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煉金士28
-皇位決戰篇
作者 帥呆
本集簡介:
凡迪亞把算盤打得叮叮當當響,發現本少爺讓商行擠兌皇城銀行,逼迫他出借黃金,一不做二不休,竟想殺人謀財?!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不過是個配角也敢來搶主角的戲碼(?!)!
莫怪本少爺一拍兩散,把到手的黃金炸光光!!(嗚嗚,好心痛啊!!)
終於進入薔薇會大本營——斯立比城,茜薇現在與凡迪亞仇大恨深,滿心只想親手殺了凡迪亞,有了這名黑道女王相助,我樂得在淩霄閣裡馴犬嫖妓,靜待皇城陷落!
走投無路的凡迪亞派出梅菲士前來和談……
目錄:
第一話 軍事交易
第二話 公主駕到
第三話 久旱逢露
第四話 陰謀隱現
第五話 食肆驚變
第六話 浴血城都
第七話 光系珍寶
第一話 軍事交易
偷偷躲在卡特的府第,這家夥當然不敢薄待我,單是我和海萍用膳,已經準備一張三十多尺長的大桌子,桌上放滿各式各樣的美食。豬和羊各一只放桌面,龍蝦和蟹更是一堆。海萍眉頭大皺:「我們才兩個人,怎吃得下這麼多食物?」
若要數帝國頭十個最有名的貴族,卡特勉強可以站在邊邊,否則凡迪亞也不會先割這頭肥羊。習慣奢華生活的他笑道:「吃不了就不用吃,沒關系的。」
神聖和黑暗妖精族同樣是信奉自然的民族,雖然文化上有差異,但都不習慣浪費糧食,加上大部分妖精屬於素食者,海萍吃幾條香蕉就夠飽。至於我自己平常雖然講究飲食,也不至於像卡特這種排場。
卡特八面玲瓏,他發現錯估海萍的飲食習慣,索性坐下來陪我們吃晚飯。飯至一半,侍衛在門外道:「親王大人,海棠長老已在貴賓室等候。」
海萍放下香蕉,以眼神向我示意。我搖首表示不想見海棠。海萍知道我口才了得,希望我幫忙勸海棠,可是基於夜蘭的關系,我跟海棠有點摩擦,跟她見面說不定有反效果。
海萍只好跟侍衛離去見姊姊。卡特不放過討好的機會,笑說:「今天黃昏凡迪亞派人前來取款,相信已經籌夠資金。預祝明天交易順利,我們干杯。」
我舉起酒杯跟卡特互碰:「我也吩咐北方聯盟運送戰船過來,除非凡迪亞居心不良,否則不會出問題。但你如此大擺筵席,一點不像沒錢用。」
卡特苦笑:「大家都是貴族,提督應該清楚,寧可暗自掏空錢包,也不能寒酸人前。」
突然想起亞力山大的話,我問:「聽聞凡迪亞對我的黑龍軍很有興趣,你有沒有收到什麼消息?」
卡特一臉愕然,想了老半天,問道:「提督似是意有所指,但小王沒有聽過對提督不利的消息,而且小王相信凡迪亞暫時不敢開罪大人。」
觀察卡特的反應,這混蛋不似說謊,不過我還是在心中留個底:「就算他不怕黑龍軍,也會怕迪矣裡,看在愛珊娜面上他不敢對我怎樣。對了,思倩和茜薇的情況如何?」
卡特說:「她倆還好,要不要向她們傳口訊?」
我笑道:「不必,凡迪亞要是敢動她們,我也會讓他好看。」
卡特忽然以奇怪的目光看我:「這感覺真奇怪,在我們朝中沒有人敢與凡迪亞對著干,在背後說他的也不多,偏偏提督大人是重量級人物,跟他互相指罵都不怕。」
我拍拍卡特肩膊:「說話也要看斤兩,有權有勢,講句話也會大聲點。我也吃飽了,今晚早點休息,我們明天會很忙。」
卡特勾起他招牌式的淫賤笑容:「小王上星期購入三個標致美女,提督大人要不要玩玩?」
這家夥真知我心,可是明天那場生意超過一萬金幣……反正完事後不缺機會找他,我笑道:「麻煩兄弟留著,完成這次交易再談未遲。」
海萍離開後就沒有回來,此女向來行事獨立飄忽,我早已見怪不怪;加上我沒有蘿莉癖好,也就不多管。睡醒以後,卡特為我安排一套衛士服以及象牙面具,假扮為他的近衛兵,與凡迪亞的大隊會合。
凡迪亞帶同梅菲士及西古魯隨行,還有二十多名金甲的翼獅團軍官,背後跟隨二千騎士,押著十箱金幣,向著我方駐扎地大鑼大鼓進發。
要偷偷下山很困難,但悄悄走回山上就容易極了。卡特以通知為理由,命令我上山,凡迪亞和梅菲士當然不會懷疑。
返回營寨還沒換裝,百合跑上來道:「主人回來了。」
百合摟住我的腰擺屁股,破嶽上前問:「大人,你怎麼會跟凡迪亞交易軍備?這樣不是幫他打二皇子?」
我任由百合非禮,笑道:「放心,一切在我的計劃之內,等會再跟你們解釋。發出通知給娘娘腔沒有?」
夜蘭說道:「已通知利比度爵士,戰艦會在今天黃昏開入最接近皇城的碼頭。」
「好,百合、夜蘭來服侍主人更衣。」
兩女陪我到府內為我換回軍服,凡迪亞、卡特的大隊也開始上山。半小時後,凡迪亞率領眾人進入大廳,我也帶破嶽接見。
「提督大人,這裡的住宿膳食還滿意否?」凡迪亞面上雖然掛著笑容,但眉宇仍是不甘。觀察他帶來的人馬足有二千,清楚感覺到他暗藏的殺機,而我方炎龍騎兵只有四百,動起手來他仍占優勢。
我也笑道:「很滿意,多謝皇子的招待,小臣真是萬分榮幸。」
凡迪亞跟我手牽手坐在椅上,卡特拍了三下掌,他的兒郎推著十個紅木小箱進來;打開其中一個箱蓋,露出金光閃閃的金幣。
剛才是掩著良心跟凡迪亞示好,現在卻是真心笑出來。面對金光閃耀的好東西,我不想笑卻無法忍耐。凡迪亞和卡特的表情亦是妙絕,他們暗暗不捨及心痛的眼光,更增添我笑的原動力。
凡迪亞道:「這裡十箱金幣,每箱一千枚,足足一萬之數,提督可以點算。」
我向破嶽點頭,他教兒郎打開木箱查看;凡迪亞這種賤人說不定會混入石頭,查過沒問題後,我將一卷手諭交給凡迪亞,道:「戰艦在黃昏將抵碼頭,中級戰艦八艘、下級戰艦十七艘、快速斗艇四十七艘。這是交割手諭,拿去交給北方軍兵,他們會把船放給皇子。」
凡迪亞向卡特打眼色,後者將手諭打開撿查,確定內容及印章正確才收下。我心裡一動,握住他的手道:「皇子不打算買船用弩炮?我可以再多打扣折啊。」
凡迪亞眼珠轉一圈,笑道:「多謝提督,待我們檢查戰艦後,若有需要會跟提督接洽。」
伊洛夫果然沒說錯,凡迪亞大出血購入這批戰艦,已經沒有多余的錢增添裝備。心中暗笑他沒錢充大頭鬼,但我不會拆穿,笑說:「跟皇子交易真爽快,一言為定。」
凡迪亞拿到交割文件,沒興趣陪我閒聊,急急帶著眾人趕赴碼頭取戰艦,看來東邊戰線十分緊張。臨行前,卡特和西古魯都向我投以目光,暗示會想方法跟我通訊。
看著這班契弟下山,破嶽、夜蘭在我身旁出現;我一邊向凡迪亞揮手吻別,一邊笑道:「把消息偷偷轉告伊洛夫,讓這幫契弟陰溝翻船。呀,記得收線人費。」
破嶽失笑:「大人吃兩家茶禮呢,你的計劃到底如何?」
心情大好,確定附近沒旁人,我才把計劃說出來:「昨天潛入城內,我已經跟薔薇會取得聯絡,三天之後薔薇會和伊美露商會將提走在皇城銀行的所有現金。以卡特為首的貴族也在留意,說不定會再加一腳。」
可惜薩馬龍奇、安菲和茜薇不在,否則他們定會拍案叫絕。破嶽和夜蘭是軍旅出身,不明白這樣做有何意義,我也不多做解釋,道:「三天之後,凡迪亞會乖乖送思倩和茜薇回來。夜蘭,今晚我想洗金幣浴,你去準備一下。」
夜蘭皺眉道:「金幣浴?」
恐怕在眾多小說故事當中,洗金幣浴的主角小弟怕是第一人。雖然一萬金幣足夠買下一座小城鎮,但其實無法倒滿一個浴缸,只好放入暖水和花瓣。百合幫我脫下衣服,讓我浸進浴缸中,問道:「這樣洗澡會舒服嗎?」
夜蘭笑道:「金幣硬硬的怎可能舒服,純綷是滿足主人的心理。」
全身泡在金幣內確如夜蘭所說,不舒服但很滿足,我笑道:「滿足心理已經很好,不過要洗金幣浴,一萬個實在不夠,看來我要想方法再賺錢。」
百合乖乖脫下衣服,露出白雪似的胴體,在背後替我安肩:「主人已經富可敵國,還嫌錢不夠多?」
把玩暖水中亮晶晶的金幣,我笑道:「錢沒有人嫌多。你們想想,全身浸在金幣之內,兩手摟住赤裸的女奴,一邊洗浴一邊享用最高級的美酒,超爽啊,想起也幾乎射出來。噢,話說回來,我下山時遇到你的同鄉呢。」
夜蘭不解問道:「同鄉?」
我一攤手:「那只偽蘿莉啊。」
夜蘭愕然道:「魔導士海萍小姐?她來皇城找海棠長老?」
我點頭笑說:「夜蘭真是冰雪聰明,過來給主人吻一口。」
夜蘭的臉微紅,不依卻又走過來讓我吻臉蛋。百合道:「百合也很聰明啊!」
「哈哈哈哈……好,但主人要吻這裡。」我指指百合穿了奴隸環的乳尖。百合臉比夜蘭更紅,她將胸口俯前,方便我在她粉紅的乳首上親吻。可我不是輕吻下去,而是一口吮著,惹得百合那妮子怪叫起來。
夜蘭問道:「那麼你們找到長老了嗎?」
放過百合,我才答道:「找她有何難?難就難在怎樣說服她。海萍跟海棠談了很久,我離開親王府第時,她們還沒談完,所以我也不知道進展。」
夜蘭低頭不語,她媽媽、傑克遜和海棠的三角戀已有幾個世紀,但到現在海棠還是放不下。對我來說這很矛盾,海棠是暗妖精族最佳的長老人選,夜蘭樂見她回去主持大局;可是神聖妖精族跟我們北方關系密切,現在有如跟殺父仇家談戀愛。
在皇城山區,我們連同四百名炎龍騎兵被軟禁五日;凡迪亞派出法師及魔弓手封鎖天空,即使破嶽有翼亦難飛,此舉完全截斷我們對外界的資訊。不過你醒我不笨,自從來到山區,每天晚上破嶽都會派人跟哨兵疏通,不但送肉送酒送錢送免費嫖妓券,夜蘭還指導他們幾手矛術,這些哨兵自然透露少許消息。
據哨兵們所言,薔薇會終於發狠,雖然他們不敢直接惹凡迪亞,卻對他身邊的人出手,用各種方法逼他們償還賭債及嫖債。一夜之間,多個高官府第被淋漆油、擲屎球、上鐵鏈,更有一些仗恃凡迪亞撐腰、向來橫行霸道的惡棍,連老婆兒女也被拐走。
到了日間自然是一場大反擊,紅街區被軍隊封鎖,數以百計城衛將大小幫會的地盤反轉,這兩天簡直熱鬧非常。
不過薔薇會早有計劃,怎會笨到坐著等你鎖?以加曼為首的頭領早已離開皇城,並在銀行提清現金,由刀組及盾組保護,匿藏城外。伊美露商會也收到我的指令,從皇家銀行提走所有存款;以我猜測,銀行現金最少失去一半。
當銀行發現資金短缺,自然上報皇室要求借出黃金,此舉必然觸動卡特。他知道此事後,肯定連棺材本也取出來;跟他有關連的貴族勢必加入行列,產生骨牌效應。
今天早上刷牙洗面後,破嶽派人通知我山下出現異常。我心中早有預料,領著百合和夜蘭一起到大宅陽台。破嶽早已恭候:「守在山下的衛兵今早一團亂,原本每段時間都有五、六百人駐守,今早卻剩不到二百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百合驚訝地問:「會不會是二皇子打來?」
我笑道:「打個鬼,跟二皇子沒關系,是我出手的。」
三人不禁訝然。破嶽道:「大人這幾天什麼也沒做,呀……難道就是幾天前提到的銀行計劃?」
我搖首說:「是擠兌計劃。凡迪亞現在應該頭頂冒煙,四處找人借錢,真想看看他的表情,哈哈哈哈。」
破嶽搔著後腦勺說:「破嶽對經濟不熟,麻煩大人說清楚一點。」
欣賞山下如鍋上蟻的守軍,我按著石欄道:「三天前我教唆薔薇會和伊美露商族,把賭場、妓院、煙格和各個商行的現金從銀行全部提走。卡特一派的貴族以為銀行出事,盲目跟從提款,結果掏空中央金庫。現在恐怕全城軍民都在銀行大門口排隊拿錢。」
百合問道:「他們拿得到錢嗎?」
我回頭看自己的房間,房內浴缸還浸著一萬金幣,失笑道:「屁才拿得到。皇城有兩大存金點,一個是公營的皇家銀行中央金庫,另一個屬於皇室自己的金庫。在法律上,如果中央金庫出現問題,皇室有義務打開自家金庫借出黃金,以緩沖市面上的現金流動。」
夜蘭醒悟:「原來主人早有計劃。凡迪亞急功近利,他跟主人買入戰艦後,金庫已經空虛,怎還有黃金借給銀行?」
我笑道:「警告你別亂說話,凡迪亞是咎由自取,他要收買人心又想招兵買馬,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只是順便加多一腳罷了。」破嶽也明白了:「以卡特等人的性格,發現銀行和皇室的金庫空空如也,死活不可能再借錢出來,皇城必然大亂,連糧餉也出問題。」
我轉身向房間走去:「我去換衣服,破嶽你準備一下,我們隨時要離開皇城。」
平日十二點左右,府第會提供午餐給我們,可今天等到十二點半都沒見廚師影子。大門被打開,卡特如旋風般闖進來:「提督大人,大事不妙了!皇家銀行果真擠兌,現在皇城之內一片混亂!」
我坐在沙發上,摟著百合和夜蘭的小蠻腰,擺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姿勢,皺眉道:「別大驚小怪,有話說清楚。」
卡特說:「唉,不知是福是禍,幾日前得大人提點,我們已拿回自己的存款。
原來威廉曾經透過矮人族使節借貸給先王,昨天我們收到通知,借貸已經到期;凡迪亞原本想動用中央金庫的錢,沒想到連銀行也擠兌,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此時我不用裝了,一臉愕然,百合和夜蘭也是一副傻相。原來還有上半部故事。
我不禁憶起伊洛夫上次的話。我早知道他有辦法削弱凡迪亞的財力,原來威利六世曾經跟威廉借錢。威利六世跟威廉是親兄弟,有錢大家花,有女一齊上,這並不出奇。
可能是赫魯斯那次叛亂加上免除安菲的征稅,威利六世為了經濟安全起見,才跟自家兄弟偷偷借錢。這連累了凡迪亞,他自稱繼承皇位,難道說老豆借錢不關自己事嗎?
如果是一般貴族,以凡迪亞的個性一定賴帳賴到底;可是威廉透過矮人族討債,這帳就不能賴了。
卡特尷尬道:「昨天黃昏皇城的軍民蜂湧到銀行,連貴族也大為緊張。陛下想跟你借回交易的一萬金幣應急,將來以銀行利息加倍奉還,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培俚可能猜到搞鬼我有分,但猜到又如何?即使他的陰謀詭計如何了得,也不可能變出錢來;凡迪亞在沒有辦法之下,只有派卡特相求。我忍不住長笑:「你當我亞梵堤是三歲小孩子?換成是你會借嗎?」
卡特額角流汗:「陛下已在廣場十多萬百姓面前許下承諾,明天中午前必可拿出金幣應急。若是明天拿不出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冷笑說:「大家是明白人,你知道我不相信凡迪亞。」
卡特道:「陛下答應以武羅斯特皇印做抵押,只要大人保守秘密,他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
哎呀,凡迪亞居然連國皇的印章也願意拿出來抵押,看來他這次真是束手無策。我低頭笑了一聲,摸摸兩女的大腿:「什麼皇印我可從來沒見過,有誰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凡迪亞是徹頭徹尾的賤賊,他收錢後自己重鑄一個也夠膽,到時教我怎麼辦?」
卡特頹然坐在我對面:「我的提督大人,這次不是講笑。若是拿不出錢,明天將是大災難;城衛軍會失控、前線的金獅軍會斷糧餉、百姓及貴族們會叛變。凡迪亞不可能讓此事發生,他別無選擇下,只能血腥鎮壓,到時再沒道理可講!」
我微笑說:「如此一來他只能做個暴君。但充公是充公帝都民眾的資產,難道他敢帶兵來惹毛我?」
卡特深吸口氣,道:「提督到時再難救回思倩和茜薇。」
我攤開手道:「哈哈哈哈……一萬金幣對我而言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既然你提起她們,我就開個條件給他。」
卡特道:「沒問題,只要有錢到手,叫凡迪亞吮大人腳趾也可以。小王保證他會立即將思倩和茜薇送來。」
我一搖手指,望了百合和夜蘭一眼,笑道:「小弟的腳趾自然有人吮,但兩個女人值不值一萬金幣?」
百合和夜蘭的臉一下子變深紅,卡特料到我不會輕易答應,說:「提督大人請告訴小王條件。」
我正容道:「明天日出前將茜薇、藍恩和思倩送來,並將那批戰艦作為抵押,每天利息五十石糧草,不答應就拉倒。」
如此一來凡迪亞等於什麼也得不到。卡特沈思考慮,但我不認為凡迪亞能拒絕,否則到了明天,皇城百姓說不定就開門迎接伊洛夫。他想了超過五分鍾才道:
「好!卡特代表陛下答應,現在小王立即回去交代,但交易必須在明天中午前完成。」
卡特不敢再逗留,匆匆領了人員直奔回皇宮。我向夜蘭道:「準備通訊彈,明天交易後,教利比度帶兵直壓城北。」夜蘭呼口氣道:「知道了,還以為主人要我吮腳趾。」
今早天氣不佳,不但烏雲密布,還吹著冷冷的北風,簡直是做非法勾當的標準天氣。相約時間已到,太陽剛出來,皇城正門出現一支兵馬朝著我們方向過來。
當那支軍隊逐漸接近,我們才看清楚來人。凡迪亞本人沒有來,甚至連卡特也沒出現;部隊由西古魯、黎斯龍、圖勒三條粉腸帶領。他們一行約千多人,其中有三百騎兵、五百盾矛兵、四百多弓箭手。
一看來頭就知道,凡迪亞可能想人財兩得。破嶽在我耳邊道:「來者不善,他們帶來一千二百兵隊,我們小心為上。」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向破嶽和夜蘭示意提防敵人發難,四百炎龍騎士暗暗布陣。
在數十盾矛兵的保護下,一身戰服的圖勒策馬而出:「提督早安,你要的人已帶來。」
一拍手掌,西古魯向後一指,士兵將茜薇、藍恩和思占帶到陣HU.思倩仍舊明艷照人,不過茜薇有點憔悴,藍恩我是首次見面,她長得十分冷艷,高顴骨、尖鼻子,眼神似要拒人千裡之外。這種類型的女人對於喜愛挑戰的男人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不愧是帝國十美的冰山美人。
我方亦不示弱,炎龍騎兵排出陣式,百合護著破嶽而出,指揮後方騎士們推出木箱,原裝運到西古魯他們面前。西古魯帶士兵親自檢查,破嶽也將三女接收,這一幕簡直是交贖金的畫面。
西古魯向圖勒做出沒問題手勢,破嶽喝道:「戰船的位置呢?」
圖勒突然勾起冷酷笑容,手緩緩向後舉起。我心裡暗叫「不是吧」之際,圖勒手向前一指,大叫道:「殺無赦!」
這短短三個字注定拉德爾家族跟武羅斯特的大皇子派系正式決裂。
百合和破嶽都是頂級好手,他們的反應一流,看見圖勒舉手那刻已拉著三女向我們陣營狂奔。西古魯連粗口也沒閒說,死拉著金幣拼命逃跑,顯然連他也不知道圖勒打算下殺手。
此時我冷靜下來,拔出長劍一揮,沈聲喝道:「魚鱗陣!反擊!」炎龍騎兵全是精英,他們立即組成魚鱗陣,一面接一面的圓盾組在前排迎向破嶽他們。漫天箭雨灑下來,百合和破嶽以劍及弓撥箭,第一排的炎龍騎士帶著圓盾沖前掩護;第二、三排的騎士已經上弩,兩行貫穿箭反射入圖勒的陣內。
金獅軍以盾矛兵聞名帝國,雖然貫穿箭威力強勁,但在遠距離下仍難攻破對方防線,只能勉強阻止對方攻擊。一聲女性慘叫,藍恩的左腿和背部中箭,茜薇大吃一驚,拼命抱著她向炎龍騎兵的陣營跑。
炎龍騎兵的貫穿箭打在金獅軍的厚盾上,爆出連寸火花,中止金獅軍的第二輪攻勢。此時炎龍騎兵趕到,掩護破嶽幾人退回營內。我向圖勒喝道:「這表示凡迪亞向我們下戰書?」
圖勒冷笑道:「將死之人,問那麼多干嘛?魔法師團準備攻擊!」
回頭看眾女,藍恩腿上的箭還不傷性命,可背後那一箭很深,要立即動手醫治。
我第一次見到茜薇人性的一面,她抱著藍恩哭嚎狂叫,雙手沾滿血水,完全失去黑道女王的姿態。
在一瞬間立即分析形勢:對方主力是五百盾矛兵配合四百弓手,我方清一色是騎兵,近戰上被對方克制;對方雖然有三百騎兵,但我有信心他們追不上炎龍騎士。唯一有威脅的是魔法師團。現在東邊戰線吃緊,圖勒最多只有半隊至一隊魔法師團,逃走是最佳的策略。
但圖勒不是傻的,明知跑不贏我們還擺出攻擊姿態,不是有後著就是有埋伏。
我瞇起眼睛當機立斷,寶劍一指:「全軍進攻,目標是十箱金幣!」
這個決定完全出乎圖勒意料。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炎龍騎兵已策馬向前追擊西古魯。西古魯只有幾十名工兵拉車,我方忽然將矛頭指向他,這個倒大黴的家夥急得流眼淚,只恨爺娘生少一雙腳。
炎龍騎士們齊齊宏喝,如旋風般追到西古魯身後五十步。圖勒立即叫住魔法師團停止攻擊;轟死我們不打緊,但要是十箱金幣也轟毀,凡迪亞不閹了他才怪。
黎斯龍見狀做出反應,他帶領三百騎兵嘗試截擊我們,卻被夜蘭擋住。我趁機長笑道:「皇子殿下,我們的馬是迪矣裡名駒呢!」
黎斯龍槍術了得,跟夜蘭兩將雙槍各展武藝,一時三刻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能看著我追上西古魯。
沖到最前,望著西古魯舉劍,他大吃一驚,以為我真的要將他一劍兩段。馬基·焚向西古魯一劍斬下去,這家夥嚇得跌倒;我順勢將劍一轉,借馬力以劍背拍擊他的肩上,他立時暈死過去,但工兵仍然拉著木箱奔逃。
圖勒帶的是弓兵及盾兵,遠水不能救近火,卻不得不撲上來搶錢。另一邊黎斯龍終將夜蘭逼退,帶著馬兵向我沖過來;他的武技並非高於夜蘭,不過他的騎術厲害很多,才能甩開夜蘭的糾纏。
百合和破嶽一左一右護住思倩三女,炎龍騎士團以圓形陣推進;圖勒和黎斯龍合兵一起與我們短兵相接,大混戰一觸即發。此情此景,我知道根本不可能帶走金幣,長歎一聲,下達一生中最痛苦的命令:「爆破箭,攻擊金幣!」
百合、夜蘭、破嶽、黎斯龍、圖勒,以及躺在地上的西古魯同樣瞠目結舌,圖勒大叫:「等等!有話好說!」
凡迪亞夠膽惹本少爺,我也跟你拼了。我豎起中指喝道:「有話留待拜山再說!給本少爺炸光光!」
拉著箱的工兵們知道大禍臨頭,有部分終於放手,但仍有幾個捨不得的。貼近我的騎兵首先發箭,逾四、五十枝爆破箭一排射入載滿金幣的木箱車上。敵我雙方一起停手,爆破箭連串爆炸。大爆炸之後,一萬金幣撒成金塊、金粒、金粉、金塵飄散,把整個荒原染成一片金光,場面何其壯觀。
這就是所謂心如刀割,我的一滴淚水從眼角流出。
可是他沒料到我火起來會發飆,把整整一萬枚金幣轟掉這下他回去如何跟凡迪亞交代?凡迪亞中午拿啥出來安撫百姓?
給了一個苦笑,我回劍入鞘:「回去告訴殺千刀的凡迪亞,一萬金幣的帳,亞梵堤誓必找他算清楚明白!兄弟們,閃!」
我帶著兄弟們從容離開,圖勒看著地上點點金粒,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拿著金渣回去或者保得住他的狗命。黎斯龍被火燙過的臉龐痙攣兩下,他的想法跟圖勒一樣,最後收起獅子槍,十分衰相地下馬幫手撿金粒。 第二話 公主駕到
帶著炎龍騎兵撤離山區,藍恩已經出氣多入氣少,我們不得不停下來先行搶救。夜蘭將男士們驅開,百合把藍恩反轉來伏在地上,撕開她的衣衫看傷勢。茜薇兩眼紅透,淚水早就流干,握著藍恩的玉手道:「我們不是約好有福同享嗎?你不能留我一個人啊!」
思倩在我耳邊低聲道:「箭很深,恐怕傷及髒腑。」
百合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顯然知道藍恩救不活。茜薇突然一手捉著我衣衫:「亞梵堤,你不是天下第一煉金術師嗎?快想辦法救她,以後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我默然無語。要是煉金術如此神通廣大,我早就救醒西翠斯。茜薇失去冷靜,怒道:「想辦法啊!你聰明絕頂,一定有辦法的!」
夜蘭想阻止茜薇,我向她搖搖頭,任由茜薇亂叫亂嚷發洩。最後茜薇額頭撞上我胸口,一邊哭著一邊向下滑,直到跪在地上才停下。天空下起毛毛細雨,這情景讓我想起當年遠征獸人族,在細雨中失去兩名家臣的一幕。
百合面色一黯,她向我輕搖螓首。望著藍恩的贏背,這名初次見面的大美人還沒被我干過就玉隕香消,試問情何以堪?
思倩扶起茜薇:「生死自有天命,茜薇小姐節哀順變。」
破嶽和夜闌收拾好藍恩的屍身,我們再次整裝出發。破嶽問道:「大人,是否要用通訊彈讓利比度爵士前來接應?」
看了一眼喪氣垂頭的茜薇,我答:「要是如此,培俚應該很感激你。」
破嶽皺眉道:「有埋伏嗎?」
我冷哼道:「凡迪亞將我們軟禁好幾日,別說伏一、兩支軍隊,建個小妓院都夠時間。要是利比度以為我們遇險而趕來,不栽個大跟斗才怪。」
夜蘭問道:「我們要怎麼辦?」
我仰起臉迎向灑下來的雨水,將頭發往後撥:「我在戰場殺敵時,凡迪亞、圖勒他們還在學院泡妞。今日要讓他們知道亞梵堤是不好惹的,兄弟們跟我來!」
剛才的屈悶似被驅散,炎龍騎士齊聲哄叫,跟著我的戰馬走。茜薇策馬在我旁邊:「亞梵堤,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我笑道:「殺凡迪亞?」
茵激雙目射出可怕的仇恨怒火,說:「讓我親手殺凡迪亞和圖勒,薔薇會拱手讓給你。」
雖然薔薇會的創立是從我接收托利倫及海姆的財產開始,但今時今日的盛勢更勝從前,這一切是茜薇以雙手打回來,她確實功不可沒,薔薇會是她的所有心血。
連我也沒想到藍恩對她居然如此重要。我長笑一聲:「以前不是說過嗎?我對你的興趣比較大,薔薇會的股權仍舊一人一半。」
茜薇上下打量我:「難道你還以為我喜歡男人?」
我笑道:「我對你的身體有興趣,跟你喜不喜歡男人有何關系?你到底要不要交易?」
茜薇沈聲道:「好!只要讓我取那兩條狗賊的命,以後茜薇任憑你吩咐。」
利比度位處於我們北方,我卻帶眾軍士向東北走。雖然在皇城外多是山頭野嶺,但它的地形早錄在我腦袋內。穿過小山路足足跑了三裡,我們走上一座小山腰,此地可以俯瞰山下一裡以內的景色。
破嶽問道:「要放通訊彈嗎?」
我細看山下:「不用心急。圖勒要趕回城去復命,暫時管不了我們。叫眾兄弟休息一會,讓凡迪亞的伏兵干著急也好。」
破嶽領命而去,吩咐炎龍騎士們下馬休息。夜蘭問:「帶兵的會是誰?」
我笑道:「等一會自然知道了。」
心中默默計算時間,圖勒此時應該見到凡迪亞。炎龍騎士們稍事歇息,我跟破嶽打個眼色,他向天空射出一發粉紅色通訊彈。通訊彈帶著聲響一飛沖天,最後沒入雲端。
我軍深入敵陣,而且已知有伏兵;百合和破嶽留心山下變化,一刻也不敢放松。果然不出十分鍾,約一裡遠處見到人影移動,百合道:「有敵蹤!」
夜蘭說:「伏兵最忌是偏離敵人行軍路線,我們故意繞圈,他們不得不趕來攔截。」
眾騎兵已經休息足夠,紛紛上馬準備大戰。百合忽然面色微變,呼口氣:「那個是……對方是金獅軍,超過五千之數;最前方是一輛大馬車,車門被拉上黑幕,該不會是……」
我本能地渾身一震,道:「是呱呱?」
破嶽和夜蘭不解地問:「誰是呱呱?」
茜薇接口說:「哼,是萼靈;」
破嶽訝然道:「萼靈公主?她真的會帶兵嗎?還帶五千軍隊伏我們區區的四百人?」
不知該說凡迪亞看得起我,還是培俚害怕我,前前後後動用六千人來招呼我們。忽然想起茜薇也是武羅斯特的家族成員,她對皇室認知比我更多,逐問道:「萼靈有帶兵能力嗎?從她的尊容實在無法推測出來。」
茜薇跟萼靈是有血緣的表親:「雖然萼靈長得怪異,而且深居簡出,不過她並非傻的,威利六世生前曾教她用兵之術。不過她本人的兵法如何根本沒有人清楚。」
夜蘭點頭說:「萼靈是伊洛夫親妹,但凡迪亞容許她留在皇宮,想來她應該有利用價值。」
茜薇道:「你說得對,金獅軍是皇室象征,不是任何人都能指揮;萼靈是威利六世的女兒,她自然叫得動金獅軍。」
破嶽苦笑:「雖然不知道萼靈有威利六世多少功力,但對方兵力是我們十倍,提督大人有何良策?」
我笑著一拍破嶽肩膊:「兵不貴多,而且我們以逸待勞,我不信會打輸一只青蛙。」
還沒見過萼靈真面目的破嶽問道:「青……青蛙?」
我軍才走一裡已經見到萼靈公主的馬車,以及她帶來的五千士兵。萼靈今天所乘的馬車有別於平日,這輛馬車以沈厚灰黑的不知名金屬所做,車身有多個尖角刺,車頂居然設有小型投石器,車門上下各有一根三叉長矛。
馬車後有五只黃銅大筒,不知道內裡藏了什麼法寶;車輪則是前二後四共六個精鋼尖刺大輪胎,被輾過鐵定無命。
這輛戰車恐怕重逾十噸,任何戰馬也無法拉動;我們所見的是兩頭披了重鎧、十分強壯的龍獸。兩頭龍獸殺氣騰騰,它們長著靛藍色皮,爪背有金黃色鬃毛,一枝銀色有如金屬的長角,全長超過十尺,眼眶中隱隱綻放藍光;電流在鬃毛和長角上閃現,一看就知道是雷屬性的龍獸。
若說萼靈身手了得,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但沒料到她居然另有奇招。以我對機關的認識,這輛戰車殺機處處,那兩頭龍獸也不是善類。
馬車上插著武羅斯特家族的旌旗,車後是趕來攔截的五千名金獅軍,如此氣勢連沙場老將的破嶽也看得直吞口水。幸好我們改變路線,否則被這支軍隊從容攔住,就算炎龍騎兵如何厲害,我也沒有信心可以闖關。
在彎靈的馬車左邊居然是一身戰甲的普察堤。此人騎一匹純白戰馬,換上金邊銀甲,賣相的確不俗。還沒待萼靈開口,普察堤已經走出十步:「逆賊亞梵堤,見到公主殿下還不下馬請罪!」
我輕夾馬腹上幾數步,笑道:「普察堤老兄,怎麼思覺失調又發作?今天忘記吃藥嗎?」
我方騎士哄然大笑,普察堤面色一變;馬車裡傳來一道聲音:「普察堤將軍稍安勿躁。小叔難得來皇城,為何不跟皇兄交代一聲,走得如此匆忙?」
我眉頭大皺,回頭看百合:「百合,用青眼看穿窗簾。」
百合一頭銀發輕輕搖曳:「這輛馬車設了結界,青眼什麼也看不見。」
回望這輛坐鎮金獅軍前的森嚴戰車,剛才傳出的聲音如天籟般動聽,根本不是萼靈本人的聲線,任誰都會以為車廂裡是大美女。
普察堤的臉色瞬間改變,向著馬車展現俊秀笑容,乖乖退回原來的位置,只差沒有搖尾巴。
看著普察堤一張發情的公狗臉,心中一動。這混球自稱迪矣裡第一美男子,向來是花叢老手;他跟黎斯龍逃亡到帝國,自然要重施故計找個靠山。萼靈受到凡迪亞重用,出身又是金枝玉葉,加上剛成為寡婦,最要命的是上次帝都招親,普察堤跟黎斯龍親眼見過假扮萼靈的天美,他們當然驚為天人。普察堤以為萼靈是超級美眉,大概以為撿到寶……嘿嘿……屎有得你撿……嘿嘿嘿……
萼靈找別人代自己說話,可能她也被普察堤的外表吸引,真是蕩婦遇上脂粉客。我也不說破,只在心裡笑翻:「臣下跟大皇子已經見過面,沒理由在皇城白吃白喝,總要回去北方工作。」
萼靈的代聲道:「小叔有沒有皇兄的放行令或手諭?」
我冷冷一笑:「如果沒有放行令,二嫂打算強行留我?」
話已至此,炎龍騎兵已經取出斬馬刀;金獅軍也亮出他們尖銳的長矛,我的手亦握上劍柄。
戰事一觸即發,馬車裡卻傳來平靜聲音:「小叔誤會了,皇室從不強人所難,也尊重邊防大將,小叔路上保重。」
原本以為這一戰無可避免,沒料到萼靈會掛免戰牌。不過想深一層,萼靈知道北方聯盟的大軍正在趕來;利比度手上兵力數萬,絕非他們可以抵擋,放我回去可以賣個人情,不失為良策。
從另一角度想,萼靈跟我最大的嫌隙是亞沙度,但如果她找到替代品,對我的恨意也會減少。細想至此,我不由會心微笑,向馬車行半禮:「臣下感謝二嫂好意。普察堤將軍,剛才言語冒犯請多多見諒,這一路上麻煩將軍幫忙保護二嫂。」
金獅軍背後出現異動,利比度已然趕到。破嶽等臉色稍為放松,敵軍也松一口氣。要是剛才打起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普察堤不明白為何我如此「好人」,但他也算機靈之輩,一拍心胸豪氣道:「提督放心,普察堤即使流干鮮血,也不會讓殿下受到半點傷害。」
哇,這種對白虧他說得出口。我忍不住大笑,點頭說:「好,二嫂就拜托了,我們走!」
普察堤仗著萼靈撐腰,長槍向後方橫指,金獅軍唯有乖乖聽話分開讓路。機不可失,我帶著眾人從兩排金獅軍之間沖過去,朝著利比度的援軍進發。
跟利比度會合,我們一行大軍進駐斯立比,另派艾華帶一萬軍隊駐守哈登城,以犄角之勢壓著皇城的北邊勢力。
斯立比城雖然有皇室守兵,但誰都知道此城是薔薇會地頭,凡迪亞的士兵超過一半跟薔薇會有關。至於哈登城也屬於薔薇會勢力范圍,而且以艾華的一萬兵力,該城守將只能開門迎接。
茜薇安全回到斯立比城,薔薇會六名組長立即出迎。他們知道藍恩逝世的消息,都不敢惹茜薇不高興,加曼只好以代言人身份招呼我們入住淩霄閣。
淩霄閣是薔蘅會花錢大興土木所建,位於斯立比城最高的山頂,視線遠及城外,號稱武羅斯特帝國第一青樓,連倒茶掃地的服務生也有一定姿色。
雖然帝都內戰,不過斯立比城並未受到沖擊,反而產生更多孤女寡婦,為薔薇會增添更多新血,維明宮、淩霄閣這種地方越見興盛。
加曼帶領我們一群男性將領從淩霄閣正門浩浩蕩蕩進內,他細心地安排百合等女從後門進入上房休息。銀狐、佩裡南兩名組長陪同茜薇離開,相信是去準備藍恩的後事。
剛踏入大廳,破嶽忽然面色有異。他用手肘撞一撞積克,後者尷尬地拉我衣袖:「提督大人,小將和破嶽老師不習慣這類場合,想先回去軍營打點。」
正當破嶽和積克想轉身之際,我把他們的後領拉起:「想走?沒那麼容易吧!」
破嶽苦著臉道:「大人啊,你放過我吧,這種地方……唉……」
利比度跑慣江湖,賭場妓院當然難不倒他;裡安道及卡朗雖然算是正派,但他們從小跟隨區區小弟,說他們沒進過妓院根本不可能。利比度好奇心大起,問道:「難道風帥沒到過青樓?不可能吧。」
破嶽老臉一紅,說:「翼人族沒有妓女。」
我們眾人一拍手掌。翼人族男女觀念倒轉,族內當然沒有妓女,倒是男妓應該不少。至於積克年紀很輕,我笑道:「小子,你不要告訴我還是青頭。」
積克的臉比破嶽更加紅:「小子出身寒微,又未結婚,這種事很正常吧。」
裡安道笑著搭上積克的肩膊:「大家做兄弟的有福同享,今夜誓必讓你做大人。」
一向木訥的卡朗對加曼說:「等一會記得包紅包給他。」
淩霄閣的大廳共有四層,第一層有六十個包廂房,二層有四十個,三層有二十個,第四層只有八個,可以清楚看見大廳的看台。大廳擺了百張大桌,全部坐滿客人;看台上有四名灘女繞著鋼管起舞,她們身上只有一條很細的彩帶,僅僅遮掩女性的重要三點。
由於舞台地面是反射鏡,我們在四樓可以清楚看見她們的樣貌。深深的乳溝、跳動的乳丸,鏡裡隱約可見她們的胯下美景。這個包廂之大足夠容納三至四十人,而我、利比度、卡朗、裡安道、破嶽、積克才六個人,相較起來地方太大。
不過情況很快改變,加曼連拍三下手掌,二十個花枝招展的女孩魚貫進房。她們手拿花籃,籃內除了花外,還放著各式冷盤美食及名酒。這批女孩不但青春漂亮,而且每一個都有極佳身段,毫無疑問是上佳的貨色。
與這些女孩一起進來的還有換了晚裝的思倩及素拉,其他女孩雖然想靠近我,可是她們都害怕素拉,唯有乖乖服侍其他男賓。
素拉一屁股坐在我大腿上,在我耳邊道:「主人啊,想死小奴了。」
我一拍她的屁股:「快從實招來,主人不在時,你這淫婦偷了幾個漢子?」
素拉噗哧一笑:「主人眼線多,誰敢去偷漢子?」
回頭看眾兄弟們,利比度是最厲害的一個,他早見慣大場面,加上一副儒雅外表,女孩們當然被他哄得高興;裡安道、卡朗也是左右開弓摟兩個,反而積克像只小鷓鴣不敢說話。
加曼向一名女郎打眼色,她嫣然一笑主動摟著積克,還以嘴巴將酒灌入他的口內。破嶽的情況不見得好多少,他在軍界名聲響亮,不過青樓的囡囡根本不認識翼人族的三大元帥,她們更有興趣想看翼人族的翅膀,搞得破嶽一臉尷尬,死活不肯當眾脫衣服。
思倩和素拉早已霸占我的兩手,不過女孩們對我很好奇,不時以眉目向我送秋波;不知道是因為亞梵提的大名,還是因為我是淩霄閣的幕後老板。
大家玩了一小時左右,利比度說:「提督,我想出去走一圈。」
我笑問道:「這麼晚了,你想去明維宮?」
利比度大笑說:「早知瞞不過提督。來斯立比城不去明維宮,總覺得漏做什麼似的。」
原本服侍利比度的兩個少女望向加曼和拉素,後兩者點頭示意,她們興高采烈地起身,一左一右跟隨利比度出房。破嶽和積克慢慢習慣,我問加曼:「你知道茜薇和藍恩的事情嗎?」
加曼為我倒滿一杯,慨歎:「小人追隨她家族三十余年,也看著茜薇小姐從小成長。大人應該知道小姐是庶出,她在十四歲以前都是寄人籬下。藍恩小姐則出身於中落貴族,他父親曾打算將女兒送給親王,換取在斯立比城的地位,所以她倆在很小的時候已經認識。」
思倩問:「你說的親王是指托利倫?」
加曼徐徐點頭,繼續說:「由於她們的出身都不好,特別容易感懷身世,感情也特別要好。到了小姐十四歲以後,她取得親王的重視,其中好像是因為藍恩小姐與親王有某些交易。」
我說道:「可惜啊,這樣一名美女卻命途多舛。」
素拉說:「不開心的事就別說了,今晚我們要盡興而歸呢。」
正當我們喝得有點醉意時,忽聞二樓傳來吵鬧聲響。加曼和素拉面面相覷,剛才千依百順的素拉目光變銳:「誰敢在薔薇會地頭鬧事?」
加曼道:「事不尋常,我們有百名庭衛當值,怎麼沒人阻止事端?提督大人失陪一會,讓小人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裡安道明顯喝得半醉,霍然起身:「放心,我跟你一道去。」
別看加曼一副弱不禁風的姿態,這僳夥經常收起的兩手筋肉凸出,多少會一點擒拿手段。不過加曼為人圓滑,不會掃裡安道的興,笑道:「得將軍照料當然最好。」
裡安道跟加曼下樓,我向破嶽微微點頭,他識趣地偷偷跟下去。三人才去不久,樓下的吵鬧聲更大。我們在四樓看見三班人馬將二樓走道圍個水洩不通。素拉面現訝色:「他們是城守?」
我和思倩同時問道:「城守?」
素拉說:「斯立比城名義上仍然屬於皇室管轄,此地有皇室派來的領主,自然有鎮守城池的駐兵。」
長身而起,我向積克和卡朗道:「走,我們去看誰如此大膽來串場。」
從四樓到二樓不過幾步樓梯,但下來時已看見兩班人在對峙。對峙的一方以裡安道為首,由黑龍軍中的將官組成;另一邊全部穿著軍服,肩上有皇室標記,帶頭的是……咦?
我忍不住笑起來:「哎唷,十年久旱逢甘露,千裡他鄉遇故知,我們很久沒見呢,葛林老弟。」
來人看我一眼,面色立即大變。此人是往年在帝都招親大賽,被銀叮蟲爬入重鎧甲內的超級廢才、帝東名門之後——葛林。
葛林當日被我修理得慘透,而且被我屈了一千金幣,他見到我時簡直兩眼染紅、怒發沖冠。
葛林忍不住敲碎酒瓶,尖銳的破瓶口指向我,怒道:「亞梵堤!想不到你還記得我,今日本少爺誓要一雪前恥!」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葛林身邊會有城衛,但可以肯定他家已經投效凡迪亞。我笑著走到裡安道身前,說:「對啊,連我自己也想不到居然會記得你的名字呢,哈哈哈哈哈……」
裡安道因為見我出現而振奮,也被我的話逗得大笑。葛林則氣極了,完全沒留意手下聽到亞梵堤三個字,有一半都露出退縮眼光。
再看看現場環境,葛林一方有城衛約三、四十人,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女孩;這兩個女孩氣質、姿色更為出眾,快能追上思倩和素拉。
腦海中突然想起,醉夢宮和淩霄閣特別訓練四名女孩,希望成為新一代的花魅,被冠以「四香姬」之名。葛林以身體擋著兩名女孩,剛才應該是爭風吃醋引發事端。換了平常人家,以葛林的貴族身份加上有凡迪亞撐腰,誰都會知難而退,偏偏裡安道不買帳,所以葛林無法在佳人面前下台。
至於加曼亦有三十多名庭衛,但沒有茵薇首肯,猶豫是否跟城守們正面挑戰。
反正已跟凡迪亞撕破面皮,我也不客氣,冷瞪葛林笑道:「哼,上次還沒被教訓夠嗎?今次就算你再跪地求饒,我也饒不得你。」
葛林果然受不了在兩女面前失威,他發出暴喝,也不考慮自己多少斤兩,拿著破瓶向我刺來。我還沒有出手,裡安道已經撲出去,左手撥擋酒瓶,右腳同時飛起,將葛林踢得人仰馬翻。裡安道隨我征戰多年,可以跟奧斯曼打個平手,像葛林這種靠家世的少爺兵,兩招才打倒已算是沒面子。
城衛們沖來救起葛林,黑龍軍將領們也為裡安道壓陣。素拉判斷出形勢,趁機道:「甜兒、蜜兒,回來。」
那兩個特別有姿色的女孩乖乖聽話,從城衛那邊走到加曼身旁。葛林愕然怒道:「甜兒和蜜兒是我的女人,立即將她們還來,否則一把火燒了淩霄閣!」
哇,這種囂張中帶著威嚇的對白,平常不是我說的嗎?
加曼和素拉冷冷盯著葛林。自從藍恩身故就表示茜薇正式跟凡迪亞決裂,跟皇都開戰是遲早之事。可是葛林對政治毫無興趣,以為有家族和大皇子做靠山就可以在斯立比城橫行無忌。
忽然一道殺氣從後湧來,目標卻不是我們,而是直接射向葛林。不知道哪裡來個啤酒樽,拐過一彎精準地擲中葛林太陽穴;這小子頭向後仰,雙腳交叉兩步,最後暈倒在地。
我們回頭一看,只見斯立比城第一劍手——「猛虎」格流,帶領十名沈著的打手現身。她看著暈倒的葛林,冷然道:「居然在薔薇會地方搗亂,把這件垃圾丟出去!」
格流的手下一言不發往前沖,完全無視對方人數多出四倍,而且打起來還占上風。城衛必然受過訓練,比較武技不會輸多少,可是格流的手下多是護庭出身,相當習慣打拳頭架;他們隨手拿起折凳、酒樽當武器,反而城衛們甚少打這種架,不出五分鍾居然被打個落花流水。格流的剽悍連破嶽、裡安道都看到張開嘴。
葛林等一干人最後真的被格流當垃圾,丟出淩霄閣門外的垃圾箱旁邊。
把鬧事的人通通弄出去,我忍不住問加曼:「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
加曼說:「葛林是我們常客,他每次來都會叫甜兒、蜜兒、香兒及辣兒招呼,但今晚情況特別,香兒和辣兒要招呼亞梵堤爺的手下,結果引起剛才的沖突。」
素拉說:「那家夥恃著家世在這裡鬧事不是第一次,他還大膽到調戲本小姐。哼,今晚總算給他教訓。」
我問格流:「可是那家夥好歹是凡迪亞的人,這樣做沒問題?」
格流冷艷臉孔露出凶殘的笑意:「在過來之前,大當家吩咐我們明天把皇室的走狗通通驅趕出城,如有反抗,見一個殺一個,嘿嘿。」
破嶽、積克和裡安道面面相覷,加曼倒吸冷氣。茜薇這樣做跟揭竿起義沒差多少,擺明向凡迪亞反擊。我笑道:「好!我們明天把皇室的旗幟摘下來!啊,加曼剛才所說的四個女孩就是你們的『四香姬』?」
素拉自信地笑了,她橫了思倩一眼,暗罵一聲「貪心鬼」:「甜兒、蜜兒、香兒、辣兒就是醉夢宮和淩霄閣的台柱,在帝都被稱為『四香姬』。」
素拉在我耳邊問:「主人要玩玩她們嗎?」
我笑道:「今晚先玩玩你們就好。」
旁邊的思倩臉頰一紅,同時眼中閃過迷人水光,她的被羞辱欲又發作了。格流也吞了一下口水,這頭雌豹有一段日子沒跟我玩。加曼知道明天將會發生大事,身為薔薇會第一謀士的他急急跑去見茜薇。
素拉讓甜兒、蜜兒服侍裡安道和卡朗,破嶽和積克最後先回軍營;我帶著思倩、素拉和格流三女到四樓房間。
淩霄閣的房間我以前住過,那時候為慶祝亞沙度落入萼靈手中,還一口氣跟二十個女孩過夜。呵呵呵呵,這裡的房間有足夠空間讓我們三女一男休息。
進入房間,第一個脫衣服的是素拉,然後是思倩,反而看似最有膽色的格流不太習慣跟其他女人一起服侍男人。
素拉一直留意思倩的身體,她好歹是帝中十大美女之一,有著「舞姬」的稱號,往年只差些微票數,在花魁三甲輸給思倩。
「北方才女」思倩精通琴技,氣質亦典雅出塵,一點看不出她是變態被虐狂;素拉擅長舞蹈,若是比舞術,她略勝靜水月,她給人的感覺也比較熱情主動;格流跟兩女完全不同類型,她是武將出身,雖然相貌不及兩女嬌美,但在冷酷外表下總流露出一些淫穢味。
思倩贏身繞著我手臂:「請讓倩奴服侍主人洗澡。」
素拉也不認輸,拉著我另一手臂:「素拉也要跟主人洗澡!」
看著兩女的贏體,她們同樣肌膚勝雪,而素拉的曲線略勝於思倩。我對素拉笑道:「你懂得怎樣幫主人洗澡嗎?」
素拉雖然是過氣花魅,但她曾是帝都有名的美女,腦筋差總有個限度。她思索一會兒:「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洗法?」
我將思倩拉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她的香軀隨即一震,面上出現一個似羞澀又似興奮的表情,螓首連續點了三次:「小奴明白。」
在格流和素拉的疑惑眼光中,我不是走去沖洗池那邊,而是坐到沙發上,將腳放到茶幾。思倩迅速跪下、屁股翹起,這名北方才女如母狗一樣爬到我的腳前,她用香背向著我,將她的隱秘之地在男人腳底上摩擦。
思倩的肉穴原本干燥,可是磨了十幾下,我已感到有水液沾到腳底。思倩由受到愛戴的花魅變成不為人知的被虐待狂,她的表情毫不掩飾喜悅,在兩女眼前露出淫亂的癡笑。
我在思倩的屁股踹一腳:「小賤人,要是沒把主人的腳洗干淨,今晚就把你丟去大牢,給那些死囚嘗嘗女人香。」
腳越來越濕,思倩轉身伏在我的左腿,兩手棒著我的腳,以自己的蜜液洗擦我的腳背,失魂地道:「只要主人高興,大牢也好,軍營也好,公廁也好,思奴什麼地方都樂意去。」
我對思倩笑道:「你想得美,若你表現不夠好,豈不是落了主人的面子?喂,格流你怎麼偷偷自摸?」
素拉是托利倫的女人,自然聽聞過他跟格流的荒唐行徑。反而思倩跟格流不算熟,聞言才知原來大家是「同道中人」好姊妹。我指一指格流,她渾身一震,瞬間脫去那身劍手服,露出高挑健美的身體。
第三話 久旱逢露
如果比較樣貌氣質,格流不可能跟思倩、素拉這些國都聞名的大美女相提並論,可是在身材方面倒不會輸多少,甚至可能略勝。
格流是大劍師級別,天生屬於高個子類型,胴體沒有多余贄肉,胸口長著一對吊鍾型的大雪梨,骨盆又大;除了乳頭色澤略深,其他部分都算上佳。
讓我們驚奇的不是格流的身段,而是她衣服底下不是穿內衣,居然是皮革拘束具。格流的兩團乳房套著黑色皮胸帶,皮帶緊扣著乳根,讓乳肉更加擠出來。格流的乳暈較大,兩粒肉菩提上各穿著小環,小環下連著細細的鏈墜。
格流的下體也是黑色皮革拘束帶,拘束帶扣著四條小銅鏈,銅鏈穿過肉唇環,連著一根不知名圓柱體的底部,這個圓柱體的九成埋藏在她的身體裡。我有點生氣:「上次見你並沒有這些環,是哪個男人幫你穿上去的?」
格流受驚地跪倒在地,完全忘記自己是斯立比城的首席劍手:「主人請息怒!這些環是小奴自己穿的,小奴想主人想得瘋了,每個環上都刻著主人名字。」
我忍不住笑出來,說:「過來讓主人看看。」
格流學著思倩剛才的舉動,乖乖爬到我身旁。她兩手撐著地毯,將膝蓋伸直,把陰部努力擡起,將葫蘆般的屁股貼近我手邊。
我把她的陰環拉起,這簡單的輕拉使得兩片小貝肉微微分開,大泡愛液立即從肉縫中溢出。這些都是精鋼所做的環,就算浸入鹽水也不會生�,在環的外面果刻著「亞梵堤所屬」幾個字樣。
在近距離之下,格流最隱秘之處顯得一覽無遺。拘束帶不只固定一條假陽具,陽具上端還有一條小鏈接連到肛口,在肛穴中還有另一條堅木所制的肛調棒,被拘束帶所鎖死。
我冷然一笑,將手上沾染的肉汁抹在格流的屁肉上,用力一拍她的屁股:「哼,你在侮辱主人嗎?將主人名字刻在廉價鋼環上?我家女奴全都選用最頂級的超合金環啊!」
性奴狀態下的格流完全忘記自己劍術高強,只見她膝蓋打顫,嚇得眼泛淚光:「小奴不敢!求主人原諒!求主人原諒!」
其實格流身上的奴隸環不算是廉價貨,只不過跟我自造的特殊金屬環相比,無論外型、質料、雕飾都相距甚遠。將格流體內的玩具抽出兩寸,鏈子將她的陰環拉緊,竟露出一根粉灰色金屬造的假陽具。我有些訝異:「咦?這是玄鐵?」
體內鐵棒被抽動,格流的屁股隨之上下擺動,兩塊桃肉張張合合,然而她不敢不回話:「啊……主人……是的……這是玄鐵棒……啊……」
世上的金屬有過百種,當中有四種列入珍品的,分別是烏金、秘銀、赤銅、玄鐵。這四類金屬在市場上不易買到,價錢亦不菲。
玄鐵是一款變化很大的金屬,如果與不同類型的礦料冶煉,會出現不同特征的合金,故名為玄鐵。
正因為難用,所以鑄造師和鏈金術士還是喜愛烏金、赤銅這些穩定的材料。 玩弄了格流一會兒,我道:「過去讓思倩嘗嘗你的口技。」 思倩微一愕然,格流早已爬到她身後,臉孔伏在前者的下體活動起來。不曉得老頭以往有沒有讓思倩做同性調教,但看她一臉尷尬,相信是沒有,反而格流自得其樂。
這三個女人各有所好。思倩有露體癖,而且是精神羞辱系;素拉喜歡肛門調教;格流有逐臭癖好。我看著發呆的素拉:「喂,小母豬,你現在知道如何幫主人洗澡了嗎?」
素拉聞言走過來,在我耳邊說:「小母豬幫主人洗上半身吧!」 素拉主動在我身上舔,思倩則克盡本分為我逐根腳趾頭吮吸干淨,我大笑道:「名滿帝中、北方的才女和劍手還不是母豬跟母狗,怎麼我身邊盡是淫婦?」
三女立時臉紅,尤其思倩反應最大。在語言羞辱和同性的口舌服務下,這名北方花魁、多少公子哥兒的夢中女神,居然含著我的腳趾洩身!
只見思倩如花似玉的美麗面孔,現在兩眼失神、耳根染紅,嘴巴含著男人的腳趾,嘴角垂下晶瑩唾液,香軀不停抖動。
用腳將思倩輕輕踢開,我笑道:「這樣也會高潮?你果然是天生的母狗,格流你第一個讓主人干。」
格流喜出望外:「謝謝主人恩賜!」
她小心解開皮帶,將內裡的玄鐵陽具取出,爬到我身上抓著魔槍,對好位置慢慢降下身體。我們合體以後,格流深呼吸一下,只感到她體內肉壁產生力量,將我的肉棒穩穩套牢。
我拿起那條玄鐵陽具細看,一時三刻看不出有何玄妙之處,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上次調教格流時,她的小穴沒這次緊,可能她在這段時間用棒子練習吐納功。 格流一邊吐納,一邊打著圓形磨,換了普通男人可能已招架不住。
托起格流的腳根,讓她全身支點全壓在下身。我以腰向上推,格流長叫道:「啊!好爽!主人……謝謝!噢!謝謝……」
平時的格流總是冰冰冷冷,現在一臉春情別有風味,恐怕沒幾個人見過。她展現出武者的平衡力及腰力,以艱難的姿勢直捅五十大棍。格流咬著下唇,她的下體噴出水花,虛脫地倒在我身上。
將格流推開,素拉主動伏低、擡起屁股,兩手辦開股肉:「請主人享用。」
我笑著搖頭,在素拉黏濕的肉壺口一捅:「主人今天賜你兩條棒。」
拿起格流那條玄鐵棒往素拉的肉穴一塞,同時將濕潤魔槍向菊穴刺進去。同時被侵犯前後穴的素拉發出低嗚:「哦!主人……啊!」
一手壓著素拉的後腦,另一手拍打她的屁股,我笑道:「怎樣,夠爽了吧?」回想起來,最近半年都在國內外征戰,少有機會調教女奴和美女犬,更別說研發新的淫獸。趁美隸在這裡時,看看她有沒有新發明可以吐出來(美隸:哈嚏!), 最理想是頂級的名器聖蛹和魔蛹,順便把素拉的後庭升級。(後庭升級?)
思倩漸漸回復,她也不看是誰,先捧起我的臉跟我來個濕吻,然後爬到素拉前面摸她的臉孔。思倩臉上出現古怪的傻笑,正被我前後操伐的素拉覺得莫名奇妙時,思倩居然嘴落下,跟素拉也來一個濕吻。
可能思倩處於發情狀態不自知,但素拉比較清醒;她兩眼睜大,想掙開思倩的小嘴,可惜被我捉住兩手動不了。
素拉跟思倩是北方和帝都的才女,是多年勁敵,我深信在素拉心裡多多少少對思倩有敵意,殊不知現在居然跟這個敵人濕吻?
「哈哈哈哈……思奴干得好……哈哈哈哈……」
「嗚嗚……」
初始素拉想甩開思倩的嘴巴,可是思倩緊緊扣著她粉頸,加上她的死穴在菊門,我以魔槍在她直腸中搞動,將她的反抗徹底擊潰。在二對一的情況下,素拉比起格流更加不堪;魔槍狂抽猛捅三十下後,素拉全身肌肉一緊、肛穴收縮,被送上天堂。
跟思倩、素拉和格流瘋狂玩了一個晚上,大清早就有人拍房門。思倩和格流被吵醒,素拉大被蓋頭當沒聽見。我在思倩的乳頭上一捏:「思奴去應門。」
思倩在房內貫徹奴隸身份,她匆匆爬起身、披上薄衣,往房門方向走。我冷哼一聲:「蠢母狗,誰叫你穿衣服?」
思倩聞言一震,一對水汪汪的靈眸回望我,格流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門外是誰,大家都不知道,我卻命令思倩全裸應門。
她的呼吸一下子轉急,乖乖放下薄薄衣衫。昨晚瘋狂的痕跡仍在思倩雪白的腿間閃閃生輝;屁股、乳房和小腹還有吻痕和鞭痕,這副德性要怎麼見人?
可是主人的命令奴隸必須服從,別說應門,就算要思倩全裸走上街,她也要服從到底。思倩緊張地打開房門,門外是兩名推著餐車的婢女,她們一臉驚謀地瞪著面前一絲不掛的絕色美女。看見門後並非男人,思倩面上閃過一瞬即逝的失望,索性把房門完全敞開,任由兩個小婢女看光自己的身體。
素拉睡得像條死豬,但這一下害得格流縮入被內,惹得我忍不住暗笑。她在城內綽號「猛虎」,若是被人看見她的奴隸環,說不定由猛虎變蕩虎。
兩名婢女年約二八,她們目瞪口呆看著思倩的雪白胴體,一時忘記要把早餐送進來。也難怪她們,思倩的頭發烏黑發亮,皮膚特別白,加上昨晚春情未褪,任誰都會忍不住多望兩眼。我干咳一聲:「站著發呆干嘛?還不把早餐送過來!真是沒用的賤貨。」
兩個婢女嚇了一跳,正想把餐車推進房時,思倩歉意一笑:「對不起,他不是說你們,而是說我。」
思倩光著屁股步出走廊,在小車上拿起一份早餐及飲品,在我們四雙眼睛注視 下,裸身捧著早餐走回,放到床邊小幾上。
這間房位於淩霄閣四樓,雖然是高尚的貴賓房,但不是獨享的最豪華房間,同一層仍有其他房客。裡安道、卡朗甚至利比度,可能也在這一層度春宵。換言之,走廊隨時可能有其他人路過。
房內共四個人,思倩只得來來回回走四次,每走一次她的臉就變得更加通紅, 直到早餐全部拿進房時,她胸前乳頭早已尖尖凸起,腿間也有清楚的水漬。
小婢女忐忑地向我們鞠躬,握著餐車手柄想要離開,思倩竟然站在房外走廊向兩女道謝揮手。
吃完早餐走出淩霄閣時,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佩裡南、加曼、銀狐帶著手下在大廳等待,連裡安道、破嶽他們也一起。
佩裡南來到我左邊,振臂道:「亞梵堤少爺,大當家已經下達命令,今天斯立比城將要推翻凡迪亞,並請提督帶領薔薇會驅逐惡勢力。」
聞言,我笑著一拍佩裡南肩膊:「我不是小孩子,早過了拋頭顱灑熱血的年紀,少來這一套。」
加曼跑到我右邊:「凡迪亞施行暴政,請提督以天下社稷為重。」我搖手說:「凡迪亞只不過僕街一點,還不足以用暴政形容,而且天下社稷關我什麼事?」
破嶽微微一笑說:「提督一萬金幣的帳呢?」
我苦笑:「你說的話比你的箭更準。好吧,反正我也要跟凡迪亞算一算帳,就從斯立比城開始玩起。此城現在的守備軍力如何?」
格流從我身後轉出來,冷笑道:「此城領主是威利六世的親信,守城兵正規水準二萬,當中不是薔薇會的門生就是我以前的舊部。只要我們發動叛變,守城兵不會多過三千。」
斯立比城基本上是茜薇囊中之物,她要奪取此城易如反掌,然而她憂慮的是凡迪亞的反擊,才想由我出面,借北方和拉德爾的龐大勢力應付凡迪亞。我問:「自昨天逃回來後,皇城有什麼動靜?」
加曼答道:「皇城昨天精采了 ,凡迪亞中午時勉強拿出金粒,城中百姓立即目瞪口呆,結果騷動一觸即發。凡迪亞派黎斯龍和普察堤鎮壓,皇城內風聲鶴唳。聽聞他連夜調動仙文迪的主力大軍回巢,現在城中仍然持續宵禁呢!」積克道:「仙文迪一旦撤退,二皇子將勢如破竹。只要我軍協助前後夾擊,凡迪亞撐到三個月已是奇?。」
我長歎口氣:「這個優勢得來不易,足足花了一萬金幣呢,而且還不確定赫魯斯的藍雁軍動向。嗯……裡安道帶二千弓箭手,卡朗帶魔法師團,你們跟薔薇會去辦事,所有屬於皇城的物業, 一毛錢也要幫我搜刮回來。」
破嶽問:「我干什麼?」
我笑道:「這兒很多女人,你想干什麼都可以。」
由於淩霄閣距離城中心比較遠,我帶著百合、夜蘭、雪燕、露雲芙、美隸、大沙、思倩、素拉、小芷、芭芭拉等眾多女人移師醉夢宮。醉夢宮的第五層是花組組長的私人住所,即是素拉的寢室,可以看見中央政治大樓的形勢。
中央大樓是斯立比城的行政樞紐,左邊是皇家銀行,右邊是親王府第,與守城兵營只有十五分鍾路程。大樓外聚著六千多名守兵,不過他們並非在保護大樓,而是站在薔激會一邊,向凡迪亞的派系攻擊。格流沒有誇大,薔薇會一聲號令,守城兵超過六成變節,這個領主只好躲回議政廳。
在城中央的住宅和商店全都關門,連窗子也沒有打開,大街上只剩下薔薇會的戰士。
凡迪亞立心殺我們本來就錯,現在是時候讓茜薇反擊。斯立比城龍蛇混雜,薔薇會勢力又大,連威利六世生前也不敢踏足此地,更何況是他派來的下屬。
帶領薔薇會大隊人馬的是格流,她身為前守城將領,對敵人虛實了如指掌。大樓另一邊是加曼和佩裡南,他們也有自己的手下,不過只有區區數百聲援格流。
銀狐和茜薇都沒有出現,顯示茜薇有信心讓格流拿下斯立比;至於裡安道的二千名弓箭手為格流壓陣腳,卡朗在裡安道的軍隊後方列陣。
眾女索性將沙發擺到陽台,我們排排坐著,法南蘭芷從樓下取來果汁、爆米花、 水果盤等。她拿著香焦邊吃邊傻問:「他們哪一邊會贏呢?」
還沒等我開口,雪燕答道:「守城軍變節超過一半,更別說有我軍支援,這情況薔薇會贏定了。百合,幫我拿杯冰淇淋。」大沙道:「一面倒的戰斗,一點也不刺激。」
我笑道:「我叫裡安道反過來幫凡迪亞吧!」
百合跟雪燕一起吃冰棋淋,突然道:「有人出來了 !」
我和露雲芙咦了 一聲。從大樓走出來的不是戰將,而是一名年紀老邁的肥胖長 者。其他幾個女孩不認識他,我和露雲芙卻知道他是誰;這名老者是出現過一集就失蹤、帝國的前任大祭司——居加勒!
露雲芙皺起金色劍眉:「居加勒?他不是被降職嗎?怎麼會在這兒?」
思倩、素拉、法蘭南芷和芭芭拉都是帝國人,雖然她們沒有見過居加勒,但聽到名字仍然動容。他畢竟當了三十年大祭司,即使被貶官,認識他的人仍然不少。
陪同居加勒走出來的還有四人,其中兩名男子身材高大強壯,另有一名中年男子氣度不差,最後則是一名面色煞白、穿祭司袍的少年。
居加勒大喝:「你們好膽,竟敢公然挑釁皇室,眼裡仍有皇法嗎?」
格流翻身從馬背跳下來,以劍柄指向居加勒:「哼,居加勒你以為自己還是大祭司?識相的給本將滾開,否則休怪刀劍無眼。」居加勒邊旁的男子怒道:「逆賊大膽,竟敢對居加勒神官如此無禮!」
大樓的窗子倏地打開,露出一枝枝閃爍發亮的箭矢對準格流。大樓的陽台前走 出一名短發漢子,素拉道:「那個就是現任領主——浩馬革,他是威利六世的庶親, 所以我們無法收賣成功。」
柯馬革四周的弓箭手全都瞄準格流,可是她出身軍系,什麼場面沒見過,一點不怕置身萬箭瞄準之中,還走前兩步道:「大祭司被貶回神官,還有面目出來見人?」
神官的身份不及大祭司,但我們國家也不超過十名,等級跟高級魔法師差不多。居加勒陰冷地笑起來:「年輕人別太得意,就讓你看看本人厲害。」
居力勒彈響手指,站在他左右的兩名大漢忽然撲上前,掄起拳頭轟向格流;薔薇會眾發出咒罵聲,兩個男人居然聯手打一個女人!
格流專心一志,拔出長劍拋出劍鞘,劍鞘飛擲向其中一名大漢的眼睛。 這一飛擲使得兩名大漢的聯手出現分歧。格流趁此形勢,長劍與最近那名大漢的拳套交拼,擦出閃閃銀色的火花。格流面現驚愕,這一下硬拼純比臂力,竟然平分秋色;另一敵人趁勢欺身上前,兩拳合抱,由上而下重擊向格流。
格流身手了得,她打橫翻滾險險避開,大漢的重擊敲在地上,一雙鐵拳竟然把地面打出一條交叉大裂縫。百合叫道:「不好了,他們身上有加持。」
夜蘭道:「魔法加持?」
僧侶、神官、大祭司一脈主要學習治療系和補助系的法術,當中以治療、解毒、 除靈為主要修練技術。至於補助系法術比起治療系還要復雜,居加勒的手下受到加持一點都不出奇。
居加勒冷笑:「什麼猛虎格流,兩個護衛也打不過,叫病貓差不多。」
兩名護衛並肩而立,身上散發出絲絲紅霞;另一邊的格流眉頭大皺。眾女還沒開口,我接著道:「這是鬼人之術。」
夜蘭本身也屬火系,出身於暗妖精族,自然知道此術:「火系的加持魔法?」
露雲芙問:「很厲害的法術嗎?」
夜蘭答道:「鬼人之術在加持類法術中是基本功,相對來說是很實用的法術。此術可以逼發戰士的潛力,速度氣力提昇四成,不過防禦力會下降。」我笑道:「此術有很大限制,就是承受此術的人必須為火屬性,而且施術耗時,不適合戰場上用。」
百合說:「盡管如此,但格流小姐要應付兩個加持狀態的戰士,恐怕也很頭痛,我們要去幫她嗎?」
我搖頭:「裡安道、卡朗都在下方,而且銀狐虎視一旁,何時輪到你們出場?」
格流面色沈下,她將劍倒插地上,把長發束成馬尾,施施然拔回長劍。格流忽 然腰脊一挺,殺氣狂湧;兩名護衛微一愕然時,她早已躍上半空,長劍高舉向下直劈。
格流的落點是兩名護衛中間,如果在一般情況,這等同讓對方夾擊自己;可是格流戰斗經驗豐富,她的殺氣之盛讓兩名護衛不得不避其鋒。
居加勒等面色一變。兩名護衛各自退開,格流當然不會客氣,向其中一名落單的護衛發動攻擊。她充滿殺意的陰森眼神以及銀光閃閃的配劍,被攻擊的護衛即使有魔法加持,也被打得落花流水。
我微微一笑時,格流早持劍轉身,猶如獵人般冷冷盯著另一個敵人。回看剛被攻擊的護衛仍然屹立未倒,只不過脖子上的頭顱不小心掉了。
薔薇會一方自然振奮。見狀,居加勒知道打下去只會多損失一名好手,立即招回護衛回身旁。格流長劍一指:「居加勒你給本將滾出來!」
居加勒理你就傻了 ,他在眾人保護下躲回議政廳,任由薔薇會眾丟臭雞蛋還是 擲蕃茄,總之打死也不出來。
我在雪燕耳邊說了兩句話,她匆匆吞下冰琪淋,往大門走去。露雲芙問道:「雪 燕去哪裡?」
我微笑:「雪燕去找格流。居加勒跟安菲有少少過節,我想活捉這老鬼當禮物 送給她。」
太陽已經下山,政府大樓外火光重重,薔薇會仍舊包圍著大樓,不過大樓的窗 門藏滿箭頭,逼使薔蔽會的戰士不能靠近。
大沙、法南蘭芷、芭芭拉、思倩和素拉已回房內冬眠,我也是睡意攻心,打呵 欠道:「想不到格流這麼沒用,攻一座小樓要這麼久,她回來時一定要好好懲罰。」美隸笑說:「主人是戰場魔法師,當然說得輕松。大樓內有一個大祭司,要是 那些弓箭被加持,沖上去豈不栽個大筋斗?」
我搖頭道:「不是大祭司,是前任大祭司。」 百合問:「卡朗先生的法師團在樓外,為何不使用魔法攻擊?」
夜蘭道:「人類祭司精通防守性法術,攻擊魔法起不了作用。」
百合道:「近戰也不行,魔攻也不行,那麼要怎麼辦?」
我看格流的陣形一眼,笑道:「其實不用勞師動眾,找個適合的角度用煙燻就好。」
美隸大悟:「原來還有這招啊,我們要不要提醒格流小姐?」
「不用了,茜薇並非蠢蛋,她們沒有采用火攻一定另有後著。」
百合問道:「主人指我們是蠢蛋嗎?」
「哦?有嗎?呵呵呵呵……好,我們回去吃飯睡覺。」
其實茜激想怎樣做,我心裡多少有譜。她在斯立比城人鄉罾眾,想攻陷這座大 樓並不困難,不過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又跟凡迪亞不共戴天,她要活捉大樓所有人向凡迪亞展示手段。若要活捉所有敵人,以現在的形勢,最佳方法莫過於圍樓斷糧 這一招;只要圍敵人幾天,他們還不是甕中之鱉?
睡了一覺,起床時已是中午。走出陽台伸懶腰,薔激會已經變動陣形。格流的士兵由昨晚的四千多人變成現在的一千人,他們重點守在樓外正門和側門,其他士兵輪流休息,擺出一副長久戰的格局。
露雲芙在我身旁出現,她也伸個瀨腰,胸前大奶上下拋蕩:「怎麼了?還沒攻克敵人嗎?唔?格流想打持久戰?」
忍不住摸一下露雲芙的大奶,將她的小腰摟過來,笑道:「對,雖然大樓旁邊是官邸,即使有食物也不夠供養數千人。如果我是茜蘅,會選擇在中午招降,晚上以煙火配合突襲。」
露雲芙沒有抗拒,鳳眼橫望著我媚笑:「這裡最會打仗的人是你,怎麼躲在這兒不去幫手?白白浪費一天時間。」我長笑說:「我不是派人去壓陣嗎?還要幫他們策劃?你以為我這個提督的工錢很便宜?」
百合走來,一手繞著我臂彎:「主人怎麼一早跟芙姐親熱,不留給百合一份?」
一把將百合摟過來呵一番:「這種好康事怎會沒有你的份呢?」
市政大樓的正門和側門忽然同時打開,樓主的守兵魚貫湧出,他們拿著盾牌和短刃沖向格流的部隊,見人就劈。薔薇會敲響警號,原本休息的士兵趕緊起來。露雲芙嚇一跳:「敵人反擊嗎?」
我笑說:「反擊得好。要是拖到中午,對方再沒有機會逃走。」
格流的士兵剛分批休息,敵人再蠢也會明白怎麼一回事。趁交換休息的剎那是 唯一可以逃走的最後機會。包圍一個晚上的薔薇會眾顯得疲憊,此時手忙腳亂地從睡夢中爬起來,長街上演變成一場大混戰。
正如我們猜測,居加勒一方的士兵受到魔力加持,他們的盾牌發出綠光,尋常 兵器還沒碰上就被彈開,因此越戰越勇,我方則節節後退。眼看這班刀盾手將格流的手下逼散,百合擔心問道:「要不要下去幫手?」話猶未完,一道雷電從天而下羈在大樓正門前三十公尺,硬生生打散敵人的陣 形;側門也發生爆炸,雪燕親帶百名炎龍士兵,冒著危險在側門前三十公尺左右發爆破箭。
房內眾女被爆炸聲驚醒,紛紛爬出來看是怎麼一回事。露雲芙和百合小嘴大 張,望著我道:「主人早猜到敵人會在這段時間逃走?」
我展示無脊髓動物的搖擺動作,笑道:「只不過猜一猜,昨晚叫雪燕準備一下, 想不到敵人如此聽話,呵呵呵呵呵……」
這兩下突獎,敵人逃走的夢想幻滅,裡安道的二千弓兵此時發難,把敵人掃射回去。情勢逆轉,格流身先士卒,帶著士兵撲擊敵人;居加勒、浩馬革等顧不得身分,拿著加持盾牌冒死前沖,希望趁混亂逃出去。
我嚴肅沈聲道:「百合、大沙,把居加勒捉回來,不能有失。」
百合和大沙向我跪下道:「遵命!」
兩女一前一後從五樓陽台往下跳,沖向大街戰場。我再下命令:「夜蘭、美隸、 芭芭拉,你們去接應雪燕,堵住浩馬革等高級官員的去路。」三女跪下領命而去。
我向余下幾女道:「其余的脫光衣服,上床張開大腿等我。」
思倩和素拉因為是性奴身份,她們不能不服從命令,果真在陽台前脫光衣服。幸好所有民居都關著窗戶,否則她們的胴體會被看光。法南蘭芷和露雲芙身份比她們高,笑著用粉拳槌我手臂。
大混戰打了兩個小時,少部分政府士兵成功沖出薔薇會防線,但大部分都被裡安道和格流逼回大樓。居加勒和浩馬革在衛士拼死保護下逃離長街,百合等女也跟著追趕。走不了的士兵有一半被當場格殺,另一半退回大樓內防守。格流和裡安道則帶領兄弟入大樓打陣地戰。
那邊在大樓打陣地戰,這邊在床上打性戰。跟四女親熱完後,外邊戰事已經結束。格流成功攻占政府大樓,敵方有四成士兵戰死,五成被活捉,只有一成逃入民居。百合和大沙聯手捉住居加勒和一名白面男子。
格流完成任務,她跟素拉一起向茜激覆命,以及安排清理戰後的市政大樓。百合和大沙把居加勒二人來個龜甲縛,嘴巴塞了廁所抹布,扣押到醉夢宮之內。
連續賭了兩晚,又跟兩名美女睡覺的利比度,聽到捉住居加勒後立即趕來,甫見面即劈頭問:「那個殺千刀真的被擒?」
我指向牆邊,居加勒兩腳離地被吊在柱前,眼中盡是驚惶之色。這家夥雖然是帝中人士,但與赫魯斯過從甚密,跟南方有密切關系。枉殺安菲父母的案件中,赫魯斯是主謀,他就是最大幫凶。
利比度冷然一笑,走過去鞠躬行禮:「利比度·普甘子爵,參見大祭司。」
我一搭利比度肩膊,笑問:「咦,我以為他跟安菲是老朋友,原來跟你也是舊相識?」
向來幽默的利比度忽然殺氣湧現,兩眼閃動嚇人神光:「七年前獸人族入侵, 我向威利六世陛下發出增援請求,就是被這位偉大的大祭司拖住,結果延誤一個月才有援兵糧草,足足犧牲七百位好兄弟呢!」
居加勒使出他的絕技,胯下流出又黃又腥的尿液,兩眼閃著淚光,擺出一副可憐耆老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大笑:「喂喂喂,我們還沒毆你就瀨尿?」利比度長歎:「唉,當給小弟一個人情,三百金幣把他賣給我如何?」
我笑道:「什麼小弟!拜托,你年紀大我很多好不好。」
居加勒早已嚇到魂飛魄散。利比度說:「四百金幣吧!」
跟利比度多年出生入死,這分交情豈只區區幾百金幣,起碼都值過千吧。問題是要如何跟安菲交代?夾於情義之間,連我都感為難。趁我沈思之際,利比度早已按捺不住,上前扯開居加勒口中抹布,嘴角一彎:「大祭司啊,本爵會在得絲魯城 設一座遊樂場招待閣下呢!」
哇,想不到利比度狠起來這麼可怕,不愧專業賭徒呢!
居加勒哭道:「子爵大人大慈大悲,請放過老朽吧。老朽當年只是受赫魯斯指 使才會攔下增援請求,冤有頭……」
還沒等居加勒說完,利比度反手扯在他面上:「我跟赫魯斯也有深仇,不過說到底還沒資格跟他算帳,只好找你了。」
赫魯斯屈殺安菲父母,將西翠斯從我身邊搶走;利比度懂得分莊閒,即使跟他有仇也只好讓給我報。既然利比度讓步,我拍拍他肩膊:「居加勒讓給你,但你先幫我拷打一些消息出來。」
我跟利比度交換一個笑意,跟大沙道:「把這個男人帶走。」
居加勒大叫:「等等啊!犬兒從沒做過什麼,請放過他吧!」
我們幾個瞪大眼互望。沒想到這個白面男子竟然是居加勒的兒子?雖然帝國沒 有規定神官不可以結婚,不過我沒聽聞居加勒有兒子。
利比度眼珠一轉,我早一步道:「你休想,這個留給我向安菲交代,大沙過來把他押走!對了,浩馬革呢?」
百合支吾道:「好像……走掉了……」
我不禁懷疑自己耳朵,愕然訝異道:「什麼?走掉了?」
第四話 陰謀隱現
看著斯立比城的大街,我點頭道:「茜薇果然厲害。」
百合坐在圍欄背對長街,夜風把她如白銀般的長發吹起。她輕輕一撩鬢發,碧藍異色的眸子凝望街上:「對,早餐時間才打一場硬仗,晚飯時間已經回復平常,街上仍舊熙來攘往,一點看不出舉兵叛變。」
我笑道:「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斯立比城以黃、賭、毒立足,民風全國最差,老實的百姓都不會住在此地。亦因如此,城裡民居才不管國家動蕩,仍舊活於醉生夢死的世界。」
百合歎口氣:「雖然蓋亞沒有這裡精彩,不過生活平靜,左鄰右裡都相親相愛。」
我輕輕撩動百合的耳環:「反正你老爸還欠我一餐,打完仗後,主人跟你去蓋亞小住幾個月好不好?」
百合喜上眉梢,連點三次頭說:「好啊!」
我微笑說:「聽雪燕說你們族中的奶油糕是用人奶做的,主人要吃這個。」
百合原本的笑容一僵,隨之露出笑靨:「原來主人是為了這個去蓋亞?可是百合和雪燕姐都沒有人奶。」
兩手一握百合纖腰,我在她的耳邊細語道:「以主人天下無雙的性能力,要搞大你們肚皮有何難?」
百合羞澀一笑別過頭去,露雲芙從房內走出來:「你又在欺負百合?」
我笑答:「她喜歡被我欺負好不好!那個小白臉怎樣了?」
露雲芙俯下身,手肘擱在欄前,手掌托著香腮,玉臀高蹺,將她性感的體態曲線表露無遺:「原來居加勒十年多年前在醉夢宮邂逅一名小姐,還誕下孩子,但由於出身問題,他沒有公開此事。」
百合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跟安菲姐姐有仇的是居加勒,我們不能將仇怨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
我攤手道:「你們別看安菲對我言聽計從,其實她的性格超級固執;涉及到父母血債之事,什麼道理她都不會聽。」
露雲芙說:「那個男子叫羅美路,居加勒運用自己的人脈,從南方將他送去珍佛明大神廟學習神官技術,兩年前才畢業回國。原本想推薦給威利六世,可惜居加勒在主人述職時被貶官,結果被閒置在斯立比城。」
我笑道:「哎唷,我真是對不起他。羅美路跟居加勒感情如何?」
露雲芙搖頭道:「這點我們問不到,他很沈默,話不多,就算被我們威嚇也不驚慌。我覺得他是高智商的自閉人士。」
我和百合互看一眼,笑道:「嗄,自閉?這麼有趣?」
露雲芙站直嬌軀:「你真是的,人家自閉有什麼趣?但有一點我很在意,原來羅美路認識梅菲士。」
我皺眉說:「沒道理啊!羅美路在珍佛明,梅菲士在迪矣裡,一個東一個西,隔了個大海。而且梅菲士來帝國才幾個月,照道理他們不應該認識。咦?你所指的認識,會不會是指那個軀殼,而不是梅菲士本人?」
露雲芙和百合同皆愕然。其實迪矣裡和武羅斯特人盡皆知,梅菲士這副年輕身體是搶回來的。百合道:「這個人以前住在珍佛明?」
我問道:「羅美路幾歲去珍佛明?」
露雲芙道:「不清楚,照我推測是十歲以前。」
矮人族的朱雀說梅菲士現在的身軀,以前住在盤林峽谷,不過羅美路卻能證明他曾經住於珍佛明;他果然是靜水月的老哥,繁星夜失散的大兒子。
露雲芙繼續說:「羅美路還說什麼裡面有惡魔快要出來,要阻止他之類的話。」
「他說的惡魔應該指梅菲士的靈魂,出來的意思就不清楚。暫時先留他在這兒,搞清楚他跟居加勒的關系才決定如何處置。夜蘭她們呢?」
露雲芙有點緊張,說:「她們都在樓下,主人真的要懲罰她們?」
我淡然說:「她們任務失敗,多少要受點懲罰,否則我這個主人以後怎麼當?」
淩霄閣和醉夢宮都是由素拉管理,她帶著我和露雲芙繞過中廳走入後院,再走過一條小路進入地道。雖說是地道,卻是一條金碧輝煌的地道。地道之闊足可容納五人通過,兩邊牆皆漆上金色;最搶眼的是牆前站著兩排美女。
兩排共超過五十名的美女站在每一道門旁邊,她們身上只有頸環和高根鞋,乳頭上清一色是金制乳環,環下有一個鈴。她們全體兩手收後、挺胸收腹,不但滿面笑容,當我們路過時更故意輕搖酥胸,似乎渴望我們摸一摸。
露雲芙問道:「她們是什麼人?」
素拉笑道:「醉夢宮的小姐全在三十歲以下,通常超過這年紀的大部分會收山嫁人,或者轉行做小生意。不過也有少部分過慣淫亂生活的女子,她們自知無法從良,自願進入最低層。有些具潛力的會訓練為女皇,沒有潛力的就做性奴,提供特殊服務給客人。」
露雲芙驚異道:「這些女人自願做性奴?」
素拉隨意在其中一名女奴胸上揉捏:「雖然我們是黑幫,但盜亦有道,不會衰到強迫女人做這種事。」
要是素拉沒有明言,我也沒有留意到這些裸女的年紀。因為燈光昏黃,加上這些裸女本身也有姿色,如果匆匆一看根本不會發現她們已三十歲以上。
我也學素拉那些伸手摸她們的胸丸,果如素拉所說,她們不但不回避,還主動挺胸讓我摸,真爽。我問道:「原來醉夢宮有這種服務?你不帶我來,我也不知道呢。」
這次反而是素拉驚奇,說:「不可能吧!」
「呀,為何不可能?」
「我們的所有特殊設施全部由卡安都親手負責,大人應該有印象吧!」
「卡安都?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素拉沒好氣道:「就是當年主人賭錢打敗的那個胖子,是美隸小姐的徒弟啊!」
我一拍手掌說:「記得,那個臉上有顆痣、痣上有毛的肥豬。還真多虧他把美隸和你都輸給我呢。」
素拉和露雲芙都橫我一眼,前者道:「整座斯立比城的地下淫窖,十個有九個都是由美隸小姐設計,這裡也不例外。住這裡的性奴和女皇,有一半是由美隸小姐訓練出來。她沒有告訴主人嗎?」
露雲芙聽得睜大眼珠,現在才發現原來美隸這方面的才能有多棒。我搖頭道:「沒有,等打完仗後,我也來住上幾個月。」
露雲芙臉部抽搐:「你剛才不是說陪百合去蓋亞住一個月,怎麼變成來這個淫洞住?」
「噢,有這種事嗎?哈哈哈哈……最近記性變差呢!」
素拉帶著我們到盡頭的一個房間,她向守門裸女點頭。只見那名裸女像士兵步操般轉身,跪在門前、腮幫子鼓腔,用舌頭把藏在嘴內的鑰匙吐出咬穩,並用鑰匙打開大門。果然是訓練有素的性奴隸,若把弟弟放入她的嘴內一定過癮死。
剛才在長廳也不夠大,可是大門打開竟別有洞天。房內有浴室、圓床等常規配件,也有木馬、刑架、籠子等非常規配件,面積足夠開個小派對。
素拉因為有事要辦,她送我們進房就離開,只見夜蘭、美隸、芭芭拉三女跪在一張紅毯子上。
在露雲芙的陪同下,我坐在皮椅上問:「今早我命令你們攔截此城首長,為何會被他們逃走了?美隸你來說。」
雖然夜蘭和美隸是我身邊最寵幸的女孩,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任務失敗而不懲罰,以後將如何服其他女奴?
美隸道:「對不起,主人,我們一時大意,沒想到浩馬革弓術了得,而且他身邊有兩個死士懂得自爆術,他們自爆讓浩馬革成功逃走。我們三個願接受主人懲罰。」
三女之中以夜蘭的戰斗能力最高,本來我以為憑她一個足夠擒下浩馬革,沒想到多派兩人去還是失敗,可以想像今早的戰況多激烈。
念起咒法,從亞空間取出黃金皮制九尾鞭,我問露雲芙:「工作出錯應該受什麼懲罰?」
露雲芙是我家的主管,掌管家中大小事務,自然包括眾女的獎罰。她小聲說:「工作出錯分三種,有心犯錯最嚴重,無心犯大過次之,無心犯小過最輕。若是無心犯大過錯,女奴級別應該鞭打二十、坐木馬一小時,當月零用減一半。」
我問道:「你們可有異議?」
夜蘭和美隸都表示無異議,芭芭拉因為初來報到不知規矩,她望一望旁邊兩女才搖頭服罪。我將皮鞭交給露雲芙,她們脫下褲子和裙子,額頭貼地、屁股擡高。
露雲芙歎口氣,逐一向她們揮鞭。
執行懲罰原本是美線的工作,不過她這次也要受罰,只好由露雲芙代勞。露雲芙知道我眼利,她不敢苟私,下手不算輕。
金色皮鞭抽在三個圓滑屁股上,每一卜除了拍擊聲也夾雜女人的低鳴,尤其是芭芭拉,第一下抽打時她嚇得高叫起來。
幸好這條鞭的設計只是追求大聲,打屁股不會受傷。直至三女屁股通紅,露雲芙問:「主人,哪個先上木馬呢?」
夜蘭說:「今早由我帶隊,就由我先上木馬。」
在我首肯下,露雲芙將夜蘭扶起,由美隸幫忙把夜蘭扶上木馬,雙手被吊上橫梁,腳踝鎖在地板的鐵銬。芭芭拉吃驚,小聲問露雲芙:「這樣坐在木馬一小時,下體豈不爛掉?」
露雲芙不知怎麼回答,美隸又不敢回答。我笑道:「你以為這個是真的行刑木馬嗎?三角上的木又圓又滑,坐兩小時也不會爛,最多痛幾天罷了。喂,多加幾只夾子。」
四女以怪異目光望向我。露雲芙道:「刑罰沒有說要上夾子啊!」
我說道:「與刑罰無關,純粹是我的個人嗜好,有問題嗎?」
露雲芙先是望夜蘭一眼,後者以蚊蚋般的聲音道:「沒問題,只要主人喜歡就好,麻煩你們。」
露雲芙一推美隸,由她幫忙上夾子。美隸把一對較大但力量小的夾在夜蘭的兩顆乳尖上,另外兩個力量較大的夾在她的腋窩及大腿內側,還有一個夾在她的小舌上。
欣賞夜蘭被束縛在木馬上的姿態,我摸摸她凸在木馬外的屁肉,滿意地說:
「這樣才夠味道。」
天色灰暗,雨點斜斜落下,這一陣可謂及時雨。薔薇會工人借雨水洗刷長街血跡,屍體已經運往亂葬崗,大街回復昔日繁華。我和眾女住在醉夢宮頂樓,這兒是素拉香閨,她平常一個人住千余尺大小的豪華房間,現在一下子多了十幾人,她有點不習慣,但也樂得熱鬧。
臨近中午,一名婢女上來跟素拉說了幾句,後者神神秘秘的,告知有人想見我。
跟著婢女走下醉夢宮,她帶我直赴正門;正門對面的馬路有一個婀娜身影,拿著黃色雨傘、穿著黑色雨衣,靜靜地等待。
能向素拉下指令的,在斯立比城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茜薇。越過馬路,那人擡起頭,雨衣中果真露出茜薇的俏臉。
茜薇的仇家不比我少,所以她行蹤向來神秘,一個人出現在街上很罕見,附近應該有她的秘密保鏢。我從她手中接過傘,兩人肩並肩在路旁走,一直走了兩條街,她才開口道:「提督喜歡下雨天嗎?」
我望著雨水灑下的天空:「百合和美隸喜歡晴天,不過夜蘭和露雲芙喜歡雨天,夜蘭特別喜愛聽雨聲。但我無所謂,反正好天氣會外出遊玩,下雨天則躲在家中睡覺。」
茜薇臉上掠過一絲微笑,這一刻我有異樣的感覺。茜薇號稱金發魔女,她的勢力籠罩斯立比及哈登兩城,連在皇都都有不少爪牙,惡名昭彰。這刻的她卻甚平靜,就像普通的十七歲少女,不說出來,誰都猜不到她就是黑道第一龍頭。
只見茜薇將手伸出傘外,任由雨點滴在她玉掌中:「茜薇一直覺得,雨水可以洗淨世上的罪孽,所以下雨天都會在街上散步。」
聞言我長笑:「哈哈哈哈……我早預感自己死後下地獄,洗不洗也沒關系。」
茜薇聞言一顫:「茜薇有一事想請教提督:會人死以後可不可以復活?」
我深深看了茜薇一眼,問:「你想讓藍恩復活?」
茜薇沒有正面回答,但她不說,大家也心知肚明。我只好語重心長說:「在煉金典籍當中有復活及長生的記載,可是要讓死者復生並非你想像的簡單。生老病死是自然循環,人類要打破這個限制等如逆天而行,即使辦得到,也不會有好下場。」
茜薇淡然一笑:「我也是預備下地獄的人,逆天而行沒有關系。」
我說道:「你可以選擇下地獄,但藍恩也下地獄嗎?」
茜薇半晌說不出話,我轉移話題:「斯立比城的守備力沒問題嗎?」
茜薇說:「效忠我們的駐兵還剩五千多人,暫時由格流帶領,除非凡迪亞派大軍向我們進攻,否則守城不會有問題。」
斯立比城本身是四大護邑之一,城防能力屬於二級,僅次於皇城;五千守軍加上薔薇會和黑龍軍,就算凡迪亞想奪回此城也要三思。
茜薇問道:「我們已經跟凡迪亞勢成水火,現在只好支持伊洛夫。提督跟伊洛夫的交情應該不淺。」
茜薇的消息果然靈通,她多沙猜到我和伊洛夫有聯系,我只好笑道:「交情不算很深,只是一起玩美女犬。」
「我們要不要出兵襄助他?」
「不必了,我們有言在先,按兵不動已經算幫他一把。你若想幫手,可以將皇城消息通知他,他應該會很感激。」
茜薇是個機會主義者,她當然想在這場皇位爭奪戰中幫伊洛夫立一點功勞,將來可以討些好處。茜薇道:「那就好辦,我們的人遍布皇城,每天寫一份報導也可以。但要如何聯絡他們的通訊人?」
「我哥已經去跟伊洛夫聯絡,待他回來才知道情況。」
茜薇突然眉頭一皺:「你身邊那個叫亞裡雅的女人創辦一份生果日報,或許可以用來當管道,將消息傳給伊洛夫。」
生果日報是亞裡雅軸心戰術的工具,本來是用來制衡茜薇的勢力,沒想到現在茜薇反過來借用。我笑道:「這個提議不錯,叫他們把凡迪亞有多爛寫多爛。哈,不如由我親手寫好了,保證他以後不敢上街見人。」
雨終於停下,路上仍殘留點點霧氣。我將傘折合,不知不覺繞著醉夢宮走了一個大圈。茜薇道:「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三日前我們捉到萬馬會的‘肥賊’德比,格流正要把他閹割之際,他直說跟我們是自己人,還說已經效忠於你雲雲。」
我一拍額頭,搖頭道:「唉,竟然隨便擡出我的名字,你們要閹就閹好了。」
茜薇笑道:「提督如此說,他果真效忠你。好吧,反正他經驗深、人面廣,又熟知萬馬會的機密,我先留著用。」
把領主掃出斯立比城後,消息很快傳開。第三日,茜薇首次擺出高姿態,帶領銀狐統率五百名死士,與破嶽、積克的二千弓兵團,跟艾華的一萬大軍裡應外合,兵不血刃地占領哈登城。
三日之內失去兩座護邑,北方大軍直逼皇城,凡迪亞終於知道怕,派出萼靈、普察堤、黎斯龍領五千金獅軍屯兵要道,並且連續發出八次詔書向茜薇進行招安。
不過八次招安都沒有卡特的份。據茜薇收到的消息,凡迪亞強逼卡特捐出二千金幣應急;卡特終於氣炸了肺,趁茜薇舉兵占領兩城之際,自己也帶著親兵逃回封邑,並且閉門托病不出,導至凡迪亞失去第三座護邑,皇城形勢岌岌可危。
另一方面,仙文迪的主力金獅軍知道首都告急,他只好收兵撤回老巢。凡迪亞雖然接收我的戰艦,可是沒有薪水的將領都有怨言,士氣大幅下挫,有戰艦也沒用。
伊洛夫、保度亞、威廉和靜韻得到喘息機會,徐徐部署反擊;斯立比和哈度城叛變以後,他們也成功奪回保度亞親王的第四護邑。
凡迪亞雖然坐擁皇城,手下猛將眾多,可是皇城以外的護邑全失,名符其實被脫光光,這一切都從他派圖勒下殺手造成。
今天凡迪亞派人來勸降,反正茜薇暫時留在哈登城安撫士卒,我自己又無所事事,所以約好利比度、加曼、素拉接見使者,當是今天的休閒娛樂。
在政府大樓的會客室,凡迪亞的特使早已恭候。這次派來的竟然是梅菲士和西古魯,還有兩名外交官員隨行。梅菲士第一次見到素拉,他的一對賊眼在她身上遊走,微笑道:「‘舞姬’素拉果然名不虛傳。」
如果我不是坐在這兒,素拉這淫婦少不了跟梅菲士打情罵俏幾句,可是她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含蓄一笑地坐下。
梅菲士等四個人坐在桌子一邊,我們也是四個人坐另一邊。他們的外交官員正想開腔之際,我伸手阻止:「你們來了十幾次,廢話不用多講。凡迪亞有何話要說?」
那名外交官立時閉嘴坐下,梅菲士道:「陛下對於藍恩小姐的慘劇深表遺憾,當天是圖勒自以為是,陛下讓我們來跟提督及茜薇小姐致歉。」
加曼在薔薇會中較具膽識,他冷哼一聲:「致歉?藍恩小姐遭逢不幸,一句致歉就想算數?」
梅菲士身為職業等級最高的魔導士,在魔法界誰敢不給面子?加曼在他眼中只不過是看賭場的,豈夠資格頂撞他!他凝聚精神力盯著加曼,只見加曼眼光有異,像是喝醉酒般搖晃。利比度也是高等級法師,他知道梅菲士利用強大的精神力試圖擾亂加曼的思想;只見他同樣集中精神,淩厲眼光跟梅菲士一碰,兩人同時微微震動,加曼才從昏亂中清醒。
我冷笑道:「梅菲士,你是為了招安還是挑釁?」
畢竟梅菲士始終顧忌我,他聞言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提督大人,只要提督大人放下前愆,陛下答應封大人為公爵,將哈登城畫為大人的封邑,另贈美女五十名;利比度和艾華爵士加爵一級,讓茜薇小姐繼承親王身份。不知道大人意思如何?」
利比度和加曼望向我,我搖頭笑道:「凡迪亞只會吹牛皮。他欠我一萬金幣仍然未還,更強奪我的戰艦,現在憑什麼要我再信他?」
西古魯堆起笑容,問道:「提督大人有何高見,盡管告知我們。」
我將大腳放上桌面:「第一是交出圖勒的首級,第二是歸還我的一萬金幣。先完成這兩個要求才來談招安。」
梅菲士和西古魯額角流汗。圖勒是凡迪亞重要的大將,而且他們知道現時國庫空虛,要籌一萬金幣根本不可能。梅菲士吞了吞口水,道:「提督大人的要求會不會強人所難?」
利比度忍不住道:「圖勒下手殺了藍恩,一命填一命理所當然;凡迪亞實牙實齒向提督借一萬金幣亦是事實,欠債還錢有什麼強人所難!」
我一拍桌子,不悅道:「凡迪亞三番四次撒謊,還想我再信他嗎?我肯見你們是看在朋友一場分上。你們告訴凡迪亞,本提督給他三日時間好好想清楚,否則休怪我們站到伊洛夫一邊去。」
梅菲士和西古魯本就不是一流說客,凡迪亞派他們來純粹因為卡特不聽他命令,只好找一些跟我認識的人,最少不會讓他們吃閉門羹。
兩名外交官在梅菲士耳邊說了幾句,他點點頭:「陛下這次是真有誠意,希望提督可以多信一次。這一份是陛下親手禦書的聖諭,小人可以留在此城當人質,讓他們三人先回皇城。陛下一定給提督一個交代。」
利比度看我一眼。我打從心底不相信那個爛人,卻很好奇凡迪亞是否真的會殺圖勒和還錢。
叩叩叩……
「進來。」
才剛洗完臉,薔蘅會的組長之一佩裡南已經來到。我坐到餐桌前問:「佩裡南組長,這麼早找我有何貴干?」
佩裡南笑道:「一清早打擾大人實在不好意思,今早收到大當家的報告,特意前來向大人匯報。」
一邊吃早餐,我一邊問:「嗯,你們這兒的早餐不錯,茜薇不是收伏了哈登城嗎?」
佩裡南道:「托大人鴻福,大當家順利收伏哈登城,可是該城的人事較難處理,她會留在哈登城一段時間,這兒要請大人照顧。」
「別兜兜轉轉,什麼人事問題?」
「哈登城不同於斯立比城,該城雖然換過領主,可是執政班底一向跟皇室有密切關系。現在大當家已經跟凡迪亞正式開戰,所以要花費較多時間處理。」
喝了一口香濃的手磨咖啡,我心中暗笑。趁兩個皇子交戰之際,沒有任何地方比斯立比城更適合我居住。這兒不但可以白吃白住,在醉夢宮和淩霄閣玩女人還可以入茜薇的帳,趕我也不會走。
越想越開心,我道:「放心交給我吧,有本提督在此,諒凡迪亞不敢進犯。」
佩裡南彎腰行禮:「有大人這句話,我們就安心了。如果大人有空可以在城巡視,小人有幾名心腹可以做向導,包管大人可以盡興。」
看見佩裡南猥瑣表情,抽筋似地眨眼,傻的也知道他想給我好處。不過佩裡南是管高利貸的,對我沒有什麼吸引,我抹干淨嘴巴笑道:「不勞煩了,不過我身邊也有熟識斯立比城的。」
佩裡南聞言醒悟,從口袋取出一個小盒:「噢,我幾乎忘記了,這是格流和素拉今早開會時,叫小人順道拿給大人的。」
開啟小盒子,裡面放著兩枚手工精美的胸口扣襟章。我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敝會的身份悉別章,只要掛上它就可以……」佩裡南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我的眼睛一亮,小心收好這對襟章。
美隸跟我認識以前曾在斯立比城居住數年,她在此地自然不陌生;反而露雲芙、夜蘭、雪燕、法南蘭芷都是第一次來,少不了要出去觀光;百合雖然是第二次來斯立比城,不過她上次夜夜望著天花板,沒機會遊覽。
原來以為帝都戰亂,城內情況多少會緊張,可是街上竟然沒有打仗氣氛;加上又得到薔薇會襟章,自然帶她們出來閒逛。
法南蘭芷全程拉著我衫袖:「這個城的女人都穿得很暴露,男人的眼光也很奇怪。」
美隸笑道:「斯立比城的特質在整個大陸上獨一無二,性行業在此地比飯店還多;女人稍微穿少一點,經常會被誤認為性工作者。」
;露雲芙沒好氣說:「這叫獨一無二的衰。」
我們的目光立即集中在大沙身上。這婆娘身材火爆,又習慣整天裸體,只因為蜜跟我們上街才勉為其難穿一件小吊帶連身裙。裙子超短,僅僅遮到屁股,領口又低,露出半團巨乳。最過分是她寧死不穿胸罩和內褲,又不肯除下脖子上的狗環,加上她天生一副淫蕩柏,不被當成婊子才有問題。
大沙倒不介意,撥動狗環上的扣子傻笑兩聲:「這個城市很有趣呢。」
夜蘭悄悄在我耳邊道:「看她的樣子好像很享受。」
美隸也壓低聲音說:「我敢打賭,她現在一定濕了。」
唉,各位讀者,身邊有這種女人,我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露雲芙問道:「這個城除了賭場、妓院和煙格,沒有其他行業嗎?」
美隸搖曳一頭淺綠色直發:「你說的是主要行業。其實還有很多你們想像不到的娛樂事業。」
百合和法南蘭芷興趣大生,問道:「例如呢?」
美隸指著街上一條暗巷入口:「那裡有一個地下拳館,每逢周三和周六都有比賽,當中不乏好手來碰運氣,而且注碼相當大,每晚過千金幣上下。」
百合和夜蘭對望一眼,顯然對這種武事感興趣,前者更蠢蠢欲試。不料美隸卻補一句:「每場比賽都以活者為勝,不打死對手不算數的。」
百合的俏臉即時僵住,她雖然好武,但不可能因興趣打死人。大沙笑道:「好啊,會死人才刺激呢!」
我們沒有理會這白癡,露雲芙說道:「小隸你真的很熟識這裡呢。」
美隸看了失望的百合一眼:「我以前就住這條街啊!在這兒拐過彎還有一個拳館,雖然都是地下的,不過毋需分生死。」
百合問我:「主人,百合可以去參觀一下嗎?」
我將一枚小襟章交給夜蘭:「你跟她去,但不許鬧事、不許參與比賽。」
這枚襟章細小而精致,以白金為底盤,盤上是一朵黃金雕成的玫瑰花,花蕊中鑲著一顆寶藍色鑽石。
別小看這枚小小的襟章,在斯立比城裡它有很大的權力。薔薇會最高話事人是茜薇,她擁有唯一一顆鑲金鑽的襟章,素拉、格流、加曼、銀狐等組長各有一枚鑲綠鑽的襟章。
這枚鑲藍鑽的襟章在薔薇會中才十五枚,地位僅次於組長級別的綠章;之下還有紅鑽章和白鑽章。配有襟章者全是幫會裡的大哥輩,或是相當有勢力的人士。
聽佩裡南說,在斯立比城外內,薔薇會養著過千名女人,門生超過四千以上。
在這枚藍章前,身上有薔薇刺青的女人都會像奴隸一樣服從,所有門生在不違反會規下都得聽命。
要不是這班女人跟著,我有沖動想找個有刺青的陌生女人淫虐一下。看看等會能否找個理由甩開她們再玩。
素拉和格流知我性格,認定我會在城裡四處竄,所以她們各借一枚給我帶在身上。夜蘭腦筋靈活,不用多說,她已經把襟章小心扣在外衣之內:「是的,主人。」
這對黑白妖精搖著屁股走,雪燕問道:「主人,剛才那枚是什麼東西?」
我笑道:「你可以想像成薔薇會的通行證。」
大沙問:「除了拳館,還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美隸說:「還有很多,下一條街有一個黑暗市場,在帝中地區相當有名,不過普通人難以進去,而且在月滿之夜才會開業。」
還有一星期才月圓,我苦笑:「真可惜,我還想到暗市場補充煉金藥材。」
美隸識趣地繞著我手臂,豐胸壓過來,笑盈盈道:「主人不用失望,附近有幾家戲柵都挺出名,當中不乏貌美的女主角。」
我笑問:「有沒有演春宮的?」
露雲芙在我手臂上捏了一下,美隸笑道:「當然有啊,若是主人,還有資格即場表演呢。」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不禁眼睛一亮:「咦,好主意!怎麼我從沒想到?是不是干完還有錢收?」
露雲芙和法南蘭芷呸了一聲;大沙笑著搖頭:「好了,我很餓,附近有沒有好吃的店?」
美隸想了一想,指向另一個暗巷入口:「有,那邊有家黑店,要不要去試試?」
我們幾個異口同聲道:「黑店?」
美隸莞爾說:「對不起,黑店是斯立比城的俚語,意思是販賣違禁食材的地下飯店。」
除了雪燕這個素食者,我們幾個對吃都有興趣。美隸解釋:「黑店出賣的菜式有很多,獅子、老虎、大笨象算普通,有時會賣飛龍肝、龍獸肉,各種活捉的魔獸。
記得以前尚未平定獸人族時,還有獸人肉呢。現在我就不清楚了。」
我們禁不住面面相覷。不愧叫黑店,獸人好歹是雙腳走路的,連一向貪吃的我也不敢吃,膽子小的法南蘭芷更是花容變色。以前覺得獸人族野蠻凶殘,但他們只是為了生存而戰斗;人類為嘗鮮而屠殺獸人,相比起來惡劣得多。
大沙笑著跑來:「要不要試試?還是堂堂黑龍軍大元帥也有不敢吃的東西?」
現在連露雲芙也不敢出聲,我反手一拍大沙屁股:「笑話,本少爺我有啥風浪沒見過?美隸走,帶我去見識一下。」
就在我們要走的時候,我、大沙和雪燕幾乎同時回頭。大沙原來掛著的淫笑消失,眉宇暗透殺氣;雪燕主動站在我身前:「剛才感到殺氣。」
我摸摸腰間寶劍,點頭道:「我這顆頭顱還值幾個錢,有人想殺我,不足為奇。」
美隸和露雲芙一左一右貼著我,後者道:「多半是凡迪亞的人。可惡,偏偏這個時間百合和夜蘭不在。我們要不要回公館?」
我冷冷一笑:「要來就來,本少爺連天美也不怕。我倒想知道這個吃了豹子膽的是誰?」
第五話 食肆驚變
美隸帶著我們穿過小巷,才發現巷內別有洞天。
在兩排舊屋之間有足夠空間擺放十多張桌子,桌上五尺高處是一塊老舊變黃的薄布,勉強用來遮雨的。巷子隱秘處傳來陣陣野獸氣味。
看清環境,除了我們以艱,其他八張桌子都坐有客人。八圍桌子大部分是三山五嶽、面目猙獰之輩,雖然夾雜六、七名女子,不過看打扮也知道不是良家婦女。
我一個男人帶著五個美女出現,自然引起他們的注意。一團四眼胖子滾到敵面前,眼光落在大沙沒穿胸罩的乳溝上,堆起笑容問道:「幾位要點菜嗎?」
美隸原本想開口,殊不料大沙問道:「有沒有獸人吃?」
露雲芙、法南蘭芷、雪燕三女立即噴茶;我想不到她可以如此直接。其他幾張桌子忍不住竊竊私語,猜測這個妖艷暴露的女人什麼來歷。四眼胖子道:「幾位客人真會講笑,自從帝國簽訂〈愛珊娜條約〉後,賣獸人肉就是犯法啊!」
大沙露出失望神色,反而露雲芙她們舒了一口氣。美隸問道:「那麼你們有什麼?」
胖子說:「幾位可以過來看看。」
幾個女孩搶著要看,只有露雲芙和美隸仍舊坐在桌前。胖子帶我們走入另一條小巷,再步入一間房間,內裡擺放一個又一個的鐵籠,有貓、狗、山豬、野兔、山雞、毒蛇、鱷魚等,要什麼有什麼。地上有一塊血淋淋的砧板。雪燕道:「主人,它們很可憐啊!」
我摸一摸雪燕的秀發:「你看不慣這種場面,先回去喝茶吧。」
雪燕輕輕點頭離去,大沙問道:「只有這些?不是有獅子、老虎、大笨象什麼的嗎?」
胖子抓抓肚皮,壓低聲音道:「那類東西日日不同,我們今天入了十斤獅鷲骨肉,拿來做成火鍋保證吃過回味無窮,客人有沒有興趣?」
追溯武羅斯特皇室的始祖是以黃金翼獅為圖騰,所?黃金翼?其實就是獅鷲,所以立國後頒令禁止屠殺。我忍不住笑道:「你不是說吃獸人犯法嗎?怎麼會賣獅鷲肉?」
胖子也不驚慌:「客人啊,你要就點菜,不要就當我沒說好了。」
斯立比果然是末世城市,皇法在這裡只是陽奉陰違,連後巷的路邊攤也敢賣皇室代表物。反正我沒吃過,道:「那就要兩斤吧,還有什麼新鮮貨?」
胖子一邊抄下,一邊道:「二十尺長巨蟒有沒有興趣?」
小芷猛地搖頭。
胖子說:「吸血蝙蝠呢?這個煲湯相當補血養顏啊!」
小芷再次搖頭。
我笑道:「你們要吃什麼?」
大沙的目光落在那籠蛇上,不過她再看看法南蘭芷:「要二斤山豬肉,二斤鹿肉。」
我問道:「你很久沒吃飯嗎?吃四斤肉?小心變四眼死肥豬啊!」
四眼胖子沒理我,照下單,小芷問道:「素菜總該有吧?」
胖子道:「當然有啊,三日前入了二十棵安道聯邦食人花,還養在樓上呢!」
大沙笑道:「那就要兩棵吧。」
連我也忍不住搖頭失笑。獅鷲肉和食人花,縱橫大陸多年還是第一次吃到,斯立比城果然夠特色。小芷當下的表情更加妙至毫巔,不知道出去告訴她們會是什麼反應。
看著店夥計們放下一盤盤鮮肉,露雲芙、雪燕和法南蘭芷都在流汗,尤其是他們把兩棵粉紅色、長著銳牙的怪花放下時,怪花還向雪燕咧嘴而笑。小芷和雪燕嚇得從椅上跳後,大沙則拍著桌面狂笑不止。
大沙說:「雪燕妹妹,這是特別點給你的素菜啊!」
雪燕早已花容失色,指著那棵開合著嘴巴的食人花:「這……這個都算是素嗎?」
我摸著下巴:「嚴格來說,它的確是素菜沒錯,雖然比普通蔬菜詭異一點。」
小芷半哭道:「不只一點吧。」
美隸長期培育召喚獸,除了吃獸人以外,她基本上不怕這東西。手疾眼快將食人花放入滾水,道:「很新鮮呢,味道應該不錯。」
好不容易才將雪燕和小芷捉回來,最終我們分開兩個火鍋,另外叫普通的蔬菜和牛肉給她們。唉,明知她們不吃又叫這麼多,這班女人不知道錢多難賺。
話說回來,原來獅鷲肉真的滿香,反而食人花跟普通菜沒兩樣,有點被裝笨的感覺。
比較可怕的是,我跟大沙居然可以吃光六斤肉,附近的幾桌食客都歎為觀止。
露雲芙和大沙喝酒後越發風騷,要不是美隸要大沙披外套,她不走光才怪。當我們飲滿食醉後,其中一桌全是男人的食客,有三人走過來問:「各位姐姐妹妹,可否賞臉過來喝杯酒?」
雪燕露出厭惡表情,我打量這三個男子,他們都是三十歲以上;雖然衣著的配搭不好,但衣服本身是中價貨品。他們是有經濟能力的人,不是一般小混混。
他們背後那張桌子還有十個壯漢,乍看之下比我們五女一男強勢。本來把薔薇會的襟章拿出來,他們一定知難而退,不過我的品性差,想玩貓玩耗子的遊戲。
我向露雲芙點點頭,她聞弦知雅意,故意將雙腳交叉疊起,露出又白又夠肉的大腿,我幾乎見到那三個男子的褲襠撐起。
看著這三個男子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腿,帶了兩分醉意的露雲芙意態撩人:
「幾位大哥有何指教?」
露雲芙給了反應,帶頭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精神一震:「指教不敢當,只是我們清一色男人,你們又女人多男人少,所以想大家坐一起喝酒聊天。」
大沙道:「廢話,想跟我們上床就直接說出來,這麼大的人聊個屁。」
我們幾個和那三個男人幾乎倒地,但如此一來,誰都會把她們幾個當成妓院妓女。我還聽到旁邊的食客低聲說話,問哪間妓院居然水準這麼高。帶頭的男子抹一抹汗:「我們當然想……」
大沙從椅上站起,腳步浮浮,食指勾兩勾,笑道:「好啊,那過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斤兩上我。」
雖然大沙喝了半打啤酒,不過我相信她可以應付這幾個人。三個男人眉頭大皺望我一眼,我向他們做出「請」的手勢。其中一個高瘦男子先出來:「美眉,輸了可別反口。」
那男子一個箭步沖前,他揮出一拳攻向大沙腹部。從這一拳的快和準,這個人曾經練過幾年武技。可惜大沙從小學習殺人技術,即使現在半醉也不會輸,她看似半跌般倒向那男子。
那個男子以為大沙喝醉站不穩,還道是飛來艷福。他收起拳頭想伸手抱大沙,我卻在心中為他難過。在另外一名男子的艷羨目光中,大沙柔情似水地撲入那男人懷內,膝頭卻陰損地狠狠撞上人家的子孫根。
由於兩名男子站在高瘦男背後,所以根本看不見這要命一腳,還一臉羨慕的表情。那名高瘦男子雖然站著,但早已兩眼反白,口中滴出白色泡沫,即使美女在懷可是一點也感覺不到。
阿彌陀佛,以後六根清淨!
露雲芙、美隸和雪燕皆在莞爾,大沙才徐徐坐回椅子上,若無其事地又喝了半杯啤酒。那兩名男子一頭霧水之際,高瘦男往後就倒,桌後的大漢全部站起來。
大沙歎氣:「這樣的料想吃天鵝肉?會不會是腦子壞了?」
我笑著將大沙摟過來,小聲道:「你何時由女犬變天鵝?」
「對啊,人家是主人養的狗狗,今晚要好好調教狗狗呢。」大沙笑著反手摟著我的後頸,眾目睽睽下將性感香唇送上來,體香和酒精合成特別味道。
十幾個大漢沖上來,除了法南蘭芷緊張地捉著露雲芙外,其他幾女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見這個架式,帶頭的大漢叫人扶走地上的傻瓜,抱拳問:「不知幾位是哪條路上的?」
露雲芙淡淡道:「不是我想嚇唬你們,但你們真的未夠班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奉勸幾位吃點小虧,收手最為明智。」
四眼胖子撲出來:「兩位大哥,有事請到外邊解決,最多我打個折扣給兩位。」
帶頭的大漢凝神盯著我,我做出招牌式無脊椎軟體動物的擺動姿勢,他們更是看得頭大。有幾個年輕的想撲上來,但帶頭大漢有江湖經驗,未搞清楚對手底細就動手是行走江湖的大忌,往往跟惹不起的人結怨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歎口氣:「幾位這一餐入我帳,可否留個大名?」
咦,有人幫我結帳?這也不錯啊!
我眨了兩下眼,笑說:「哈哈哈哈哈……小弟賤名何足掛齒,不過我跟茜薇相熟,與素拉睡過幾晚,你們可以猜猜我是誰。」
對方有一半人已經知道我是誰,其他幾桌亦發出驚呼。多名吃飯的食客已經站起來,那個帶頭的大漢嚇得後退,倒跌向自己的手下;連我自己也想不到,原來我的名號可以嚇得人,呵呵。
那個大漢從懷中拿出藥油抹在鼻子下,戰戰兢兢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諸大人千萬別見怪。老板,這一桌掛到我帳上。兄弟們走!」
他們來匆匆去匆匆,余下的食客都在注視小弟,還有幾個打扮妖艷的女郎不時向我送來秋波。大沙重新坐好,向四眼胖子老板招手:「老板,給我一條大魚,再來兩瓶交叉圈!」
交叉圈?
露雲芙驚訝道:「大沙你肖牛的嗎?」
大沙反問道:「為何這樣說?」
我失笑道:「牛有四個胃啊!」
大沙一踢露雲芙:「去你的,反正有人付帳,為何不多叫一點?最多打包給百合和夜蘭吃。」
我指指大沙向露雲芙道:「她這次說得有道理啊。」
雪燕問道:「但是百合和夜蘭吃齋的。」
我摸摸後腦勺:「對啊,肥老板。再來兩條魚,雞子、豬腰、牛鞭那些補身壯陽的也給我隨便來兩盤,順便打包幾根香蕉。」
眾女道:「你不是吧!」
這一餐吃得簡直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她們吃飽又渴酒,喝醉又休息,休息後又再吃,不知不覺月亮已經高掛。當我環看四周時,赫然發現食客都已走光,心下暗感不妙:「老板在不在?」
叫了一聲沒人回應,不妙感更強烈。這種巷內小店一般越夜生意越好才對,沒理由只剩下我們一桌人。大沙拍拍肚子,手中還抱著一瓶交叉圈,由鼻尖到脖子都紅通:「噢,真飽,明天不用吃飯了,怎麼人都走光光了?」
其實我的手早已握上劍柄,露雲芙和美隸也察覺不妥:「主人,有點不對勁。」
雪燕悄悄道:「十分鍾前我去洗手間,當時還有兩桌在吃,怎麼突然都跑了?」
大沙和雪燕也感到氣氛不對,坐直身軀。由於吃得過飽,我們都不在最佳的戰斗狀態。我垂頭裝成繼續吃火鍋,暗暗問:「你們狀態如何?」
大沙苦笑說:「早知道要運動就不叫那麼多。」
美隸問道:「剛剛那班人回來尋仇嗎?」
我搖頭道:「不似,可能是中午跟蹤我們的人。如果是凡迪亞派來的殺手,應該會有一定實力。雪燕你負責照顧小芷;露雲芙、美隸準備召喚術。」
我們幾個都不做聲,小冷巷一下子沈默得可怕,只剩下屋簷滴水的微細聲音。
突如其來的沈默凸顯氣氛詭異,小舊樓發出微響,一枝冷箭射穿擋雨布,朝我後腦而來。
食桌與擋雨布只有五尺,要是沒察覺出問題,即使身手多好也不能避開。現在的情況自然不同,我們一哄散開,冷箭落在我剛坐的椅子上。
我們分成三組卻做相同的事情:露雲芙跟大沙踢翻一張桌子,躲在桌後當成擋箭牌;雪燕拉著法南蘭芷,我也跟美隸一起躲在另外兩張桌子之後。
美隸念出亞空間咒語,取出她的蛇吻長鞭,我也抽出魔法石折弩:「箭法很準,不是雜牌軍。」
再有四枝箭穿過擋雨布,四枝全落在我們這邊的桌面。由於桌子面積有限,美隸跟我肩壓住肩,怕露出身軀會被射中。美隸低聲道:「奇怪,剛才我們坐在一起就算了,怎麼現在分開來躲,但敵人四枝箭全都射向我們?」
被美隸一言驚醒,我沈聲說:「我可能著了道。」
躲在桌面背後一時三刻是安全的,不過扮烏龜並非長久之計。經驗告訴我要設法逃走,偏偏腦子卻不靈光,可能是吃太飽和喝酒的緣故。美隸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形勢很不利,我們可以捱到天亮等援兵嗎?」
我搖首說:「現在離天亮還有五個多小時,就算天亮,誰曉得何時才有人發現情況不對?」
美隸問道:「我們有何方法逃走?」
我把折弩交給美隸,苦笑道:「現在沒有。幫我守一會,我要集中精神召回百合和夜蘭。」
由於跟百合、夜蘭和美隸都結下契約,雖然不能遙遠傳訊,但只要輕微引發她們身上的契約力量,她們自然知道我出事。深呼吸一口氣,正當我合上眼睛、集中精神準備呼叫百合、夜蘭之際,腦袋產生劇痛,猶如被人打了一棍。
美隸駭然道:「主人,發生什麼事?」
摸著後腦勺只覺天旋地轉,我吟呻說:「他媽的,別用魔法,梅菲士那個殺千刀的來了!」
剛才我的精神力不但傳不出去,而且被結界反撞回來,就像用頭去撼牆。凡迪亞一方擅長結界又在城中的只有梅菲士一個。
凡迪亞那個混蛋從沒想過招安,他無非是找個借口讓梅菲士留下,借此組織隊伍刺殺我。來人之中應該還有培俚的精英。
對方派出的是高手,這一仗不容易。
美隸臉色一變:「梅菲士?如果敵人用魔法攻擊……」
我慢慢理順呼吸,待腦袋痛楚減退,將美隸的纖手捉起。一如所料,戴在手指上的咒術指環果然變暗。「不用擔心,如果使用高等級法術必然惹起守兵或薔薇會注意,不到最後關頭,梅菲士不會采用魔法。」
四周燈火忽明忽暗,溫度突然下降,一陣又一陣的陰風吹起。我們從桌邊偷偷望出去,發現原本橙黃的燈光竟變成綠色。遮雨布被破開,一道黑影由開口徐徐降下;與此同時,令人欲嘔的屍臭味撲鼻而來。
借著天空的月光,我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剛剛吃下的晚飯差點嘔出來。
此道黑影屬於女性所有,她穿著一件染泥黃的灰衣,失去光澤的頭發垂到膝蓋,灰黑皮膚布滿屍紋及膿瘡,尖長指甲呈深綠色。她的腳拇指點在大沙剛才喝的交叉圈瓶子上,身體平穩地懸在半空。
此女頭發半遮,露出姣好相貌,可是當風吹起另一半頭發,卻是半張融融爛爛的臉孔,那顆眼珠隨時都會掉下來。
這個女人我不認識,不過肯定以前見過面!
梅菲士被稱為黑魔導士,他最拿手的好戲除了淫辱婦女,就是黑暗系法術。雖然我們和雪燕相隔二十多尺,不過大家幾乎同時出手。
雪燕和美隸射出弩箭,貫穿箭一前一後射向女屍胸口及背後。這些貫穿箭是特制的,三尺之內可以射爆普通籐盾或木盾。貫穿箭一閃而過,輕輕松松穿破女屍身體,可是女屍沒有任何反應,一對陰森目光只盯著可憐的小弟。
有時候長太帥也非一件好事,唉!
女屍發出刺耳至極的尖叫,詭異的事情發生。原本已滾熟的幾棵食人花竟然玩起死回生,仍舊向雪燕咧嘴而笑。
腦海中略有印象,我沈聲道:「糟透了,這女屍生前是謝迪武士。」
美隸大吃一驚,定眼望著我。
當年出使迪矣裡,我曾見過佐治麾下十二名謝迪武士。除了露茜、莊臣、哈利文、森美爾幾個我比較熟識的,其中有一名女性隊員我雖沒有跟她交談,不過認出她是謝迪武士。為什麼變成這樣我就不得而知。
女屍輕輕一飄,似緩實快地向我飄過來,手指上的利爪抓下來。我拉著美隸往後退,那張桌子子竟被利爪割成多塊木板,板塊之間還生出綠煙。
有過剛才經驗,我再不敢隨便使用魔力,只好握起馬基·焚迎敵。女屍揮動第二次爪擊,與馬基·焚一下交拼,她長長的利甲被切斷。
我正想趁勢攻擊時,又有兩枝疾箭射過來;心中一邊操他媽的十八代祖宗,一邊舉起手中寶劍迎擋。
剛剛擋住兩箭,女屍卷土重來,用另一只手向我的臉狂抓。毒爪跟我的俊臉只差數寸,一條長鞭套住女屍手腕,險險將她的攻勢停住。女屍中門大開,我的劍向前一刺,同時將精氣送入劍身引發黑焰。
咦?
黑焰全無反應?
女屍胸口出現一個倒三角黑芒陣,在我驚訝之際,送進她體內的黑焰竟如泥牛入海,她的身體還鎖住馬基·焚拔不出來。我和女屍之間不足三尺,我清楚看見她潰爛不堪的臉孔,以及眼中深刻的怨恨,恨不得把我先奸後殺。
馬基·焚被魔法陣鎖住,她張開口向我咬過來;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我忍痛放手避開。
雪燕和露雲芙也沒閒著,原本被煮熟或屠宰的屍體紛紛復活過來四處跳,露雲芙叫道:「魔法和召喚術都沒有用!我們要怎麼辦?」
我沒好氣道:「要是能用魔法,我早召出《黑書》解決她了!」
搞笑的是法南蘭芷,她早嚇得四處跑,哭叫:「提督,救命啊!」
被女屍逼退五步,又有一枝箭從上方射下來,我只好跳到另一張桌子後面。心中暗感奇怪:法南蘭芷跳來跳去都沒有事,為何偏偏只有我稍露出空隙就被箭招呼?難道我真的長得太帥嗎?女屍情況也一樣,她一開始就是追殺我。
我知道身上被人做手腳,可是由外衣到底褲都是露雲芙安排,她不可能出賣我。突然心中一動,我記起身上有一件東西是外人贈予的!
薔薇藍鑽胸章!
急急從袋中拿出那枚胸章向女屍身上一擲,果如所料有三枝箭從天而下,射入女屍的身體。
佩裡南!
他就是無間道!
三箭之後又三箭,三箭之後再三箭,足足九枝箭加一把劍全都插在女屍身上。
出奇地,她似乎不受藍鑽胸章影響,依舊狠狠盯著我。奇怪感有增無減,如果不是身上被做手腳,表示這女屍有意識地鎖定我,然而我不認識她,為何她好像對我有深仇大恨?
女屍仰天嚎叫,九箭一劍散射開去;雪燕和露雲芙發出慘叫,她們被流箭擊中,不知道傷勢如何。
大沙向我拋出她的銀叉:「接住!」
銀叉越過女屍頭頂,我伸手一接扭開暗掣,銀叉變成鳳光邪劍。再次跟女屍交手,可是這次慘透。剛才因為馬基。焚太鋒利,一劍斬斷對方毒指甲,所以沒什麼感覺。但現在不同,一拼之下才知道女屍力大無窮,鳳光劍斬不斷對方指甲,我的手腕卻被震到像要斷掉似的,不由自主地後退八步。
力大無窮加上不死身,沒有魔法和召喚術,根本不可能打贏這具喪屍。
美隸和大沙發現我的窘況,前者抽動蛇吻鞭,後者隨手撿起一把餐刀,兩女同時夾擊女屍;受傷的露雲芙亦緊握麥基迪,搶入女屍和我之間的路線。
大沙飛擲餐刀,準確地命中女屍後腦勺;美練的蛇吻鞭亦狠狠抽打女屍額門。
餐刀直插入後腦勺,鞭子亦把女屍的額頭打得碎裂。
如果對手是活人,這兩擊足夠截殺了,可惜對方是已死喪屍,根本無視傷痛,繼續向我步步進逼!
露雲芙嬌喝一聲,冒死斬向女屍頸子。她們錯身而過,女屍的頸項被斬下一大半,露雲芙的傷勢則加重,不支倒在地上。女屍九十度傾側的頭緩緩恢復原狀,被砍中的脖子竟然慢慢愈合,最後只留下一條淤黑色刀疤。
合三女之力竟攔不住喪屍,她渾身怨氣,身體浮起成水平狀態,兩手伸直飛撲過來。我挽起鳳光邪劍織起劍花,唯有再跟她硬拼。雪燕突然從橫裡殺出,不要命地撲向女屍。我吃驚道:「別碰她!」
雪燕想推開女屍,卻如蜻蜓點柱,動不了女屍分毫,反而女屍的毒爪抓著她肩膊,像丟垃圾般往後拋走。雪燕剛才已經受傷,現今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不知道是生是死。
美隸和大沙驚叫道:「雪燕?」
女屍根本不理會其他情況,她的目標只有我一個。看著為救我而生死未卜的雪燕,原本暈乎乎的腦袋立即醒過來:要是擊不退這具女屍,雪燕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受到梅菲士的結界影響,沒有魔法和召喚術,力氣又遠不及喪屍,我該怎麼辦?
陰寒冷氣逼近,我的手指亦似結霜。力大無窮的女屍像箭!般飛射過來,深綠色的毒爪朝我臉門進逼,彷如死神向我走近。
女屍……
說不定那個東西會有效!
正當生死一剎間,我急忙從亞空間中取出一件法寶,將它向女屍舉起。原本殺氣騰騰的女屍突然停定,目光中的怨恨變成驚懼,發出異常尖叫,在空中九十度角轉向,垂直地向上飛走。
我不禁松了一口氣。
在我手中的不是什麼奇珍異寶,也不是威力廳大的神器,而是史上最強的奸屍狂魔——奧克米客大大的玉照。
這就叫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問你怕未?
遙望破開擋雨布逃走的女屍,恐怕梅菲士做夢也想不到,在我的收藏品當中居然有如此至邪至毒之物。美隸和法南蘭芷扶起雪燕,大沙亦扶起露雲芙。我重新拾起馬基·焚說:「別大意,敵人還沒離開。」
一陣高傲中帶點自戀味道的冷笑聲,在我們頭上響起。隨著這陣笑聲,一直隱藏暗處的梅菲士從破布中徐徐降下。
只見一身白衣金帶的梅菲士兩手負後,悠然自得地浮在空中。與此同時,有六個人從樓上躍下來,其中兩人是亞力山大和圖葛,另外四人身穿黑色夜行衣,帶著蒙面頭巾。
對方不只七個人,相信還有援手躲在一旁。
我笑道:「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梅菲士這才著地:「亞梵堤你果然大命,想不到連我精心制作、必殺的皇牌劇毒屍妖也奈何不了你。」
我忍不住道:「劇毒屍妖?這名字我第一次聽到。只是有點好奇,居然有女人願意為你這種人自我犧牲?」
梅菲士聞言微愕,旋即仰天大笑:「為我犧牲?哈哈哈哈哈……你少自作聰明。剛才那個是莊臣的未婚妻,她是為了找你報仇,自願充當我的屍妖。說起來還沒多謝你呢。」
原來如此!
莊臣就是前謝迪武士副隊長,後來追隨黎斯龍跟我們成為敵人,最後斃命於天美的天火焚城之下。
難怪她好像追債一般!不過冤有頭債有主,她找愛珊娜或天美就好,怎樣都沒理由找小弟。下次要跟她講清楚才行!
梅菲士的目光越過我肩膊,注意力轉到大沙身上,先是一臉驚奇,半晌才慢慢露出笑意:「你不是薩蒂蒙!」
法南蘭芷、雪燕和露雲芙躲在最後,美隸和大沙執起武器分別站在我的左右壓陣。大沙抓抓長發,笑道:「傷沒好就跑回來,嫌上次還沒出夠醜嗎?」
梅菲士的笑容僵住剎那,再次用神觀觀大沙,分析她到底是不是薩蒂蒙。薩蒂蒙曾經從梅菲士手中搶回慣用法杖「雙蛇」,他們二人應該戰斗過,不問都知道贏的是魔女皇。如果大沙真是薩蒂蒙,梅菲士用黑暗魔法對付她只是班門弄斧。
梅菲士的眼珠變成蜥蜴目:「今晚我要把捉你回去,調教成最下賤無恥的母狗。」
我跟美隸啼笑皆非。大沙本來就是我家最下賤無恥的母狗,不用再調教了。
衡量形勢,對方有兩個魔法師,其余五個都是近戰型,包括一個劍師級的亞力山大。我們這邊三個都是近戰,不過我們三個各有特技,一旦交手不會遜色,關鍵在於能否使用法術。
梅菲士一聲令下,亞力山大帶著四名黑衣人沖過來;他本人則後退,跟葛圖躲在後方念咒。
敵人主要戰斗力是梅菲士,若任由他使用法術,我們再無勝機。可是亞力山大等不是吃素的,他們多我們兩個人,要攔住我們並不難。
亞力大山第一個竟然糾上美隸,他上次被美隸羞辱,現在趁機會報仇。不過大沙緊緊跟住美隸,變成二女混戰數男;對方則分出三名黑衣人攻向我,這三個人都有一般劍士水準,相信是軍旅中的好手,實在太看得起小弟了。
梅菲士和圖葛同聲宏喝,完成第一個咒術,四周的光線登時變得橙黃,地面及牆上的倒影詭異地震動。最讓人吃驚的是,天上的月亮好像變得比剛才巨大,而且雲和月構成一張猙獰的人臉。我和大沙同時驚訝道:「邪惡之月?」
暗系高級魔法——邪惡之月!
百族大戰時期,魔族有兩種拿手法術,分別是「黑暗之月」及「邪惡之月」,我在奈落之鏡迎戰迪絲斯時就遇過黑暗之月,沒想到今晚竟然從黑魔導士身上見到邪惡之月。
邪惡之月是結界法術,效果是黑暗系魔法提升一倍效力。
提升黑魔法威力?梅菲士想干什麼?
汐*梅菲士盯著我冷冷一笑,跟圖葛接續念下一個咒語。本能告訴我情況十分危險,梅菲士的魔法增加一倍威力,實在無法想像他要做什麼。三名黑衣人仍然死纏著我,害我只能眼巴巴看著梅菲士輕松念咒。
人急生智,瞥看背後情況:雪燕傷重昏迷,不過露雲芙仍然清醒,我當機立斷:「小芙,用爆破箭射廚房!」
露雲芙聞言拾起雪燕的褶弩,拉上爆破箭射入廚房。梅菲士和圖葛的腳下爆閃黑芒,他們的魔法接近完成階段。一條黑色爪狀影子從梅菲士腳下伸向我的倒影,我的腦袋立即產生巨痛,視線變得模糊,靈魂好像要被抽離軀殼。
三名黑衣人忽然退開,我感覺到梅菲士的精神透過地上黑影入侵我的身體!
梅菲士真正目標是我的身體?
凡迪亞容忍茜薇作亂就是要讓梅菲士搶我的身體,連消帶打控制黑龍軍,如此一來帝國再沒有軍團可以跟他匹敵。對梅菲士而言,得到我的身體等於得到我的地位、財富和女人,同樣有無窮吸引力。
由於我好歹是一名術士,精神力有一定水準,梅菲士施放邪惡之月就是為了在我身上使用移魂術!
可惡!
我嘗試以精神力反抗,但在邪惡之月的威能下,根本無法抵抗移魂術。
地上的黑影出現一張老人臉,此人目光陰森邪惡,就像瞄準獵物的毒蛇般盯著我。移魂術逐漸占據我大腦時,手背傳來痛楚,使我的精神勉強一振;我在迷糊中看見淫魔皇獨自一人坐在漆黑之中。
廚房突然發生爆炸,正在發動移魂術的梅菲士微一愕然。趁此機會,我鼓起所有精神力驅逐梅菲士可怕的力量。
在一輪火光之中,突然有多只山貓、山狗、山豬、山雞、野鴨、野兔、穿山甲、果子狸、食人花、吸血蝙蝠等一大堆動物跑出來。
原本受制的身體忽然一輕,梅菲士被一只山雞抓傷了臉;圖葛好不了多少,他拉起魔法師袍在奔走的動物之間跳來跳去,情況如剛才的法南蘭芷。亞力山大等為之愕然,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不得不退回去保護梅菲士。
美隸和大沙沒有追趕,大沙道:「移魂之術!想不到你的身體會有市場。」
我冷哼:「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在小芷的攙扶下,露雲芙走到我們背後:「火光一起,相信守城兵很快會趕來。」
美隸問:「這段時間不好捱,你的傷勢如何?」
露雲芙笑道:「照顧自己沒問題,我可以召喚影子侍衛助戰,但要先破除對方的結界。」
敵人突然發出慘叫。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條超過二十尺長的綠鱗巨蟒盤踞在梅菲士等人後方,它嘴裡是其中一名黑衣人。亞力山大和圖葛面如土色,剛才還占盡優勢,現在糊裡糊塗落在下風。
胖子老板果然沒騙我們,這條巨蟒果然足斤兩,下次一定再來光顧。
連環三箭射在蟒蛇頭上,人影閃動,再有三名黑衣人躍到梅菲士那邊;其中一名身材矮小但曲線玲瓏,我對女人的身體較有印象,一眼認出是培俚五名學生之一——歐麗雅。
大沙點頭笑道:「全都到齊了。」
廚房的火越燒越猛,正如露雲芙所言,很快會有士兵過來。梅菲士急急說:「上!捉住亞梵堤!」
歐麗雅等被逼出來幫手,應該沒有人手維持結界。將魔力注入護腕,護腕發出金光變化為黃金六足豹,我才笑道:「結界果然沒有了!給我好好招呼他們!」
被這些動物和蟒蛇一搞,梅菲士辛苦營造的優勢都消失了。亞力山大憤怒得向我們沖來。美隸二話不說召喚出她的巨狼,露雲芙亦召喚出影子侍衛,將正要沖前的亞力山大和歐麗雅嚇得停步。
我揮動馬基·焚:「反攻!」
美隸、大沙、愛狼、六足豹和我一起進攻,露雲芙和影子侍衛則守在背後;由於影子侍衛擁有遠攻能力,對我們甚有幫助。
此時又是一場混戰,不過這次輪到我們發威。梅菲士顧著閃躲小動物,他沒機會連同圖葛發動魔法,反而因為我們近戰力強,露雲芙可以從容集中精神,讓影子侍衛施放她的火系魔法。
火系小法術——鏢式·火球術!
飛鏢型的火球擊中一名黑衣人,他連慘叫也辦不到,一招被轟飛斃命,我們的優勢更為明顯。巷外人聲吵鬧,斯立比城的士兵已經趕來。梅菲士眼見時間不多,他狠狠道:「讓開!等我收拾他們!」
梅菲士取出一顆藍色神器,此神器為一具骷髏骨頭,不過額中刻了咒字,兩個眼框內有綠光流動。他念起咒語,手指向後一揮,原本被射殺的大蟒蛇竟然爬起來,而且吸收邪惡之月的力量,體型變得更大,兩支長牙伸出,腮邊鱗片尖尖凸起,在梅菲士背後張嘴嘶叫。
中級死靈法術——借屍還魂!
歐麗雅、亞力山大見識到梅菲士的死靈法術,他們大驚退開,其他黑衣人自然更加驚訝。只有我仍舊面對梅菲士微微冷笑:「又玩死靈法術,本少爺就跟你玩玩。以亞梵堤之名召喚——死者約書!」
人皮卷軸在我背後出現,並且發出刺耳叫聲。散落一地的食物殘骸以及剛剛戰死的黑衣人通通被引到人皮卷軸之前,組合成一團六尺多高的人形死體。
人形死體仰天大吼,連地面也為之震動。這怪物跟蟒屍一樣,被邪惡之月倍增威力。
上古死靈法術——屍骸之舞!
梅菲士面色一變:「《黑書》?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