕不想用權勢壓她,勉強她,朕想要她完完全全,心甘情願地屬于朕,朕不想她是迫于權勢才臣服于朕,那樣一點意義也沒有。”
“可是皇上,您是不是應該將您的真實身份告訴蘭貴人,蘭貴人現在一點都不知情皇上您的身份,或許皇上可以宣召讓蘭貴人到前,您們可以坐下好好聊聊,這樣也好讓蘭貴人了解皇上您,到時候皇上可以將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她,這樣總好比皇上一個人在這胡思亂想好啊,您說是不是啊?”
玄溟低頭沈思了一會,覺得榮德海說的也有道理:“嗯,說的也是,那榮德海,你明晚宣她過來陪朕一起用晚膳吧。”
榮德海趕緊領命,玄溟做了這個決定,覺得心里突然輕松了許多,心情也頓時明亮起來,心情放松了,睡眠也跟著香甜起來,一夜安眠。
第三十四章:你就那麽厭惡朕嗎?(中)
( )隔天晌午,剛用過午膳,月芙正在宮里隨筆寫些東西,突然玉穗推門進來,一副好像很急的樣子,見了月芙趕緊福一福身:“主子,榮公公在正殿等候,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您快些去吧。==怡紅院www.niubb.net==”
一聽到皇上的旨意,月芙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手腳冰涼,那不願想起的噩夢般的一夜又浮現在腦海里,讓她感到不寒而栗,害怕再次受到傷害。
玉穗瞧見主子的臉色都變了,一張俏顔霎時慘白慘白的,以爲她身子不舒服,不由得急了:“主子,您怎麽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來,先坐下喝杯熱茶,待會再出去吧。”說著,玉穗就扶著月芙到孔雀石桌前坐下,斟了一杯熱茶端到她的面前。
月芙伸手握住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溫熱的茶水緩緩流過腸道,溫暖的感覺沖散了冰冷,整個人頓時感覺好了很多,該來的總會來的,還是要去面對的,這樣想著,她趕緊放下茶杯,對鏡整理了一下妝容和衣著,斂神肅容走了出去,玉穗趕緊跟上去。==文字版怡紅院(
榮德海彎腰謝過月芙:“謝小主賜座,奴才此番前來,是奉皇上的口谕,請小主今晚前去一同共進晚膳。”
什麽,用晚膳?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今晚又要侍寢,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月芙心里就直發毛。
“主子,主子……”見月芙半晌沒說話,玉穗趕緊提醒著。
“噢,好的,榮公公,煩你轉告皇上,我一定會準時前去的。”月芙經玉穗提醒,趕緊回過神來,回應榮
德海。
榮德海將聖谕傳達后,就告辭離開了蘭芙宮,玉穗瞧見榮公公離去,趕緊拉著主子,喚芷蘭和蕙梅過來,要給主子好好梳妝打扮。
月芙制止住她們,蕙梅不解:“主子,今晚上萬歲爺傳您一起共用晚膳,這可是好事啊,主子應該好好打扮一番,吸引皇上的注意,給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才是,憑我們主子如此出色的容貌和才學,主子一定會榮寵不衰的。”
芷蘭和玉穗聽得連連附和,月芙笑笑,不置可否,她們都不了解自己的心思,自己也不好說破,自己只是個不奢望爭寵,想平平靜靜過一生的平凡女子,自己都已經可以避寵,希望遠離紛擾斗爭了,爲什麽這點小小的心願都無法實現,‘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願望在如今看來,怕更是奢望至極了。
因著那一夜不好的遭遇,月芙對皇上並不存在好印象,在她印象中,他帶給她的只是羞辱,留在回憶里的是熏人的酒味和撕心裂肺的痛楚,每每回想起來,都會讓她噩夢連連,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會驚得冷汗直冒,衣衫盡濕。
好不容易快要忘卻了,爲什麽偏偏又要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月芙忍住心中那股厭惡感,拒絕了玉穗她們的幫忙,不肯費心妝扮,只簡單地梳洗了一番,換了一件水藍色的合裁織錦蘇繡對襟宮裝,裙擺處繡著幾只翩翩起舞的彩蝶,頭上除一支芙蓉簪之外,並無多余的配飾,整個人的打扮略顯素淨了些,想了想,又拿出那對水藍色的耳墜戴上,精致的瓜子臉上薄施脂粉,清麗得就像是雨后吐蕊的花朵一般嬌嫩水潤,雖是簡單的打扮,卻絲毫不減她天生麗質的容色,此番裝扮,更讓她看上去就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一般靈動飄逸,清新脫俗。
玉穗她們不明白爲什麽主子不像其他妃嫔那樣打扮得花枝招展,極盡所能的打扮得明豔動人,好吸引皇上的注意,不過她們知道主子這樣做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們也沒有多問。
第三十五章:你就那麽厭惡朕嗎?(下)
( )打扮妥當,宮外早已準備好了轎攆,月芙緩緩地起身,上了轎攆,玉穗瞧見主子臉色蒼白的樣子,擔憂極了,跟在月芙的身后,忍不住喚了一聲:“主子……”話中透出濃濃的關切之意。==怡紅院手打
可是一直等到掌燈時分,還不見皇上回來,卻只見榮德海急匆匆地回來了,他加緊腳步走進正殿,走到月芙的身前,跪下行禮:“蘭貴人吉祥。”
月芙伸手示意他起來:“榮公公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想請問榮公公,皇上什麽時候回來呢?”
榮德海恭敬地低頭答道:“啓禀小主,皇上在養心殿與衆大臣議事,他吩咐奴才回來告訴您,不用等他一起用膳了,奴才伺候您先用晚膳。==怡紅院手打
剛用過晚膳,月芙便覺得胸口悶悶的,胃里一陣翻滾,似要作嘔,但她極力忍住了,趕緊抿了一口熱茶,頓覺好了一些,剛放下茶杯,就聽得宮門外的內侍高聲喊道:“皇上回宮!”
月芙趕緊起身,整理了一下發飾和衣飾,垂首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緊張極了。
她緊張得一直低著頭,不敢擡起,整個人神經繃得緊緊的,胸口悶悶的,惡心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好難受,她只好拼命忍住。
突然,一角明黃的衣袍映入月芙的眼簾,她知道,皇上已經進來了,趕緊按照宮里的規矩,給皇上行禮請安:“臣妾蘭芙宮楊氏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玄溟揮揮手,示意底下的人都出去,這才伸手扶起月芙,緩緩開口道:“起來吧,不必拘禮。”
這個聲音怎麽那麽熟悉?這不是……月芙好想擡起頭看個究竟,可是又怕壞了規矩。
玄溟望著一直低頭不說話的月芙,知道她應該是緊張,不由得放慢了語調,和顔悅色地說道:“擡起頭來,別緊張,朕又不是老虎,你還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月芙急道:“臣妾不敢。”說著,慢慢地擡起頭,半斂著眼,怯怯地看向他,這一擡頭,剛好撞上玄溟溢滿笑意的俊臉。
“你,你不就是那天在樹林里的那個人?”話剛一出口,自知失言,月芙慌忙跪下,請求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臣妾那天不是故意冒犯您的,臣妾不知道您的身份,以爲您是……所以才……對不起,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甘願受責罰。”
“別緊張,不知者無罪,朕不會怪你的。”玄溟邊說邊走近月芙,伴隨著一股龍誕香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勾起了月芙那晚噩夢般的遭遇,胃里頓時翻江倒海,一陣痙攣,惡心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讓她不由得往后退開一步,企圖避開玄溟漸漸靠近的身體。
月芙的一舉一動都被玄溟看在眼里,對于她的排斥,他有點不悅,沒有人能夠忽視他,逃離他,誰都不能是例外,他霸道的上前一把攥住月芙的手腕,將她猛地拉到自己的胸前,加大的力道讓月芙吃痛,忍不住失聲尖叫‘啊!痛……’
月芙毫無防備的撞上玄溟堅實的胸膛,太大的沖力撞得她頭冒金星,站立不穩,跌倒在玄溟的懷里,這一折騰,惡心的感覺愈加強烈,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嘔吐起來,吐出的穢物頓時弄髒了玄溟一身,驚得玄溟立刻松開了攥住她的手,退開一大步,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該死的,難道朕讓你覺得這麽惡心嗎?你就這麽厭惡朕嗎?”
月芙心里拼命喊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皇上……可是嘴里卻說不出話來,身子虛軟的無力,讓她無瑕顧及其他,只能無助地大口喘氣,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第三十六章:該死的!
( )玄溟氣急敗壞地松開月芙的手,讓毫無防備的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子虛軟的要命,頭也感到暈暈沈沈的,想掙扎著爬起來,卻一點勁也使不上,只能繼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低著頭,不敢看玄溟的滿臉怒容。==”榮德海看著皇上,不解地問道,然后吩咐宮女們趕緊給皇上更衣。
玄溟大手一揮:“不必了,朕等會再說,你們先去找一身干淨的衣服給蘭貴人換上,榮德海,快宣太醫。==怡紅院www.niubb.net==”
榮德海和衆宮女趕緊按照吩咐下去準備了,偌大的寢宮只剩下玄溟和月芙,殿內安靜極了,只聽得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月芙心里緊張極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頭越來越暈,身子越來越虛軟,讓她此刻再也顧不得其他,渾身的無力感讓她現在只想安靜地休息一下。
眼看著月芙的身體就要往一旁歪去,這時一只有力的手適時地攬住了她,接住了她軟軟的身子。
月芙感到一陣安心,這種真的感覺好舒服,嘴角忍不住噙著一縷笑意,然后緩緩地擡頭沖著抱住她的人看了一眼,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你,你怎麽啦?糟糕,你的身體怎麽這麽燙,來人,來人,太醫到了沒有啊?”玄溟感到月芙的身子燙的嚇人,慌得他一把抱起月芙往內室走去,一邊大聲喊人。
“回皇上的話,榮公公已經去宣了,太醫馬上就到。”一名小太監聽到皇上的問話,趕緊戰戰兢兢地上前回話。
“該死的,怎麽還不來?做事慢吞吞的,小心朕摘了你們的腦袋。”玄溟怒氣沖沖的樣子嚇壞了小太監,他趕緊跪倒在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玄溟看也不看他,抱著月芙徑直往內室走去。
玄溟將月芙抱到他休息的龍榻上,吩咐宮女們給她換上干淨的衣服,太醫這時剛好趕到,被皇上滿臉的怒容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吉祥。”
“快起來,快起來,去瞧瞧,蘭貴人到底怎麽啦?”玄溟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太醫起來,趕緊診治。
太醫戰戰兢兢地走到榻前,伸手給月芙把脈、診療,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進行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被摘腦袋。
榮德海看著皇上臉上從未有過的焦慮的神情,又看看太醫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趕緊上前道:“皇上,您的衣服也弄髒了,還是讓奴才給您更衣吧,您暫且離開一下,讓太醫在這兒診治。”
玄溟看著自己渾身髒兮兮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便點點頭,到另外一個宮室更衣去了。
第三十七章:無法抗拒的溫柔(一)
( )待玄溟換完衣服回來,太醫已經幫月芙診治完了,正在開藥方,見皇上進來,趕緊跪下行禮。==怡紅院(
玄溟揮手示意衆人下去,爾后快步地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守著月芙,細細地打量起她來,這還是玄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與月芙接觸。==怡紅院(
看著月芙雖然在昏睡中,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非常痛苦,好看的秀眉蹙成一團,玄溟的手忍不住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剛一觸碰,他就發現,月芙的臉頰和額頭還有身體都燙的嚇人,看樣子燒還是沒有退下來,他急得趕緊起身,快步走到門外:“來人,去打一盆水來,還有去把太醫給朕宣來。”說完,又急急忙忙地回到床邊,守著月芙,宮女很快就端來一盆水,玄溟揮揮手,示意她下去,然后自己親自動手,擰了一條帕子,敷在月芙滾燙的額上。
“啓禀皇上,太醫到了。”榮德海將藥抓回來后,吩咐其他人下去煎藥,然后帶著太醫又急急忙忙地趕回來。
“快宣。”玄溟急急地吩咐道。
得到許可之后,太醫進來,看見玄溟,正要行禮,卻被玄溟制止:“免了,免了,你快來看看,爲什麽蘭貴人身子還這麽燙,燒怎麽還退不下來,你不是已經施過針了嗎?,怎麽卻不見好轉呢?你是干什麽吃的,小心朕摘了你的腦袋。”
玄溟嚴厲生氣的語氣和表情將太醫嚇了個半死,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饒命~~~~~~~~~”
“好了,先去看看蘭貴人到底怎麽了?有沒有辦法讓她不那麽痛苦?讓她的燒盡快退下來,否則,朕真的要你的腦袋。”
“是,是,微臣遵命,微臣這就診治。”太醫一邊戰戰兢兢地應著,一邊跌跌撞撞地走到月芙的床前,再次爲她施針。
片刻功夫,施完針后,太醫馬上向玄溟彙報:“啓禀皇上,臣已經給蘭貴人施過針了,到時再配以湯藥,燒很快就可以退下來了。”
聽了太醫的話,玄溟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回了原處,他揮手示意太醫下去,待宮女熬好湯藥,他又親自喂月芙吃完藥,然后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候她醒來。
第三十八章:無法抗拒的溫柔(二)
( )昏睡中的月芙感覺有一雙手在輕撫著自己的臉頰,輕輕柔柔、冰冰涼涼的感覺好舒服,讓她忍不住往那只手又靠近了些。==怡紅院www.niubb.net==
玄溟聽到昏睡中的月芙嘴里好像在喃喃地說著什麽,他趕緊湊上前去,輕撫著她的額頭,耳朵靠近月芙的小嘴:“怎麽了?你想要什麽?”
“水,水………”月芙緩緩地蠕動干裂的雙唇,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不住地說著。
玄溟趕緊斟了一杯水,慢慢地扶起月芙,小心地喂她喝完水,再將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在一旁繼續守著。
“萬歲爺,您先休息吧,蘭貴人這邊由我們照顧,您明天還要早起上朝呢!”榮德海看見皇上絲毫要去休息的意思也沒有,不由得勸道。
“不行,朕一定要看著她醒來,不然朕放心不下,夜也深了,榮德海,你先下去休息吧,朕這里不用伺候了。”玄溟不聽從榮德海的勸,非要守著月芙,等她醒來。
榮德海見勸不動皇上,只好無奈地跪安告退,先行下去了,偌大的寢宮里只剩下月芙和玄溟兩個人。
難受的感覺漸漸消退了,從昏睡中緩緩醒來,月芙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陌生的環境,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明黃,難道這里是?不會吧?月芙艱難地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她緩緩側頭一看,天哪,竟然是皇上,自己真的是在皇上的寢宮里。==怡紅院超速首發
“皇上,臣妾感覺好多了,已經沒事了,謝謝皇上關心。皇上您一晚上都沒有休息了,還是……”月芙邊說邊掙扎又要從床上爬起,卻又被玄溟制止住。
“只要你沒事就好,好好躺著吧,朕就在旁邊陪著你。”玄溟動作輕柔地將月芙裸露在被外的玉臂用被子蓋好,繼而坐在床頭,深邃的雙眸飽含柔情地望著月芙,聲音溫柔得彷佛能溺出水,缱绻綿綿。
月芙被皇上看得俏臉一紅,長這麽大還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看過,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皇上,月芙心里真是既緊張又害羞:“皇上,您爲什麽這樣看著臣妾,臣妾有錯,本應該受到責罰,怎麽還能夠躺在皇上您的龍榻上休息呢?而且還害得皇上您沒辦法好好休息,臣妾真是罪該萬死。”一想起自己先前對皇上不敬,而且還吐了皇上一身髒,月芙心里就咚咚咚地直打鼓,心里委實過意不去。
“好了,現在什麽也別說了,朕不會怪你的,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再說,你說你也真是的,既然不舒服,爲什麽不早說呢,還硬撐著。”玄溟假裝惱怒地發脾氣,可是話里透出的濃濃關心卻早已泄露了他真實的內心。
這充滿濃情蜜意的責備讓月芙的心里真是比吃了蜜還甜,自己心儀的男子終于可以和自己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不必顧忌禮數和世俗的眼光,這怎能不叫人滿心歡喜。
“皇上,臣妾有一個問題想問您,不知道可不可以?”月芙擡頭直視著玄溟,不由自主地開口道。
“什麽,你問吧?”玄溟寵溺地一笑,一雙深邃的黑眸溢滿笑意,溫柔地看著月芙,讓人禁不住淪陷。
“皇上,您之前爲何要瞞著臣妾,不告訴臣妾您的真實身份,難道非要看臣妾不知禮數的笑話嗎?”月芙被皇上瞧得不好意思,忙垂下眼睑,嘟起了小嘴。
玄溟聽了月芙的話,看著她可愛的表情,不由得朗聲笑了起來,笑了一會才斂住笑容,說道:“若是朕一早說破,你只會跟其他妃嫔一樣怕朕,畏朕,或是獻媚于朕,這樣的妃嫔朕不缺,朕希望你能保持自己原有的性情,不要因爲朕是天子,就強迫自己改變,朕就喜歡現在的你。”
月芙因爲皇上的話,羞得滿臉通紅,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可是不回答皇上的話又好像不好,只好面紅耳赤地答:“是,臣妾知道了。”
玄溟將月芙的小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大手里,溫柔地說道:“好了,好好休息吧,以后有什麽再問吧,你現在燒才剛剛退,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說話了。”
月芙順從地點點頭,可轉念一想,自己睡了皇上的床,害得皇上沒有地方休息,那自己豈不是罪過大了:“皇上,您明天還要上早朝,不休息怎麽行呢?還是讓臣妾回自己的寢宮吧,不然皇上都沒法休息了。”
玄溟直直地盯著月芙看,看得月芙心里都發毛了:“皇上,您怎麽這樣望著臣妾啊?是臣妾說錯話了嗎?臣妾該死。”
“沒有,你沒有說錯什麽,你剛剛說要朕休息是吧?”玄溟的臉上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月芙點點頭,不明白玄溟爲什麽這麽問。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哦。”接著,玄溟就快速地解去衣袍,掀開被子並排與月芙躺在一起,嚇得月芙驚呼一聲:“皇上,您……”
“好了,別說話,趕快休息吧,聽話,閉眼,好好休息。”玄溟將月芙摟在懷里,柔聲地哄道。
躺在他堅實溫暖的胸膛里,月芙感到一陣安心,不再言語了,很快地便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第三十九章:正是新承帝恩時(一)
( )月芙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睜開眼睛,發現旁邊的位置已經空蕩蕩的,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月芙心里有些發急,起床一下起得猛了些,頭又有些暈乎乎的。
“奴婢們參見小主,小主金安。”月芙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穿衣,一個管事模樣的宮女領著一隊宮女捧著洗漱用具和衣飾魚貫而入,見月芙起身了,管事的宮女趕緊迎上來,領著衆人跪下請安。
“你是?”這個宮女面生的很,看年紀也有三十來歲了,長得很是端莊,大方穩重的模樣讓人看起來很舒服,大概是元清宮伺候皇上的宮女吧。
“回小主的話,奴婢琇欣,是元清宮的管事姑姑,皇上五更天的時候已經早朝了,這會在養心殿跟大臣們議事呢。皇上走的時候,見小主正睡得沈,特意吩咐奴婢,不許驚動小主您。等您醒來,再給您梳洗打扮。”似看穿了月芙的心思,名喚琇欣的宮女含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月芙微微颔首:“哦……”
“主子,讓奴婢們服侍您梳洗吧?”說著,便和另外一個宮女一邊一個扶著月芙起身,坐到梳妝台前。
剛梳洗完畢,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上,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讓人聽了心情難免不快,月芙不禁微微蹙眉。
琇欣見狀,趕緊往門外走去,詢問在一旁候著的內監:“怎麽回事,是誰在外面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
內監趕緊恭身回答:“姑姑,是昭德宮的宮女蘭兮,她說景貴妃要見皇上,遣她來恭請皇上的。”
“去告訴她,皇上這會沒空。還在議事呢!”
“是的,姑姑。”說罷,小太監就蹬蹬蹬地往外走去。
月芙由著她們梳洗完畢,又換上云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腰系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手挽薄霧紫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鬓,發髻間別著一支水玉蘭花簪子,顧盼生輝間萬般風情盡現,看得爲她梳洗打扮的宮女眼睛都轉不開去,實在是太美了!
“啓禀小主,皇上吩咐奴婢,您用完早膳之后,不必向皇后娘娘請安了,皇上他讓奴婢領您去一個地方。”琇欣扶著月芙到餐桌前坐好后,便將皇上的意思跟月芙說明。
月芙雖然猜不透皇上葫蘆里到底賣著什麽藥,不過她也沒有多問,只靜靜地用著早膳,等用完早膳回到正殿,驚喜地發現,玉穗竟然等候在殿中,一見月芙,便欣喜地迎了上來:“奴婢給貴人主子請安了,主子吉祥。”
月芙趕緊扶起玉穗:“快起來,玉穗,你怎麽會在這里?”
玉穗含笑答道:“主子,奴婢們見你一晚都沒有來,大家都擔心得睡不著,今天一早,皇上就派榮公公到蘭芙宮告訴大家您的情況,又特意恩準奴婢可以到元清宮伺候您,主子,皇上真是對主子好好呢!”
月芙聽到玄溟這麽體貼的爲自己著想,心里著實感動,憶起昨晚他的溫柔,不由得羞紅了一張小臉。
“主子,現在可以走了嗎?”琇欣見時候不早了,趕緊上前出聲提醒月芙。
月芙‘嗯’一聲,點點頭,便由琇欣在前頭領著,玉穗扶著往元清宮外走去。
第四十章:正是新承帝恩時(二)
( )出了元清宮,穿過上林苑長長的別廊,走過繁花似錦的禦花園,再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來到了一處園林。
“哇,好美啊!”月芙行走在開滿芙蓉花的園林中,不禁發出陣陣感歎,陶醉在這醉人的美景中。
‘他怎會知曉我喜歡芙蓉,怎會如此體貼,跟那晚的他簡直判若兩人,現在的他讓人好迷戀,自己已經深陷不可自拔了。可現實卻是,他是皇上,終究是所有人的皇上,不可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所有的美好只不過是昙花一現,過眼云煙,他真的是跟自己共白首的人嗎?’行走在芙蓉林中,月芙爲玄溟的體貼而感動,卻也感傷,眼前的一切是這麽的美好,讓人覺得好不真實,如果這一切只是如煙花般短暫,那麽再絢爛再美好,到頭來也只會是一場空,只會讓自己徒增傷感。
這樣想著,雀躍的心情也冷卻了下來,臉上燦爛的笑容頓時凝住,秀眉緊蹙,表情愈發凝重。
玄溟議完事,屏退左右,只許了榮德海跟隨,便直奔芙蓉林而去,遠遠地望見林中月芙美得如落入凡間的仙子,那純真無邪的燦爛笑容讓人著迷。
玄溟慢慢地走近,琇欣、玉穗和隨行的幾個宮女,看見皇上來了,正準備跪下行禮,卻被玄溟一個手勢制止住,她們識相地安靜地緩緩退開去。
玄溟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月芙的一舉一動,看著她的一颦一笑,心情也隨著她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看著她突然黯然地凝住笑意,似被什麽煩惱著,好看的眉心緊鎖著,失落的神情讓人揪心。
“怎麽啦?在想什麽?遇到煩心的事了嗎?”玄溟緩緩地靠近月芙,在她身后聲音輕柔地問道。
月芙被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好大一跳,她‘骛’地回頭,看見來人竟然是皇上,慌得她趕緊跪下:“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玄溟伸手扶起月芙,輕輕地將她頭上一縷垂下的秀發拂到耳際,溫柔地說道:“在朕面前不必拘禮,能告訴朕,你在想什麽嗎?爲什麽表情這麽凝重?哦,對了,這片芙蓉林是朕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月芙被玄溟親密的溫柔舉動羞得雙頰通紅,半垂著眼睑,不敢擡眼望玄溟,只低頭輕聲答道:“喜歡啊!”
“既然喜歡,爲什麽卻不見你有絲毫高興的表情呢?告訴朕,你想要什麽,喜歡什麽,朕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能開心起來。”
“臣妾要的,恐怕皇上您給不起。”月芙鼓起勇氣擡眼直視著玄溟,清澈的雙眸一片澄淨,如一汪清冽的山泉般澄澈,如夜空璀璨的繁星般閃亮迷人。
好美的眼睛,彷佛會說話似的,玄溟不由得被吸引住了:“開玩笑,朕是天子,怎會給不起,你盡管開口,朕會滿足你的。”
“臣妾要的東西很簡單,可對于皇上來說可能沒辦法給予臣妾。”
“到底是什麽,朕不能給予你的?”
“臣妾……臣妾能要求皇上與臣妾白首不相離嗎?皇上能許諾臣妾一生一世嗎?”咬緊下唇猶豫了良久,月芙還是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原來她的心意與自己是一樣的,月芙的話頓時讓玄溟滿心歡喜,他忍不住將月芙擁進懷里,緊緊抱住:
“朕答應你,朕當然可以許你一生一世,朕很開心,你與朕有相同的心意。”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聽著他在耳邊許下的諾言,月芙覺得好幸福,好幸福,喜悅之情溢滿心間,她伸手環住玄溟,兩人緊緊地抱著,一陣微風吹過,滿樹的芙蓉花瓣紛紛落下,落在兩人的頭上,身上,下了好大一場缤紛的花雨,彷佛也爲世間這對有情人祝福。
第四十一章:苦盡甘來
( )月芙苦盡甘來,獲得了皇上的寵愛,蘭芙宮的每位下人都爲自己的主子高興,從芙蓉林回來剛進宮門,玉穗便領著芷蘭、蕙梅、小榮子和小秀子一齊跪下向月芙道喜,芷蘭更是激動得雙目含淚:“恭喜主子,主子這回總算是熬出來了。”衆人眼中皆是淚花閃閃,月芙伸手將他們一個個扶起,含笑道:“今兒是大好的日子,應該高興些,這段日子以來,很感激你們陪我走過,你們于我而言,就像家人一樣,我真的很感謝你們。”
衆人被主子一席掏心掏肺的話感動不已,每個人都默默地在心里立下誓言,要永遠追隨和忠誠于主子。
感覺身上有些乏了,月芙便吩咐他們散了,只自己一個人緩緩地走進漪蘭殿的偏殿芙蓉閣(日常起居的宮室),一直刻意隱藏的心事漸漸地浮現出來,難道命中注定的那個與自己共度白首,共諧連理的良人就是皇上嗎?難道自己就真的逃不開這紛紛擾擾、無休無止的宮闱斗爭嗎?一想起那駭人的宮斗,月芙不由感到一陣后怕和頭痛。
自從芙蓉林中皇上的恩寵,自己想要再逃開這紛擾斗爭恐怕已經不能了,宮中此時恐怕早已掀起軒然大波了吧?后宮其他嫔妃怕早已打翻了醋缸了,對自己評頭論足,議論不斷了,這一切于自己而言,到底是福是禍,是恩寵還是災難?
可就算是這樣,內心還是歡喜的,因爲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地喜歡他,與他相愛,再不必苦苦壓抑自己的情思,而他與自己也有相同的心意,雖然這份情意,會把自己卷入無休無止的宮斗中,可如果有他相伴,苦也是甜的吧?
正苦想間,卻聽得紫萱姐姐已經進得殿中,只見她滿臉喜色,激動地滿臉通紅,見著月芙,一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高興得雙眼含淚道:“芙兒,太好了,總算熬出來了。”月芙有些不好意思:“看姐姐說的,叫妹妹怪不好意思了。”
莫紫萱掩嘴‘哧’地一聲輕笑出聲:“瞧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嗎?”
紫萱和月芙相攜著坐于貴妃榻上,玉穗趕緊上前奉茶,問了安之后便含笑退了下去。
紫萱假裝惱怒地嗔怪道:“芙兒,你可瞞得姐姐好辛苦啊!”
月芙含羞笑道:“姐姐,實在是對不住,妹妹無心欺瞞,之前在小樹林里偶然遇見皇上,當時根本不知道遇見的就是當今聖上,還差點壞了規矩。”
莫紫萱聽言,笑言道:“不管怎麽樣,這日子總算熬出頭了,姐姐真替你高興。況且皇上對你可真是鍾意呢,還特意爲你栽了一片芙蓉林,這樣的隆寵,堪比唐玄宗的梅妃了,這說明皇上真的很看重你,連姐姐我都有些嫉妒了。”
月芙聞言,以爲莫紫萱惱了,急得一把緊握她的手,不安地說道:“姐姐,莫非你也惱妹妹嗎?”
紫萱回握住月芙的手,笑言寬慰道:“看你說到哪兒去了,姐姐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惱你,快別多心了。”
月芙知曉她並沒有惱意,心下頓時一松,可仍難以舒懷:“可是皇上這般看重,隆寵太盛,恐怕現在六宮之中,早已議論紛紛了吧?保不了明里暗里都已經有人蠢蠢欲動了。姐姐,你該了解妹妹,卷入后宮斗爭,實在是本非妹妹所願,可如今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莫紫萱臉色一凝,沈吟片刻道:“妹妹莫須擔心,現在你深受皇上寵愛,諒她們也不敢太出格,只要你榮寵不衰,行事小心,就不會有礙了,而且只要我們姐妹同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月芙心下微微松了松,還好宮中有個知心姐妹,總算不會孤獨無依,她緊緊地握住紫萱的手,好久好久,都沒有松開。
第四十二章:晉封蘭貴嫔
( )隔天一早,月芙剛用過早膳,玉穗就進來禀報:“主子,小秀子剛剛瞧著,榮公公領著一行人正往蘭芙宮走來。”
月芙纖眉一凝:“榮公公,他這會來做什麽?”
玉穗也一臉疑惑:“主子,奴婢也不知道呢!”
正想再細問,卻聽到宮門外,內侍大聲喊道:“聖旨到!”月芙來不及多想,趕緊肅衣斂容,出得門去,玉穗趕緊快步跟上。
榮德海見蘭貴人出來,示意左右捧著賞賜依次站成一排,接著打開明黃的絲帛高聲喊道:“聖旨到!”
月芙趕緊領著衆人恭敬地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楊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娴內則,淑德含章,深得朕心,晉封爲貴嫔,封號‘蘭’。欽此!”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只聽得榮德海尖細的嗓音在大殿內回響。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待聖旨宣讀完畢,月芙恭敬地雙手接過聖旨謝恩。
“恭喜蘭貴嫔,賀喜蘭貴嫔,蘭貴嫔大喜了。”榮德海將聖旨雙手奉給月芙,含笑道喜。
月芙接過聖旨,含笑柔聲道謝,並吩咐玉穗拿銀子打賞宣旨的一行人。
榮德海頒旨完畢,吩咐左右將賞賜依次擺好,便告退離去。
瞧著慢慢一屋子的賞賜,捧著明黃的聖旨,月芙的心下滿心歡喜,卻又有絲絲隱憂,這樣的隆寵,會不會太招惹人注目了?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主子大喜了。”玉穗領著芷蘭四人下跪向月芙道喜。
月芙這才醒過神來,趕緊喚他們起來,並拿出一部分賞賜賞給他們,玉穗幾個都滿心歡喜,都爲主子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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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蘭花香,微風徐徐,熏人欲醉,夜漸漸深了,可是月芙卻絲毫沒有睡意,忍不住起身,披了件薄紗衣,信步走在庭院里。
“夜深涼意逼人,怎麽不穿一件衣服,在想什麽呢?”正晃神間,突然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緊接著,一件明黃的金絲衣袍便披上了自己的肩上,回轉身一看,果然是玄溟,他溫情脈脈地望著月芙,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了月芙的身上。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月芙躬身正要行禮,卻被玄溟一把扶住,順勢拉近懷里。
“皇上,您把臣妾嚇了好大一跳,您每次都喜歡這樣捉弄臣妾嗎?臣妾可不依哦。這麽晚了,您怎麽還不安寢,怎麽會到臣妾這里呢?”月芙假裝惱怒地嗔怪道,粉拳輕輕地捶打著玄溟。
“是朕不好,朕知錯了。”玄溟朗聲笑道,月芙被玄溟的表情逗得‘哧’地一聲輕笑出來。
“怎麽啦?睡不著?是不是因爲朕沒在身邊陪你啊?”玄溟戲谑地說著,臉上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皇上……”月芙被他的話羞得滿臉通紅,還好現在是晚上,沒人看得到她此時的表情,不然月芙可就要羞死了。
玄溟瞧著她可愛的表情,心情大好,他溫柔地用手托起月芙的下巴,輕輕地在她的粉頰上印下一吻,緊緊地擁住她,俯身在她耳邊柔聲道:“朕的貴嫔,這麽晚還不睡,在想些什麽呢?”
月芙被玄溟的舉動弄得俏臉更加紅潤,心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她不禁伸手環住玄溟,將頭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皇上,臣妾擔心,您對臣妾這麽好,會不會……”下面的話月芙沒有再說下去,她知道玄溟會明白的。
抱住她身子的手又緊了緊,似要將她揉進骨髓里:“你放心,朕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相信朕。”
月芙沒有答話,只是將頭深深地埋進他的懷里,環住他腰的玉手又再緊了些,似要從他那里汲取勇氣和堅強,讓自己有堅守住這份感情的決心和力量。
第四十三章:掀起軒然大波
( )月芙蒙受隆寵,頓時引得六宮側目,議論紛紛,景貴妃因爲近來胎動的厲害,就快要生産了,于是,一直留在昭德宮安胎,哪里都沒有去,可是對于宮中的風言風語也略有耳聞,想到皇上近來都好久沒到昭德宮了,原以爲他是政務繁忙,才沒辦法陪伴自己,可沒想到卻是因爲一個妃嫔而冷落自己,全然不顧自己正懷著龍裔,正是需要關懷的時候。
真是越想越來氣,景貴妃忍不住將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
杯子‘砰’地一聲落地發出巨大聲響,把宮里正在打掃的奴才(婢)們嚇了好大一跳,她的貼身宮女蘭兮趕緊招呼人將碎片收拾干淨,自己趕緊重新沏了一杯茶,端到景貴妃的身前,然后走到她的背后,輕輕地按摩著她的肩膀:“主子,莫要動怒,對肚子里的小皇子不好。”
景貴妃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往旁邊的桌子一放:“叫本宮怎麽能不生氣,皇上這幾天都沒有過來昭德宮看本宮,本宮還以爲是皇上政務繁忙,沒想到是爲了一個叫什麽蘭貴嫔的,全然不顧本宮身懷龍種,這叫本宮怎麽咽得下這口氣啊?”
說著,在氣頭上的景貴妃又將剛沏好的茶一下子掃到地上,‘砰’的一聲,杯子又碎了一地,蘭兮趕緊招呼宮女打掃干淨。
“主子,快莫要生氣了,小心動了胎氣,說不定皇上是因爲政務繁忙呢?皇上向來是最寵愛主子的。”蘭兮輕言細語的寬慰著正處于盛怒之中的景貴妃。
“哼,現在宮里面都傳遍了,只有本宮最后一個才知道,這口氣我絕對咽不下,來人,備轎,本宮要去找皇上問清楚。”說著,景貴妃就起身往門外走去。
“主子,主子……”蘭兮見狀,趕緊追了上去。
“哎呦,好痛,我的肚子……”大概是用力太猛,又加上氣急攻心,動了胎氣,一只腳剛邁出門檻,景貴妃就捂著肚子,靠在了門上直喊痛。
蘭兮慌得趕緊扶住她,大聲呼救:“來人,快宣太醫,快宣太醫。”
昭德宮的宮女和太監頓時忙得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宣太醫的宣太醫,請皇上的請皇上,昭德宮頓時熱鬧成一團。
蘭兮幾個七手八腳的將景貴妃扶上床,又趕緊拿著帕子給她拭掉額上的冷汗。
景貴妃躺在床上,一直喊痛,一張俏臉因爲疼痛都扭曲得不成樣子了,蘭兮她們也急得大滴大滴的冷汗直往下掉,要是景貴妃有什麽閃失的話,她們可擔當不起啊!
太醫許久都沒到,景貴妃的冷汗已經將帕子濕了一條又一條了,看樣子是快要生産了啊,怎麽辦?蘭兮急得趕緊起身,吩咐旁邊的宮女照看著景貴妃,自己趕緊跑出去,看看太醫來了沒有。
剛跑出宮門,就見昭德宮的小順子領著太醫急匆匆地往這邊跑來,蘭兮趕緊迎了上去:“太醫,我家主子可能是動了胎氣,怕是要生了,怎麽辦呐?”
太醫停下來腳步,大大地喘了口氣,緩了緩神:“這樣啊,那你趕快去請産婆,我先去看看景貴妃的情況。”
蘭兮一把拭掉額上的汗珠:“好的,那太醫,就麻煩您先幫我家主子看看,我這就去請産婆來。”
說完,蘭兮就急急忙忙地走遠了,小順子也趕緊領著太醫往昭德宮走去。
第四十四章:要生了!
( )蘭兮領著産婆快速地往昭德宮趕去,剛進門,産婆連口茶都來不及喝,就開始忙活起來,她手腳麻利地將屋子里多余的人趕了出去,又吩咐宮女們燒水,準備毛巾,而自己則呆在景貴妃的床邊,輔助她生産。
太醫在屋外開著藥方,然后吩咐內侍趕緊去煎藥,然后拿出一包參片交給蘭兮:“這個給你們主子含在嘴里,以防她一下提不起氣,胎兒和産婦都會有生命危險。”
蘭兮趕緊接過,快步跑進産房,按太醫的吩咐將參片放在景貴妃的嘴里。
一波接一波的疼痛將景貴妃折磨得死去活來,她緊緊地抓住身下的衾被,一張小臉因爲疼痛,扭曲得完全不成人樣了,口里不住地叫著皇上:“哎呦,好痛,痛死我了,皇上,皇上,您在哪里啊?啊!好痛,我不要生了,好痛,啊~~~好痛……”
蘭兮看著自家主子痛苦的樣子,急得眼淚直掉:“主子,您振作點啊,小皇子就快出來了,主子,努力啊!再加把勁,使勁啊!”
産婆也在一旁鼓勵景貴妃:“娘娘,再使點勁,孩子就快出來了,加把勁啊!”
景貴妃痛得大汗淋漓,一張俏臉慘白得嚇人,一點血色都沒有,她感覺力氣都快用盡了,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好痛,我不行了,我不要生了,啊……好痛,救命啊,好痛,皇上,您在哪里啊?皇上……”
蘭兮不住地給景貴妃擦著額上的汗珠,心急如焚,擔憂萬分。
看著主子苦苦地喊著皇上,蘭兮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叫過一個宮女,讓她代替自己暫時照料一下景貴妃,然后她趕緊往元清宮的方向跑去。
玄溟此時正和月芙鑒賞著一些名家的大作,吩咐旁人不得打擾。
蘭兮急忙忙地跑到元清宮,看見昭德宮的小路子站在原地焦急地團團轉,她趕緊跑上去,怒氣沖沖地質問:“小路子,不是讓你來請皇上的嗎?你怎麽一直站在這里啊?”
小路子委屈極了:“蘭兮姐姐,元清宮的人說皇上有要事在忙,旁人不得打擾,我實在是沒法子啊!”
蘭兮白了小路子一眼,繞過他,就往宮里走去,剛進入殿內,就被一名內侍攔住了:“皇上有要事在忙,旁人不得打擾,你還是請回吧!”
蘭兮急了:“我有要事找皇上,我家主子就要生了,還請公公幫忙通報一聲。”
內侍一聽,原來是景貴妃要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自己也做不了主:“那你稍等一會,我這就去通報。”
蘭兮感激不已:“那就有勞公公了。”
內侍趕緊進入內殿將景貴妃要生産的情況禀報榮德海,榮德海一聽,不得了,趕緊上前禀報皇上:“啓禀皇上,貴妃娘娘要生了,一直吵著要見您!”
玄溟一聽,趕緊扔下筆:“快,擺駕昭德宮。”
走了幾步遠,又趕緊折回:“芙兒,貴妃要生了,朕去去就來,你就在這里等朕,哪兒都不要去。”
月芙對他抱以理解的一笑:“嗯,臣妾知道了,皇上,您趕快去吧,姐姐還等著您去呢!”
玄溟沖她抱歉地一笑,然后轉身急急地走了。
第四十五章:小皇子浩軒誕生1
( )玄溟疾步走到宮門口,又回頭看了月芙一眼,月芙對他綻放一抹安心的笑容,玄溟這才回轉身,邁出宮門,急匆匆地往昭德宮走去,月芙追出去,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不見。
到了昭德宮,發現里面早已亂作了一團,景貴妃生了好久,還是沒能將孩子生下來,産房里不時傳來她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玄溟正欲問太醫怎麽回事,突然宮外傳來通報:“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來不及多想,皇后扶著太后已經前腳邁進了昭德宮,玄溟趕緊迎上去請安:“兒臣參見母后,母后吉祥。”皇后見了玄溟,也趕緊福身請安:“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太后一見玄溟就急得抓住玄溟的手臂,語氣急切地問道:“溟兒,爲什麽會這樣啊?貴妃不是還沒到預産期嗎?怎麽會提前生産了呢?而且怎麽會這麽久都還沒生出來呢?”這可是溟兒的第一個孩子,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才好啊!
玄溟扶著窦元芷到正廳坐下,宮女趕緊上前奉茶。怎奈太后焦急萬分,不時地朝里張望,玄溟只好不停地安撫太后焦急的情緒。皇后也在一旁幫著皇上勸說太后:“母后不要著急,一定不會有事的,孩子一定會平安降生的。”
經玄溟他們的一番勸撫,太后的情緒總算稍微穩定了一些。産房里不時傳來景貴妃一陣緊過一陣的痛呼哭泣的聲音:“啊~~~好痛,救命啊………皇上,救我,救我,好痛………”
淒慘的哭聲聽得産房外面的人心都揪了起來,太后剛剛平複的心情又揪了起來。她忍不住高聲喊道:“太醫,太醫呢,太醫在哪里?”
正在産房外忙著的太醫們聽得太后的話,趕緊斂衣上前:“臣等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都起來,告訴哀家,景貴妃怎麽生了這麽久還生不出來,不會有什麽危險吧?再說不是沒到預産期嗎?怎麽會這麽快就生産了?”太后揮揮手,示意太醫們起來說話。
各位太醫相互看了看,交換了一下意見,最后李太醫上前回話:“啓禀太后娘娘,貴妃娘娘是因爲動了胎氣才會導致早産,現在恐怕會難産,但是請太后娘娘放心,臣等一定會盡力保全貴妃娘娘母子平安的。”
“動了胎氣?怎麽會動胎氣呢?平時是誰伺候貴妃的,怎麽這麽不小心,讓她動了胎氣。”太后半是疑惑半是惱怒。
蘭兮正在産房里照顧著景貴妃,突然聽到太后娘娘的問話,趕緊喚人過來接替自己的位置,她趕緊跑出去回話:“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是景貴妃的貼身宮女蘭兮,平時是由奴婢伺候貴妃娘娘的,奴婢該死,沒有照顧好貴妃娘娘,請太后娘娘恕罪。”
“哀家問你,貴妃好好地呆在昭德宮,怎麽會動了胎氣呢?”太后一臉地威嚴。
蘭兮嚇得瑟瑟發抖,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皇后在旁看著,頗爲不忍:“太后問你話呢?你趕緊回話,不要害怕,太后只是想知道貴妃爲什麽會動了胎氣,你只要照實說就好。”
蘭兮趕緊俯身磕頭:“回太后娘娘的話,今天一早,貴妃娘娘可能是聽了宮里的一些傳言,心情不好,所以就想出宮走走,可誰知剛走到門口,就喊肚子痛,奴婢就馬上扶著娘娘進去躺好,宣了太醫來瞧,然后貴妃娘娘就一直喊痛,太醫說是要生的症狀,所以命奴婢去請了産婆來。”蘭兮不敢將景貴妃是因爲吃醋而導致胎動的實情說出來,要知道在宮里,妃嫔之間的嫉妒和吃醋是大忌,說出來怕是會對貴妃娘娘不利,蘭兮只好撒了個謊,不敢將情況如實說出。
太后聽了,很是疑惑,傳言,什麽傳言會導致貴妃動了胎氣這麽嚴重,正想細問,忽聽得産房里傳來一陣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哇………哇………哇………“緊接著,産婆抱著用衾被裹好的嬰兒出來,跪地祝賀:“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后娘娘,貴妃娘娘生了,是個小皇子,是個小皇子。”
太后一聽,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她顫抖著雙手從産婆手里接過小皇子,滿臉是忍不住地笑意:“好好,真好,溟兒啊,你有兒子了,我們皇家有后啦!”
滿屋子的太監,宮女,太醫們都跪了下來:“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后娘娘,恭喜貴妃娘娘,皇上大喜了,貴妃娘娘大喜了。”
第四十六章:小皇子浩軒誕生2
( )聽著一屋子的道喜聲,祝賀聲,太后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抱著小皇子,滿心歡喜地對著玄溟說道:“溟兒啊,快看,這個小家夥長得真機靈,跟你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來,你這做父皇的也抱抱他吧!”說著,太后伸手將剛出生的小皇子遞給了玄溟,玄溟則趕緊小心翼翼地接過。
第一次爲人父的感覺真的很奇妙,望著懷里這個可愛的小生命,那麽可愛,卻又那麽脆弱,讓人有忍不住想要好好保護他的**。大概是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就是父皇吧,小家夥不但沒有哭鬧,反而不住地貼緊玄溟的胸膛,似要尋求愛的溫暖,抱著他,玄溟不禁想著,如果這個孩子是自己跟芙兒的,那該有多好啊!
太后笑意盈盈地看著玄溟懷里的孩子:“溟兒啊,快給孩子起個名字吧,這可是我們皇家第一個孩子啊,可要起個響亮點的名字啊!”
玄溟正沈思著,對于太后的話,一時之間沒有回應過來,皇后趕緊上前:“皇上,母后問您話呢,該給小皇子起個名字啦!來,把孩子給臣妾吧,讓臣妾也抱抱他。”
玄溟趕緊回過神來,將孩子遞給皇后,轉身朝太后說道:“是的,母后,該給孩子起個名字,那麽就叫浩軒怎麽樣?”
太后一聽,不禁撫掌:“好,好,浩軒,這個名字不錯,不錯。”
接著,玄溟又宣布了對景貴妃的賞賜,滿屋子的奴才又是一陣道賀聲,紛紛恭喜皇上喜獲麟兒,恭喜景貴妃母憑子貴,榮沐聖恩。
景貴妃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累得是筋疲力盡,太后便下令太醫們守著,奴才們好生伺候著,囑咐了景貴妃幾句,要其好好調養身子,便攜衆人離去,以便讓景貴妃安心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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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芙一直在元清宮等著皇上回來,心里也十分焦急,也不知道景貴妃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如此心神不靈,寫出來的字便失去了往日的神韻,月芙只好停筆,拿起詩書,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望著桌上的玉雕出神,玉穗不敢打擾主子,就站在她的身旁,陪她一起靜靜地呆著。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突然聽得有內侍進來抱,說是景貴妃已經生了,生了個小皇子,月芙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慢慢地回到了原地。過了許久,一直到掌燈時分,也不見皇上回來,月芙月芙只好交代了旁邊的內侍幾句,便攜玉穗回到了蘭芙宮。
由于景貴妃剛生産完,藉著小皇子要多跟父皇親近的理由,總是纏著玄溟不讓他離開,介于她剛生産完,玄溟也不好拒絕她,只好每天都到昭德宮看望景貴妃,加上最近政事繁忙,也就沒什麽空余的時間到各宮走動了,這樣一來,一連好幾天,玄溟也沒有到蘭芙宮去,月芙的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好在莫昭儀常來蘭芙宮陪著她,姐妹倆繡繡花,彈彈琴,下下棋,倒也打發了不少的時光。
第四十七章:朝鳳宮請安
( )因心中郁結難散,幾乎一夜無眠,直到五更天,月芙才淺淺地合了一下眼,玉穗起床梳洗完畢之后,馬上去到主子寢室伺候,卻看見月芙仍在睡眠當中,趕緊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出去忙其他事,還特意囑咐蕙梅幾個打掃的動作輕點,別吵醒了主子。
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月芙的香閨,大概感受到了光線的刺眼,月芙緩緩地醒轉過來,一看,天已大亮,心中不免著急,怕是要錯過去朝鳳宮向皇后娘娘請安的時間了,這樣想著,起床的動作就急了一點,連忙穿好鞋子,起身就往外走去。
“哎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休息不好的緣故,月芙剛起身走了一步,就感到頭一陣眩暈,身形一晃,險些就要摔倒,正在此時,玉穗剛好端著洗臉水進來伺候主子梳洗,見此情景,趕緊放下水盆,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扶住月芙,才免于跌倒的危險。
“主子,您怎麽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宣太醫來瞧瞧啊?”玉穗趕緊扶著月芙到桌前的椅子坐下,著急關切地詢問道。
看著玉穗一臉著急的模樣,月芙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著急:“我沒事,放心吧,只是可能因爲昨晚沒有休息好,起床又急了點,才會這樣的,不礙事的,不用宣太醫了。”
“主子,真的不礙事嗎?可是您的臉色好蒼白啊,奴婢好擔心。”瞧著主子蒼白憔悴的樣子,玉穗還是一臉地不放心。
“我真的沒事,真的沒事,快,幫我梳洗一下,還要去朝鳳宮請安呢,這會恐怕都已經遲了。”
說著,月芙掙扎起身,坐到梳妝台前,示意玉穗幫她梳洗打扮。
玉穗一邊幫著主子梳洗,一邊不安地說道:“主子,可是您的臉色真的好蒼白,要不今天就不要去請安了,奴婢遣小榮子去朝鳳宮回禀一聲,說主子玉體違和,沒辦法前去請安,皇后娘娘一定不會怪罪的。”玉穗極力勸說主子在宮里好好休息,暫時不要去請安。
“那怎麽行,晨昏定省,這是宮里的規矩,我怎麽能壞了規矩呢,放心吧,玉穗,我真的沒什麽大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多了嗎?”月芙邊說邊站起身,原地轉了幾圈,向玉穗證明自己的身體真的沒什麽大礙。
玉穗趕緊扶住主子:“好了,好了,我的好主子,快別轉了,當心頭又暈了,來,讓玉穗幫您更衣吧!”
月芙輕輕一笑,點點頭,任由玉穗幫著自己更衣。
一切準備妥當,玉穗便陪著主子到朝鳳宮向皇后娘娘請安。果不其然,在朝鳳宮仍然沒有瞧見景貴妃的身影,這景貴妃自從誕下小皇子之后,便一直以産后身體虛弱,需要休養爲由,一直沒有到朝鳳宮向皇后娘娘請安,架子擺得可真夠大的,看來宮里的傳言是真的了,景貴妃確實沒有將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請安之后,皇后娘娘要留各宮妃嫔用早膳,月芙不好推辭,只好答應,就在大家一起用著早膳的時候,突然聽得宮門外內侍高聲通報:“皇上駕到!”月芙手一抖,險些將湯碗打翻,幸好妃嫔們都因爲皇上的到來而忙著整理各自的儀容,無人注意到月芙的失態,月芙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第四十八章:失落
( )玄溟最近因爲政事繁忙,而且被景貴妃纏得緊,一時也抽不開身到蘭芙宮來看望月芙,可是腦海里總浮現出她的嬌顔,生氣的,嬌羞的,沈思的,苦惱的~~~~~~想見她的念頭愈來愈烈,腦海里總被她的倩影所占據,真真應了一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抽得開身,趕緊推開手頭的事情,擺駕到了蘭芙宮,聽宮里的奴才說月芙到朝鳳宮請安去了,又趕緊移駕到朝鳳宮,只爲能盡快一睹芳顔,以解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進了朝鳳宮之后,玄溟的目光就一直定定地看著月芙,一刻也沒有離開,月芙被他看得渾身都好不自在,可是又不敢太表現出來,只好回避著皇上的眼光,盡量不與他對視,以免自己成爲其他嫔妃的眼中釘,肉中刺。她還想在這個宮里平安無事地好好生活下去,不想樹敵太多,以免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皇后看見皇上來朝鳳宮,以爲他是來看望自己,高興極了,趕緊請皇上上座,吩咐奴婢們擺好碗筷,又連忙吩咐禦膳房趕緊再多準備幾樣皇上愛吃的早點。
好不容易,早膳終于用完了,月芙按捺住心頭的悸動,跟其他妃嫔一起跪安告退。
玄溟瞧見月芙走了,他也趕緊起身,準備擺駕離開,皇后見皇上要走,不由得急了:“皇上,怎麽這會就要走啊?再陪臣妾說會話好嗎?您都好久沒有來臣妾的宮里了!”語氣中帶著自己也不覺察的失落和懇求,這也難怪皇后會著急失落,這皇上都有好久沒到朝鳳宮了,平時政務繁忙也就算了,可是最近不是擺駕昭德宮就是蘭芙宮,朝鳳宮卻半步都不踏入,今天好不容易來了,皇后當然想要千方百計地留住皇上了。
玄溟回轉身,握過皇后的手:“皇后啊,朕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改天再過來陪你啊!”
說完,玄溟避開皇后懇求的目光,松開握住皇后的手,揮揮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皇后一臉掩飾不住地失落著實讓她的貼身宮女佩玉爲她抱不平,她招手示意一名小太監過來,在他耳邊耳語幾句,示意他跟著皇上,看看皇上往哪個宮去,然后回來禀報,小太監聽得吩咐,立刻屁顛屁顛地追出去了。
佩玉趕緊泡了一壺上好的玫瑰蜜茶,端到皇后的面前,柔聲安慰道:“娘娘,別這樣,皇上不是答應您,有空就會來看您嗎?”
“可是他會來嗎?他都已經好久沒有來過我的朝鳳宮了,今天好不容易來了,卻又急著走了,這叫我情何以堪,如何不難過呢?”皇后一臉地落寞和難過,看得佩玉好揪心。
佩玉正想說話,突然小太監從門外急急地跑進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佩玉姐姐,皇上往蘭芙宮去了。”
佩玉唯恐皇后聽到又該難過了,趕緊示意太監下去。
雖說太監的聲音很小,可是皇后還是聽得個清清楚楚,雖然心里面很難過,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仍然保持著皇后的雍容和氣度,但是寬大衣袖里的玉手卻緊緊地攥成拳,輕輕地顫抖著。
第四十九章:玉體違和
( )與衆妃嫔道別后,月芙便攜玉穗往蘭芙宮的方向走去。
“玉穗,今天還是沒有見到紫萱姐姐前來請安,她陪太后娘娘去天元寺齋戒還沒回來嗎?”穿過長長的回廊,眼看快要到宮門口了,月芙才想起今天還是沒有見到莫紫萱前來朝鳳宮請安,不由得開口問道。
“回主子,昨天奴婢剛好遇見紫央宮的宮女蘭兒,就隨口問了她一句,聽說太后娘娘和昭儀娘娘還要過幾天才回來呢!”玉穗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月芙。
‘哦,原來是這樣啊!’月芙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進了宮門,玉穗眼看著主子進了正殿了,便放慢腳步,轉身繞到小廚房去爲主子準備一些小點心,剛剛在朝鳳宮看主子好像食欲不好,肯定沒有吃飽。
‘哎呀~~~’突然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月芙一個站不穩,本能地驚呼一聲,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穩穩地將她接住,稍用力一拉,便把她牢牢地圈在一個溫暖的充滿著男性氣息的懷抱里,熟悉的味道傳來,閉著眼睛月芙都能感覺得到抱住自己的是誰——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冤家。
懷里抱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玄溟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獨特的幽香,心里感到一陣滿足,抱著月芙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骨髓里,以解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皇上,您抱得太緊了,臣妾快不能呼吸了。”月芙輕輕地掙扎著,頭暈的感覺越來越重,讓她承受不住這炙熱的懷抱。
玄溟這才覺察月芙的不對勁,懷里的人兒怎麽渾身軟綿綿的,身上也一直在發燙,玄溟趕緊松開手,將手放在月芙的秀額上一探,不得了,她在發燒,急得玄溟趕緊大喊:“宣太醫,快宣太醫!”
跟在皇上身邊的榮德海趕緊揮手,示意底下的太監趕緊去太醫院宣太醫,玉穗這時剛好端著點心進來,看見主子好像臉色蒼白,整個人不對勁,嚇得將盛著點心的托盤打翻在地,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主子,您怎麽啦?哪里不舒服啊?您別嚇奴婢啊!”
月芙強打起精神,沖玉穗笑笑,無力地笑容讓人看得好心疼,玄溟將月芙打橫抱起,快步走進寢宮,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玉穗趕緊去打水,擰了帕子給主子擦拭著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
“這里交給朕,你去看看太醫來了沒有,趕快宣進來。”玄溟滿臉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和焦急,拿過玉穗手里的帕子,示意玉穗去看看太醫是否趕到。
月芙從被褥里伸出手,輕輕地握住正在爲自己拭汗的玄溟的手,柔聲安慰道:“皇上,別擔心,臣妾沒事,只是有些頭暈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玄溟反握住月芙的手,發現那雙小手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心里的擔心又加重幾分:“還說沒事,你在發燒,手還這麽冰,難道你都不知道的嗎?既然身體不舒服,爲什麽不宣太醫來瞧瞧,還要跑到朝鳳宮請安,真是讓人太不放心了。這蘭芙宮的奴才們都是怎麽伺候的,竟然讓你病成這樣,難道他們不要命了嗎?難道不怕朕摘了他們的腦袋嗎?”玄溟關心則亂,將月芙生病的事情都怪罪到蘭芙宮的奴才們身上。
聽到皇上要摘蘭芙宮奴才們的腦袋,月芙嚇得掙扎著坐起來:“皇上,請不要怪罪他們,他們都很盡心盡力地照顧我,是我讓他們不要去請太醫的,因爲臣妾真的沒什麽大礙,真的不需要請太醫,只要休息休息就好。皇上,答應臣妾,請不要怪罪他們好嗎”
望著眼前的人兒滿臉懇求的神色,玄溟只好答應不追究,柔聲撫慰:“好了,朕答應你,朕不會砍他們腦袋的,你別緊張啊,快躺下,你現在身體這麽虛弱,需要好好靜養才是。”
月芙聽到玄溟的話,心里這才安定下來,順從地躺好,正在這時,太醫趕到了………
第50章:滿腹委屈因他散
( )玉穗瞧見太醫正急匆匆地沖進殿內,趕緊上前引路:“太醫,您可來了,我家主子臉色蒼白,渾身直冒冷汗。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可把奴婢嚇壞了!”
太醫停住腳步,擡手抹了一把因匆忙趕路而冒出的汗珠:“你家主子出現這種症狀有多久了?快領我去瞧瞧!”
玉穗一邊回答太醫的問話,一邊領著太醫往主子的寢宮走去。
玉穗領著太醫走進寢殿內,上前行禮回話:“皇上,太醫到了。”
太醫跟著上前請安:“皇上吉祥!”
玄溟趕緊起身:“快快免禮,趕快問診吧,朕要你好好地診治,務必將貴嫔的病盡快治好!”
“臣遵旨,定當竭盡全力爲貴嫔娘娘診治。”說完,太醫快速地從地上起來,走到貴嫔的床邊,開始問診,玉穗連忙上前將絲帕搭在主子的手腕上,好方便太醫診脈。
太醫一邊把脈,一邊思索著。玄溟在一旁看得著急:“太醫,到底怎麽樣了?貴嫔到底有沒有大礙?”
太醫收回手,恭敬地回答道:“請皇上放心,貴嫔娘娘的病情並無大礙,主要是由于心結難散,郁氣所結而導致的。待臣開幾劑安神補氣的藥,貴嫔娘娘喝了之后病情自會好轉。只要貴嫔娘娘放寬心,不出幾日,便會康複的。”
“那就快去開藥吧。盡快將藥熬好之后送上來。”言罷,玄溟大手一揮,示意底下的人都退下,玉穗趕緊領著在一旁伺候的一干人等全部退了出去。
玄溟一把握住月芙的柔荑,輕輕地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滿臉地疼惜與焦急,眉心緊緊地擰成‘川’字。
月芙伸過另一只手,慢慢地撫上他的眉心,輕輕地摩挲著,試圖想要把這緊皺的眉頭給撫平:“皇上,怎麽又皺眉了呢?您不是答應過臣妾,永遠都不會皺眉的嗎?您看,這好看的眉頭都擰成結了。不要皺眉了好嗎?臣妾看得好心疼啊!皇上,您不是說,不會讓臣妾疼的嗎?可是現在臣妾覺得好心疼。”
玄溟握過她的手,溫柔地話語中透出濃濃的關心與憐惜:“好,我答應你,可是你能不能也答應我,讓自己趕快好起來呢?你看你,整個人都憔悴成什麽樣了,幾天沒見,你都瘦了一圈了,怎麽會心結難散,郁氣聚結呢?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月芙聽到,玄溟竟然沒有對自己用朕這個字眼,而是用了我來稱呼自己,心中不覺感動萬分,霧氣頓時蒙了雙眼,盈眶的淚水立刻奪眶而出。
“芙兒,怎麽啦?怎麽哭了?快別哭了,你有什麽委屈,快告訴我,我給你做主。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還是哪里不舒服啊,來人,快宣太醫。”玄溟瞧見月芙哭了,頓時慌了,手忙腳亂地試圖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皇上~~~~”月芙掙扎著起身,緊緊地抱住玄溟,依偎在他的肩頭,在他的耳邊低聲地呢喃:“皇上,不用宣太醫,臣妾現在覺得很好,也沒人欺負臣妾,臣妾是高興,皇上能來看臣妾。”
玄溟緊緊地攬住懷中柔軟的身體,滿懷歉意:“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這幾天忽略你了,以后,我一定會多抽點時間陪你。”
“有皇上這句話,臣妾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奢望太多,皇上您政務繁忙,不用記挂臣妾,臣妾過得很好,倒是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龍體。”月芙靠在玄溟的肩上,呼吸著帶有他體香的空氣,覺得好心安,人也漸漸放松起來,緩緩地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玄溟感覺懷里的人兒呼吸漸漸地沈重,身子也越發的松軟,這才發覺,月芙已不知什麽時候在他的懷里睡著了,他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蓋上錦被,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她,一副寵溺的神情,凝視著她孩子般的睡顔,那樣的毫不設防,那樣的惹人憐愛,他忍不住輕輕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望著她的眼神久久舍不得移開。
第51章:風云漸起
( )玄溟連續幾天一下朝之后便直奔蘭芙宮,陪著月芙一起用膳,吟詩作對,練字撫琴,兩人琴箫相和,無限美好,叫人看了好生豔羨,玉穗她們真替主子高興,想著主子終于熬出頭了,再也不用受其他人的閑氣了,有皇上寵著,誰還敢找主子的麻煩?
月芙的專寵,換來的是其他各宮的嫉妒、羨慕、怨恨,有皇上寵著,大家不敢明著作對,但是暗地里使些陰險的把戲卻是免不了的。在這宮里頭,聖寵太盛容易招人嫉妒和怨恨,久不受寵卻又會受人欺負,有多少鮮活嬌豔的生命就是在這樣的宮斗中漸漸消失,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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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主子,您怎麽啦?消消氣吧,快別摔了,小心傷著手。”此時,慶熙宮里正亂作一團,一屋子的奴才們正一邊收拾著滿地的碎瓷片,一邊提防著摔東西摔得正起興的主子,免得一個不小心,腦袋就遭殃了。
晶月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避著不時飛來的碎片,一邊試圖靠近瑾婕妤,勸阻她別再摔東西了,這晶月是瑾婕妤從府里帶來作自己的貼身宮女,原在侍郎府的時候就是伺候瑾婕妤的丫鬟,爲人很是圓滑機靈,也是最能揣度瑾婕妤的心思,因此頗討瑾婕妤的歡心,也頗受她的重用。
“主子,快住手吧,小心傷了手,奴婢會心疼的。這要是給老爺和夫人知道了,他們也會擔心的。”晶月的話讓瑾婕妤稍愣了一下神,晶月瞅準這空當,一個箭步上前,費力地奪下瑾婕妤手里的瓷杯,扶著她到椅子上坐好,大概是砸了半天的東西,人也有些乏了,所以瑾婕妤任由著晶月奪下她手里的杯子,扶著她坐好。
衆人一看,發怒的主子終于安靜下來了,大家著實松了一口氣,趕緊快手快腳地收拾起滿地的碎片。
晶月想著主子折騰了好一陣,也該乏了、餓了,趕緊吩咐宮女菊香去禦膳房端了些可口的小點心,自己則泡了一杯上好的花蜜茶給主子潤口。
瑾婕妤鬧騰了一陣,確實有些餓了,晶月準備的小點心和花蜜茶正好合她的胃口,不由得食指大動,待主子用好茶點后,晶月打發其他人都出去忙事情,自己留下來伺候主子。
“主子,可是在爲萬歲爺的事情生氣啊?”待衆人都退下后,晶月瞧著主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不提皇上還好,一提皇上,瑾婕妤的火氣又騰騰騰地冒上來了:“晶月,你是沒長眼還是沒長腦啊?怎麽哪壺不開你偏提哪壺呀?明知道我正是爲了這件事情生氣的,你還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想挨板子啊你?”
晶月嚇得連忙跪倒在地求饒:“主子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主子恕罪。”
瑾婕妤瞧見晶月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也確實有點不忍:“好了,起來啦,不會真要你挨板子的。”
晶月趕緊謝恩站起來在一旁候著。
瑾婕妤一邊把玩著手腕上的翡翠玉手镯,一邊對著晶月挫敗地說道:“晶月,你說皇上這麽久沒有到我這慶熙宮來了,這到底是爲什麽啊?以前皇上隔三岔五地都會翻翻我的綠頭牌,可是到現在這麽久了,別說是翻我的綠頭牌,就是我想見皇上一面,也難得緊啊!”
晶月四下瞅了一圈,沒人,趕緊湊近主子的耳根說道:“主子,聽說最近蘭芙宮的蘭貴嫔正蒙聖寵,皇上對她可是很上心呢,連昭德宮剛誕下小皇子的景貴妃也沒有受過如此的隆寵,聽說各宮的妃嫔們對她可謂是又嫉妒又怨恨又羨慕,都在卯足了勁想給蘭貴嫔一個下馬威,挫挫她的銳氣呢!”
“晶月,這些話你是打哪聽來的?”瑾婕妤用眼角掃了一下站在她旁邊的晶月,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主子,這些都是奴婢從那些伺候各宮里主子們的貼身宮女那里聽來的,但是就是不知道那些其他宮的主子們會有些什麽舉動來殺殺這個蘭貴嫔的威風?主子,咱們要不要也來湊熱鬧一下?”晶月一臉谄媚地樣子,在瑾婕妤處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哦,那你有什麽好主意呢?說來聽聽,要是出的點子好,我倒是有些興趣。”瑾婕妤巴不得蘭貴嫔沒有好日子過,這麽好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晶月見主子應允了,趕緊湊上前去,叽叽咕咕地耳語了一番,聽得瑾婕妤是頻頻點頭。
第52章:驚豔
(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陽光明媚,微風徐徐,陣陣花香傳入室內,熏人欲醉,一早起來,月芙只覺通體舒暢,神清氣爽,氣色很是紅潤,看來身子已是無大礙了。玉穗領著芷蘭和蕙梅進得來給主子梳洗,看到主子氣色這麽好,心里也著實高興。
玉穗放下水盆,走到床前扶著月芙到梳妝台前做好,手腳麻利地給她梳洗上妝:“主子,您今天的氣色不錯,想來身子已無大礙了,奴婢們看著也放心多了。”
芷蘭聽著一旁附和:“就是就是,主子前些日子臉色蒼白,精神也不見好,可把奴婢們嚇壞了,現在好了,主子沒事了,真是太好……!”
“芷蘭,你說得是什麽話啊,什麽臉色蒼白?你會不會說話你,趕快閉嘴,叽叽喳喳地像個小麻雀一樣,你很吵诶。”芷蘭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蕙梅給打斷了,兩人又是一番斗嘴。看著這兩個活寶活潑可愛的模樣,月芙的心情也大好,制止了玉穗呵斥她們的舉動,玉穗也只好無奈地笑看著這兩個活寶。前些日子,主子身子不好,整個蘭芙宮也沈悶了許多,現在難得大家這麽開心,宮里又恢複了以往的溫馨與歡笑,真是太好了!
“主子,今天天氣這麽好,出去走走,散散心如何啊?”說話間,玉穗已經幫月芙上好妝了,依舊是清清淡淡地妝容,卻完好地襯托出月芙吹彈可破的無暇肌膚,嫩白的雙頰透出淺淺的紅潤,一雙烏黑的鳳眸水靈靈的,長長的眼睫毛低垂著,在眼睛下面投出一彎淺淺地剪影,不點自紅的朱唇輕啓著,似有千言萬語欲言又止。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如絲綢之光滑,蘆葦之柔韌,清麗脫俗的模樣直叫人瞧著舍不得移開雙眼。
依舊淺笑不答,只微微颔了下首,算是默認玉穗的提議,玉穗看到主子同意了,趕緊替主子梳好簡約大方的如意髻,挑了一個芙蓉花簪和兩對蘭花玉钿飾在頭發上,拿起一個蝴蝶金步搖正準備插在發髻上,卻被主子制止了:“好了,玉穗,就這樣,別在裝飾其他了,弄得整個頭好沈重,怪不舒服的。”
“可是,主子,這會不會太朴素了點,叫其他人看到,不會笑話了去嗎?”芷蘭心直口快地就將心里想的說了出來,玉穗和蕙梅想制止也制止不了,只好拿眼瞪了瞪她,芷蘭見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只好抿緊嘴巴,不敢再言語。
月芙笑笑,並不介意芷蘭的話。玉穗想了想,叫蕙梅去小花園里摘了兩朵玉蘭進來,別在主子的頭發上,頓時明豔了許多,但卻又不招搖,聞著又是一陣清香,叫人心情舒暢。
接著,玉穗幾個便伺候月芙換好了衣裳,只見一襲蘭色的紗質長裙,看起來淡雅脫俗,外披裙擺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高雅飄逸,腰系一條深藍色繡花腰帶,腰邊系一串銀色小玉珠,薄施粉黛,只增顔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潤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縱是看過主子美態的她們,也不免被主子的這身打扮給驚豔到,一點都沒有奢華的裝扮卻將主子的美麗發揮到極致,玉穗她們真是瞧呆了,不止她們,小榮子和小秀子也被主子的美驚得忘記了手中正干著的活計。
今天天氣好,禦花園里百花盛開,景色甚好,看得月芙心情大好,絲毫也沒有留意到經過自己身邊那些宮女太監的驚豔神色。
第53章:禦花園挑釁
( )月芙行走在花叢中間,就像落入凡間的仙子一般清靈動人,不沾一絲人間的俗氣,驚呆了周圍的宮女和太監,宮里面還從沒有見過如仙子一般靈動迷人的娘娘,雖說宮里面的其他娘娘和貴人們個個都是漂亮美豔的美人兒,但美則美矣,給人的感覺都是一個樣。
因著前一陣子身子不好,一直窩在宮里養著,如今得空出來走動走動,月芙感覺真是清爽極了,心情也好得不得了,臉上也不自覺地盈滿了笑意。
玉穗跟在主子身后,看著主子這麽開心,她也不自覺地跟著開心起來。走了好一會兒,月芙感覺身子有些乏了,玉穗見狀,趕緊上前:“主子可是累了,要不到前面的亭子里坐坐休息一下可好啊?”
月芙笑著點點頭,兩人一起往亭子的方向走去。剛坐定,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喊道:“什麽人在上面?一點規矩都不懂嗎?見了冷昭儀還不快過來行禮?”
月芙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打扮華麗的女子正高傲地斜視著她們,想必就是冷昭儀了。但見眼前的女子身著金黃色繡著鳳凰的云煙衫,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云形千水裙,梳著繁複的鸾鳳淩云髻,發髻的鎏金花簪上綴嵌著血瑙珊瑚,映襯著她豔麗嬌嫩的容顔,兩側镂空的蝴蝶飾連接著流穗,下接著各色玉珠穿編成的網簾,簾長及肩,這樣一看,倒是極美豔的,她旁邊站著一個宮女,剛才的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玉穗瞧不慣她們的囂張氣焰,正想出言,卻被月芙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月芙不想惹來太多的是非,雖說自己現在正蒙聖寵,但是后宮還是有后宮生存的法則,能盡量避免的沖突就盡量避免吧,這樣想著,她整理了一下儀容,緩緩地走到冷昭儀的面前,按照規矩屈膝福身行禮:“蘭芙宮主位楊氏參見冷昭儀,姐姐吉祥。”玉穗跟在主子后面,跟著一起行禮:“奴婢參見昭儀娘娘,娘娘吉祥。”
冷昭儀鼻子輕‘哼’一聲,雖然聲音輕微,但是月芙還是聽到了,爲避免不必要的爭端,月芙假裝沒聽到,面上並無表現出半分惱色,過了好一會,月芙感覺自己的頸脖子和膝蓋都酸了,冷昭儀才漫不經心地說道:“起來吧!”
“你就是蘭貴嫔?聽說皇上最近都在你的宮里?妹妹的手段好高明啊!叫姐姐我和后宮的其他姐妹好生佩服啊。”冷昭儀一出口就出言不遜,擺明了就是想給月芙一個下馬威,絲毫不忌諱月芙現正蒙聖寵。
月芙低頭暗自皺眉,心下當時不悅,屏氣凝息好一會,竭力掩住不快地情緒,爾后才定定神,慢慢地擡起頭直視著冷昭儀:“姐姐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手段高明,妹妹愚鈍,不明白姐姐爲何口出此言,還望姐姐明說。
冷昭儀瞧著站在自己眼前的蘭貴嫔,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登時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這個女子,雖說是淡妝輕抹,但是卻美得像個出塵的仙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高貴淡然的氣質,讓人不容小觑,讓人不敢侵犯。
冷昭儀本來想給蘭貴嫔一個下馬威,可誰曾想,卻反倒吃癟了,詞窮說不出話來,她悻悻地瞪了月芙一眼,恨恨地說道:“聽不懂?哼,看來妹妹是裝糊塗,不過本宮今天沒空跟你耗,不過希望妹妹好自爲之,梅香,我們走。”說完,冷昭儀便攜著身邊的宮女走遠了。
月芙微微低頭,待冷昭儀走遠了,才喚過玉穗,主仆二人一路無言地慢慢走回蘭芙宮。
第54章:椒房之喜(上)
( )主仆二人行至蘭芙宮前,月芙突然停住腳步,玉穗不解:“主子,怎麽啦?都到了宮門口了,怎麽不進去呢?”
月芙回轉身,微斂神色:“玉穗,記住,今天發生之事不可告訴其他人,尤其是皇上,知道嗎?”
“可是,主子,冷昭儀她實在是太過分了,欺人太甚,爲什麽不告訴皇上,好讓他爲主子您出氣呢?”一想到今天禦花園冷昭儀那副傲慢的嘴臉,玉穗就忍不住爲主子抱不平。
“玉穗,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在這宮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則忍吧!如果告訴皇上,勢必又會引起一場風波,那到時候,恐怕會有更多的人跟咱們過不去,現在因爲皇上的榮寵,我已經很招人忌諱和妒忌了,如果再鬧出什麽事情,我怕是要成爲衆矢之的了。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月芙一臉地凝重和不安。
玉穗還是一臉不忿:“可是主子,那冷昭儀真的是好過分,那話說得實在是……”
月芙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一道弧線,“這算得了什麽?我看,冷昭儀的個性還真讓人有點喜歡呢!”玉穗見主子說得奇怪,不由得擡起頭不解地瞧著主子。月芙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宮中一直以來都是明爭暗斗,此起彼伏,但見哪日有消停過?只看你是遇上什麽樣的敵手。像冷昭儀這般沖動耐不住的性子,半點心思都藏不得,不過只是讓她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並不能傷人半分,反倒是那些表面上不露聲色,但卻在背地里暗箭傷人的才是真正的可怕和可恨。
望著遠處一片蒼茫的天空,表面上看似一片祥和,可是卻說不定哪天會突然爆發一場血雨腥風,偌大的宮里,到底哪里才是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到底哪里才是安全的淨土?才剛蒙聖寵,卻這麽遭人妒忌,惹人不快,看來在這個宮里面,想要遠離宮斗、想要置身事外是完全不能的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怕是還會有無窮無盡的委屈和煩惱,今日之事,又算得了什麽呢?只能忍耐罷了。可是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又怨得了誰呢?想到這,月芙忍不住輕歎一口氣,微蹙秀眉,與玉穗相對無言,一前一后邁進了宮門。
剛踏進蘭芙宮,就看到院牆內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的人,每個人眉眼間皆是掩抑不住的喜色和笑意。斜眼看見,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榮德海也在,不覺納悶,環顧四周,卻發現今日的蘭芙宮似乎變了模樣,與往日相比,大有不同了。
月芙滿臉疑惑,正想開口詢問,這時榮德海彷佛看穿了月芙的心思,趕忙上前行禮道:“老奴給蘭貴嫔請安,恭賀貴嫔娘娘椒房之喜,貴嫔娘娘大喜了,娘娘,這是皇上欽賜的,是無上的榮寵啊!”
滿院子的人跟著榮公公大喊:“蘭貴嫔大喜了,恭喜蘭貴嫔,賀喜蘭貴嫔。”
椒房之喜?月芙一臉地訝異,在滿院子的道賀聲中,月芙在榮公公的引領之下,慢慢地走進漪蘭軒。
第55章:椒房之喜(下)
( )走進漪蘭軒,月芙驚奇地看到,自己才出去一早上,屋里便裝飾一新,整個變了模樣,里里外外布置得格外喜氣盈盈。
月芙訝異地回過頭望著榮德海,榮德海謙恭一笑:“禀娘娘,這是皇上的旨意,想給娘娘您一個驚喜,奴才們趁您出去的時候緊趕慢趕地加快布置,還望娘娘您能滿意。”
玉穗更是驚喜極了:“主子,椒房是曆來宮中大婚才有的規矩。除曆代皇后外,其他妃嫔是不能得此殊榮的,主子,您是這宮中的第一人呀,真是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史書上記載,椒房,西漢未央宮皇后所居殿名,椒房殿亦稱椒室。因以椒和泥塗牆壁,取溫暖、芳香、多子之義,故名。《漢書·車千秋傳》顔師古注:“椒房殿名,皇后所居也,以椒和泥塗壁,取其溫而芳也。”椒房,曆來都是宮中最尊貴的榮耀,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得此殊榮,玄溟待自己如此的好,一想到這,月芙不覺淚盈于眶,恐人看見,忙擡手悄悄拭去。
“娘娘,請隨老奴來。”榮德海領著月芙走進寢殿,月芙看見寢殿也布置成大婚的喜慶模樣,緩緩地移步上前,發現帳簾全部換成了簇新的大紅緞繡鴛鴦雙喜的絲帳,金絲錦緞的百子被在大紅色的鴛鴦床褥上疊得整整齊齊,喜床上撒滿了紅棗、桂圓、荔枝干、紅綠豆、花生、蓮子等干果,月芙瞧著這精心布置的一切,心中不由得一暖,心情再次激動起來,眼眸倏然溫熱了起來,眼淚就要奪眶而出,好不容易穩住激動的心緒,月芙輕輕地拭去盈于眶中的眼淚,爾后才回轉身道:“榮公公,這是……”
“回娘娘,這些都是皇上命奴才們準備的。”榮德海恭敬地答道。
月芙微微颔首,玉穗瞧見主子的神色,知道主子必定想安靜地呆上一會,便開口道:“主子也累了,你們暫且退下吧,芷蘭蕙梅留下服侍主子休息。”
說完,玉穗又沖著榮德海福身行了一禮:“有勞榮公公了,請隨奴婢這邊來。”便引著衆人退了出去。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皇上真是對主子好好呢!這是宮里的妃嫔從來都沒有的隆寵啊!我看這回宮里誰還敢欺負咱們。”待衆人退了出去,芷蘭便耐不住性子,叽里呱啦地說了一大通,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蕙梅假裝嗔怪地白了芷蘭一眼:“好啦,芷蘭大小姐,你好吵诶,快閉嘴吧,這些話從榮公公進來的時候,你就在念叨了,都念叨了一上午啦,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你還是閉嘴,快些伺候主子休息吧!”
“主子,你看蕙梅,這樣說我,其實奴婢這也是替主子高興嘛。”芷蘭假裝不依地向月芙告狀。
月芙輕拍芷蘭的手,以示撫慰:“好啦,芷蘭,別氣啊,蕙梅是逗著你玩呢!”
蕙梅望著主子,眼中不覺盈滿淚水:“主子,這可好了,看如今這情形,皇上很是把主子放在心上,對主子很是寵愛,主子也算是熬出來了,看到主子如今這麽好,這麽深得萬歲爺的寵愛,咱們這些做奴婢的真的很替主子高興。”
芷蘭聽得也是一陣心酸,想著主子之前的日子,雖說是一宮的貴人,但是卻時不時地受到宮里其他人的閑氣,雖然主子氣量大,並不計較什麽,但是讓咱們這些底下的人看到,都覺得很難過,很爲主子抱不平,現在可好了,主子可算是熬出頭了。
月芙拉過芷蘭和蕙梅的手,感動的淚水盈于眶中,望著身邊這兩個處處爲自己著想,把自己當作親人對待的人兒,月芙真是感動萬分,不管怎樣,她們都對她不離不棄,始終如一,這叫人怎能不感動:“芷蘭,蕙梅,你們雖然不是我的親人,但是在我的心里,我早已把你們還有玉穗、小榮子和小秀子,都當作了自己的親人,我很謝謝你們在我進宮這段期間以來對我的照顧。”
芷蘭和蕙梅聽到這番話,不由得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有這個榮幸,被主子當作親人對待,她倆緊緊地反握住主子的手,激動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第56章:洞房花燭(上)
( )月芙一個人靜靜地待在寢殿里,環顧四周,處處彰顯著喜氣,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美好得有種不真實地感覺,舉目望著滿床滿帳的大紅錦繡顔色,遍繡鴛鴦,喜慶華美。玉手輕輕地撫摸著簇新柔軟的百子被,臉不自覺地燙了起來,心情既害羞又期待,希望自己能早日擁有與玄溟的孩子。
未時時分,玉穗領著芷蘭和蕙梅進得來,手上捧著大紅的衣飾和精巧的頭飾,望著月芙不解的神情,玉穗趕忙解釋:“主子,這些都是皇上的旨意,要奴婢們給您梳洗打扮,現在讓奴婢們給您梳洗可好啊?”
月芙望著她們手上捧著的衣服和首飾,都是大婚才用的,不由得更加疑惑:“玉穗,這些衣服不是大婚時的服飾嗎?怎麽會給我穿呢?”
玉穗放下手中的托盤,扶著月芙到梳妝台前坐下:“主子,沒錯,這是給您穿的,是皇上的旨意,您就別問這麽多了,總之,這是皇上的聖旨,是皇上的恩寵,主子,您就安心地讓奴婢們替您打扮好不好啊?”
說完,玉穗便招呼芷蘭和蕙梅一起給月芙梳妝打扮。
月芙當下心想:“難道玄溟是想……”一想到這,月芙便不敢往下想,只好任玉穗幾個幫自己打扮。
少頃,月芙已打扮妥當,只見眼前的人兒,精致得恰到好處的妝容,多一分太豔,少一分太淡,整個豔如桃李,美目含羞,顧盼生輝,寥若晨星,膚白如凝脂,嬌豔的朱唇微啓,嬌媚萬分。頭上梳著繁複莊重的鸾鳳淩云髻,身著大紅色镂金絲鈕如意牡丹花紋緞錦禮服,不同于往日的淡妝素服,今日的裝扮給人不一樣的驚豔之感,三人望著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的主子,都呆住了,雖然知道主子是個美人兒,可還是忍不住驚歎一番。
“笃笃笃……”一陣敲門聲驚醒了正在發呆的玉穗三人,芷蘭趕緊出去開門,原來是小榮子。
“芷蘭,時辰快到了,主子準備妥當了嗎?”見是芷蘭來開門,小榮子趕緊告知來意。
“就快好了,你先去忙吧!”打發走小榮子,芷蘭趕緊關上門回轉身,進入寢殿內,用眼神示意玉穗一切準備妥當。
玉穗會意,和蕙梅兩人將主子扶到床上坐好,蓋上喜慶的鴛鴦紅蓋頭,然后三人一起按照宮中典禮要行的禮節恭恭敬敬地對著月芙跪拜:“恭喜主子,賀喜主子,主子大喜了。”
其實,當玉穗她們捧著衣飾剛進來的時候,月芙就已經猜到了大半,可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如今一切都真實地存在著,不由得激動萬分,紅蓋頭下的嬌顔早已經羞紅了,交疊著放在腿上的雙手微微顫抖,盡力壓制住緊張激動的心緒:“起來吧,今天真的叫我好驚喜,好意外,但是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玉穗,芷蘭,蕙梅,謝謝你們了。”
玉穗上前半跪在月芙的跟前,緊緊地握著月芙顫抖的雙手:“主子,這些都是奴婢們應該做的,怎麽受得起主子的謝呢,只要主子好,讓奴婢們做什麽都是願意的。”芷蘭和蕙梅聽得連連附和。
月芙聽得如此暖心的話,眼眶一紅,伸手想掀開紅蓋頭,卻被玉穗按住:“主子,這紅蓋頭是要等夫君掀開的,主子,奴婢們知道您現在心情很激動,但是請主子一定要忍住,千萬不可以掉眼淚哦,不然會把妝弄花的,主子今天一定要美美的,要做最美最美的新娘!奴婢們就先告退了!”
說完,玉穗又幫著主子整理了一下禮服和紅蓋頭,便領著其他二人退了下去。
“新娘,新娘……”月芙默默地念著這兩個字,一時感觸良多。
第57章:洞房花燭(中)
( )紅蓋頭下的嬌顔因爲喜氣而愈發的嬌媚動人,交疊在膝前的柔荑不時地緊握又松開,泄露了人兒緊張又期待的心緒。
屋子里安靜得只聽得到自己“怦怦怦”的心跳聲還有案架上的龍鳳大紅蠟燭燃燒偶爾發出的火星爆裂的聲音。現在什麽時辰了呀?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玄溟過來了嗎?怎麽也不見玉穗她們進來禀報一下呢?月芙心底暗暗地想著。
正想著,突然聽得寢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接著,身穿紅色喜服的宮女們手捧著象征吉祥如意、子孫延綿的干果和吉祥物走了進來,分在兩端站好,玉穗此時已經換上了喜慶的裝束,捧著喜秤站在隊列的前頭。
“難道是玄溟來了嗎?”月芙心里好緊張好緊張,坐在床上的嬌軀更是一動也不敢動,以免一個不小心失了禮數,叫人瞧笑了去。
玄溟早已在宮人們的伺候下脫下了明黃的朝服,換上了大紅色的喜袍,他的心情也是從來沒有過的激動,今天早朝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終于挨到了可以見到心上人的時辰了,怎能叫他不激動?不開心呢?
望著床上端坐著的人兒,玄溟恨不得立刻將她抱入懷里,好好疼惜,好不容易按捺住這股沖動,穩穩心神,緩步踱到人兒的跟前。
“是他,真的是他。他來了。”剛一進門,月芙就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龍誕香的味道,那股讓她心安的味道。
喜娘按照規矩,福身向皇上行了一禮:“請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玄溟深呼吸一口氣,壓住激動不已的心情,用顫抖的雙手牢牢地抓起喜秤,輕輕地挑起人兒頭上的大紅鴛鴦蓋頭,一張絕色容顔正含羞低垂著,紅潤的臉頰此時更顯得嬌媚,玄溟的眼睛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月芙看,雖然不曾擡頭,可是月芙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俏臉不覺更加羞紅。
玄溟輕輕地在月芙的旁邊坐下,喜娘端著盛著兩杯清酒的托盤,恭敬地跪在地上:“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從此恩恩愛愛。”
月芙與玄溟各自伸手接過酒杯,雙手交纏,慢慢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接著,喜娘將兩人的衣袍的一角輕輕拾起,打個結:“祝新郎新娘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儀式完畢,喜娘與衆人便退了出去,整個寢殿里只剩玄溟和月芙。
終于只剩兩人了,玄溟伸手攬過月芙,嗅著她身上獨有的芳香,此生得此佳人,于願已足。
“芙兒,擡起頭來,看著我,我是你的夫君啊!”玄溟松開月芙,望著懷中的人兒,一臉止不住的笑意。
月芙緩緩地擡起頭,這是今晚她第一次正眼看到玄溟,只見換下朝服,穿著喜服的他顯得愈發俊朗,溫潤的笑意讓他少了平日帝王的冷酷,而多了幾分柔情。
想到他如此用心地對待自己,月芙心里著實很感動,霧氣再次蒙上雙眸,淚水忍不住順著臉頰緩緩流下:“皇上,您如此待臣妾,是想要看到臣妾哭的醜模樣嗎?”
玄溟見月芙哭了,慌得連忙用手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怎麽哭啦?芙兒,我這麽做,是想給你驚喜,讓你開心的,怎麽會想見到你哭的模樣呢,雖然你哭的模樣也是極美的,但是我還是想看到你笑,你知道嗎?你的笑容是我每天最想見到的,也是最期待的事,你的笑容就是我心中今生最美的守候。”
聽著如此溫柔的話語,月芙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感動,伸手緊緊地抱住玄溟,抱住這個她一生的依靠,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第58章:洞房花燭(下)
( )玄溟伸手攬住月芙,在她耳邊輕輕低喃:“芙兒,告訴我,你開心嗎?”
月芙微微颔首,環著玄溟的手又緊了幾分:“皇上,臣妾很開心很開心,皇上,您給臣妾的這個驚喜實在是太大太大了。臣妾,臣妾………”淚水再次漫上雙眸。
“傻瓜,高興就好,干嘛要掉眼淚呢?別哭啊,這是你的心願不是嗎?我這麽做就是想要你開心啊!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迷人。”玄溟松開月芙,擡手輕輕地拭掉月芙臉上的淚珠,深邃的眼眸柔情萬分,充滿磁性的嗓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的心願?”月芙被玄溟瞧得兩朵紅云又飛上了水晶般透明嬌嫩的雙頰。
“對啊!還記得我邀你去賞荷花那天嗎?”望著月芙不解的神情,玄溟好心地在一旁提醒著。
“那天………?”經玄溟一說,月芙的思緒飄回到那一天………
那天天氣有些細雨蒙蒙,月芙呆在宮里哪兒也沒去,手捧詩書細細品讀著,看到古代那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事迹,月芙心里百感交集,一時感觸良多,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
玉穗剛好給主子煮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主子的歎氣聲,趕緊放下瓷碗,關切地詢問道:“主子,您這是怎麽啦?好端端的怎麽歎起氣來啦?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了嗎?說出來讓奴婢幫忙出出主意可好啊?總比憋在心里強啊!”
月芙望著玉穗擔心的表情,微微一笑:“別擔心,玉穗,我沒事,我很好!”
玉穗不相信:“主子,看您的表情,就知道您肯定遇到煩心事了。就讓奴婢幫您分擔一下可好啊,主子要是還當奴婢是自己人的話,遇到事情就要說出來,別憋壞了自己啊!奴婢真的很擔心您啊!奴婢想看到主子永遠都是開心快樂的,不想主子有凝眉歎氣的時候!”
望著玉穗一臉擔憂的表情,月芙拉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其實也沒什麽,我只是看到很多凡間夫妻雖然日子過得不甚富裕,可是卻能恩愛相偎相依到白首,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美好的婚禮,而自己雖然身處皇宮,地位尊貴,錦衣玉食,卻感覺缺少了什麽,所以看到那些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有些羨慕而已。”
玉穗正準備答話,突然就聽到外面內侍在通報:“皇上駕到!”
月芙趕緊領著玉穗到門前接駕………
想到這,月芙不禁疑惑地望向玄溟:“那時候我在跟玉穗談著知心話呢,難道皇上聽到了我后面說的話?”
玄溟望著月芙可愛的疑惑表情,哈哈一笑:“何止是聽到了,我還看到了你那一臉羨慕的表情呢!”
月芙聽后不覺大羞,假裝生氣,用粉拳輕輕捶打玄溟:“皇上,您好壞的,怎麽能在背后偷聽別人的悄悄話呢?”
“我沒有偷聽啊,我是正大光明的聽啊,你說的那麽大聲,誰會聽不到啊?”玄溟故意逗一下月芙,就想看看她發窘的害羞表情。
月芙不依了:“皇上………”
玄溟看見月芙急了,只好作罷,不再捉弄她了。
突然,笑意凝結在月芙的臉上,一抹愁色飛上了眉間,低頭沈默不語,玄溟一臉地擔憂,趕緊關切地問道:“芙兒,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啊?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不說話了?來人,宣太醫………”
“皇上,不用了,臣妾很好,沒事!”月芙趕緊出聲勸阻玄溟的舉動。
“那你怎麽啦?說出來,別嚇我啊!”
月芙擡眸一臉擔憂的望向玄溟:“皇上,這個儀式是您大婚才能有的啊,您這樣待臣妾好,臣妾怕宮里的其他姐妹會心有不平衡啊!還有皇后娘娘,臣妾怕………”后面的話,月芙沒有說下去,她相信玄溟是懂的。
玄溟緊緊地攬過月芙,抱住她給她足夠的信心和力量:“芙兒,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相信我!”
月芙看到高高在上天子般驕傲高貴的他待自己是如此的好,在自己面前竟然不稱【朕】,而用【我】,將他與自己放在同一平等的位置,這叫人怎麽能不感動呢?
“六郞,此生能和你相遇、相知、相愛,實在是上天對我楊月芙的莫大眷顧,月芙此生願傾盡畢生,來回報你對我的愛。”不自不覺,月芙將心底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也顧不得規矩禮儀了。
“芙兒,你剛叫我什麽?”玄溟第一次聽到月芙對自己說出如此親昵的話語,不敢相信地向月芙再次確認。
“怎麽啦?是不是臣妾叫錯了,臣妾知錯了!請皇上原諒!”月芙以爲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掙開玄溟的懷抱,跪下請罪。
慌得玄溟趕緊將她扶起:“沒有,芙兒,你沒有說錯話,再喚我一次可好啊?”
望著玄溟,月芙有些不確定地再喚:“六郞………”
玄溟聽到這個稱呼,喜得笑意盈盈,抱著月芙的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注:玄溟是窦太后的第一個兒子,先皇的第六子。
第59節:良辰美景
( )少頃,便有宮人進得來,爲玄溟和月芙更衣。
紅粉色綢衣裹身,外披紅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絲順滑垂下,不施粉黛,絲毫不減美貌,反而多了一股出塵絕世的韻味,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這是玄溟看到更衣后的月芙,美的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麽冰清玉潔,那麽水靈剔透。
宮人們伺候好主子更衣后,便都躬身垂首無聲地退了下去,偌大的寢殿里就剩下玄溟和月芙兩人。
“六郞,你怎麽啦?干嘛一直站在那里望著臣妾,是不是臣妾的臉上有東西啊?”月芙看著玄溟一直盯著自己瞧,以爲是自己臉上有髒東西,趕緊一邊出聲詢問,一邊拿娟帕擦拭自己的臉頰。
“芙兒,你真的好美,好美!”玄溟走過去,伸手握住月芙的小手,漆黑的雙眸飽含深情地望著月芙,深邃的目光讓人著迷,好想好想沈溺于此。
“六郞,你這樣看臣妾,臣妾會不好意思的!”在玄溟炙熱的目光中,月芙害羞得垂首,俏臉也飛上了兩朵紅云。
“芙兒,能告訴我,你爲什麽叫我六郞嗎?”
“因爲在民間,女子都是稱自己的夫君爲郎君,所以臣妾就自作主張地稱呼皇上爲六郞。皇上,是不是不喜歡臣妾這樣喚你啊?”月芙以爲是玄溟不滿意自己的自作主張。
“芙兒,別改口,就叫六郞,我非常喜歡芙兒你這樣喚我!以后就這樣喚我可好啊!”玄溟怕月芙誤會,趕緊柔聲安撫。
月芙粲然一笑,並不答話,只以行動代替了語言,她踮起腳尖,輕輕地在玄溟的唇上印下一吻,隨即害羞地垂首,伸手環住了玄溟的腰。
玄溟不禁爲月芙的舉動而暗自欣喜,他將月芙打橫抱起,走向鋪著紅色喜被的大床,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可是,當玄溟的手輕輕地放在月芙的紗衣上時,那一夜噩夢般的遭遇卻突然浮現在月芙的腦海,讓她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伸手用力地按住玄溟的手,不讓他有下一步的動作。
“怎麽啦?芙兒………”玄溟不解月芙的舉動。
“六郞,我,我………我”月芙緊張得語無倫次。
“怎麽啦?是不是害怕?”玄溟體貼地將月芙扶起,在她耳邊柔聲的問,試圖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月芙極力按捺住自己內心的不安,極力保持鎮靜,緩緩地說道:“臣妾,臣妾不怕。只是有些緊張!”
“芙兒,別緊張,也別害怕,相信我,我會好好對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放輕松,好不好?”玄溟柔聲地安慰著,試圖消除月芙心里的緊張與不安。
“我不能緊張,不能緊張,他是六郞,是自己的夫君,要相信他。”月芙望著盈滿柔情蜜意的雙眸,內心拼命地說服自己,努力地將那一夜噩夢般的遭遇抛諸腦后。
紅色輕軟的帷帳柔順地散落下來,垂落在地,偌大的寢殿里安靜得如同靜止的空氣一般,那樣安靜,那樣和諧,那樣美好。
簇新的錦衾輕輕地遮住兩人,他的唇輕輕柔柔地落在她的唇上,爾后越來越炙熱,緊貼的肌膚漸次地滾燙起來,彷佛有熊熊烈火自心尖上燃燒著,吻越來越纏綿,他的大手撫過她柔軟光滑的肌膚,動作是那樣的輕柔,讓她禁不住沈醉在這能溺出蜜意的溫柔鄉里,漸漸墜入這漸深漸遠的迷蒙里。
第60章:勃然大怒
( )“什麽?你說皇上昨兒個一夜都沒有回元清宮,一整晚都在蘭貴嫔宮里?”景貴妃聽到宮女說皇上昨晚一整晚都留在蘭芙宮,不由得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也震翻在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這還不止呢,姐姐,您不知道吧?皇上還賜予她椒房的榮寵呢!”瑾婕妤剛邁進昭德宮,便聽到景貴妃大發雷霆的震怒聲音,趕緊煽風點火刺激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什麽?你在說什麽?把話給我說清楚點!”果然,景貴妃聽到此消息,更加震怒。
“姐姐息怒啊,您也別著急,聽妹妹說就是了!”瑾婕妤此時卻悠哉地慢步踱到桌子前,拿起宮女方才所上的香茗品上一口,方才慢慢地說道。
“姐姐,昨天皇上特意下旨,賜予蘭貴嫔椒房的隆寵呢,這件事情都在宮里傳開了,難道姐姐沒有聽聞嗎?”
“這怎麽可能?皇上怎麽可能會這麽做?”景貴妃一臉地不相信。
“姐姐,妹妹所言句句是真話,姐姐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您宮里的奴才啊!這件事情在宮里可都是傳得沸沸揚揚了。姐姐難道真的沒有聽到一字半言的嗎?”
“這麽大件事,爲什麽沒有人跟我禀報,你們還有沒有把本宮這個主子放在眼里,都活得不耐煩了嗎?”
昭德宮的奴才看到景貴妃大怒,嚇得紛紛跪倒在地求饒,請求主子息怒,饒命。
“主子息怒啊,主子息怒………”奴才們忙不失叠地求饒,磕頭聲響遍了整個昭德宮。
瑾婕妤慢步走到景貴妃身邊,明著相勸,實則煽火:“姐姐,這也不能怪奴才們啊,他們也是不想看到姐姐您不開心啊!蘭貴嫔得此榮寵,說明她手段高明,能獲得皇上的歡心,咱們姐妹啊,都不及她啊!”
“你住嘴,別再說了,下去吧!”瑾婕妤的話成功地讓在盛怒頭上的景貴妃更加生氣。
“是,妹妹告退!”見目的達到了,瑾婕妤也識趣地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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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兮見主子還在氣頭上,趕緊給主子沏了一杯安神茶,給主子下下火,安安神:“主子,快別生氣了,這要是氣壞身子的,多不劃算啊?這皇上對蘭貴嫔啊,也就是幾天的新鮮勁兒,等過不了幾天啊,皇上膩了,還不是會把她晾在一旁,她哪能跟主子比啊,主子您爲皇上誕下皇長子,論功勞,論地位,在宮里可無人能及啊,到時候等小皇子冊立爲太子,那主子您母憑子貴,地位更是高貴,更是榮耀啊,主子何苦跟一個貴嫔置氣呢,這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蘭兮果真是貼身伺候的,知曉主子心思,句句話都說到了景貴妃的心坎上,她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火氣總算暫時消了些,見宮里的奴才們都還跪在地上,便開口道:“好了,別跪了,都起來吧,今日之事,本宮就不再追究了,你們這些奴才以后都給本宮學著點,給本宮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否則有你們好受的,知道了嗎?”
奴才們忙不失叠地點頭。
“好了,都給本宮下去吧!”景貴妃一句話,奴才們如獲大赦一般,紛紛磕頭謝恩,退了出去。
“本宮乏了,蘭兮,扶本宮進去休息吧!”折騰了一上午,景貴妃感覺身子有些乏了,便想休息一下,蘭兮趕緊上前,扶著景貴妃進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