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天嬌美人志 (4/8)
第六回 略施懲戒
羅開來到四湖別莊,不覺之間已是第四日。他自從得知有武林人士被禁困在島上,曾數次想出外探查,但每次均被屋外的人發現,使他半籌不納,一時無計可施。
羅開想道:“依目前來看,還是盡快練成幻影流光才是,這門如鬼如魅的身法,或許能夠擺脫他們的跟蹤吧。”自當日起,羅開勤加修練,余下這五天就是練不到十足,只要練有七八成火候,相信屋外的人已奈何他不得。
次日一早,朱瓔終於回到四湖別莊。數日前她接待羅開後,便匆匆趕回湘王府,主要是與眾人研究朱柏中毒一事,況且她與兄長本就暗有款曲,二人久別重聚,自當然另有一番繾綣纏綿,魚水歡情。
雖然在朱瓔心裡,多少也記掛著小瀛州的羅開,極欲尋找機會與他再度歡好,可是朱柏中毒後,心情煩悶,便是不肯讓朱瓔離去,直至今日才回到四湖別莊來。
朱瓔回來不久,便動身來到蟠龍軒,甫踏進客廳,珍兒、珠兒已迎上前來鞠躬,朱瓔問道:“羅莊主在麼?”珍兒應了一聲,朱瓔也不待她引路,便舉步向內室走去。
羅開看見朱瓔進來,也不起身行禮,只是微微笑道:“原來是公主駕到。”
朱瓔走上前去,柔聲問道:“在這裡住得好嗎?倘有什麼不滿意,大可對我說。”
羅開道:“只是屋外野狗太多,其他還算不錯。”
朱瓔笑而不語。羅開站起身來,道:“公主光臨,咱們到廳外說話吧。”
豈料朱瓔像沒聽見般,徐步走到羅開跟前,一對玉手圍上他的雄腰,把個誘人的嬌軀,全然緊貼在他胸膛,輕聲道:“咱們數日不見,你可有想著我。”
羅開心想,我想念的人多著呢,你算得是甚麼東西?不由劍眉輕輕一蹙,再看她這副淫情浪態的模樣,知她十居其九,必是食髓知味,又想誘自己干那回事了,暗自罵道:“你這個淫娃,滿腦子便是想著這東西,我羅開是個鐵錚錚的男兒漢,豈能任你為所欲為。既然這樣,莫怪我不給你面子。”
他正要開聲嘲諷她幾句,忽地念頭一轉,暗道:“待我先行挑起你的欲火,然後再把你攆出門去,好叫你惹得一鼻子灰。”想到這裡,當下笑道:“羅某自當然想念公主,只是公主有意躲避羅某,這個可沒法子啊!”
朱瓔聽了,笑得更是柔橈嫚嫚,嫵媚纖柔,更按捺不住體內的欲火。隨見她玉手下移,緩緩滑到他胯間,隔著羅開的褲兒,五指已按上他的玉龍,恣情撫弄起來。
羅開見她這恣肆無忌的舉動,也是為之一怔!但她的手藝,確教人挺受用的。
朱瓔�起頭來,脈脈含情的瞧著他道:“其實我何嘗不想早點回來!人家雖身在湘王府,但時時刻刻何嘗不是想著你,尤其想起你這英挺俊貌,還有你這根害人的話兒,真想插對翅膀飛回來,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只是皇兄他……他被你這個冤家害得半死不活,終日愁眉苦臉,而我身為他妹子,只得留在他身邊安慰一番。話說回來,這一切都只能怪你不好,可怨不得我喔。”
羅開見她一廂情願的模樣,真不知好氣還是好笑。然心中的另一隅,卻氣她恣睢無忌,視男人為玩物,存心要戲弄她一番,當下暗運功力,恪固六根,把欲念全然迸諸體外,使她無法得逞。
朱瓔把弄多時,卻見他仍是軟弱無力,不由嬌嗔起來,軒起柳眉道:“你這人真是的,人家這樣把弄,那東西還是軟綿綿的,瞧來你存心要和人家毆氣!你說我不知道麼?”
羅開笑道:“公主真懂得說笑,但凡七情六欲,間歇也有潮起潮落,又怎能說羅某與你斗氣。”
朱瓔嗔道:“你不用再騙我,我在陰陽二老口中得知,知你原來曉得”乾坤坎離大法“,當時我聽了,還不知這是什麼功夫,後來二老詳細告訴我,方知道其中的妙處。真沒想到,你這個冤家,竟然擁有這一門神功,難怪當日你把人家弄得死去活來,久戰而不洩,讓我硬生生輸了那一仗。”
羅開見她獲悉自己的秘密,一時無言以對,只好一笑帶過。
朱瓔用力握了他一下,笑道:“人家急巴巴的趕回來,卻這樣對待人家!你就行行好,要怎樣才不與我賭氣,你說出來好了。”
羅開正想尋個說話,好要她知難而退,乘早息了這條心。忽地心念一轉,腦子裡想起一件事來,正好在這時與她提出,便道:“其實我何來是與你賭氣,只是心中有一事,不知如何與你說吧了!”
朱瓔道:“究竟什麼事,竟能讓羅大莊主如此費神,便說出來聽聽吧?”
羅開歎道:“這件事情,羅某實不知如何開口!”
朱瓔笑道:“咦!你不說出來,我又怎知道,且說來聽聽,究竟是甚麼事?”
羅開頓了一頓,說道:“羅某心中有一事,是關於珍兒和珠兒的事情。”
朱瓔微感一愕,軒眉問道:“莫非她們開罪了你麼?”
羅開搖頭道:“不是!她們服侍得我很好,很合我心意。便因為這樣,羅某本想要求公主把她們二人讓給我,但又覺難以開口,不知如何開聲是好。”
朱瓔嘴角含笑,盯著羅開道:“原來你是想要她們,瞧來在這幾日裡,想必你夜夜左擁右抱,朝夕享盡溫柔了。”
羅開見她誤會,也不明言道破,一於來個順水推舟,朝她狡黠地一笑。
朱瓔笑道:“你既然喜歡這兩個丫頭,便送與你又有何難,只不知你如何報答我是了?”
羅開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但為了珍兒和珠兒能夠恢復自由,唯今只好委曲求全,勉強遷就於她。心想今次若能順了她意思,便無須明欺暗搶,省去不少麻煩了。他想到這裡,笑問她道:“不知公主想我如何報答?”
朱瓔柔媚一笑:“只是兩個丫頭,若要你用解藥來交換,相信你必然不允。好吧!解藥之事,我暫且不與你說,只要你在余下這幾日,好好讓本公主滿足一番,我便把這兩個丫頭跟你回去,如何?”
果如羅開所料,這個淫娃還會有什麼要求,當下笑道:“這樣說,羅某豈不是一箭貫三雕,撿了個大便宜,羅某又怎會不答應。”
朱瓔笑道:“你知道便好,還不好好酬謝我一番。”說話之間,朱瓔更是肆無忌憚,挽著龍槍摸弄個不停。
羅開見她滿臉泛紅,美眸含春,那對水汪汪的眼睛,卻散發著迷人的光芒,使她更顯嬌美動人。羅開暗忖:“這個公主若論美貌,確不下白家姐妹二人!只可惜為人天生淫蕩,若非我預早知曉,光憑她這副美貌外表,還真不知她是這種人!”
他一面想著,一面把她輕輕推開。朱瓔不明其意,柳眉輕蹙,怔怔的望住他。羅開向她一笑,朗聲道:“珍兒、珠兒!你們進來一下。”
房外姐妹兩人聞得羅開的叫喚,便即走進房間來,朝二人盈盈一禮,卓立在旁。只聽羅開道:“珍兒、珠兒,公主已經答允把你倆送給我,你們意下如何,願意跟我一同回去麼?”
珍兒、珠兒聽見,自是大喜。珍兒當下道:“奴才二人乃是帶罪之身,不敢自作主張,願任憑公主吩咐。”
朱瓔笑道:“你們二人倒有點手段,能讓羅莊主看上了,真個教人羨慕。連本公主也想跟你們學習學習,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本事。”
二人聽見,忙耷拉著頭,哪敢做聲,只聽朱瓔又道:“好吧!既然羅莊主出聲要你們,也是你們二人的造化,你倆便隨他去吧。”
珍兒、珠兒連隨磕頭謝恩。羅開叫起二人,接著道:“我與公主還有要事商量,沒得我呼喚,任何人也不得進來,你們先出去吧。”二人應聲走出房間。
待得二人離開,朱瓔笑道:“你叫她們進來,是否怕我到時會反口?”
羅開道:“她們畢竟是你的人,這些禮數又如何缺少得,你說是嗎?”
朱瓔微微一笑:“沒想到羅莊主也是個色中餓鬼,只不知二人有何本領,竟讓你這麼著迷,教你非要得到她們不可?”
羅開道:“個中滋味,局外人又哪能領會得到,我便是說了出來,你也不會明白。好了!咱們不要再談這些事了,還是讓我好好報答你一番吧。”話聲甫落,羅開便輕輕擁著她纖腰,朝床榻走去。
朱瓔春情萌動,只想等他這句話,現下聽見,牢牢靠貼著他,單手緊抱著他的熊腰,雙雙來到榻前。羅開當先坐在榻沿,讓朱瓔站在她身前,開聲道:“你呆站著作甚,還不替我寬衣。”
羅開似乎有恃無恐,擺出一副大刺刺的模樣,存心要把這個平素呼風喚雨,橫行無忌的公主,好盡情折磨她一番。
朱瓔雖貴為金枝玉葉,又是當今皇上嬌寵的女兒,但此刻正在欲火煎熬,什麼身分地位早已置之腦後。現聽了羅開此言,似乎還甘之如薺,忙向他送了一個嫵媚的笑容,柔聲道:“是!我的好人兒。”接著玉手前伸,動手給羅開脫衣服。
羅開大大咧咧的坐在榻旁,任由她來服侍。朱瓔猶如餓蚊見血,汲汲皇皇的把他脫了個精光,垂眼下望,只見那根獨眼玉龍垂頭喪氣,頓時不依道:“你怎麼搞呀!還是這個模樣。”
羅開呵呵一笑,說道:“你想要他站起來,那再容易也沒有了,只要公主你耍點本事出來,看看能否湊巧。”
朱瓔翹著櫻唇,倒氣道:“你這人壞得緊,到現在還耍弄我。好!既然你這樣說,便瞧瞧我的手段,我就不相信你能忍得住。”
羅開笑而不語,不去理睬她,一臉好整以暇,從容不迫的坐著,但心裡卻不住暗笑。朱瓔自知他有意刁難,好性之心立起,馬上身軀一矮,跪身在地,伸出玉手挽起那黑纓長槍。
朱瓔掌托在手中,只覺那軟物沈甸甸的,分量倒也不輕,不勝駭異,對他又愛又恨。只可惜這根寶見,此刻如同死蛇一般,心中不免有氣,連隨把玉指圈上根部,不想這物還沒有勃起,竟然粗有一圍,長有六七寸。朱瓔憋氣不過,當下雙手齊施,一手輕捋著槍桿,一手撫弄他的皺囊,使出十八般手段,板斧盡出。饒是如此,那根獨眼龍依然反應全無,直恨得她牙癢癢。
羅開見她弄得滿頭大汗,不禁心中暗笑,說道:“這樣既然沒效,何不改用他法,或許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也未可知。”
朱瓔嬌嗔道:“你這人存心為難我,倘若你再不硬起來,本公主便一口把他咬掉下來,看你還敢不敢作怪。”
羅開聽得心頭一驚,雖知她未必真會這樣做,但此人愛慣放刁撒潑,本是個無行止的人,若她真的動火起來,確難擔保不會這樣做。
正當他想著之際,朱瓔已張開櫻唇,把個靈龜連冠帶稜納入口中,使勁吸吮起來。他低頭看去,見她小嘴含龜,螓首急晃,兩只水盈盈的美眸,瞬也不瞬的張著他。此情此景,當真又是淫靡,又是動人。
羅開真的怕她狠下毒牙,便即暗運乾坤坎離大法,真氣在體內這般一催,死蛇頓時變成活龍,漸漸在她腔內發脹,把朱瓔一張小嘴,塞了個滿滿當當。
朱瓔心下一喜,吃得更是起勁。羅開見她臉現喜色,遂道:“公主因何還穿著衣服,這樣又如何能夠辦事?”朱瓔聽見,連忙吐出口中之物,�首向他一笑,便即站起身來,開始動手脫衣。
不消片刻,朱瓔已是一絲不掛,裊裊婷婷站立在羅開跟前。羅開張開雙腿,伸手圍上她纖腰,稍一用力,便將她擁近身來。
朱瓔忽然給羅開這般一拉,立足不穩,整個人撲至他身上,胸前那一對傲峰,方好壓貼在羅開的臉上。羅開不慌不忙,張口便吃,把一邊玉峰納入口中。朱瓔嚶嚀一聲,牢牢按緊羅開的腦袋,挺著前胸,任由他在自己胸脯蹂躪。
羅開交替地吸吮,惹得朱瓔纖腰亂擺,香息呼呼,潺潺的花露,竟已沖閘而出,沿著修長雪白的玉腿,往下潺湲順流。羅開一手定住她腰肢,一手繞至朱瓔身後,滑過她纖腰,攀上那豐滿高翹的玉臀,不住揉捏撫摸,接著食指劃過她股溝,按上她菊門。
方妍頓時渾身一顫,菊蕾緊縮,不禁“嗯”的一聲,花房頓即暴動起來,瓊漿甘露,如決防般湧將出來,沒過多久,已濕得不成樣子。
羅開見她這樣子,已知她春興勃發,心裡暗自竊笑。他下定決心,今回勢必要令她吃點苦頭,要好好教訓她一番,遂道:“你且先轉過身子去。”
朱瓔知她要從後進入,心中喜不自勝,朝他投了一個媚笑,轉過身軀。羅開雙手扶著她蛇腰,說道:“你把身子向前彎。”朱瓔依他所言,渾圓豐滿的雪臀,立時高高的豎將起來。
羅開雙手緊握她腰肢,挺著丈八龍槍,把個頭兒抵住她後庭。如此輕輕一觸,朱瓔當下猛地一驚,連忙大呼:“你……你怎地有前門不走,偏要走後路!人家那裡怎能承受你這大……啊……”還沒說畢,一根火棒似的巨物,猛地直戳了進去。
朱瓔立時痛得淚水直淌,這股疼痛,遠逾破身,她僵定著身子,一時不敢妄動。只覺體內火燎一般,裂痛難忍。而那根火槍,已然全根直沒,沒一處空隙。還好她這個後門,也是常有人走動的,若非如此,朱瓔勢必當場昏死過去不可。
只見朱瓔略一定神,回過頭嗔道:“你這人好不狠心,便是要進來,也不用這麼緊急嘛,人家險些給你弄死了。”
羅開笑道:“誰叫你那裡如此迷人,圓圓的一點,又嫩又誘人,教人如何忍得住。況且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把你塞得飽飽滿滿,難道你還不爽嗎?”
朱瓔道:“狠心鬼,還要說這等風涼話!”
羅開也不理睬她,雙手忽地從後繞上前去,握向她一對傲峰,恣情地搓揉起來。那股觸感,果然異常地好,手中之物不但飽滿挺拔,且極具彈性。羅開確沒想到,看她年紀不大,個子中等,卻擁有一副絕美的身材。他也不待朱瓔回氣,便即提腰疾搗,逕自大進大出。
朱瓔疼痛不過,不住開聲討饒。羅開存心要她受苦頭,哪肯停下來,直到百來抽,朱瓔漸有好轉,只覺內中酥酥麻麻,再不似初時般痛苦,便即噤了聲,由著羅開猛干。
羅開如此一弄,便弄了半炷香時間,方知朱瓔的後庭卻是個寶,竟然越弄越緊。羅開頓感錯愕,眼見寶物難求,遂索性放開精關,盡情享受那逼迫的快感。羅開加重力量,一口氣急頂數百回,只覺被她緊窄的甬道箍得發麻發脹,當真爽利無比。又是百多提,已覺再難按忍,忽地腰眼一麻,靈龜嘴兒一張,旋即洩了。
朱瓔給熱漿一澆,直燙得渾身打顫,不由“啊”的叫了出來,緊接著下身一陣抽搐,前面花心已卜卜亂跳,竟爾瓊漿迸丟,爽得渾身發軟。
羅開雙手圍抱住她纖腰,一個倒臥,二人雙雙滾到床榻上。
朱瓔驚叫一聲,還沒來得及開聲嗔責,已被羅開口唇封住了嘴兒。二人雙舌糾結,沒過一會,興念又狂。羅開暗運神功,龍槍立時蹦跳硬直,頂得她癢絲絲的,朱瓔心下一喜,忙忙主動分開兩腿,伸手握住寶貝,膩聲道:“你這門”乾坤坎離大法“果然厲害得緊,說硬便硬,難怪這麼多女子為你神魂蕩漾!”
羅開笑道:“公主你又如何?”
朱瓔瞟了他一眼,脆聲道:“我才不與你說。現在你還待什麼,溫吞吞的在磨菇,還不快快插進來。”說著把靈龜不住在門戶磨蹭。
羅開見她浪聲浪氣,星眸閃動,知她欲火又再聳動,遂把雄腰往前一挺,龍槍沒頭沒腦戳了進去。
朱瓔眉頭一緊,內中頓感脹滿難當,受用非常,但仍覺意猶未足,連忙挺臀迎湊。羅開著力一樁,齊根而沒,直抵深宮。朱瓔內裡空虛盡消,美快莫言,連聲叫道:“好一個話兒,一下便尋著花心,快活死人了,你便狠點力吧。”
羅開也不打話,堅舉龍槍,上下亂拱亂鑽,不住搜刮花房。羅開心想:“今日誓必把她弄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哀泣求饒不可。教她打後再不敢找上門來歪纏。”
如此連番狠搗,朱瓔已美得肢搖體顫,香汗遍濡,口裡不停叫快!不覺之間,又過了頓飯功夫,二人依然鏖戰不歇。這時見羅開蹲起身來,把她雙腳八字提高,低頭望那出入之處,見肉縫粼光閃閃,濕答答一片,已是一塌糊塗。羅開加緊腰臀功夫,龍槍不往疾抽急投,隨聽得唧唧咕咕亂響,絕無間斷。
又是千余回合,朱瓔忽覺情穴翕動,花房緊縮,不由叫道:“快要來了,再加緊狠干,千萬不要停下來!”羅開一笑,火龍巨槍橫貫花房,劈劈啪啪一陣大干,朱瓔按忍不住,已丟在一處。
羅開全不放松,仍是著力沖突。朱瓔略一回氣,又逐漸春興濃烈,敞開雙腿,任由羅開發威,口裡卻道:“你這根利器實在太堅,人家方丟不久,又給你弄得癢癢難過,叫我又如何割捨得!”
羅開見她情動,便再加重幾分力氣,數百招一過,朱瓔終於又熬不住,花露長流,溫透繡被。朱瓔只覺內裡火燒似的灼熱起來,但羅開仍不肯罷手,只得哀聲求饒道:“你且先停一停,讓我歇一歇再弄好嗎?再這樣蠻干下去,命兒也給你挑去了。”話後便伸手下探,死命握緊槍根,臀兒往後急縮,硬生生把龍槍抽了出來。
朱瓔顰首皺眉,美目盈然,盯著羅開道:“人家已丟得頭目森然,實在是受不了,你且臥下來,讓我用嘴巴給你弄好麼?”
羅開搖了搖頭,笑道:“嘴兒雖美,但還及不上你這個水簾兒。”他一面說著,一面以指撚弄她的小豆豆。
朱瓔身子猛地大顫,嬌嗔道:“你還不罷手,真的想弄死人家麼?”
羅開也不理會她,只顧自己耍弄。朱瓔要害被撚,又如何再能忍得,豐臀不停亂顛亂聳,腰肢扭擺,眼神開始迷離渙散,喘聲道:“啊!你……你好壞,人家又受不了……”玉手緊握寶貝,套動不休,還不時把個龍頭牢抵花唇,不住磨刮。
過不多時,朱瓔實難熬煎,忙撐身而起,往胯間覷去,見羅開仍是揉弄不停。間歇又探入兩指,挖進香戶,撥弄花心,作那抽插光景。朱瓔看了一會,已是抵受不住,一個仰倒,癱在繡榻上。只見她玉腿大掰,小蠻腰亂拱,單等羅開那根玉龍再次闖關。
豈料羅開有意為難,便是不肯再進。朱瓔深宮麻癢,煞是難過,開聲求道:“你這個狠心鬼,只管在外面亂摸,挑人欲火,卻不進來給人家殺火!”羅開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如此弄得片刻,朱瓔的花心已麻癢難當,翕動不止。
朱瓔欲火攻心,越感痛苦,又再嗔怪起來:“你怎地只管在門口播弄,人家內裡已癢死了。”才一說完,已覺忍無可忍,遂握緊龍頭,便往自己穴裡塞。隨聽得唧一聲,龍頭已被她一口吞掉,美暢感直竄遍她全身,叫道:“今回便是拚了命兒,也要圖個滿興而歸。”
羅開只是一笑,堅舉玉龍,猛的望裡戳去,即見水兒四濺,已全根進去。
朱瓔“啊”的輕叫,提臀湊上,叫道:“這一記好滿足,直爽到入心入肺。”羅開挺身大干,霎時便又百余抽。再看朱瓔,見她滿頰徘紅,星眸微展,螓首搖個不已,更增其艷色。而她胸前那兩座玉峰,隨著戳刺,上下蕩來搖去。羅開一時也瞧得心火萌動,便即俯身而就,一口含住峰頂蓓蕾,咂得嘖嘖有聲。
朱瓔更覺爽利無比,吟哦不已,立時氣短喉燥,柳腰款擺,豐臀扇搖,一雙玉腿,牢牢箍緊羅開腰肢,花穴麗水流得愈發汪洋恣肆,澆得繡榻浸濕一片。
羅開知道火候已到,遂發力狠干,唧唧咕咕,又是數百回。
朱瓔情穴大開,被弄得伊呀亂叫,緊摟羅開項背,指甲深入肌肉,忽地銀牙咬緊,聽她啊的一聲,春水如潮,又丟得兩腿發軟,任憑羅開大干。
羅開打算盡情折磨她,便即抽出龍槍,把朱瓔翻過身子,讓她俯趴在榻上,展開她雙腿,再次從後提槍闖進。
朱瓔沒想他一刻也不肯停,連連狠干。約莫盞茶時間,朱瓔已不勝嬌弱,口裡婉若鴛啼,靈魂兒已飄至九霄,雙手自撫酥胸,浪聲四起。須臾,又覺內裡火熱辣痛,再難抵擋。
羅開鐵了心腸,不肯一刻停止,握住她雙臂反至身後,再度縱身急提,直弄得她四肢顛簸,直干得她生一回,死一度,又連連大丟。
豈料羅開愈戰愈勇,又干了半個時辰,朱瓔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一連昏厥了幾回,羅開恐弄出人命,才放開精關,洩個盡興。朱瓔承著玉露,又丟了一回,才癱死在榻。
方妍今日真個被弄得死去活來,雙腿發軟,幾難站直,羅開便讓她留下來,直至中夜,見她稍略回氣,又再騰身而止,大弄她幾回。
次日朱瓔一早起來,逃命似的叫珍兒扶她離開。羅開肚裡暗暗偷笑,起身迎送她出門,心知她經此一役,恐怕沒得三四天功夫,也休想回復過來。
第七回 救人計劃
一連三日,羅開勤加修練“幻影流光”,愈練愈覺這功夫神妙非常。
還好羅開天資穎悟,內力深厚,再加上用功勤奮,在這三日間,進境奇速,已能習到足不點地,倏去倏來,任其自然之境。而最奧妙之處,是每一個步法,均別出心裁,巧妙多變,今人難以觸摸,確非一般輕功能與之媲美。
朱瓔自從被羅開整頓一番後,她便是進來蟠龍軒,再也不敢招惹於羅開,顯然當日的創傷實是不輕,瞧來至今還沒痊可。只是她每見著羅開,不免對他有些微言,嬌嗔怪責一番。羅開只當秋風過耳,一笑置之,更不與她爭辯,但心裡卻暗自竊笑。
羅開這般憊懶的態度,更氣得朱瓔撐眉努眼,滿肚子悶氣無處可洩。
珍兒、珠兒姐妹二人,自得朱瓔親口答應送與羅開,心中的高興,實是難寫難描,對羅開更是倍加感激,由朝至晚,卻把他服侍得妥妥貼貼,當真體貼入微。
這日羅開練習完畢,已是夕陽西沈,丹霞似錦之時。
羅開用了晚飯,又想起被禁困在島上的人,遂打算到外面走走,瞧一瞧可否能逮到機會,往那屋子探查一番。想到這裡,當下站起身來,吩咐姐妹兩人不用候門,自行去休息便是。
他甫踏出蟠龍軒,眼前已是紅雲浮蕩,彩霞滿天,把個西湖映得一片徘紅,絢麗不已。
羅開看見門外並無人影,他凝神細聽,已聽出暗處隱伏著不少人。羅開佯作不知,踏著細步,優哉悠哉的往東面行去。才走出數十步,果然聽見身後有人跟著。羅開存心一試幻影流光的功夫,看能否把這些人甩開。
當他走過一條小橋,便轉而向北,前面卻是一條小徑,小徑兩旁,左邊是一面小湖,右邊卻是石山花林。
羅開行至一花壇前,瞄了一眼四周環境,見此處叢叢簇簇,繁花豐茂,夜風中仍夾著陣陣馨香,撲鼻而來。再見花叢之中,還有著幾座假山假石,便知這是顯手段的時候了。當下略一提氣,腳步一移,隨即展開幻影流光這門神功,只見影兒一閃,羅開龐大的身軀,竟瞬間不知去向。
跟在後頭的人,只覺眼前一花,已沒了羅開的蹤影。這些人哪曾見過這等怪事,不由猛地一驚。即見三個人匆匆奔上前來,延頸四下尋覓張望。
這時羅開隱在一石山後,把眼張去,見來人是當日酒宴中的“風流三子”,便是袁天玉、馬方和孔常德三人。
這時聽馬方道:“真個奇怪得很,怎地眨眼之間,便失去了他的蹤影?”說著間撥開身前的花叢,探首四望。
袁天玉腳尖一點,躍上一座石山,居高往下四望,只見四處花影斑斑,卻無一個人影。但他仍不死心,從石山跳了下來,圍著花叢石間搜了一遍,依然沒有羅開的蹤跡,連腳印也沒一個。
原來羅開在他躍上石山時,已施展神功竄出了花壇。
雖然他這手幻影流光的功夫,至今只練得七八成火候,饒是如此,卻已非同凡響。若非功力已臻化境之人,實難以看清楚他的身形。
三人四處搜了一會,自是全無發現,各人心頭均是疑惑難解。
袁天玉這時道:“明著見他在前面慢步,竟然會平地不見了人,這種事委實離奇怪誕得緊要?馬兄弟、孔兄弟,你二人先留在這裡,千萬不可走開。此事非比尋常,須得馬上回去稟告不可,免得公主怪罪下來,可影響了咱們的大事。”二人點頭應了,袁天玉也不敢耽擱,立即飛身而去。
羅開一離開花壇,便即折而往東,向當日聽見嬰兒哭聲的屋子走去。
這時天色漸黑,晚風習習。羅開沒過多久,已來到那屋子不遠處。他四下細望,見附近靜悄悄的,卻無一人。正當他打算行動之際,忽覺一條黑影自遠處飛奔而來。羅開心下一怔,忙閃身隱在草叢裡,暗忖:“莫非自己已被人發現了?”
便在他思索間,那人已經來到近處,見那人一個起縱,已閃身在一棵大樹後。
羅開凝神望,見這人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身材魁梧健碩,在他口唇之上,有著兩撇八字胡。羅開看見此人的樣貌,腦子忽地一閃,想起一個人來,心想:“這人的外貌長相,卻和李幫主所說的臥底甚為相似,莫非這人便是水神幫的施亮?”
羅開雖有此想法,卻也不敢大意,依然隱身一旁,不敢貿然露面,打算先看個清楚再作計較。
但見那人伏在樹後,身子動也不動,一雙眼睛卻緊盯著那間屋子。
過了一會,屋子裡傳來輕微的說話聲,接著看見兩個穿戴黑衣黑帽,一身官服的官兵從屋裡走出來。細看二人的帽子,均垂有兩條紅繩蘇頭,瞧來這兩個人的官階也不小。
二人手按腰間刀柄,在屋外前前後後查察,又到屋後的花叢看了一遍,見四處並無異狀,遂雙雙走回屋裡去。
那漢子見二人進了屋子,從樹後竄了出來,見他身形一幌,已穿過屋前的矮牆。羅開不敢怠慢,銜尾跟去,見那人已靠貼屋外的牆上,緩緩把刀抽出。
羅開知他將要進屋動手,心念電轉:“看這人的一舉一動,敢情是要進屋裡救人,,但他這樣鹵莽行事,勢必讓人發現不可。他便是將屋裡的人殺光,把人救了出來,但又如何能離開這個小島?”一念及此,便見那人快挨近屋門,當下也不多想,俯身在地上拾起一枚石子,手指一彈,旋即把石子打出。
那人武功極高,聽得破空之聲,便知有暗器打來,他恐忙屋內的人聽見,一時不敢以刀刃擋開暗器,只見他身形一旋,衣擺倏地一揚,那枚石子已給衣擺卷住,見他一抖衣衫,那枚石子已丟在地上。
羅開暗贊一聲,便現身走出。那人看見羅開,也為之一呆。羅開微微一笑,向他打了個手勢,叫他不可輕舉妄動。那人點頭應了,連隨悄悄還刀入鞘,腳下一點,淩空一個筋斗,已翻到羅開跟前。
那人甫一落地,便即朝羅開抱掌一揖,輕聲道:“在下施亮,見過羅莊主。”
羅開連忙回禮,施亮道:“羅莊主,這裡並非說話的地方,在下有一個秘密所在,不知羅莊主可有時間與在下一談?”羅開點了點頭,施亮向南一指,二人便即離開。
施亮領引著羅開,逕往南面走去,穿過一條小徑,繼而走落一道小斜坡,斜坡對開,便是波光瀲灩的西湖。斜坡的盡頭處,卻是個小石灘。只見湖水輕輕拍打在巖石上,濺起閃閃爍爍的小水花,映著月色星光,煞是好看。
二人走落斜坡,向前走了十數步,便看見一個小石洞,這石洞不大,高闊只有四五尺,洞內也不深,僅可容人蹲坐。
這個小石洞,正好落在斜坡盡頭的凹處,從斜坡上往下望,只能看見坡下的小石灘,卻無法看見這石洞。島上巡邏的官兵,每次巡查到這裡,只會在斜坡上俯望,見石灘無人藏匿,便即轉頭而去,從沒一次走下斜坡來。
施亮道:“羅莊主,四湖別莊守衛森嚴,島上官兵武林人士極多,四周遍布眼線,除了這個地方外,實難找尋可談話的地方,只得委屈莊主你了。”
羅開道:“好說,好說!施兄弟當真神通廣大,竟能發現這個地方。咱們坐下來再說話吧。”
二人坐在洞口的石上,只聽施亮道:“相信羅莊主已知道在下的身分了?”
羅開頷首道:“貴幫李幫主曾與區區說過,只是蟠龍軒日夜有人監視,一直無法與施兄弟會面。”
施亮道:“其實在下多次想去找莊主,但屋外的人看得甚是嚴密,始終沒找得機會,幸好今日能遇見莊主,這回確令在下安心不少了。”
羅開聽他話中有意,便即問道:“施兄弟急欲找羅某,是否有什麼重要事情?”
施亮點了點頭:“沒錯,今日若非羅莊主適值出現,在下可能已經動手,到時後果如何,連我自己也難預料。”
羅開緊皺劍眉,問道:“到底是甚麼事?莫非是與屋裡被禁錮的人有關?”
施亮道:“正是為了這件事,而且還與莊主有莫大的關系。”羅開微感錯愕,施亮又道:“這件事是關乎晴雲秋月兩位前輩。”
羅開聽見,更覺詫異非常,說道:“兩位前輩正在羅某府中,又怎會與他們有關,在下確實糊塗了。”
施亮搖了搖頭,歎道:“羅莊主你這回可真的糊塗了!其實貴莊這兩個人,並非真是晴雲秋月兩位前輩,而是由其他人易容假扮的。”
羅開聽了此言,大吃一驚,一雙眼睛,緊緊盯在施亮的臉上:“什麼?他……他們是假的?”這一驚嚇,當真不輕。
施亮道:“這確是實情。假扮的人,便是陰陽二老的師弟師妹,二人的真實姓名,在下還不知道,但二人的外號,聽說是叫做甚麼”千面雙忍“,曾練得一手出神入化,高超絕妙的易容之術,不但容貌能扮得唯妙唯肖,便連聲線談吐,行動舉止,也讓人難分真假。”
羅開雖知江湖中奇人異士極多,但他畢竟在江湖闖蕩不久,確不曾聽過這等駭人聽聞,匪夷所思之事。現下聽見施亮的說話,也為之駭佩不已,徐徐歎道:“世上竟有這樣本事的人,當真無奇不有!”
施亮道:“其實在下若非親眼目睹,確也難以相信,但這事卻千真萬確。而晴雲秋月兩夫婦,目下仍留在島上,這就是更好的正明了。”
羅開雙眼倏地一亮:“施兄弟你剛才所說的話,莫非是說屋內被禁錮的人,便是晴雲秋月兩位前輩?”
施亮點頭道:“原來羅莊主早已知道這件事。”
羅開軒著眉頭,沈思一會道:“羅某第一日來到四湖別莊,也經過那棟屋子,當時曾聽得有嬰兒的哭喊聲,我那時已有點犯疑,後來從公主的僕人口裡得知,前時曾有一對男女來到島上,而那個女的,手中還抱著一個嬰孩,後來再沒見過二人。當時我聽見,便懷疑這二人給關了起來。今日我所以到那屋子,便是想查探一下這事情,卻沒想到,屋內被禁錮的人,竟然是晴雲秋月兩位前輩!”
施亮道:“原來是這樣。我之前也是為了這件事,才急著想通知羅莊主你,好叫莊主作個防備,免得那千面雙忍混在貴莊生事。當時我想,若然再有遲緩,日子一久了,難保他們不弄出大事情來,到時可就麻煩了。”羅開點頭感激,施亮又道:“在下還得到一個消息,聽說湘王在這幾日間,會派人把他們押回湘王府。要是這消息正確,到時要救出晴雲秋月兩位前輩,可又艱難多了。”
羅開道:“難怪施兄弟今晚急於動手救人?”
施亮道:“在下見無法與莊主接頭,而在這幾天裡,我又與李幫主失去了聯絡,但事情一日比一日緊逼,在無計可施下,也不得不冒一次險。我打算先將二人救了出來,再帶二人到這裡來,暫時匿藏好,再慢慢想辦法離開這裡。雖然這方法確欠周詳,但時勢所逼,實不宜再拖延下去,在下只好放手一搏了!”
羅開凝想片刻,說道:“依羅某看,救人之事,務須想個周詳辨法才可以行動。是了!施兄弟可有辦法通知李幫主,若有李幫主在外幫忙接應,成功的機會便高得多了。”
施亮想了一想,搖頭說道:“通知我幫的辨法雖然是有,但若要秘密行事,恐怕是行不通。”
羅開軒著眉頭:“哦!是什麼原因?”
施亮道:“李幫主曾與在下早有約定,倘若島上有什麼事情變卦,或是在下身分被揭露,在危急之時,便以信炮為號,咱們水神幫幫眾便會前來救援。可是信炮一放,島上的人必會知曉,這又如何使得!”
羅開點了點頭:“施兄弟說得對。雖然以武力硬闖,未必便會輸與他們,但後果實難預料。若非不得已,要盡量避免以武力硬闖。”
施亮伸手向前一指,說道:“咱們水神幫的兄弟就在對岸,雖只是一湖之隔,便是無法通知他們,如之奈何!”
現下已是深夜,湖面漆黑一片,但在羅開的眼裡,日間與黑夜,分別卻不大。羅開循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見對岸足有裡許之遙,相信船行也要數炷香時間。再見岸邊四周,停泊了不少船只,大大小小,不下數十艘。從外表來看,均是一些接載客人遊湖的船只,全看不出有任何異處,但又有誰知曉,內裡竟然另有乾坤。
羅開凝視良久,腦子不停思索計策,過了一會,向施亮問道:“據我所知,晴雲秋月兩位前輩只有兩個女兒,不知施兄弟可知那個嬰孩的來歷?”
施亮道:“這是真的麼?這倒奇怪了,可是我在公主口中,知道那男嬰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聽說還只有幾個月大。”
羅開也感奇怪,稍怔了一怔,心想:“怎地不曾聽方姮說過?啊!是了,方姮說她離家已將近一年,難怪她並不知曉已多了個弟弟。”羅開想通這一點,便暫時把這事擱下,又再問道:“剛才我見施兄弟的舉動,似乎對屋裡的情形相當清楚,究竟屋裡的情形如何,有多少人把守?”
施亮說道:“在下曾接二連三假借有事,也進屋察看過兩次。那屋子並不大,除了一個廳子外,便只有數間石室,看屋內建構,十足是一間牢房。我曾在屋外監視了多次,知道內裡約有七八個官兵,日夜輪值把守,每隔半個時辰,便會有人出屋巡查一次。而晴雲秋月兩夫婦,卻被囚禁在一個石室內。那石室隨了一扇鐵門外,便只有幾個半尺見方的小孔,以作通風之用,再無其他出入口。羅莊主聽見嬰兒的哭聲,相信是由小孔傳出來了。”
羅開問道:“鐵門的鎖匙是否在官兵身上?”
施亮點頭道:“在下曾經向他們說謊,說是公主派來向二人問話,接著一個官兵掏出鎖匙,把鐵門開了。卻見夫婦二人的腳上,都鎖上了一條鐵鏈。最後我叫那官兵出去,便和她們夫婦交談了一會,並把我所知的事情,一一與他們說了,還叫他們暫宜忍耐,我會盡快救他們離開。”
羅開聽到這裡,已經清楚了大概。當他想起淩雲莊的兩個冒牌貨,心裡頓感焦心不安。若非應承了朱瓔,要留在四湖別莊十日,還有晴雲秋月的事情尚未解決,巴不得立即趕回去。
他埋頭苦思,終於給他想到一個可行之法,遂�頭向施亮道:“我已想到一個救人的方法,希望此法行得通。”
施亮大喜,連忙追問,羅開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施亮聽後,卻搖頭道:“這方法雖好,但似乎不易容辦到。要知這裡距離對岸,少說也有裡許,況且現在天氣酷寒,一般人自是無法做到,便是身具相當內力的人,也未必能抵受得住這股嚴寒,這個……”
羅開笑道:“施兄弟大可放心,便是再寒冷數倍,羅某也不會放在眼內。而且我自小在江南長大,水性極佳,只是裡許距離,絕對難不到我。施兄弟只要如我所說,在明天日落之前,必須把我雖要的物品準備好,這樣便行了。”
施亮心裡雖然將信將疑,但見羅開說得如此肯定,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唯唯否否,點頭應承。但他又哪會知道,羅開連寒潭都能出入自如,又怎會害怕這區區的寒冷湖水。
接著,二人把計劃再三研究幾回,該如何救人,該如何與外援配合,直傾談到月掛中天,方行離去。
當羅開踏進蟠龍軒,便見朱瓔居中坐在客廳。
羅開朝她微微一笑,說道:“咦!現在已經不早了,公主還沒有休息麼?”他說話方完,便見珍兒捧著茶出來。
朱瓔道:“羅莊主也很夜喔!沒想你也這麼有雅興,到現在才回來。”
羅開只是淡淡一笑,卻沒有回答她。朱瓔接著道:“我今晚來打擾莊主,確有一件事,羅莊主且坐下來再說話。”因為珍兒、珠兒在旁,朱瓔對羅開的稱呼,再也不像二人單獨之時,你的我的這般親暱相喚。
羅開緩緩坐下,方發覺八仙桌上放著一個木盤,盤上以黃緞蓋住,看不見內裡是什麼東西。
朱瓔微微笑道:“本公主便是為這東西而來,羅莊主不妨揭開來看看。”
羅開心下奇怪,伸手把黃緞掀起,卻見木盤內,竟齊齊整整的排列著五十錠銀子。羅開看見,不由臉現疑惑之色,眉頭一顰,往朱瓔望去。
朱瓔嫣然一笑,徐徐說道:“皇兄與我說,前時他在貴莊作客,言語多有冒撞,便著我送來五千兩銀子,聊表罪意,望莊主笑納。”
羅開聽後已明其意,說道:“王爺言重了,”冒撞“二字,實不敢當。況且如此厚禮,如何克當,羅某心領便是,還請公主收回。”
朱瓔輕搖螓首,微笑道:“些須微意,實是不成禮數,倘若羅莊主尚嫌禮薄,本公主再使人送來。”
羅開道:“公主這是什麼說話。好吧!既然王爺誠意拳拳,羅某便領受是了。呀!我想起來了,聽聞在數月之前,澗河忽然大雨,洛水泛濫成災,毀壞民宅數千間,近萬人被淹死,請問公主知否這件事情?”
朱瓔柳眉一軒,點了點頭。羅開續道:“羅某目前還不欠缺銀子,但那些災民可不同了!難得王爺慷慨,羅某便借花獻佛,把這五千兩轉送與災民。當然,羅某也不會甘居中遊,也願出一萬兩銀子,一發兒送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五千兩銀子實非一個小數目,當時每人的月錢,才只是幾貫銅錢,若要剩得五千兩銀子,便是幾代不吃不喝,也絕不能辦到。豈料羅開不但視這五千兩如無物,還全然不以為意,自掏腰囊加付一萬兩賬災,這等豪氣,決非一般人能為之。
朱瓔心中一凜,暗地想道:“此人隨口便是一萬兩,莫非他家裡堆金疊玉,家趁巨萬不成?既然錢財對他無效,只得另想他法。”當下淡然一笑,說道:“原來羅莊主竟是個輕財好施,急公好義之人,失敬,失敬!這五千兩銀子,現既是羅莊主之物,要如何處置,本公主自當無權過問。”
羅開拱手道:“羅某先代那些災民多謝公主。”
朱瓔微笑不語,咂了一口茶,放回茶盅道:“皇兄仍有一事交托下來,不知羅莊主肯聽否?”
羅開道:“請說。”
朱瓔道:“自我父皇驅除韃子,一統天下,從此韃虜消蕩,民和年稔,率土宅心。皇兄知羅莊主乃人中騏驥,曾與父皇多番表薦,羅莊主若能追隨天下賢豪,效順我朝,自當封侯賜爵,屆時享厚祿,居重榮,宗族交遊光寵,不知羅莊主意思如何?”
羅開搖首笑道:“羅某何德何能,能讓皇上榮寵!況且羅某出身寒微,素來麋鹿之性慣了,甚麼高爵豐祿,實非羅某之志,還請公主見諒。”
朱瓔笑道:“羅莊主此言差矣。目下我朝百僚師師,朝無秕政。何況我父皇意從人望,子惠黎庶,加之又愛養賢納士,正是四海才傑一展抱負之時,羅莊主不妨再三考慮。”
羅開淡淡一笑,心想:“朱元璋此人心胸狹窄,狐埋狐搰,性子多疑暴戾。光看他戕害功臣,抑壓武林,便足見一斑。什麼”意從人望,子患黎庶。“雲雲,至今尚不得一見,這等無才無識的流氓王帝,要我羅開為其所用,直是做他的春秋大夢。”但回念一想,又覺不宜在朱瓔跟前當面推拒,免得將來壞了自己大事,當下道:“羅某已明白公主心意,但這並非小事,羅開暫時實不敢下定奪,一時半霎確難以回覆公主,便讓羅某仔細參詳些時,再行決定如何?”
朱瓔一撥鬢角發絲,微微笑道:“此事也不急於一時,羅莊主要想清楚,也是應該的。好了!時間已經不早,本公主也要回去休息了,羅莊主便認真考慮一下吧。”話後便站起身來。
羅開見她並沒有留下之意,知她十居其九還沒復元過來,要不這個荒淫公主,哪會肯便此離去。羅開站身相送,並叫珍兒送朱瓔回去,朱瓔卻阻止道:“不用了,本公主自個兒回去便行。”
羅開送出大門,便見不遠處有數人走來,羅開望去,見是“風流三子”袁天玉等人。三人與羅開抱拳一輯,便伴著朱瓔去了。
第八回 雙忍敗露
次日傍晚,羅開用完晚飯,已是掌燈時分,遂開始他的行動。
只見羅開輕裘緩帶,閒適從容的離開蟠龍軒,在島上四周蹓躂.他徐步踱了一會,見時機成熟,便故技重施,把跟蹤的人甩了,一個轉折,瞬間便來到斜坡下的石洞。
羅開甫走近石洞,發現在石洞的角落處,早已放著一個包裹,就知道施亮把需要對象準備好。
他看看四周無人,才走進石洞,打開包裹,見裡面放著一套黑色緊身衣,還另有一方油布。羅開從身上掏出一封信函,用那幅油布把信函包很密密實實,遂開始脫去身上的衣服,換上了那套黑衣,再將包好的信函揣入衣裡,最後把脫下來的衣服,全都包好。
一切辦妥,羅開走出石洞,從斜坡下的石縫探出頭來,悄悄往上張去,見斜坡上並無人影,才走出石灘,縱身躍入湖中。
羅開恐怕被人發現,一跳進湖裡,便潛入水中,一口氣在水底潛遊了數十丈,方浮出水面來,往前看去,對岸的船群黑漆一片,隱約間只有幾點燈光。羅開不敢怠慢,免得耽誤了時間,運起內力,猶如一條大魚似的,逕往湖的對岸遊去。羅開遊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遊近目的地,忽地聞得一聲喓喝,自前面的船群傳將過來:“來人是誰?快給我遊過來。”羅開循聲望去,見一艘大船上,卻站著數名大漢,不住指手劃腳。
那大漢這般一喝,沒過多久,數十艘船均陸續擁出人來,頓時火把燈籠幌動,把個湖面照得通亮,而麼喝聲也越來越多。
羅開心想:“水神幫果真守衛森嚴,我還沒遊近,便已經給他們發現了。但這些人如此高聲呼喝,有恃無恐的嚷嚷喧叫,難道就不怕官家發覺?”
羅開正要開聲說出來意,但隨即一想,便覺不妥,心想自己仍未確定對方的身分前,怎能如此輕率冒失。當下收口不語,直往那艘大船遊去。當遊至大船數丈處,便見一只小船朝他迎面而來。
小船之上,站著有四個人,其中一人右手高舉著燈籠,見羅開始終一聲不吭,更加疊起十二分精神,沈聲喝道:“閣下是何人,請亮個萬兒來。”
那小船俄頃便劃到羅開身前,船上那手提燈籠的人,自當然不肯讓他上船,正要開聲問個清楚,豈料還沒開口,已見羅開右手攀著船邊,暗運真氣,人已從水裡一躍而起,輕輕落在船頭上。
四人只覺眼前一花,便看見羅開站在身前。四人見來人這般身手,盡皆一驚,紛紛抽出所攜兵刃,退後幾步,擺開架式迎敵。
羅開站在船頭,連隨向四人抱拳道:“在下淩雲莊羅開,有要事求見貴幫李幫主,請諸位代為通傳一聲。”
四人聽見此話,同時一愕。那個持燈籠的漢子,前時曾在渡頭見過羅開一面,只是現在天色漆黑,且羅開頭發盡濕,遮去了半邊臉,加上剛才羅開的動作委實太快,一時無法讓他看清楚,現聽見這句說話,連忙提高燈籠,往羅開臉上一照,見眼前之人果然是羅開,當即躬身道:“不知是羅莊主駕到,剛才多有冒犯,不禮之處,請莊主多多原諒。”眾人同時抱拳行禮。
羅開趕忙回禮:“好說,好說!羅某深夜造訪,不曾招呼貴幫,實是羅某的不是,諸位大哥也不必多禮。”
提著燈籠的漢子倏地回身,朝大船上打了個手勢,接著開聲喊道:“淩雲莊羅莊主駕到。”大船上眾漢子聽見,頓時靜了下來。
小船靠到大船旁邊,見大船上早已放下一條木梯,一把熟悉的聲音自船上響起:“原來是羅莊主親臨,李某有失遠迎。”羅開�首往上望去,見李展已站在船旁,羅開向他一輯,便即踏梯上船。
羅開才一上到船來,見船上已站著兩排人,全都是一身黑衣,眾人看見羅開踏上船來,一齊朝他躬身行禮。羅開當即抱拳,和眾人打個羅圈兒揖。
李展迎上前來,親熱地道:“方才聽見手下說有人遊近,當時李某真的嚇了一跳,我還道是甚麼高人,能在如此嚴寒的天氣下,竟有這般大本領,沒想到來人竟是羅莊主。”
羅開施禮道:“羅某今晚夤夜來到貴幫,實有一事請李幫主幫忙。”
李展看見羅開突然來到這裡,便已料到幾分,若非有什麼重要事情,羅開也不會巴巴的由小瀛州遊來這裡,便即道:“羅莊主也太見外了,只要李某人能做得來的,羅莊主盡管吩咐便是。來!咱們到船艙裡再慢慢說,羅莊主請!”接著並肩往船艙走去。
二人才剛坐定,便見一個手下捧著一大壇酒進來,跟著為二人斟上兩大碗。待那人離開船艙,李展道:“羅莊主在如此奇寒的天氣下,竟能由小瀛州遊至這裡來,這等出神入化的本事,相信世上確沒有幾人了,李某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羅莊主請先喝口水酒,驅驅寒氣再談正經事。來,李某先敬羅莊主一碗。”
羅開也不客氣,便與李展互敬一碗,方道:“羅某今日來見李幫主,實有一事相求……”接著把晴雲秋月夫婦被囚禁島上,他與施亮如何籌劃救人,全部向李展說了。
李展聽後,頷首道:“原來是這樣,這也難怪羅莊主你緊張的!至於接應救人一事,便落在李展身上好了。”
羅開從懷中取出已包好的信函,遞與李展道:“這一封信,有煩幫主替羅某送去淩雲莊,這封信極為緊要,決不可落入旁人手上,貴幫務必直接交與敝莊白姑娘手中不可。”
李展接過那封信,說道:“羅莊主放心,這事李某人會親手辦理,絕對不敢假手於旁人。”
羅開再三多謝,便與李展繼續商討如何救人等事,直談了數炷香時間,見時候已入深夜,為免讓朱瓔起疑,知道再不能逗留下去,便向李展告辭。
李展當下傳令下去,派人用小船送羅開回小瀛州。羅開見他誠意款款,遂不便推拒,便乘坐小船離去,直至駛近小瀛州半裡許,羅開才離開小船,跳下湖中,朝四湖別莊遊回去。
翌日,在淩霄閣的內廳裡,白家姐妹、董依依、怪婆婆、上官柳、長興銀號總管田璜等六人,正坐在廳上商談公事。
只聽白瑞雪道:“田總管,前時你著人送來的計劃及帳本,我已經詳細看過。三間銀號、八間珠寶行、十間押店、六間字畫店,總數是十二萬七千余兩白銀,這個數目並不算龐大,就依田總管你所提出的照辦吧。但我仍有一點問題,以上這些高檔行業,利潤雖然豐厚,也是一條收入的財路。可是在這些行業中,所用的人手並不多,對一些窮苦大眾來說,幫助卻不大!田總管,依你來看,能否再加添多幾個行業?”
田璜道:“這個自然可以,但用得上大量人手的行業,實在並不很多,況且這些行業,十居其九,大多已經有幫會壟斷,獨占利益。便如江南的陸運,是由白虎幫操縱著;在水路方面,便有水神幫把持,至於其他米商、鹽商,亦是有人在後面撐持,倘若咱們要伸手進去這些行業,恐怕並不容易。說得不好聽,隨時會有動槍動刀的可能,無疑是讓咱們多樹敵人。若要再增加其他行業,咱們必需考慮利弊得失,才不致判斷錯誤,免得到時一發不可收拾。”
眾人聽後,也覺此話極有道理。白瑞雪沈思片刻,說道:“除了這些行業,難道便再沒有其他麼?”
田璜點頭道:“其實老夫也曾想過這問題,一些如酒肆客店、彩帛行等行業,咱們都可以考慮經營,投資也不算很大,但這些行業收入有限,不宜過於偏重。”田璜頓了一頓,又道:“大小姐不用擔心,現在咱們只是在杭州入手,先在這裡立定根基,接著再陸續往他處發展,只要某處地方有什麼行業可做,咱們便去做,這樣總好過搶人飯碗,也免去不少麻煩。”白瑞雪聽後,只得點頭應是。
白婉婷道:“關於招集武師一事,不知田總管有何意見?”
田璜含笑道:“關於這一點,確實不是老夫之才,實在不敢妄加意見。”
上官柳突然道:“這方面我也有想過,只是不知可對否。”
白瑞雪笑道:“上官柳你素來腦靈心巧,機敏過人,你想出來的計策,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你便說來聽聽,讓大家參詳參詳。”
上官柳不由聽得腆然起來,說道:“白姐姐不要取笑我了。其實也說不上是什麼計策。我只是覺得,要是胡亂找些只懂得幾招花拳繡腿,或是一些武功尋常之輩,咱們就是人數再多,也只是管看不管用,若然有起事來,這些人自幫不上甚麼忙,還會損了淩雲莊的名頭,不知大家認為我說得對否?”
怪婆婆首先贊同,點頭說道:“上官柳說得對,老婆子我也認為凡事該講求效率,尤其在招募武師方面,不在數量多寡。有道:兵在精不在多。若然全是些只懂吃飯的家夥,也只是白養。”
上官柳接著道:“一個好手,實在強勝過十個庸夫。還有最重要一點,便是可避免莊內人多手雜,減少奸細乘虛混入本莊來。”最後這一句,當真切中要點,眾人無不點頭稱是。
白婉婷道:“但要聘請這樣的高手,相信並不容易哦!”
上官柳道:“其實表面看似艱難,要是用點心思,也不是如何困難的。咱們大可以選定一個遴聘日子,到各地大肆宣傳,以征聘護莊教頭為名,到時在莊上擺設一個擂台,再進行篩選,這不是可以了麼。”
白瑞雪沈思半晌,頷首道:“這方法大為可行,咱們只要道明是招聘護莊教頭,若非武功已有相當造詣的人,決計不敢前來考量教頭一職。”
董依依卻道:“到時人人都來應征教頭,到時莊內豈不是只有教頭,武師又從何而來?”
眾人聽見,盡皆瞠目,不由互望一眼,旋即呵呵大笑起來。董依依不明他們笑甚麼,嬌嗔道:“我……我說得不對麼?”
上官柳笑道:“我沒有說你錯。咱們雖是打著招聘教頭的招牌,無疑武功最高者,自當然是教頭的首選,但那些武功稍次的人,只要他們肯屈就肯做武師,難道咱們便不聘用他們麼。”董依依終於明白了,不由拍手叫好。
白瑞雪向田璜道:“田總管,我還有一事想要你幫忙。”
田璜連隨道:“大小姐請說。”
白瑞雪道:“淩雲莊雖然地方寬敞,到時一旦招聘人手,人量自然增加不少,以目前莊裡的格局布置,樓子房間的數量,實在是不夠使用,我想再在莊外多建幾棟房捨,以備不時之需。”
田璜道:“這個問題並不難,不知道大小姐可有合適的地方?”
白瑞雪道:“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說著從衣衫裡掏出一張地圖來,展陳在桌面上,指著地圖道:“這裡是淩雲莊的所在,而目前莊內的樓房布置,我也不打算再加改動,就讓他保持原狀便是。”
田璜向桌上的地圖望去,見上面大大小小的劃著幾個紅圈,便知是加建樓房的所在地。
白瑞雪又道:“這裡是莊前大門的竹林,我想把大部分竹林劈去,在莊外大門的兩旁,每邊各建一楝樓房,作為眾護莊武師的居所,淩雲莊大門前的正中央,建一個可容千人的廣場。接著是在莊外其他地方,另建幾個莊院。但這幾處地方,務須做到與淩雲莊無關,這樣才能達到護莊的效果,大家說這樣可好麼?”
田璜指著地圖道:“這些用紅筆圈上的地方,便是新莊院的地點?”
白瑞雪道:“沒錯,我早已經研究過了,這幾處地方,目前還沒有任何建築物,正合咱們使用。而這處岳湖之旁,莊院南面的”蘭花茶園“,北裡湖邊及淩雲莊西面,各自興建一個莊院。按照這樣,淩雲莊除了北面外,東、南、西三個方向,均設有咱們的據點。倘若淩雲莊有什麼事情發生,這幾處外圍據點,便能相互撣援,以作照應。”
眾人看見這幾個地點,全都是地下密室的出入口,已知曉白瑞雪的用意。
白瑞雪續道:“關於這幾處地方的符契,咱們實不便與杭州地方官接洽,地契一事,便有勞田總管代為與官府辦理了。”
田璜點頭道:“這方面老夫知道怎樣做,大小姐盡管放心。”
白瑞雪道:“當契約辦理妥當,動工之前若有甚麼問題,如哪處地方須要保留,哪處地方須要拆毀,田總管可與上官柳商量。”接著向上官柳道:“打後加建房捨一事,便有勞你了。”
上官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白瑞雪之所以要他監督這事情,主要是叫他保留那些秘密出入口,免得給工人發現或毀去。上官柳朝她點點頭,示意明白。
便在這時,一個武師走進廳來,打了個千,向白瑞雪稟道:“白莊主,水神幫李幫主有要事求見。”
白瑞雪聽見,不由一怔,心想:“那個水神幫幫主怎會突然來到這裡?難道羅開在小瀛州出了什麼事?”心念甫落,連隨問道:“他的人呢?”
那武師道:“正在淩霄閣門外等候。”
白瑞雪轉向田璜道:“田總管,你且寬坐,我去迎客便回。”便與那武師步出廳子。
沒過多久,白瑞雪已陪了李展進來。
眾人看見,均站起身來。白瑞雪與眾人一一介紹,招呼李展坐下,丫鬟隨即送上香茗,白瑞雪問道:“李幫主今日駕臨敝莊,不知有何貴干?”
李展掏出羅開的信函,雙手遞與白瑞雪:“羅莊主有一重要書函交與李某人,著李某親自前來轉交白姑娘。”
白瑞雪聽見是羅開的書函,便即接了過來。廳上眾人也是疑慮滿胸,心知羅開若非有要緊事情,決計不會這樣做。白瑞雪展信一看,不由臉色立變,把那封信遞給怪婆婆,說道:“邱婆婆,請你看一看!”
怪婆婆看畢,便把那封信交還白瑞雪,搖頭道:“真的如我當初所想,這兩個人果然是大有問題,幸好咱們早有準備,沒將莊內的事情給他們知道,若不然後果可真不小了。”
白瑞雪點了點頭,便向白婉婷道:“婉婷!你出去吩咐廳外的武師,沒得我準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此廳一步。”
田璜在旁聽見,知道莊內必有什麼大事情發生,心想自己並非莊內的人,實不宜逗留,便站起身告辭。白瑞雪連忙開言挽留,但田璜堅決說有事在身,不能多留。白瑞雪見他決意離去,只得起身相送。
白瑞雪送了田璜,回來甫坐下,李展便道:“羅莊主還囑咐在下一事,務必要與白姑娘說……”說到這裡,忽地停口不語,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該否說下去。
白瑞雪知他有所顧忌的原因,遂道:“這裡都是自己人,李幫主不妨直說。”
李展點頭道:“羅莊主說,混進貴莊的千面雙忍,乃是陰陽二老的師弟妹,兩人的武功如何,羅莊主目前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置他們二人,全由白姑娘作主。還說最好暫時不用傷害他們,待羅莊主先救出晴雲秋月兩位前輩,到時看情形再作計較。”
上官柳、白婉婷、董依依等三人因沒看見信中的內容,李展這一番說活,全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兩個人?什麼千面雙忍?全不知他在說什麼?
董依依連忙問道:“瑞雪姐,我一點也聽不明白,羅開哥這封信到底說些甚麼?”白瑞雪便把信裡的內容說了。
三人聽後大吃一驚,萬沒想到,莊裡的晴雲秋月二位前輩,竟然是被人易容假份的!而且這等高超的易容術,連身為女兒的方家姐妹,竟也瞧不出半點端倪,這種易容本事,真是駭人聽聞。
董依依倏地站起身來,怒道:“這兩人如此可惡,待我現在去把他們捉來。”
怪婆婆老眼一瞪,喝道:“你不要胡鬧,他們既然已在莊內,還怕二人會飛上天去,你急個什麼,還不給我坐下來。”
董依依小嘴一努,只得乖乖的坐下。上官柳沈思半晌,道:“這事當真非同小可,倘若咱們向方家姐妹說明真相,恐咱她們也不會相信。但若不與她們說,又不知這兩個人會否加害她們,這個真教人難做!”
白瑞雪點頭道:“上官柳此話說得沒錯,為了這二人不傷害她們姐妹兩人,唯今之計,還是先將這兩人拿下,再與方家姐妹說個清楚。而我更有所慮的,便是他們既能假冒晴雲秋月兩位前輩,亦同樣可以假冒咱們任何一人,若不及早把這二人擒住,真個後患無窮。待得咱們把這二人制住,打後如何處理他們,便待羅開回來再作打算。”
董依依聽見白瑞雪的說話,連忙搖手道:“我不是假冒的,我是千真萬確的依依,你們不要誤會我喔。”眾人見了,也不由一笑。
怪婆婆道:“當日我早有所覺,這兩人的武功極為尋常,要擒住他們,應該不會太難,但他們既有這種古怪的本事,難保沒有其他更厲害的手段,行動之時千萬不可大意,務必一舉成擒,絕不能給他們有還手的機會。”眾人均點頭稱是。
這時白瑞雪問道:“李幫主,剛才羅莊主在信上提到,叫咱們後晚必須配合他的行動,好把晴雲秋月兩位前輩救出來,一切詳情,叫我與幫主你再行商量,不知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呢?”
李展道:“關於搭救兩任前輩一事,羅莊主早已和我商議停當。說起來也尋常得緊,只是一般聲東擊西之計。”
白瑞雪道:“哦!到底是怎樣聲東擊西?李幫主請說。”
李展道:“當晚羅莊主會與敞幫的一名內應,先把兩位前輩救出來,再把他們匿藏在島的東面。與此同時,敞幫會集合十艘大船,往小瀛州西面作勢佯攻,島上的官兵見咱們大舉來攻,勢必會把主力放在島西。那時我另派一艘船,悄悄駛至島的東面,接載兩位前輩離開。
白瑞雪問道:“羅莊主說要咱們配合他,這又是甚麼一回事?”
李展道:“為求計出萬全,白姑娘請多派幾名高手,一同乘船前往島東救人,到時便是有強敵從中阻撓,咱們再也不用擔心了。”
白婉婷道:“貴幫這樣做,豈不是明擺著與官府作對,後果可真不小哦!”
季展笑道:“敝幫與官府作對,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多一次,也算不上什麼,況且今次並非真的攻上島去,只是在小瀛州西面作威作勢,他們也奈何我不得。”
董依依蹙起柳眉,問道:“羅開哥呢?他還要留在島上麼?”
李展道:“這點我也曾問過羅莊主,但羅莊主說,他既然答允那公主留在島上十日,若無特別原因,便該留足十日才是。羅莊主與我說,男兒漢說過的話,該是一便一,決不能失信於人。”
董依依翹起小嘴,啐道:“那要看對待什麼人,那個公主妖裡妖氣的,準不是什麼好人,便是失信於她又怎樣。”
上官柳道:“瞧你這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莫非害怕那公主搶走羅莊主?”
董依依瞪了他一眼,嗔道:“我才不擔心呢。那個公主雖然妖艷,但要引誘羅開哥,我相信她還沒這個能耐!”
上官柳呵呵一笑,便再不語。董依依看見他這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心中更是有氣:“你這個上官柳笑甚麼,難道我說得不對麼?”
白婉婷也插上一嘴,說道:“咱們莊裡這麼多女子,誰不勝過那個妖女,羅開哥又怎可能瞧上她。依依,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上官柳微微一笑:“男人的心思,又豈是你們想得如此簡單。要知那個貓兒不吃腥的,你們還是小心點好,到時莫要後悔!”
董依依吃吃笑道:“羅開哥才不像你,我對他極有信心,你不要來唬我。”
怪婆婆見三人愈說愈不成樣子,斥道:“你們三人說話也該有點分寸,在客人面前,盡說出這些窮極無聊的說話,不覺害羞麼?”三人聽見,頓時噤口不語。
李展也曾年輕過,當然明白年輕人的心性,自不會介意這些小事,只得在旁陪笑。
眾人繼續商議了一會,彼此並約好救人的時間,李展才告辭離開淩雲莊。
李展才一離去,怪婆婆便站起身道:“現在也是咱們動手的時候了。依依,你現在先去把方家姐妹引開,態度要自然一點,千萬不可讓這兩個人看出破綻,知道麼?”
董依依見馬上有好戲看了,頓時興奮起來:“我曉得的,一切交給我辨吧。”
白婉婷道:“依依!我與你一起去。”話落,二人便匆匆走出廳子。
第九回 魔頭群集
羅開把事情通知了白瑞雪,讓他放心了不少。但在他心裡,仍是擔心著一件事,便是珍兒和珠兒這對姐妹花。
朱瓔既然答允了羅開,把姐妹二人送與他,屆時十天期滿,本可大大方方帶同二人離去。但目下情形,卻大有不同了。羅開對救人一事,始終仍是有點隱憂,到時環境如何,實在難以預料。倘若行動稍有阻撓,或是出了什麼亂子,難保朱瓔一氣之下,突然反口,甚至會對姐妹二人不利。
羅開一念及此,心中不由惴惴。他忖思良久,終於下了一個決定,便叫姐妹二人進來,把救人一事,全都與她們說了。
姐妹二人默默聽著,自不會想到羅開心中的憂慮,只覺眼前這個恩人,確是個拳頭走得馬,臂膊立得人的磊落君子,直到羅開對二人說:“便因為這樣,到時我若把人救出,難保公主不記恨於我,甚至連你們都懷恨在心,這點咱們可不能不防。”
二人聽後,也覺羅開的說話有理,只得互望一眼,心中未免六神不安。
羅開看見二人的模樣,不禁微微笑道:“你二人無須擔心,我已經有了一個計策,到時我先行送你們離開這裡,就是公主要反口,也奈何咱們不得。”
珍兒和珠兒聽見,心裡大喜,連忙跪下磕頭。
羅開上前把二人扶住,說道:“你二人快快起來,我尚有說話未說。”二人盈盈站起,只聽羅開道:“你們留心聽我說,從今日起,你我之間,再也不是什麼主僕關系,以後更不用再服侍我,當我是朋友便行。倘若你們不答應,便是不想和我做朋友,待得離開這裡後,咱們只好各走東西了。”
姐妹二人聽了,頓時愣住,眼睛忽地紅將起來,珍兒強忍著淚水,哀求道:“羅莊主,請你不可不要咱們,只要能讓咱們跟著你,咱們什麼也肯答應!”
羅開道:“這是你們說的,以後可要記住哦。”二女連忙點頭,羅開續道:“還有從現在開始,我不再珍兒、珠兒的稱呼你們了,便叫你們原來的名字吧。若我沒有記錯,珍兒叫做曉茵,珠兒是叫曉芍,我說得對麼?”二人又點點頭。
曉芍道:“羅莊主,我還有一個請求,你必須要答應我,可以嗎?”
羅開軒著眉頭,問道:“你且說來聽聽,能否答應你們,我倒要聽過才下決定。”
曉芍囁嚅道:“我是想,既然羅莊主尚要留在島上幾日,在這幾日間,便讓咱們繼續服侍你,直至咱們離開這裡為止,這樣可以麼?”
羅開聽見原來是這事,又見二人一片誠懇,當下笑道:“好吧!但只限於這兩天,當離開這裡之後,你二人便要聽我的說話。”
二女見他答應,立時臉現喜色,曉茵喜道:“羅莊主你記錯了,你來了四湖別莊只是七天,還有三天才滿十日,又怎能說只限於這兩天呢?”
羅開微微一笑,說道:“我才沒有記錯,因為你們明晚便要離開這裡,這不是只有兩天麼。”
曉茵和曉芍聽見,眼睛立即睜得又圓又大,怔怔的望著羅開。
羅開笑道:“你們二人怎麼了,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嗎?”
曉芍道:“羅莊主,你也和咱們一起離去麼?”
羅開搖頭道:“我方才不是說過,會先行讓你們離開這裡,免得公主忽然反口。明天用完晚飯,你們二人陪我一起到外面走走,到時自會有人接載你們離去。而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一日。現在你們先回去準備一下,那些衣衫雜物等,便不用攜帶了。若有什麼重要對象,便藏在衣服裡,要是大包細包的拿在手裡,便會讓人起疑。好了!我現在還要練功,你們先出去吧!”
次日中午,一名官兵來到蟠龍軒傳話,說公主邀請羅開前往一趟。
羅開聽後,不由眉頭一皺,心想:“莫非這個淫蕩公主竟如此情急,光天化日之下,也要與自己做那回事?”但她既然已派人過來傳言,卻不能不去,只得隨那官兵去了。
其實羅開早己知道朱瓔的住處所在,確無須要人引路。二人來到一棟異常壯麗的屋捨,見大門中開,十余個衣冠齊整的官兵,分站門外兩旁把守。
大門的正中央,一個兵頭模樣的軍官見羅開來到,立即迎上前去,躬身說道:“恭迎羅莊主大駕,王爺和公主正在大廳相候。”
羅開聽見王爺這兩個字,略為一怔,心裡卻想:“原來朱柏來了這裡,料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事!”當下拱了拱手,說道:“官爺有禮,實不敢當。”便跟著那軍官踏進屋內。
朱瓔的居處,羅開之前從沒有進來過,這趟還是首次。
只見屋內布置極盡富麗奢華,處處畫棟雕梁,光彩奪目。廳子的地上,鋪上雪白的花紋方磚,牆壁四周,卻用白玉雕以花卉,雕工異常精致典雅,相信是出自巨匠之手,一派琳宮梵宇的氣象。
那名軍官引領羅開走過前廳,朝內廳走去。內廳外站著兩名官兵,見羅開二人走來,連忙躬身行禮。才步進廳子,即聽那軍官道:“王爺、公主,羅莊主駕到!”當下身子一讓,請羅開進去。
羅開往廳上望去,看見朱柏、朱瓔兄妹二人已然在坐,而兩人的身邊,還坐著四個人,其中兩人,駭然是陰陽二老,另外是一男一女,羅開均不曾見過面。
只見那男人,年約五十上下年紀,身體頎長,顴骨高聳,面色略帶灰黃,一臉愁眉苦面的模樣。這等形狀怪異的人物,一看便知是個武功不弱的人物。原來這人名叫樊川,外號人稱“鐵屍”,是黑道中一個極厲害的魔頭。此人內力相當深厚,還練有一手“鐵展拳”,一拳打出,大有折樹毀牆,開碑碎石之能。
羅開徐徐把視線一移,望向另一名女子,孰料一看之下,心房頓時砰然一跳。那名女子年紀甚輕,乍看之下,不會超過二十歲,身穿一襲湖水色宮裝,頸項之上,戴著一串黑珍珠,每顆珍珠又圓又大,真垂至她高聳的前胸,明珠襯著她一身水色衣衫,色澤深淺分明,使那串珍珠更顯耀眼奪目。
而最教羅開驚訝的,並非這一串名貴的黑珍珠,而是這女子竟美得今人大吃一驚。她不但長得嬌若春花,粉光脂艷,且帶有幾分軟怯嬌柔,惹人憐愛的味道。坐在她身旁的朱瓔,也算是個難得的大美人,但二人如此並坐著,一經比量,朱瓔頓時給她比了下去,便是在淩雲莊諸美女中,也無人能敢說勝過於她。
幸好羅開已不是從前的小子。常言說得好:“居移氣,養移體”,羅開自從離開水牢,學得一身本事後,在這些日子裡,所結交的人物中,不是大大有名的武林前輩,便是如朱柏這等皇室親貴。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自然而然有股莊嚴之氣。再加上他內功深厚,自制能力已不同往昔,才不致在這美女前失了儀態。
其實,這個猶勝出浴太真,賽逾捧心西子的美女,光憑她這副艷絕人寰的外表,任你如何去看,都極難想像她竟是個極為荒淫,性子異常狠毒的大魔女,就是瑤姬和朱瓔與她相比,也只是小巫見大巫,若論淫蕩陰鷙,還不及她的一二。
原來這個美女,卻是煙潤崖“紫府仙宮”的新任宮主,姓紫,名嫣雩,江湖上人稱“攝魂仙子”,但見過她真人的,可說少之又少,大多只知其名而已。
紫府仙宮在江湖道上,近百年來,向來名聲極差,深受武林人士憎惡。
聽說紫府仙宮初建宮之時,並非在煙潤崖,而是在昌州以北的雀鼠谷。
始創者是一個女人,姓紫名如仙。當時紫如仙在江湖上,也是個著名的美女,便在她二十多歲那年,紫如仙與一名英俊男子相戀,確是一對郎才女貌的佳人。
可是好景不常,不知是否彩雲易散,只是過了兩年,二人不知為何,忽地感情破裂,二人從此各奔東西。自此之後,紫如仙心性大變,似乎恨極天下間的男人!又過得幾年,聞得紫如仙淫性大發,四下引誘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並把這些俊男,色誘至紫府仙宮,並與這些人大肆淫行,一經讓她玩厭,便以極其狠辣的手段,把那男人處死。
曾有傳言,紫如仙每殺一個男人,都把男人的陽物割下,好好收藏起來。最終江湖正派人士探知她的劣行,便聯手大舉進攻紫府仙宮,可是紫如仙卻練得一身厲害武功,其武功之高,委實令人咋舌。那時正派人士雖多,但也奈何她不得,終於給她逃逸而去,從此紫如仙便失去了蹤影。
紫如仙逃去後,有人在仙宮裡搜出一個木盒,群雄打開木盒一看,發覺裡面大大小小的,竟放了數百具男人的話兒,被他所害的男人,確實為數不少。
韶光荏苒,不覺又過了數十年。江湖中人隨著日子流逝,也把這事慢慢淡忘。豈料,紫府仙宮又再重現武林,當時的宮主,同樣姓紫,也是一個年輕美女。這個新任宮主,武功同樣極高,但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致惡行不倡。紫府仙宮行事異常詭秘,但手段卻相當心狠手辣,倘若有人開罪了他們,小則將那人斷首分屍,重則必遭全家誅滅,不分大小,雞犬不留。
自此江湖中人,每聽見紫府仙宮,大多對他們忍讓三分,免得招禍上身。
原來紫府仙宮宮規極嚴,自建宮以來,從不招納外人,更不許與宮外的人婚配,另辟一方天地。
直來宮中女尊男悲,而宮內的丁口,自百多年來,全由宮內男女自行孳衍繁育。而且為求宮內人丁興盛,根絆昌明,宮內並無婚對制度,只要男女雙方同意,便可隨意自行交媾配對。而宮中的女子,亦可與宮外男人交歡,但不論與宮內或宮外所生的兒女,全交由宮中撫養。如此百多年繁衍下來,今日紫府仙宮的人口,已達萬人之眾。
紫府仙宮十數代相傳,歷代宮主,均由年輕貌美的女性繼任。
每代承繼宮主之人,並非以親族相傳,而是在宮中的女孩中,挑選幾個長相最美、最有學武潛質的女孩,從她們六歲開始,便進行讀書識字,修練祖傳的武功。直到女孩子們踏上十二歲,再進行最後篩選,選出一個才貌雙全,忠心不二的美女,稱之為婺女。同一時間,還要接受男女交歡之術。皆因當成為紫府仙宮宮主後,將擁有近百男妾服侍,猶如皇帝一般,任由那宮主隨時歡狎。
到得那婺女長到十八歲,便會承接現任的宮主。便因為這樣,紫府仙宮的宮主,如無意外,最長任期只有十二年,到三十歲那年,便須自動讓位,再由那位婺女接上成為宮主。
這時,朱柏和朱瓔兄妹二人,看見羅開進來,便即離坐起身。其余四人看見主子對羅開如此恭謹,都紛紛站了起來。
只聽朱柏拱手說道:“數日不見,羅莊主風采依然,請坐。”
羅開抱拳道:“原來是王爺相邀,羅某叨擾了。”話後向眾人團團一揖,各分賓主就座。四人除了陰陽二老外,樊川和紫嫣雩二人,早已在朱柏口中得知羅開的底細,真難相信眼前這個文質彬彬,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是一個身懷上乘武功的厲害人物,心中均是疑信參半。
朱柏接著為羅開介紹樊紫二人,彼此不免客套一番,一名僕役送上香茶。隨聽朱柏道:“小王曾聽令妹說,羅莊主為了水神幫幫眾,願留此作客十日,這等豪俠氣蓋,實在叫小王敬佩。”
羅開謙然道:“小王太誇獎了,羅某實不敢當。”話畢,羅開臉顯松容,把目光望向座上眾人,當他的視線掠到紫嫣雩之際,不知為何,心頭猛然一顫,一對眼睛,立時像不是自己似的,竟失去了使喚,只是緊緊盯在紫嫣雩的俏臉上,一時使他無法移開。
羅開驀地一驚,旋即氣聚單田,警心滌慮,腦海頓時清明了不少,饒是如此,但那雙眼睛,仍是失去了自控,始終無法逃出她那攝人的目光。羅開雖然驚覺不妥,卻又不明原因何在,更是無力抗拒。
與此同時,羅開忽見眼前的紫嫣雩如變魔法般,不知為何,也不知是否幻覺,只見眼前的紫嫣雩,忽然變得身無寸縷,渾身赤裸裸的坐著。而她胸前那對誘人飽滿的玉峰,竟傲然地聳挺在他跟前,那形狀之優美,肌理之嫩膩,卻是羅開不曾見過的絕頂上品。
羅開努力地想移開眼睛,但任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辨到。
便在此刻,羅開倏覺體內的團團欲火,忽地全湧至胯間來。而最要他命兒的,便是那根丈八龍槍,竟然全失了控制,突然高高的豎將起來。
羅開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他自練得乾坤坎離大法後,可謂定力超凡,殊非常人能及。豈知以他如此定力深厚的人,此刻尚且抵擋不住,要是換上尋常的男人,相信非欲火焚身,撲將上前把她大肆淫辱一番不可。
正當他大感困惑之際,羅開頓感神智一清,渾身欲火,戛然而止,而眼前的紫嫣雩,依然衣衫齊整,哪裡有半點胸乳露了出來。
羅開猛一定神,一張俊臉,早以發紅發熱,渾身踧踖不安。
朱柏看見羅開適才那失神的模樣,便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頭暗地發笑。
不久之前,他也曾領教過紫嫣雩這門既淫靡,又美妙絕倫的手段,當真叫人銷魂落魄,淫奔風流。直至現在,仍教他回味無窮。莫怪他今回肯重金禮聘,以年金萬兩,把紫府仙宮收為己用。
原來紫府仙宮卻有一門祖傳心法,名為“倩女攝魂”大法。這門攝魂大法,能將施法人的心念,以目光勾擾他人的神智,讓人神搖意奪,心神迷亂。連羅開這等功力高深,定力超凡的人物,也不免著了她的道兒。
坐在一旁的朱瓔,卻不知曉紫嫣雩有這個本事,還道羅開見著眼前這個美女,竟然淫心萌動,方會如此失魂落魄,不禁心中妒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時朱柏吩咐:“開席!”遂站起身來,引著眾人走出內廳。當眾人來到前廳,兩名官兵隨手關上了廳門。
羅開自經過剛才紫嫣雩這一件怪事,遂把目光盡量移開,再不敢多望她一眼。當他隨著眾人來到前廳,便見居中的八仙桌上,早已披著大紅桌圍,桌上器皿陳設,卻是羅開之前見過的一樣,均是嵌玉鑲金的精品。
朱柏朝羅開躬身道:“羅莊主請上座。”竟然招呼羅開坐上首席。
羅開連忙推卻:“不敢,不敢!在下得與王爺、公主及諸位英雄並坐,已是生平幸事,哪敢上坐?”
可是朱柏極為堅執,羅開見無從推辭,只得說了聲多謝,便在上首坐下。而朱柏、朱瓔兩兄妹,卻在下首主位相陪,接著眾人紛紛入席。
羅開見朱柏執禮甚恭,大異往常,心裡不禁犯疑:“朱柏身為王子,當日他在我莊氣焰熏天,威勢極盛,今日因何一反常態,變得如此恭肅嚴整,猶如換了另一人似的。況且我曾讓他吃了龍涎丹,該當恨我入骨才是,豈會對我謙謹如斯。莫非他已知內情,知道那枚龍涎丹是假丹?還是另設有什麼毒計要加害於我?”
便在羅開暗自忖測之際,忽聽朱柏朗聲道:“有請十絕先生。”
陰陽二老離坐走進內室,沒過多久,便見二人陪了一個老人進來。朱柏連隨站起相迎,說道:“十絕先生,這位便是小王說過的羅莊主,今次能得羅莊主光臨,實是給足小王的面子了。”接著向羅開道:“羅莊主,這位慕容前輩,人稱十絕先生,卻是兩位童先生的師父。”
羅開自十絕先生進來,便已把他瞧了個清楚,只見此人須發皆白,低眉深目,鼻梁高挺,一看就知是外族人士,若非胡人,便是來自天竺。羅開腦際一閃,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當日羅開給陰陽二老所傷,傷癒之後,曾聽怪婆婆說過,陰陽神掌原是西域天竺日火教的武功。聽說日火教於五十年前,曾派數十名高手前來中土,開始創立中土支教。當時支教教主名為岳都,後因此教行事胡作非為,奸淫擄掠,無所不為,直是無法無天。後來少林、武當及其他派中高手,一同聯手把日火教支教滅了,而岳都也不知所蹤。羅開此刻見了這個人,心裡不由犯疑起來,莫非此人便是那個岳都?
羅開聽完朱柏介紹後,當即站起身來,拱手道:“久仰,久仰。”
十絕先生張著一對老眼,在羅開身上轉了幾轉,笑道:“羅莊主的大名,老朽早有所聞,今日一見,方知羅莊主竟是如此年輕,當真是武林中少見的奇才。”
羅開微微笑道:“老前輩這番說話,當真叫晚輩汗顏了。”
十絕先生捋著胡子,呵呵笑道:“好,好!真是難得。羅莊主請坐,大夥兒坐下再慢慢說話。”
這時數個僕人陸續端上酒菜。十絕先生嘴角綻出一抹笑容,說道:“是了!老朽這兩個劣徒,前時不小心傷了羅莊主,難得莊主大人大量,不記前嫌,當真令老朽佩服得緊。”接著向陰陽二老道:“你們二人還不敬羅莊主一杯,向莊主道歉。”
陰陽二人聽見,連忙端起酒杯,只聽童虎道:“先前童某多有得罪,還望羅莊主見諒。”
羅開舉起酒杯,笑道:“兩位當日若非手下容情,羅某早已歸位了,該由羅某敬兩位一杯才是。”話後一飲而盡。心想你這兩個老怪物,那日險些要了老子的命兒,這一筆舊帳,早晚也要與你們算清楚。
朱柏笑道:“很好,很好!如此大家都是自己人,再也無須多作客氣了,眾位請先動筷,邊吃邊談。”
羅開心裡罵道:“什麼是自己人!瞧來你今日邀我來這裡,敢情又想在我身上下功夫,再耍手段要我加入你們了,簡直癡心妄想。”
頃刻酒菜已畢,十絕先生說道:“聽說羅莊主曾在越州武林大會,大大的露了臉,想必武功是極高的了,不知可否賞老朽一個薄面,施展一下身手呢?”
羅開笑道:“羅某這些江湖把式,蟲篆小技,又怎及得天竺日火教岳都老前輩的神功,羅某實在不感僭越。”
當年日火教之事,江湖中人大多知曉。眾人這時聽見羅開這番話,無一不愕然變色。而十絕先生與陰陽二老,更是臉色大變,老臉倏地一沈。
原來這個十絕先生,正是那個岳都。當年他領同教眾至中土創教,豈料還沒站定腳跟,便被少林各派合力鏟除掉。岳都生怕天竺總教降罪,只得帶同兩個手下,潛身遠遁,還隱姓埋名。他為著逃避總教派人追捕,索性改了個中國名字,名叫慕容貴岳,當時與他潛逃的兩個手下,便是童虎、童鶴二人。
從此武林中人,只知道有十絕先生這人,卻無人知曉他的原來身分。而這十多二十年,岳都已陶潛五柳,高臥東山,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若非陰陽二老邀他下山幫忙,也不會來到四湖別莊。怎料今趟給羅開出言一試,竟把他的身分道破,當真令他既憤且愕,臉上肌肉頓時微微僵住。
岳都雖然大感錯愕,不竟老而彌辣,心思卻半點不亂,立即呵呵笑道:“羅莊主真懂得快玩笑,據知日火教早已消失數十年,聽說當年破教之時,全教上下教眾,已一個不存,又怎會說到老朽身上來,羅莊主敢情是認錯人了。”
羅開見他聽得日火教三字,臉色倏變,便知自己一言中的,當下笑道:“聽慕容前輩這樣說,原來是羅某誤會了,前輩千萬莫怪,請恕過晚輩淺見寡聞之罪。”
岳都呵呵笑道:“些許誤會,人之常情,羅莊主又何罪之有。”他口裡雖是這樣說,然心裡卻想:“這個小子因何會知道我的身分,既然你能說出來,我便留你不得,這都是你自己找的,莫要怪我。”
羅開嘴含微笑,向朱柏道:“其實是否誤會,相信王爺也不會介意的,不知羅某說得對麼?”
朱柏笑道:“小王又怎會介意呢。”
羅開點頭道:“王爺近年求賢若渴,日擲千金,不知多少武林高手,想為王爺效力。只是稍有身分、有本事的正派高手,確是極難招得的,若還要講求為人善惡,才肯接納,相信就更難上加難了。”這一句說話,分明是說朱柏蛇鼠一窩,所招攬的人,全是些無惡不作之徒。
羅開此言一出,真個把滿桌人都開罪了。除了紫嫣雩略一微笑,瞪了他一眼外,其余各人,均臉現鐵青,狠狠的盯著他。
而朱柏今日本想好言好語,加重藥力巴結羅開,欲要把他招攬到手。但聽了羅開此言,無疑是當頭澆了一盤冷水,提到口唇的說話,只得暫時咽回肚子裡。
桌上眾人雖恨極羅開,尤其岳都師徒三人,巴不得上前斃他於掌下,只是礙於王爺公主在旁,不得不忍氣吞聲,只待日後再行與羅開算帳。
羅開望望天色,見已是酉牌時分,距離今晚救人行動,尚剩下兩個時辰而己,便即起身告辭。
朱柏知道今日多是無成,再說下去也是枉然,於是起身送客。
羅開走出屋外,心頭也不禁得意起來,搖了搖頭,便自行往蟠龍軒而去。
第十回 逃離魔島
皓月清波,銀河耿耿。
今晚的天色竟異常地好,但對羅開今晚的行動而言,此刻絕對不是個好環境。
羅開與何家姐妹二人,此刻正在花徑徐徐慢步,在外人來看,見三人不時有說有笑,神態自如,全然不覺有任何異狀。
其實此刻在曉茵、曉芍二人心中,卻異常地沈重緊張。身旁的羅開自然察覺得到,只好邊行邊逗著二人說話,免得讓身後跟蹤的人起了疑心。
今晚在他們身後跟著的人,比先前兩日多了好幾人。這種突然的轉變,不問而知,敢情是為了羅開近日的怪異行徑有關,使朱瓔不得不加派人手。
羅開出來之前,預早便對姐妹二人說定,叫她們必須一左一右靠著他前行,中途若然發生了甚麼事情,千萬不可發出半點聲音來。
便在三人穿過一條花徑,拐了一個彎,藉著花叢的遮掩,羅開忽然輕聲向二人道:“現在是時候了,記著不可出聲。”說話方落,便見他雙手一伸,兩只手各抱著一人的纖腰,身形倏然急縱,瞬眼間便竄進花叢裡,三人頓時消失無蹤。
姐妹兩人給他突然這樣一抱,心頭大駭一驚,幸好羅開早有提示,否則二人非叫出聲來不可。二人把手揜著嘴巴,但心頭卻異常復雜,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眼睛時閉時張,只覺身子如飛鳥似的,眼前的一切景物,不住往後飛馳,全然無法看得清楚。
須臾,羅開抱著二人已走落斜坡,直奔到石洞外面,才把她們放下。羅開望向二人,卻見她們早己嚇得臉白如紙,不由微微笑問:“方才很害怕麼?”
二人稍一定神,只見曉芍捫著胸脯,道:“羅莊主你怎會跑得這麼快,剛才嚇死我了,連眼睛也不敢張開來,這實在太駭人了。”
羅開道:“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記緊不可胡亂走動,也不要到洞外張望。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該去救人。你們便待在這兒等我回來,在我仍沒回來之前,你們自己要小心謹慎,莫要給人發現。”姐妹二人連連點頭。
羅開悄悄往斜坡上望去,看見無人,再次展開幻影流光這門功夫,風也似的去了。姐妹二人看見他這手疾如閃電的功夫,不由相互望了一眼,吐了吐舌頭。
秋風瑟瑟,夜靜悄悄。
羅開預早已約定了施亮,便在那屋子對開的小林會面。
不消片刻,羅開已來到屋子近處,卻見施亮還沒來到,他不作多想,直竄入小林,�眼往屋子望去,見屋內燭光輝煌,仍隱隱聽得有人說話的聲響。
羅開等了一會,察覺有人接近,循聲望去,來人正是施亮。只見施亮小心翼翼,不停四下張望,逕向羅開飛奔而來。
當施亮來到他跟前,湊頭低聲問道:“羅莊主,我剛才來這裡之前,已見我幫的船只出動,正朝這裡西面駛來,瞧來咱們也該要動手了。”
羅開道:“一會兒咱們出手,務必一擊成功,決不可讓屋內的人喊出半點聲來。不知施兄弟知道否,今日島上來了幾名高手,現在島上正是高手環伺,倘有不慎給他們發現,恐怕以你我兩人之力,確實極難應付。”
施亮道:“這件事我早已知道,現在既勢成騎虎,只有小心行事便是。”
羅開點頭道:“嗯!咱們現在動手吧。”
二人環顧四周,見屋外無人,便即走出小林,幾個起落,已躍至屋門之前。施亮�手在門上三長兩短的敲了幾下。羅開見他敲門的手法,知道是一種暗號,當下閃身到大門旁邊。隨聽得屋內腳步聲響,一人問道:“是誰?”
施亮道:“一等士衛初三,公主有事稟告。”原來“初三”這兩個字,便是當天的日子,同樣是一個暗號。如此來說,明天的暗號便是初四了。以日子作為暗號,若是不明其中道理,就是旁人聽見,也絕難明白其中之意。
這時大門“呀”的一聲,一個官兵把門打開。
施亮道:“你們的頭兒在嗎?公主有封書函要交給他。”
一個粗厚的話聲自屋內響起:“陸老四,既是公主派來的人,便叫他進來吧。”
那官兵應了一聲,把身子挪向一旁,讓施亮進去。
施亮剛才與那官兵說話時,已把屋內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見屋內共有七人,其中四人,正圍在一張木桌擲骰子,另外兩人,卻站在桌旁觀看。而施亮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後,看見屋內的環境,便以手指打暗號通知門外的羅開,指明屋內的人數和所在位置。
羅開在門旁看得分明,見施亮踏步進屋,大門仍沒有掩上之際,羅開身形一閃,猱身搶了進去。這門幻影流光,羅開雖是練得七八成,卻已快疾無倫,莫說是這些官兵,就是武林高手,也難看出他的身形。
但見羅開如鬼如魅般,身形一閃而過。門前的官兵只覺眼前一花,接著身子一麻,已給施亮連點了兩處穴道,緩緩軟倒下來。
當施亮才點完那人穴道,見眼前一條人影圍著木桌一個圈轉,繼而“哼唷”幾聲,那六個官兵已全倒在桌面上。施亮看見羅開這一下快捷伶俐的身手,不禁看得目定口呆,連忙回身把大門關上。
羅開在那個軍官身上搜出一串鎖匙,問道:“是這些鎖匙麼?”
施亮點點頭:“應該沒錯,試試便知道。”說著已奔到一扇鐵門前。
羅開連隨把那串鎖匙拋向他,施亮伸手接過,試了幾把門匙,終於把鐵門開。二人搶進石室,見地上坐著一對中年男女,那女人手上,還抱著一個嬰孩。
兩人看見羅開和施亮進來,均呆了一呆,待得看見是施亮,那男人才開口道:“原來是施英雄,這位是……”兩人的眼睛同時望向羅開。
施亮一面為二人打開腳上的鎖鏈,一面說道:“兩位前輩,這是淩雲莊的羅莊主,今日我與羅莊主是來救兩位出去,船只已經安排好了。”
羅開進來之時,一眼便認出二人,見他們的相貌,果然與淩雲莊那兩個假貨一模一樣,當下拱手一揖:“晚輩早已久聞兩位大俠英名,羅開在此見過。”
方晴雲腳鐐尚未除去,無法站起身軀,只得坐在地上施禮道:“羅莊主不用多禮,得莊主今日前來相救,不論此事成功與否,咱們夫婦二人已感激不盡!”
羅開道:“兩位前輩不用客氣,晚輩今日至此,實是受前輩兩位令愛所托,而兩位千金,正在敝莊等候兩位前輩回去。”
二人聽見此話,莫不大為愕然,尤其水秋月更是欣喜不已,險些兒連淚水都湧將出是,哽噎道:“羅……羅莊主是說……妍兒、姮兒都在貴莊?”
羅開頷首道:“是,她們姐妹二人,在敝莊已有數日,只是……”羅開便把千面雙忍的事情,簡略說與二人知道。兩人聽完,一時面面雙向,驚疑不定。易容之術,在江湖上雖時有人用,但要做到聲線舉止都如此逼真,也是首次聽聞。
這時施亮已將二人的腳鐐打開,夫婦兩人當即翻身而起,動作絕無澀滯,非常敏捷。羅開在旁看見,曉得二人並未給人封了穴道,但口裡仍是問道:“兩位前輩須要休息一會麼?”
方晴雲搖頭道:“不用了,咱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羅開點了點頭,當先走出石室,方晴雲出到廳子,隨即道:“羅莊主請稍等片刻。”話後便在廳上四處搜尋,終於在一木櫃內找到兩柄長劍,羅開知道這兩件兵器,必是二人之物。
施亮把大門悄悄掩開一條隙縫,湊眼往外望了一會,道:“外面沒有人。”
羅開向方晴雲夫婦道:“兩位前輩,島上四周高手眾多,為防萬一,咱們四人千萬不可分開,倘有什麼事情發生,也可互相照應。”
眾了點頭應是,便即打開大門,四人立即展開輕功,望東而去。晴雲秋月夫婦二人,不愧享有大俠之名,光看二人的輕功身法,已臻一等一高手之境,施亮實在大為不及。
而夫婦二人,同時看見羅開步履如飛,猶如足不沾地般輕盈,直可說是腳底無塵,這身功夫,實叫二人贊歎不已。
羅開輕功了得,一直在前頭引路。而施亮卻使盡全力,在後拚命跟隨。過不多時,四人已來到那小斜坡,羅開往湖面望去,見不遠處正有一艘小船往這方向駛來,便知是自己的人到了。
眾人走下斜坡,剛來到那石洞,羅開忽然猛地一驚,見石洞內空無一人,而曉茵、曉芍二人,竟然不知所蹤。羅開心中便知不妥,遂道:“方前輩,事情可能有變,各位要小心在意。”
施亮四周看看,卻看不見有何異處,便問道:“羅莊主,你發覺了什麼?”
羅開便把姐妹二人的事說了出來,施高聽後,沈思道:“這可奇怪了,她們姐妹二人既不懂武功,必定不敢胡亂走動才是,這……”
施亮的話仍沒說完,便聽見一個低沈的聲音自斜坡上傳來:“眾位怎地如此有興致,竟然三更半夜也出來散步?”話聲雖不大,卻字字清楚入耳。
眾人聽見話聲,均是一驚,齊齊往斜坡上望去,並不見有任何人。
羅開聽出說話的人,是在數丈外以渾厚內力傳送過來。那話聲沈厚嘶啞,似是出於老年人之口,他不由想起岳都來,便向眾人道:“此人武功極高,大家千萬不可妄動。”話後,往湖上望去,見那艘船已緩緩駛近,距離只有數丈之遙。
便在這時,斜坡上已站著數人,羅開望去,見站在當中的人,正是那個岳都,陰陽二老卻站在他身旁。而那個“鐵屍”樊川,紫府仙宮宮主紫嫣雩二人也在其中。只見樊川左右兩旁,駭然站著曉茵、曉芍兩姐妹。
在這些人身後,高高矮矮還站著數人,卻是趙天生、徐峰、翁雄、“風流三子”袁天玉等人,全是王爺公主麾下的好手。
羅開看見對方高手盡出,便知今次必有一番惡斗,心裡暗想:“目下何家姐妹已落在他們手上,必須想個法子先把她們救回來不可!但縱是合咱們四人之力,能否勝得過眼前這麼多高乎,實是全無勝算,唯今只得盡力一搏了!”
隨聽岳都呵呵笑道:“羅莊主,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羅開笑道:“慕容先生,真人不說假話,閣下現在想怎樣,再也無須拐彎抹角,不妨直說出來。”
岳都一面捋著頦下的胡須,一面冷笑道:“好!羅莊主果然快人快語,老朽便將來意說個明明白白。羅莊主你可知道,在你身旁這兩位朋友,乃是王爺公主的貴客,只想請羅莊主馬上放還。至於這兩位姑娘,公主既然已把她們送與莊主,你大可隨時領她們離去,老朽絕不敢阻攔。”
羅開道:“慕容先生你可看錯人了,羅某豈是個貪生怕死,不顧朋友之輩。我既然立意要救人,決不會中途而廢,想在羅某手上要人,除非過得我這一關。”
岳都仰首笑道:“好狂妄自大的小子,竟敢在老夫面前說這等話兒,你真個活得不耐煩了,不要認為你們援兵將至,老夫便奈何不了你。”
忽地怪婆婆的聲音自遠處響起:“是誰說話這般臭,竟在這裡狂言亂叫,發風罵坐,老婆子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樣。”此話聲若洪鍾,單是這份中氣,已令眾人驚訝不已。
岳都乍聽之下,也微感錯愕,循聲望去湖中那艘船,卻見一個老太婆與數人站著船頭,心裡暗道:“這老太婆的內力修為甚是了得,不知是何許人物?”
羅開一聽見怪婆婆的聲音,心中大喜,他確沒想到怪婆婆也會到島上,今日有她老人家坐陣,瞧來勝券又高了幾分,當下膽氣頓壯,朝岳都道:“聽說閣下有兩位寶貝徒兒,好像叫作甚麼雙忍,卻曉得一些騙人之術,不知我可有說錯否?”
岳都與陰陽二老同時臉上變色,彼此相覷一眼,只聽岳都道:“羅莊主此話是甚麼意思?”
羅開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意思,羅某只想閣下放了這兩位姑娘,要不然,閣下這兩位寶見徒兒,相信今生今世也難與你老見面了。”
岳都怒目一睜:“你……你倒有點膽色,敢來要脅老夫!但我對你說,老夫從來不受要脅的。若非王爺有言在先,要老夫暫時放你一馬,哪來閒功夫與你磨菇,早便取你項上人頭了。我現在再說一次,你到底放人還是不放。”
羅開笑道:“你要取我人頭,恐怕並不容易吧,你不妨試試看。”
岳都並不發怒,向陰陽二老道:“你們去把那小子擒來見我。”
陰陽二老聽了師父的說話,不由犯愁起來。二人早就知曉羅開的厲害,他們雖然曾傷過羅開一次,但真的要勝他,確實不是易事,還大有可能敗在他手裡。原來二人先前因顧全面子,卻沒有跟師父說起前事,只說過如何掌傷過羅開。岳都聽見羅開曾敗在徒兒手上,便認定羅開的功夫只不過如此,那將他放在眼內,才叫兩個徒兒出手擒他。
陰陽二老不敢違拗師命,只得硬著頭皮,齊齊應了一聲是,便即掄動手上的鐵槳,飄身掠下斜坡。
羅開冷笑一聲,當下猱身搶上,童虎橫槳掃至。羅開輕輕一縱,從他頭頂躍過避開。童虎見勢,左手倏地往上抓向他足踝,而童鶴的鐵槳也同時朝羅開當頭砸到。
羅開雖然身在半空,且兩面受襲,但他全不放在心上,只見他左手一招玄虛指,向下直點童虎的手腕,右手使出混淪掌,逕拍向童鶴的鐵槳。
童虎只覺一股強勁的真氣,驟然射至手腕,其勢猛不可當,心下一驚,連忙縮手疾退。而童鶴這一槳,眼見砸至羅開頭上,忽覺一股強得駭人的掌勁擊至槳頭,虎口頓時一麻,鐵槳竟然反彈逼回,讓他險些兒脫手。童鶴大吃一驚,幸好他反應極快,趕忙側身卸卻鐵槳反彈一擊,方不致給自己鐵槳砸著。
羅開一招得手,卻不與二糾纏,腳甫落地,便即使出幻影流光的輕功,逕往斜坡上眾人掠去。
岳都在斜坡上瞧著三人接戰,見羅開連發兩招,已把陰陽二老逼開,武功委實不凡,不由暗自驚疑。當各人正看得入神之際,忽覺羅開身形一晃,已失去了影蹤,接著一個灰影迅捷無倫的掠至前來,來勢實在快得難以想像。眾人還來不及抽出兵刃,忙齊齊出掌朝人影擊去。
孰料那人影在眼前一晃即逝,隨聽得“砰砰”兩聲,接著樊川猛喝一聲,人也往後連退了幾步,身子竟搖搖晃晃,良久才站穩身形。
原來羅開一掠上斜坡,便即閃至徐峰、翁雄、袁天玉等人身前,來個聲東擊西,先引誘這些人出手,旋即運起幻影流光的怪異步法,在眾人身側左右穿插一番,先行攪亂眾人視線,繼而疾閃至樊川身前,一招混淪掌“飛瀑雷震”直往樊川胸膛擊去。
樊川雙手本握著曉茵、曉芍二人,猛覺眼前人影晃至,一股如狂瀾似的掌風突然湧至,樊川那敢輕忽,忙放開二人,雙掌疾推向來掌。豈料二人手掌甫接,方發覺來掌的勁勢竟大得駭人,只覺來勁自雙手直透體內,立感血氣翻滾,身子也給震退數步。
羅開甫擊退樊川,雙手疾伸,便即抱起何家兩姐妹,回身疾往斜坡下掠去。
怎料他才一起步,後心已感一股掌風襲至,其勢沈厚強勁無比,來掌雖未及身,但已覺一陣炙熱之氣直壓而來。原來這一下雄猛的掌力,卻是岳都所發。
羅開見掌風逼至,不禁大吃一驚,但他雙手卻抱著姐妹二人,一時無法回掌抗敵,只得暗提真氣,先護著背部重要部位。接著“啪”一聲響過,羅開悶哼一下,一口鮮血疾噴而出,點點血絲飛濺在二女的衣衫上。
還好羅開正在展開幻影流光,順著那前掠的去勢,把後心的掌力卸去了大半。倘若站立著中了這一掌,非當場五髒六腑盡碎不可。饒是這樣,這一掌拍在他背上,勁力著實不少。
但見羅開被這掌風一送,加上他幻影流光的去勢,身子便如斷線風箏,在空中直往坡下的石灘飛去。而他雙手,仍把姐妹二人牢牢摟在身上,始終不肯放手。
羅開眼看自己三人逕往石灘疾飛而去,他知道如此墮將下去,若在落地前無法提聚真氣,後果實難以想像。自己就不說了,但何家姐妹勢必非死即傷。
岳都剛才這一掌,雖無法要了羅開的性命,但掌勁殊重,打得他內息翻滾,一時難以凝聚。但這時生死攸關,羅開只得強自急提真氣。豈料在心急之下,體內真氣更難提聚,胸口頓時痛徹心腑,險些兒痛得昏了過去。
羅開強忍體內的劇痛,心念電轉,知道自己三人的重量,再加上這疾速之勢,相信任何高手也難以抵擋這沖力,決無可能接得住。但目下情勢危殆,便只有一法可行,就是在快要墮地之前,先把姐妹二人往方晴雲和施亮拋去。
可是這個念頭一起即逝,他眼睛到處,卻見晴雲秋月夫婦和施亮三人,正與陰陽二老斗在一處,如此看來,她們又如何能分出手來相接!羅開頓時腦裡一片空白,真個無計可施,心想今回三人必死無疑了!
便在三人命若風燈,危殆萬分之際,忽地眼前人影一晃,身子已給人輕輕一托,竟平平穩穩的落在地上。羅開腳甫落地,身子倏地一軟,一跤坐倒在地。隨覺左手給人挽起,三根手指,已然搭上他脈門。羅開定睛一看,見眼前之人卻是怪婆婆。
怪婆婆放開手指,站直身道:“你且調息一會,這裡的一切,便由老婆子給你辨理。”羅開點了點,隨見怪婆婆身形一閃,已搶上斜坡去了。
羅開往曉茵、曉芍望去,見她們同樣坐在地上,早已給嚇得臉無人色。這時董依依和白瑞雪姐妹已搶到他跟前,立時把羅開圍住,齊聲問道:“羅開哥!你怎樣了?”
羅開苦笑道:“不要緊,原來你們都來了。”
白瑞雪道:“有邱婆婆在,你放心好了,你們身上有傷,先到船上再說吧。”
這時見李展領同十多個水神幫眾奔近前來,急問道:“羅莊主傷得如何?”
羅開笑道:“多謝李幫主。是了,這兩位姑娘不懂武功,不宜留在這裡,麻煩幫主派人先送她們上船。”李展聽後,連忙吩咐幾名幫眾辨理。
董依依急道:“羅開哥,你也上船去休息吧。”
羅開搖頭道:“不,你們快去幫晴雲秋月兩位前輩。”說著回首望去,卻見笑和尚正與童虎接上了手,心想原來笑和尚也來了。再見方晴雲和施亮二人,正和童鶴纏斗在一起,而水秋中單手抱著嬰孩,一手握著長劍在旁嚴陣以待。
只見方晴雲不愧為一代大俠,劍招凝重沈穩,變化多端,手中一柄長劍,使得滴水不漏,既嚴謹又靈動,武功實不在陰陽二老之下。
董依依與白婉婷聽見,便即挺劍搶上,加入戰圈,白瑞雪卻守在羅開身旁。
羅開休息片刻,胸口悶氣漸漸稍緩,他見大敵當前,知道必須要盡快把岔亂的真氣凝聚,當下收斂心神,盤坐運功。幸好他內力超凡,只把內息運行數遍,真氣已陸續凝聚。
少頃,羅開一躍而起,站直身來。即見自己身旁站滿了人,怪婆婆、董依依、白家姐妹,便連晴雲秋月夫婦及施亮三人,也圍在他身旁。
羅開大感錯愕,問道:“那些人呢?”
董依依笑道:“有怪婆婆在,那些家夥怎能掏得好處,還不是一個個睡倒在地。”
怪婆婆瞪了她一眼,斥道:“依依你可說錯了!若非咱們仗著幻影流光和漫雨梅花針,今日勝敗如何也很難說。尤其那個高鼻子老頭,功力實不在我之下,老婆子我便是要勝他,非要數百招不可,以後若再遇上此人,當要小心在意不可。”
羅開聽見二人的說話,心中多少也明白個大概,料來二人是仗著幻影流光這門神功,再以梅花針把他們迷倒。
白瑞雪道:“好了,咱們還是盡快離開吧,免得島上的官兵趕來,到時又再加添麻煩了。”眾人齊聲稱是。
羅開心想,自己雖然尚有一日才足夠十天,但事情既已至此,且島上高手不少,倘若再逗留下來,實是危險萬分,只得與大夥兒一同離去。
眾人魚貫上了船,李展立即吩咐開船離開。在船艙上,晴雲秋月夫婦二人,自是向各人多謝一番,而施亮也因身份已露,只好離開四湖別莊,隨眾人上船。
羅開也將何家姐妹二人的事,都與眾人說了。而董依依聽見,心中氣惱,便即自告奮勇,要為姐妹二人把那狗官擒來,非要好好折磨他一番不可。白婉婷前時在江湖行俠多時,極為痛恨那些土豪惡霸,也連聲附和。
曉茵和曉芍齊聲多謝二人,並從衣裡把朱瓔送給羅開的銀兩取出來,打算交還給羅開。羅開看見,便笑道:“你們姐妹倆若不嫌重,便給我帶著吧,無須這麼急交還給我。”二人一笑,便揣回懷裡。羅開也順便把這事情說了,並說除了這五千兩外,打算另加一萬兩銀賑災。眾人聽後,也大力贊同。
當那艘船駛回對岸,眾人陸續下船。當羅開才一踏步上岸,便聽見小金的聲音。只見他一面大叫,一面飛奔跑過來。
羅開等人見他來勢匆匆,臉帶急色,也為之一怔。只見小金走到近前,氣喘喘道:“羅……羅莊主,大……大事不好了!那……那兩個甚麼千面雙忍,給他們逃走了……”
各人聽見,同時一怔,董依依連隨問道:“他們是怎樣逃走的?”
小金道:“是……是兩位方姑娘放走他們的。我聽上官柳說,她們敢情是不相信二人是假冒的,所以與他們一起逃離莊去了。當咱們發現後,上官柳便叫我來這裡等莊主回來,他便與康大哥、唐大哥、史大哥等人追蹤去了。”
羅開和晴雲秋月聽見,渾身不由一顫,而水秋月已急得淚水直湧,羅開連忙安慰道:“兩位前輩莫急,羅某誓要把兩位令愛尋回來。現在咱們立即回莊,再行詳細商量,順便看看可有其他線索。”
李展馬上叫人備馬,沒過多久,一行人便即策馬趕回淩雲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