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女
楔子
還記得那個和我在喵喵幼兒園見到的小希嗎?那晚后沒幾天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回到了她的世界。開始她還和我電話聯系,但后來聯系越來越少,直到她有一天告訴我她要結婚了。我當時心里有點酸酸的,但旋即又替她高興,畢竟我什麽都給不了她,而且我們之間年齡差距也蠻大。再后來我們聯系越發的少了,于是,再再后來小希從我的世界里淡出了,我又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一)
一天晚上九點多,我伏在老婆身上激戰正酣,突然她的手機響了。她正要去接,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不悅道:“你干什麽?”
“接電話啊!”
“接個鬼啊?肯定又是你媽媽!”
“是又怎麽了,她現在打給我,肯定又急事的!”
“再急能有我現在急?”我邊說邊用力挺了下腰。
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沖我笑了笑,還是扭腰扯開我抓著她的手,接通了電話,果然是丈母娘的——那個母夜叉!平時討厭就罷了,這麽打電話也不挑個時候!MD!我邊想邊氣,老二居然慢慢軟了下來。我趕忙抽出來,扯掉套子,氣呼呼地坐在身邊。等她打完電話,我剛要發火,她突然很嚴肅的對我說:“我去我媽那兒一下,你睡吧!記得看著那邊的小寶,小心他蹬被!有什麽事就電話聯系!”然后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起身穿起衣服便走,搞的我哭笑不得。
說起我這個老婆,那就順便介紹一下她和她的家人吧。她出身工人家庭,有一哥哥一姐姐,老丈人和丈母娘年紀都不小了。她隨她爹,高大,模樣不算難看,但也絕對不能算美女,而且脾氣相當暴躁。她老公——也就是鄙人我——在區里一個清水衙門上班,雖然是小干部,但沒錢。
她姐姐小莉就蠻好,隨她媽媽,個子不高,卻很苗條勻稱,模樣也秀氣的多,可惜脾氣和她妹妹一樣的暴躁。姐夫在區里一個國企當中層干部,年收入十多萬。平時姐夫雖然不愛多說什麽,和我們在一起很是隨和,但她姐姐——也就是我大姨子——卻高調的不得了,動辄“我家志剛在國家的公司當經理”云云,搞得我們好像都沒他們家有本事一樣。我自然是懶得理會,我老婆就不干了,動不動地跟她姐姐吵鬧,所幸不是真吵,也沒什麽發生。
閑話不扯,回到主題。我正一邊呆坐在床上看著電視撫著老二,一邊等老婆回來“再續前緣”,手機響了——尼瑪,居然寫著“你睡吧!我住我媽這兒了!”氣的我悶頭就睡,懶得理她!
第二天晚我下班回來,老婆已經回家,正抱著兒子小寶做作業。我轉身居然發現大姨子小莉在我家書房,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在,都陰著臉,不作聲。我一看,也懶得出聲,去廚房做飯,暗罵這是做給誰看呢,又不是死人了。我正做飯做的開心,老丈人叫我:“三啊,過來一下!”
我又暗罵,我又不是你兒子,叫的這麽橫,當自己是哪根蔥啊!但嘴上不好說出來,仍是慢慢踱了過去。
“跟你講個事,你不要跟別人說啊!”老丈人見我默認,繼續像死人一樣慢騰騰地說道,“你姐夫昨天一大早被區紀委的人請去了解情況,現在還沒回來,你可不可以打聽一下,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立刻要跳起多高,尼瑪,你們以前把我當什麽的?現在才把我當人看啊!我剛扭頭想找借口拒絕,突然看到小莉的眼睛,已經哭得腫的高高的,我心一下子軟了,想了想,道:“好的,我現在去打個電話!”
很快就打聽到,姐夫真是被抓走的,而且不是了解情況,而是區紀委正式立案了。聽到這個消息,小莉癱倒在書房沙發上,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呆了。我隨口說道:“沒什麽的,我去問問紀委的朋友,看有沒有辦法把他先搞出來!”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爲他們三個突然用渴望的目光看著我,老丈人更是一把抓住我的手,“那就拜托了你了!還是你有本事!”丈母娘也附和道:“我就知道我們家三有本事,認識不少大干部呢!我們家小芳嫁給你,就是我同意的!”我一邊暗罵,一邊排著朋友關系,不知道這事這麽收場——這可是紀委立案的事啊,哪能說處理就處理啊!唉,嘴賤的下場。
然后大家“愉快地”吃了頓我親自下廚做的簡單的晚餐。他們走后,老婆小芳服侍小寶睡著后,進房一把勾住我的脖子:“老公啊,你這回一定要幫她啊,唉,出這樣的事!”
“哎?你不是總和你姐姐斗嗎?這麽要幫她?”
“再斗也是親姐妹啊,何況又不是深仇大恨!你就幫幫她,哦?”說完抛來個媚眼。
我心神一蕩,老二又擡起了頭。小芳發覺了,撲哧笑出了聲:“昨晚不是做過了嗎?”
“啊?說你冷淡你還不承認,我們才開始三分之一不到,你就接了電話跑啦!根本沒有做完!你還好意思說!你是不是不想再做了?”
“啊呀,人家忘了嘛,好嘛好嘛,補償你一次嘛!”說完一把抱住我。
我溫柔地“複習”著昨天的動作,從她的粗腰上移,轉到胸前,一陣搓揉,她骨子都軟了,癱倒在我的懷里。我一把脫下她的襯衫和胸罩,把她抵在牆角,一手抓著乳房,一邊吸著她另一邊的乳頭,慢慢地把它吸大吸硬。她的呼吸也越來越重,腰也扭來扭去,一邊抱著我的頭晃來晃去。我手伸進她的裙子,發現一向干干的陰部這次居然濕漉漉的,可見這次真動了情,心中暗喜,褪下褲子,提槍便上,結果老二被她一把抓住。我惱了:“你干什麽啊?”
“戴套子!”
“不帶不行嗎?我射外面啊!”
“不行!”
我無奈地戴上了套子,一下把她抱起扔在了床上,一插到底。她也全力承受我的沖擊,雙腿緊勾著我的腰,讓我插的更深。果然女人很實際啊,用到你的時候,百般迎合,如果覺得你無用,最多象征性地配合你一下,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了。我感覺到以前沒有過的味道,一向木讷的她,在今晚陰道都好像會咬人似的,咬的我龜頭很快就有酥麻的感覺。我剛停一會,想等這陣酥麻的感覺過去以后再戰。她卻不肯罷休,腰扭來扭去,搞的我實在無法忍受,馬眼一松,射了出來。
我無力地的躺在床上,她也滿足地靠在我的胸脯上:“今晚我的表現好嘛?”
“嗯,棒極了,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討厭!我也不知怎麽的,今天特別興奮!哎,你今天也好硬啊!”
“謝謝!”
“謝你個頭!哎,我跟你說哦,紀委的事你趕緊去辦啊,人民關天啊!”
“哦!”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到單位就開始聯系朋友,這才知道這次區紀委其實早就盯上了姐夫他們部門,趁他外出考察的時候搜集證據,然后等他一回來,就立即把他和部門的其他7個人一並帶走。這個部門的工作基本癱瘓也在所不惜,因爲據說公司的幾個副總也脫不了干系。朋友勸我,這是條大魚,紀委會輕易放掉嗎?何況區委書記那邊都是挂了牌的,誰敢造次?
我心里一顫,自覺臉有點發燙,那邊的牛皮是吹出去了,這麽辦呢?想來想去,心一橫,給大姨子打了個電話,把實情講出,特別強調此事是區委書記的主意,實在沒辦法云云。她口氣明顯很失望,但還是客氣地謝了我。回到家,我也是如此一番說辭,小芳也沒怪我,知道我盡力了。
一晃過了幾天,我覺得這個事快過去的時候。某日傍晚回家,小芳正陪著小莉在客廳閑扯,見我到家,立即拉我到了書房,很嚴肅地說:“三啊,紀委到她們家翻東西的,萬一把我姐抓到,一定會問出更多的事的。這樣,我姐住我們家幾天,我等會就和我爸爸、哥哥去省城找大領導,你替我好好照顧她好不好?”我還能拒絕嗎?只得答應。
小芳走后,我尴尬地沖小莉笑笑,請她帶著我家小寶看會電話,然后出去買菜。看著她那麽失落,以前對她的那些厭惡之情一掃而空,買完菜回到家,把牙刷、香皂、牙膏、兩條毛巾遞給她的時候,她的眼里閃過一絲感激,我權當沒看到,忙去廚房做飯。她邊看著小寶,邊誇我能干。我只當是失意女人的奉承之言,一笑了之。
飯后讓她先洗完澡,在次臥睡了,然后我才洗澡。在隔壁小房間哄好小寶睡覺,我也累了,躺在大床上看電視。正有點昏昏欲睡,突然感覺一陣溫香襲來,我眼睛一睜,大吃一驚,小莉居然鑽進了我的薄被,撲在我的懷里,抽泣了起來。我忙閃躲,她卻不依,我窘道:“大姐,你這是做什麽?”
“打雷了,我怕!”
這時我才聽到外面隱約有雷聲,暗歎:到底是女子啊,養尊處優慣了,家里又突然出這麽大事,一下從天堂到地下,難怪如此。但這樣也不是辦法啊,被老婆看到,非掐死我。我忙安慰道:“大姐,那你也不用這樣啊,讓小芳看到了不好!”
“我害怕!”
好吧好吧,對這樣的弱女子,我還能再說什麽。反正小芳去省城了,何況小莉確實比她妹妹好看些,我又不算吃虧。我又不做出格的事,怕什麽?雖然總覺得不妥,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加上又太困,我就這樣讓她抱著睡著了。正睡著突然聽到她在哭,我又醒了,一看她居然是在夢里哭的。正準備再睡的時候,突然發現一股子女人特有的幽香直往我鼻子里鑽。掐指一算,和老婆又有一個多星期沒有愛愛了,老二又情不自禁的硬了起來。這時她好像驚醒了,也好像察覺到了什麽,也開始有些不自然。我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卻發現她好想下定決心似的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老二,輕輕地撫摸。我呆住了,完全不知所措,然后看著她脫去了自己的睡袍,扯著我地躺了下去。
血氣方剛的我還能怎麽辦?只好趴了上去,一邊吃著早已發硬的乳頭,一邊將手遊離在她的前胸和肚皮上,然后撫到了她的腰、臀、髋,然后我就這樣滑進了她的身體。我幾乎從沒和一個女人這樣零距離接觸過,小芳是死活不會同意我不戴套就進去的,安全期也不行。對了,除了和小希,就是這次和小莉的了。她里面滑滑的、熱熱的、濕濕的,相當的舒服,我情不自禁地抱著她的大腿開始抽插,她也忍不住放肆地呻吟,聽的我如癡如醉,讓我更加賣力的挺動。
說實話,她雖然結婚10多年了,但是陰道一點沒有松,甚至跟小芳的差不多緊,十分難得。就在我忘情地沖刺的時候,突然她一顫,我感到龜頭好似被咬了似的,然后她開始不停的顫抖——她居然泄身了。我靜靜地等待著她渡過高潮,然后吻著她繼續抽插。她無力地含著我的舌頭,享受我的沖擊。她的嘴里好像有些許口氣,但這不重要,只要下面她汪洋一片,任我馳騁,就夠了。最后,我又忘情地把精液射在了她的身體里,再次大驚,事后被告知她上了節育環才舒了一口氣。
(二)
我居然讓她到了高潮!霎時我男人自豪感油然而生。興奮了一會兒,我又開始擔心,擔心她把這個事泄露出去,擔心我因此身敗名裂。幸好她只是軟軟地偎依在我身旁,摩挲著我的胸膛,扯著我的胸毛。
“三,你好棒!”
“……”
“好久沒有那個了!”
“唔,多久了?”
“有兩個月了吧!他出去考察的時候,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了!”
“額……你是因爲這個來找我的?”
“哎呀,你又何必問這個……哎呀,今天雷聲好嚇人……哎呀,反正你只要知道我現在蠻喜歡你的,就夠了吧!唉,我的心好亂,爸媽年紀太大,小芳又沒腦子,大明(我大舅子,她大哥)又太忙,腦子又有點迂,志剛的兄弟又都是勢利眼。只有你,熱心,有頭腦,有關系,還那麽通情達理。”她突然靠緊了我,“現在這個時候還不忘給我買毛巾牙刷!我到志剛老三家請他們想辦法的時候,他們連杯茶都沒有!臉色難看得跟死人一樣!真他媽的狗眼!!!”說完,趴到我身上嘤嘤地抽泣了起來。
我頓時手足無措,只能撫著她的粉背,以示安慰。
“志剛實在太可憐了,聽他們說,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說不定還會被他們打……你千萬要救他啊!紀委的那幫實在太不是人了!”小莉一直在抽泣。
聽到這里,我心里突然湧起一股醋意,沒來由的,甚至想拒絕她。但我忽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我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居然爲了大姨子吃她老公的醋?人家才是正配的夫妻,我算哪根蔥啊!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想到這里,我只得“豪氣”地答應:“行,我會盡力的!大姐別哭了!”
“叫我小莉好嘛?”
“這個……我不敢啊,怕……”
“就我們倆在的時候!”
“好的,小莉!”
第二天下午下班到家,我才發現小芳他們一行人已經回到家,聚在我家,小莉也在場。我和她都刻意回避著對方的目光。小芳正得意地向小莉講述著這次省城一行的收獲,介紹這次找的郭處長如何如何的有本事,介紹這類案件辦理的程序。她煞有其事地要求我們之間打電話的時候千萬不要說關于案情的事,尤其是小莉,因爲據說紀委已經派人監控相關人的通話了,實在必需交談畢竟當面進行。至于小莉家的那些名煙名酒和其他貴重物品,必須全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否則就是贓物。小莉最好也躲起來,不然被抓到就得問出更多的事情,說不定也被牽連。說來說去,反正就是很嚴重。聽罷,小莉的臉色更難看了,突然無助的看向我。我大驚,忙扭過頭,故作驚訝地問小芳:“果真有如此嚴重?”
“那是當然,我托人找的領導,還會亂說?哼~”小芳不屑地悶哼了一聲。
“那就按你妹妹說的做吧,小莉!”老丈人深沈地作出了“指示”。
于是,當晚大家都忙的很,我開著車載著他們一家子,挨個把大姨子家的貴重物品轉移了出去。第二天買了幾張無名的電話卡,開始應對紀委的“偵查”。
有一天,我依照慣例伏在小芳的身上做功課。我很賣力地抽送,她卻毫無表示,東張西望,搞得我很尴尬,怒氣上湧,邊動邊沒話找話說:“你大姐最近這麽沒來啊!”
“哦,我前幾天接到省城那個郭處長的電話,按他的要求,已經讓小莉去天江市避難去了,免得被紀委人找到,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我剛想責怪小芳有點小題大做,突然開始覺得有點高興——終于可以避開她一陣子了,而且不用替她去開展那個難之有難的找領導活動了。最近我特別害怕遇到她,怕她的目光盯著我被人看出破綻,怕她淒厲的聲音突然說出我們之間的事情,甚至我害怕她那天悄悄用手機錄下了我們交歡時的聲音,雖然誰都知道那薄薄的睡袍什麽手機都裝不下……我真的已經開始有點神經質。她的突然離開對我來說也算是好事。想到這里我的老二突然變得更硬,腦子又有點放肆地回憶起那天夜里她柔滑的后背、嬌小圓潤的乳房、堅挺的乳頭和緊滑的下體,還有她事后輕舔我乳頭時的莫名的快感。我的腰突然像上了發條一樣,開始急速抽插。小芳“咦”了一聲,很快就哼了起來。我沖刺了大約三四百下,一泄如注,頹然倒在她的身上。
“小樣,今天這麽這樣強大?莫非是因爲提到我大姐了?”小芳一臉壞笑。
我大驚,慌忙假作怒道:“你這麽這樣說?她可是你姐姐!你當我是什麽人啊??我只是突然想起你那天表現的那麽好,才讓我荷爾蒙湧起!哎,你以后在床上就不能表現的好一點?”
“床下的貞潔烈女,床上的淫娃蕩婦?”
“嗯,這樣蠻好的!”
“好個屁!也不看看你什麽德行?工作都這麽多年了,才混個小科長,還是個副的,老二也就這點長,也不算粗,難道就這樣還想把我弄出高潮?跟你講,我聽人說啊,男人的老二如果短于16厘米,那些強大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我突然很惱火,小芳這女人的嘴巴實在太賤。以后不碰她了,MD,太傷老子自尊了。搞不出高潮?那天夜里小莉的陰道里湧出的是什麽?氣死我了!我撸下套子,憤憤地摔進垃圾桶,轉身便睡,一言不發。
小芳大概也覺得自己話說的有點過,忙過來補救:“啊呀呀,開個玩笑嘛!三,你不會這麽小氣吧?”
“不小氣,我睡覺了!”
“好啦好啦,以后我不亂說還不行嗎?小寶最近咳嗽,明天是周末,正好帶到醫院看看啊!喂,那是你兒子啊,你不帶去?”
“哦,帶!”我們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家三口來到醫院,好不容易才把破車停好,再好不容易開好了打點滴的藥。她帶著兒子去了廁所,我無聊地在等護士配藥,突然覺得身邊一個颀長的白大褂路過,忙像正常男人一樣對那迷人背影臀部和腰肢行注目禮。正看的意亂情迷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個女的嬌喝一聲,同時感到肩頭也被人打了一下,我剛想發作,扭頭卻看到打我的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叫鄭梅。
“喲,鄭大護士長,你好!”我笑肉不笑地笑著。
“三大領導,你好呀!你剛才在看什麽啊?”
“極目遠眺,最近視力不太好!”
“噗~”鄭梅笑出了聲,“不跟你扯淡了!你來看病的啊?”
“兒子咳嗽,剛才量了,38.5度,準備打個點滴!”
“喲,好父親啊,這麽大領導居然親自帶兒子來打點滴!”
“少來了,他媽媽也來了!”
“呵呵,他媽媽……要是你當初不那麽倔強,他媽媽說不定是陸萍了!”
我頓時語塞。陸萍,多熟悉又多陌生的名字啊。當初經鄭梅介紹,她和我處了兩年。她出身小干部家庭,自己也在法院工作,沒有嫌棄我農村出身沒房沒車收入抵,一心想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爲年紀大我兩歲,我父母卻堅決不同意,說命里和我相克。親情和愛情,我只得選擇了親情。記得我們分手的時候,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怨恨,我搞的我都不敢直視。分開后不到半年,她就和市委政法委一個處長的兒子草草結婚。不知道是遇到真命天子了,還是對我無情的報複。
“她還好嘛?”我頓時湧起一股子歉意,有辜負陸萍對我一往情深的歉意,也有辜負鄭梅苦心撮合的歉意。
“就那樣吧,跟一個官二代生活,還不就那麽回事?”鄭梅突然壓低了聲音,“你們家母老虎來了,我走了!再見了,大領導!”
“嗯,再見!對了,你現在還在婦科嗎?”
“不!精神科!”她哈哈一笑,轉身踱走了。
遠處的小芳扯著小寶沖到我的身邊,冷笑道:“喲,這是哪個護士妹子啊!看著身段肯定是個美女啊,看到我來就嚇走了呢!早知道我就知趣點不來了!”
“瞎扯什麽啊?是鄭梅!我們結婚人家來祝賀的,還出了400塊的禮份子錢呢!”
“哦!原來是她啊!我就說嘛,當護士的就是懂禮貌。嗯,是了是了,剛才臨走還跟我的打招呼的!下次喊她一起打牌啊,好幾年沒和她玩牌了!”
我暗笑,提起配好的藥,抱過小寶走向了注射室。
(三)
一晃到了深秋。走在哪里,眼里全是落葉,身上都是涼風,心中滿是蕭瑟,讓人覺得心情很壓抑。偶爾再來幾陣秋雨,更是讓人覺得淒淒慘慘。這個季節,實在不是有心情玩的季節。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小芳一聽我提起她大姐,就歇斯底里地發火,搞得我心里直發毛,以爲她知道了我和小莉的事。直到有一天,聽到她跟人打電話才摸出些許緣由,心里懸的石頭才放了下來。原來前陣子小莉悄悄從天江市歸來,聽說志剛的案件查的已經差不多了,罪名是受賄,金額已經定爲24.8萬。爲了替老公洗刷罪名,她除了想辦法去賄賂紀委人員外,還想賄賂相關證人。可惜這個案件確實被上級知曉,誰敢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加上小氣的小莉出的錢又少,所以沒什麽人敢收。于是癡情的小莉居然想起了美人計,據說前陣子已經和三個證人打成了協議,翻供成功的話,可以把犯罪金額減低10萬以上。可惜這事被這三個人里的一個人泄露了出去,被小芳知道。小芳性格雖然不太講理,卻也單純,最看不起水性楊花的人,據說已經當著我老丈人的面和小莉斷絕姐妹關系,從此不再問她任何事,但是需要付給省城郭處長的5萬元辛苦費必須付清。小莉性子也上來了,堅決不給。于是她們姐妹現在的關系相當糟糕。
我覺得小莉太苦,卻也不敢和她走的太近。一天老丈人突然跑到了我的辦公室,見面就說:“你一定要幫你大姐啊!”
“那是自然!”
“那最近這麽沒聽到你活動的消息啊?”
我暗罵,我活不活動關你屁事,轉念一想,難道說你家小女人不給我管這個事?突然靈機一動,道:“聽小芳說,大姐那邊已經找好了關系啊,說我不需要過問了!”
老丈人的臉有點難看:“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有一點點吧。現在的人說話太難聽了!不留口德!”我心口不一地答道。
“你要相信你大姐!”老丈人轉過話題,說,“她以前過的是天堂般的日子啊,什麽都不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家務都是你志剛姐夫一手包辦。現在卻是地獄般的日子,一個人一邊要照顧讀初三的女兒考重點高中,一邊要想辦法救出丈夫。她現在著急的都快瘋了吧!”
“嗯,我是知道的!我是理解的!”
“聽說你在檢察院那邊有個關系很好的牌友啊?哪個科的?”
我暗贊他們情報工作的精細,連這個都知道:“嗯,起訴科科長,孫曉健!”
“聽說這個案子已經到檢察院反貪局了,你可以去請請他嗎?”
“我們只是打打麻將,沒什麽深交啊,而且他年紀小,膽子也小啊……”
“唉,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老丈人作勢虎起了臉。唉,我還能再說什麽?
老丈人出門的時候,似乎漫不經心地抓起門口櫃子上的一盒茶葉左看右看——那是同事出差到河南給我帶回來的信陽毛尖。我苦笑一下,道:“哦,信陽毛尖,您老帶回去嘗嘗吧,我這還有一盒!”老人家立刻拿起來歡天喜地地走了。
下午剛上班,小莉的電話就到了,問我可不可以約孫曉健出來吃飯。
我壓低了聲音說:“喂,那個有監控……”
“去他媽的監控,全是小芳這死女人撒的謊!”聽我愣住了,她也自覺失態,忙干笑道,“我問過了啊,沒有這回事啊!”
“那這麽弄?多大范圍?”
“就我們三個,怎麽樣?”
幾天內,我背著小芳聯系好了飯局。孫曉健來的較晚,我見到小莉的時候。小莉明顯幾個月前不一樣了。印象里,幾個月前她只是哭,但還不算太糟糕,且不喜歡化妝;現在的她,喜歡笑,但我這樣眼睛毒的男人一眼可以看出,她面色憔悴,而且今天化了比較濃的妝。我不由暗皺眉頭,依稀猜到了些許東西。
酒席上,小莉很是活躍,“孫科長”喊的是又甜又親熱,酒也是一口就干,與那位“孫科長”坐的也是越來越近,可惜她卻沒看到這位不到三十歲的“孫科長”的額頭也是越皺越深。到后來小莉居然堅持要和孫曉健喝交杯酒,終于讓這位“孫科長”長身而起,慌亂告辭:“兩位實在抱歉,我突然想起女兒還在醫院打點滴,我必須得去看看!”然后落荒而逃,只留下尴尬的我和瞠目結舌的小莉。
小莉喝的已經不少了,我只能扶著小莉步行回家,一路上小莉旁若無人,絮絮叨叨:
“他什麽意思啊?跑了干什麽啊?”
“大概真的有事情吧!”我沒好意思說,人家三十歲還沒到,你都這麽大歲數了,這樣一搞人家受得了嗎?何況我知道人家本來就不好這個。人家少年得志,目標自然是更高的官位,而不是美色。
“那我們怎麽辦?這事他會幫忙嗎?”
“嗯,肯定會幫的!聽話,別在馬路上晃來晃去,回家啦!”我忍受著她的唠叨,提著她的包,連拉帶拽的把她攙回了家。把她扔上了床,脫了鞋,蓋好了被,關了燈,我轉身剛想走,被她一把拉住了:“你別走!”
“怎麽的?姗姗快放學回來了,她看到了怎麽想?”
“她住校了!我不想讓她看到家里成這個樣子!”她又開始抽泣。我剛想說小芳那邊也不會放過我之類的話也忍了回去,又想起到家也是面對那木板似的小芳,我也不想走了,于是坐在床邊陪她。她趁機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身上來回摩挲。今天我酒也算喝到微醺的地步,正是渾身力氣的時候,又想到那晚的幸福時光,血往上撞,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我一手鉗著她的脖子,一手肆意地在她身上遊走,她也隨著我的動作扭來扭去,舌頭和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不時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聲——這在小芳那兒是很少見的。很快的,我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不見了,我鑽進被窩開始舔吃她的乳頭,含、咬、吸、撥,搞的她叫聲更大了,忘情地把我的頭按來按去。有這樣的誘惑,我如何還能忍受,掰開她的雙腿,提槍便入,老二又一次滑進了她的陰道。一口氣抽插了二三百下,滿屋子全是她忘情的呻吟,我有了上次成功后的自信,減慢了速度不徐不疾的抽送。她突然勾住我的脖子,要求她在上面,我欣然應允,翻身躺下。這樣一來,因爲不需要腰部用力,我的力量更是集中在老二之上,而她的乳房因爲俯下身子顯得更加豐滿,我忍不住雙手牢牢抓住這兩個“基本點”揉來揉去。一時我們所有雜念都抛卻了,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和小莉。她跪在我雙腿之間,屁股上下起伏,叫聲比之前還大,就這樣起伏了四五百下,喘息著趴在我的耳邊說累了,讓我上來。我當然毫不客氣,把她按倒在床,熟練地抽送了起來。很快的,陰道里熟悉的感覺又來了,龜頭被緊緊咬住,不知名的液體湧了出來,她又一次顫抖不已,死死抱著我。我抽送了幾下停了下來,得意地享受著自己的戰果,感受著下體傳來的咬合感覺和液體的沖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親吻著我鼓勵我再來。我自然也不再客氣,斗志昂揚地發起了第二輪沖擊,很快的,她的呻吟聲再次此起彼伏。我大概是極其容易受到聲音的刺激,在她迷人呻吟聲的感召下,龜頭的酥麻感越來越強,最后終于插在她的最深處射了出來。受到精液的刺激,她居然再次顫抖不已,看來又一次到了高潮。
一晚我們相擁而眠,沒有理會濕了的床單和一片狼藉的被褥。只是在十一點的時候,被小芳查崗電話嚇的半死,幸好我吹噓說今天替同事在單位值班,才搪塞了過去。
第二天臨走時,我還是被小莉不停關照,務必要讓姐夫的刑期控制在10年以內。
事后孫曉健不無埋怨地怪我太荒唐,我也是有苦難辯,硬著頭皮請他多關照。孫曉健也算是個實在人,稱這些受賄事實已經存在,要有大的動作顯然不可能,最多在細枝末節上做做文章。我無奈地謝了,卻不敢告訴小莉。
春節后,從老丈人那里得知,這個案子很快就要轉到區法院,據說受賄金額確定爲18萬元。小莉大年初二也沒有和往年一樣回娘家吃飯,我們自然也沒有見面,平時見面的機會更是少。小芳依然是對這位不知廉恥的姐姐呲之以鼻,因爲這位姐姐淫賤又小氣。我也不好說什麽,只能聽著,內心很渴望再和小莉再續前緣,可惜一來不敢公然去約她,二來小莉也確實在忙,我無從下手。
(四)
二月二,龍擡頭。寒冷空氣中有了些許暖意,但還是滿目冰凍,春寒料峭。一天我正一個人在寫材料,突然接到小莉的電話說在我單位門口,要找我。我忙走出大院,卻看到寒風里小莉穿著黑色呢子大衣孤零零地站在我單位門口的報亭邊,既漂亮也讓人憐惜。我心里一陣抽搐,忙把她讓到了我暖和的辦公室。
她剛坐下就劈頭蓋臉地說:“志剛轉到法院了,你知道嗎?你一定要救他啊!”
我忙問:“什麽時候的事?”
“就昨天吧!經辦人叫李文瑞!”
“我不認識什麽李文瑞啊!”
“那你一定認識陸萍吧?”
我一下愣住了,過了會兒才繼續問道:“什麽個意思!”
“她現在是刑一庭庭長了,聽說你們以前關系很好啊!”她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笑意,“我打聽過了,刑事類案件尤其你姐夫這樣的職務犯罪,是什麽庭長負責制,經辦人起不了什麽作用。哎呀,太好了,陸萍居然是庭長!”
她正高興著,我卻好像掉進了冰窟窿——她提拔的很快啊,這麽年輕,就已經是庭長了——心里一下子煩亂了起來。小莉好像看出了什麽,安慰我說:“哎呀,放心好了,我不會把這個跟小芳說的,何況又沒什麽,只是談對象而已,又不是上床!”
我不禁睜大眼睛看著小莉,驚歎著她在最近大半年里發生的“進步”,她卻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況且,爲了這麽大的事,上床又如何!”她邊說邊靠了上來,見我嚇得站了起來,嫣然一笑,“這事真的拜托你了!三,你一定要去請她幫忙啊!我知道你們還是有感情的,這事全靠你了!一定要控制在8年以下!”說完趁我不注意,一把抱著我的腦袋啃了一口,咯咯一笑,翩然離去。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她的細腰有點搖風擺柳的意思,和以前不大一樣了。直到從窗戶里看她騎著電動車離開了我們單位大院,我才細細考慮如何面對這個陸萍。確實,我們以前愛過,而且是刻骨銘心,但最后是我負了她。唉,想起來就心煩。躊躇半天,我終于下了狠心過陣子去她的辦公室,見機行事。
車上看著法院大樓頂上那碩大的國徽,我已經開始有點緊張。走在法院辦公室的走廊里,聽著自己踢踏的腳步聲,更是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終于,我走到了刑一庭庭長辦公室,猶豫了三四分鍾,才鼓起勇氣敲了兩下門,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哪位”,門吱呀開了,探出了陸萍的腦袋。她也是一愣,然后冷笑著看我進門。我這才發現有個男法官正抱著卷宗坐她辦公桌對面,大概是在彙報工作,見我進來,忙起身離開,卻被陸萍叫住了。
陸萍說:“哎呀,哪陣風把我們的三大副科長刮來了!我們這小地方,怕是也沒有您這個大領導的坐的地方呀!”
“陸庭長,你這是怎麽說的呢?大家朋友一場,別這樣刺激我好嘛?”我陪著干笑。
“哪里是刺激啊,是真心的。唉,小李啊,你認識他嗎?他就是三大副科長,手下管著三個大將,把持著我們全區的命脈!要不是今天碰巧沒有水,我非親自倒茶巴結他不可!”
我心里很惱火,卻半點發不出來,只能賠笑著:“沒什麽,也不是太渴!”
這位“小李”法官大概也嗅到了什麽,趕緊借故離開。這次陸萍終于沒有阻攔,我也長舒了一口氣。這時我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陸萍,她和以前確實不一樣了:穿著一身女法官制服,胸前別著國徽;身材依舊高挑,卻更豐腴了些;以前會跳舞的馬尾辮已經剪去,變成了精干的三七分;皮膚卻比以前更白了,只是以前算白皙,現在算蒼白;薄薄的嘴唇正倔強的撇著。她臉上的冷笑已經消失,抱著雙臂,恰好勒出胸脯的曲線,眼睛卻更冷冷地看著我。
“陸萍,你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嘿嘿!”
“嗯,拜你所賜!”
“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
“嗯,不生氣!三副科長今天來找我應該是爲了劉志剛的事吧?”
“唔,你都知道了哎!”
“報來的材料里,被告人的家庭背景,檢察院早查的一清二楚!”
“可不可以給我幾分薄面,給他法外施恩啊?”
“哈哈,你的薄面?你的面子值幾個錢?我憑什麽要幫一個負心的禽獸!”她蒼白的臉頰,浮上了兩片紅暈,“我甯願幫一條狗,也不會幫你的!”
我羞愧難當,正想摔門離開,突然想起了小莉哀求的目光,又想起當初和陸萍在一起的事,計上心頭。我突然長身而起,怒道:“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可你以爲我想嗎?老人家太迷信,找了幾個算命的都說我們倆八字不和。我堅持要和你結婚,我媽居然要自殺。你讓我怎麽辦?我現在來求你,正是記著我們的情,記著你的好。如果我把你當坨屎,我才懶得來找你!”我知道陸萍的性子,我以前惡人先告狀,她都是沒有主意的——說完偷眼看了看陸萍,她正在發愣,我繼續發力,“好吧,算我不是人,也沒臉請你幫我現在老婆的姐夫,就算是我的報應吧!再見!”說完起身,就要去拉門,卻被她攔了下來,我故意惱火地低吼:“你讓我走好嗎?給我留點尊嚴!”
陸萍嗔罵:“好了,好了,別說了,別發火嘛!”然后像以前那樣把我按回了沙發。我突然感到很不好意思,及時刹車,繼續低頭不語。
“你還是這個樣子,唉,居然還像那時候一樣!”
“我實在是憋屈,我也是火氣大!但你還是像以前那樣霸道!”
“霸道你妹啊?!誰讓你當初那麽絕情!”
“好了,別說了好嘛?我心里也開始難過了!”我突然又軟了下來。
“我心里何嘗好過……不說了,晚上有空嗎?我們見面聊!”她指了指房頂,“有監控,現在不方便!”
傍晚,我依約來到以前常和她約會的新月飯莊,陸萍已經到了。今天的她又和昨天不大一樣,發型依然是三七分,卻剛洗過,帶著淡淡的伊卡璐的味道;乳白色的羽絨服挂在椅背上,身上穿的是紫色的羊毛衫,很巧妙地勾勒出她上身迷人的曲線,柔和卻又顯眼;臉上顯然施了淡妝,臉色比昨天好了許多;微翹的嘴角更是讓我回想起了當年和她約會時的場景。我不禁一愣,她卻撲哧笑出了聲,“你怎麽還是當年那副色迷迷的模樣?”
“色嗎?沒有啦,只是有點感慨罷了!”
“感慨什麽?后悔當初放了手?”
“有點吧!唉,不說這個了,你……現在過的好嘛?”
“你覺得呢?”
“有身份,有地位,模樣好,收入高。世上應該沒有比你還幸福的妹子了吧!”
“得了吧!快點吃的,今天我請客!”陸萍臉色略微變了變,催促我道。
幾杯酒下肚,我們的話開始多了起來。我這才直到她婚后過的也不是我想的那樣好,丈夫是官二代,吃喝嫖賭,樣樣都來。雖然陸萍在公公的幫助下,事業順風順水,才當副庭長一年的她前年更是被破格提拔爲庭長。婚后丈夫一開始還算收斂,時間一長,卻又故態複萌。陸萍也是有個性的人,和那個官二代爭吵不斷,去年他居然一怒之下搬了出去,和她搞起了分居。公公婆婆開始還訓斥這個逆子幾回,但這麽多年已經被寵慣了的兒子對此充耳不聞,后來公婆也就罷了手,反而勸陸萍大度一點,糊塗一點,開心一點。陸萍只得忍氣吞聲,后來女兒居然也被公婆接去同住,家里偌大一棟房子居然只有她一個人,何其淒涼。
我也訴說著婚后諸多的不快,陸萍陪著唏噓不已,突然笑道:“如果我們當初結了婚,應該會很幸福吧!”語音一落,我們連都沈默了。陸萍忙轉換話題:
“你來找我,是爲你連襟求情的吧?”
“嗯,可以的話,你看在我的面子手下留情吧!”
“唉,怎麽弄啊?最高院有司法解釋,省高院也有規定啊,難!”
“8年以下就行了!我查了省高院的規定,18萬,結合自首、主動退贓等情節,還是有希望的!”
“好吧,我試試吧!”
我一激動,借著點酒勁,一把抓住了陸萍的小手,道:“謝謝你了!”
陸萍扯了一下沒扯開,嗔罵道:“謝你妹啊!哎,快撒手啊!”
我嘿嘿一笑,起身送她到回家的公交站台。
回到家里,小芳和小寶都已經睡了,我照例脫衣洗澡。洗澡之時,我突然心念一動,站到了鏡子前。我好久沒有認真找過鏡子,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居然浮上了幾年前所沒有的老態。有了眼袋,眼角也有了些皺紋,眼神居然有了些渾濁的模樣;胸毛依然濃密,胸肌依舊發達,只是多了些脂肪;當初踢足球的時候練就的腹肌和腿上的肌肉也還不錯,卻不覺有了將軍肚。一時感慨萬千,回想自己過去的三十幾年,是不是過的太無趣了?以前心疼父母,后來心疼小芳,再后來心疼小寶,卻很少心疼自己,是不是該改變什麽了呢?想到這里,腦子又有點亂,忙草草沖洗了一番。
上完狼友網,我“性”致正濃,走進房間,雙手熟練地揉向小芳的胸,卻被打開,並傳來小芳“手冰涼”的埋怨。好不容易等我手捂熱,她卻困的不行。爭取了半天,她才勉強同意,卻不許我趴她身上,只能側臥,從背后插入,好不掃興。好在我腦子里全是陸萍的胸、陸萍的嘴唇,才讓這次本來索然無味的性生活,變得有些樂趣。
第二天剛上班,陸萍就打電話約我晚上一起吃飯看電影。我立馬答應,然后開始編制應付小芳的理由。晚上我如約而至,陸萍今天換了件米色大衣,肩頭是深紫色皮草——可能是貂毛吧——手上提著一只精致的小包,顯得端莊又可愛,見我就笑了。這次笑,是發自內心的,我感覺得到。她突然轉了個圈,笑道:“我今天漂亮嗎?”
我淡淡一笑:“你還是和當年一樣漂亮,可愛!”
“那你這麽不誇我?”她嫣然一笑。我一時竟然呆住了。
在電影院,她像以前一樣靠在我的肩頭,我這才嗅到她史無前例地用了香水,而她以前是從來不用香水的,似乎前一天見面的時候她也沒用。我有點血脈贲張的意思,像以前那樣攬住她的細腰,心猿意馬地等到電影結束,拉著她沖出了影院。看時節已經入春,但天氣依然冷,路上行人並不算多,只有一些麻辣燙和燒烤的攤子散落在路邊,幾對情侶樣的年輕男女或坐著或站著,享受著這些廉價卻又溫馨的小吃。我心里湧動一陣暖流,笑著看著她跳動的眼睛,說道:“怎麽樣?我們也去吃一下麻辣燙吧。當初,我們看完電影可是必吃麻辣燙的。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我就是用這些吃的俘獲了你的芳心?”陸萍笑著答應了。于是我們像孩子一樣,邊吃麻辣燙,邊聊著以前的幸福時光走向公交站台。離站台還有一站路的時候,她蓦地站住了,說道:“我不想回家了!”
“什麽?”
“今天好晚,我還是隨便找個地方住吧!”她頓了頓,“你家好嗎?”
我突然窘了起來,一時不知說什麽。她看著我的窘相大笑起來:“看把你嚇的!我自己找個小旅館!”我尴尬地陪笑,然后帶她到了一個小旅館。她沒有帶身份證,我隨手翻出了去年去年替人代考CET6的時候辦的假身份證替她開了個標間。把她送進了房間,我心里反複體會著她今天的每句話、每個動作和眼神,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麽,又想起小芳,終于一咬牙,道了別轉身離開,卻被她拉住了,我如何再狠得下心走呢,只得陪她聊聊天。
“這兩天,我好開心!真的!”她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你呢?”
“我也很開心啊!”我由衷地贊同。
“知道原因是什麽嗎?我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爲我們現在的生活都不是很如意,而我們看到彼此,很自然地會讓我們想起以前美好的時光,然后忘掉現在的不快,是嗎?”
“有點這個意思。現在的人逃避現實,看著過去的事物就比眼前的東西美好,更何況以前真的很好!”我忍不住看著她的眼睛,居然看到了她眼里的火熱,我渾身也熱了起來。
“你還是愛著我的,是不是?!”她有點意亂情迷了,突然緊緊抱著我,“你知道嗎?我有多愛你!前幾天本想刺激你一番然后就此不理你,但一看到你發火,心一下子就軟了。”
我沒有回答,而是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同時把她按到在床上。她也伸出舌頭,複習著當年我們熟練掌握的濕吻。當我解開她的胸罩以后,我不禁后悔當初的決定,真不該和她分開。當年我和她感情雖好,但是確實是情感上的交流,而且我們都比較傳統,除了動情時的接吻和偶爾的撫摸外,並沒有其他更激烈的舉動,更沒有看過她的身體。我心里更是暗罵那官二代不知珍惜。因爲我驚訝地發現,她的乳房實在太美了,真的。小芳體型比較高大,乳房雖然不小,有D罩杯,但按比例來算,並不顯眼,而且乳頭已經變大變硬,乳暈也黑了;小希的乳房很堅挺,我卻沒有看到,因爲那天是在夜里,又是室外,想來也沒有小芳大;小莉模樣雖然在幾個人里最俊秀,乳房的外形也算好看,卻還沒有小希的大,而且乳暈也黑了,畢竟她年齡最大;而陸萍的乳房相比而言就太完美了,起碼有E罩杯,乳頭也不大,乳房雖然不算粉紅,卻也絕對沒到黑的地步。因爲激動,她的乳房在微微顫抖。我無法遏制心中的渴望,雙手捧著她的美乳舔了起來。我愛極了她的美乳,那晚單只花在她乳房上的時間就足足有半個小時,直舔的她上面嬌喘微微,下面汪洋一片,不停地央求我進來,我才不舍地扶著老二插入了她的身體。我用力地出入著她的身體,邊抓著她的美乳揉捏,她而報之以銷魂的呻吟和忘情的纏綿。慢慢的,龜頭酥麻的感覺襲來,最后臨門一射的瞬間,我拔出了老二,射到了她的肚皮上。她之前並沒有要求我射在外面,但我的潛意識告訴我她和別人不一樣,我不能弄髒她。
我拿紙巾細心地替她擦淨了肚皮和下體,然后抱她鑽進了被窩,我這才發現她的眼角居然閃耀著淚花,我慌忙問她這麽回事。她只是笑著搖頭抱著我不說話。抱了好久,她才擡起頭對我說:“我只是開心的淚,你別問了!”我也開心得很,射精后的倦意陣陣襲來,很快我就睡著了。正抱著陸萍的美乳、貼著她的美臀睡的舒服,手機卻將我叫醒。我抓過一看,居然是小芳,我連忙依依不舍地和陸萍道別。
已經是淩晨1點多了,我靈機一動,中途在路邊夜市買了罐啤酒喝完。回到家里,小芳躺在床上對我怒目而視。我心里發虛,卻故作發怒狀:“又怎麽了?”
“你死哪兒去了?這麽晚不回家?”
“陪幾個朋友玩去了,怎麽的?”
“玩?玩什麽?”小芳大概嗅到了我身上的啤酒味和隱約的香水味,大爲光火,“是到KTV里泡小姐了吧?小姐年輕嗎?漂亮嗎?”
我長舒一口氣,剛才的那罐啤酒果然起了作用,但我還得作戲作到底,“嘴硬”地否認:“那里的話,就唱歌而已,你亂說什麽?”
小芳已經認定我晚上是在KTV里泡小姐,嘴里已經開始問候我的父母。我看反正也沒有被她發現陸萍的事,而且被她問候父母本來也是件惱火的事,先發制人,摔門出而,睡到了小寶的床上。
(五)
那晚以后,我一想起陸萍的美乳和她的淚光,心里就蠢蠢欲動,再加上小芳爲“KTV”的事糾纏不清,更讓我懷念陸萍的體貼和溫柔,于是和陸萍一直保持聯系。外人看,我是正常的工作原因和她聯系;小莉她們看來,我是因爲案子的事和陸萍聯系;只有我和陸萍自己知道,我們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因爲忘不了那份愛和曾經的那段美好時光,所以我們對外是老朋友的姿態,私下嫣然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幸福的時光不覺又過了一個多月。
一天我在鄉下檢查工作,正無聊地看著麥田里收割機忙碌地工作,手機突然響起,號碼居然是小莉的。我這才想起有一兩個月沒和她聯系了,她一定是問案子的事,躊躇再三,我還是接通了她的電話:“什麽事啊?”
“現在在哪兒啊?能到我家來一趟嗎?”從電話里都能聽出小莉的笑靥如花。
“我在鄉下呢?什麽事?電話里說不好嗎?”
“有監控,不方便!”
我有點迷糊,上次不是說沒有監控的嗎,算了,我也懶得糾纏這樣的事:“最近實在沒時間!再聯系吧!”
“別呀!今天晚上我們當面談吧,下午我要去開姗姗的家長會!”
“晚上?小芳該又罵我了!”
“罵你?小芳昨天不是出差了嗎?要一個星期后才能回來,小寶都送到我媽那兒了!你少糊弄我!”
“……那下午電話聯系!”
“嗯,bye~~”她的聲音更甜了。
晚上到她家的時候,她正在做飯,見我進來,讓我先洗個澡,洗完吃飯。我狐疑滿腹,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麽藥,但進來之則安之,痛快地洗了把澡,換上了她新買的睡衣。吃飯的時候她詳細地跟我介紹了現在的案情,據她了解,法院現在已經把涉案金額降到了10萬元。爲此,她連連敬我酒,感謝我在陸萍那里做的工作。我也坦然受之,咱這干的可是利人利己的事,多偉大啊。吃罷飯,她把我按到了床上看電視,自己去洗澡。我突然有點受寵若驚了,這還是大姨子和妹夫的關系嗎?
待她洗完澡,穿著性感睡衣做到我身邊的時候,我頓時血脈贲張,一把抱過了她,解開睡袍就準備舔她的乳房,卻看到左乳乳頭兩側赫然有兩排不太清晰的齒痕。我大怒,以前她這樣是爲了收買證人,收買查案人,現在我都出面替她聯系法院的人了,她怎麽還不知自愛?想到這里,我指著齒痕問道:“這是誰的杰作?志剛嗎?”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乳房,啞口無言。我憤而把她摔到了床上,起身就要穿衣離開,卻被她死死抱住。我想反正小芳也不在家,再也有了點倦意,就睡在這兒吧,反正今天也沒有了“性”致,不理她就行,于是翻身背朝著她睡下了。
睡到半夜我感到渾身燥熱,依稀有點尿意,突然醒來,卻發現自己已四腳朝天地躺著,赤身裸體的小莉正抓著我硬邦邦的老二舔來舔去,手也跟著嘴一起上下撸動。我第一次發現小莉居然還有這樣的絕技,小芳可從來不會干這樣的事。這感覺從來不曾經曆,和插在陰道里的感覺又有不同,加上她濕潤的嘴唇和靈活的舌頭在我龜頭馬眼上不停蠕動,我幾乎就有了點射精的沖動,忙拔出老二,壓到了她的身上,不理會她的嘴巴剛才已舔過我的老二,一口吸住了她的嘴唇,邊揉捏著她那對嬌乳。過了一會兒,身上更熱,但那陣射精的沖動感已經淡去,我迫不及待地抓起老二插進了小莉的陰道,大力抽插。沒有用什麽花招,我很快地把她送上高峰后,我繼續抽插,照舊把精液射在她的身體里,抱著她還在顫抖的身體昏昏睡去。
約莫七點多的時候,我被一陣輕輕的哭聲驚醒,睜眼一看,才發現小莉正蜷在被窩里抽泣。我知道她哭的原因,一是想志剛,一是因爲我昨天的態度,不覺心里一陣憐愛,緊緊把她擁在懷里。我說:“我昨天那樣吃醋不對嗎?換做是你,你不生氣?”
“我也是沒有辦法。聽說志剛快判了。一個朋友介紹了另一個庭的庭長給我認識,說這案子都是小事,他可以努力一下,讓志剛緩刑。我就鬼迷心竅了!嗚嗚嗚嗚~~”
我緊緊擁著她:“我來跟陸萍說,她才是最后拿主意的,審委會只是履行個程序。”
“那太好了!”她扭動著抱著我啃了一口。
我吃了幾口奶才起身,有點激動,但依稀覺得有點不對勁。
事后問起陸萍,她表示根據現在的情況,控制在6年以下的沒有太大問題的,對緩刑卻完全沒有把握,只能試試。我把陸萍的話轉述給小莉,她卻像打了雞血似的天天叫我盯著陸萍,務必要緩刑,我再三解釋這個很難也無濟于事,只得求助于陸萍。
一天下午我正在一個小旅館里狠狠地“愛”陸萍,電話響了。她隨手拿起手機接通了。我那時也任性,腦子發熱,根本沒有停下抽插,結果她的呻吟聲全部被對方聽到,對方立馬罵了起來——居然是她家那個官二代打來的——她慌忙胡亂解釋。我這才想起來拔出老二,穿好衣服,和她打了個招呼迅速離開了旅館。第二天開始我就打不通陸萍的電話了,一連幾天也沒見到她上班。我很擔心她,卻又不敢去找她,一是因爲怕,二是因爲去找了結果更糟。
一個星期后,我見到一個陌生人端坐在她的辦公桌前。一打聽,是行政庭的庭長調整到了刑一庭,而她調整到了案件審理管理辦公室當了副主任,而且遲遲沒有上班,顯然是她那在市委政法委的公公做的手腳。
噩耗不止一個,新的刑一庭庭長一到任就發現志剛案子里存在著重大的蹊跷,不單陸萍在任時不認可的幾筆賄賂應當認爲是受賄,連檢察院拿掉的那幾筆賄賂也是錯誤的,立即退回檢察院要求迅速補充偵查。小莉、老丈人老兩口頓時慌了手腳,頻頻來找我。我知道這案子已經徹底完蛋了,更怕小莉當衆說出我們倆的事,恰逢省里組織我們基層的人出國考察,立馬求單位的頭兒把區里唯一的一個指標給了我,溜之大吉。
(六)
兩個月后,我回到了家鄉,見到老丈人,卻被告知因爲志剛最后被判了12年,而且據法院內部人說,上訴肯定沒有用,因爲案子已經向市中院彙報了。有三個證人被認定作僞證,后來主動交代了事實真相被免于刑事處罰。最最糟糕的是,小莉剛剛聽到了這個消息失了蹤。一家人瞞著姗姗,都正到處找小莉,連一直看不起姐姐的小芳也加入了尋找的隊伍,我自然也義不容辭。
一個炎熱的午后,我正開著車去上班,突然看到單位附近的一個報亭附近地上坐著一個身形很像小莉的女人,可惜她蓬頭垢面,一時無法辨認。待我走近一看,方得確認,就是小莉。我一陣心酸,忙打電話給老丈人和小芳,一會兒一幫人都到了這里。小芳一見小莉那傻傻愣愣的模樣,哇的一聲失聲痛哭,老丈人和丈母娘在一旁老淚縱橫,我也是十分難過。很快的,小莉被送到了區第一醫院。我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感到醫院的時候,他們居然已經都在精神科了。我突然想到朋友鄭梅正在這個科當護士,忙找到她扯出了辦公室詢問。鄭梅只蹦出四個字:“精神分裂!”
“確診了嗎?她真的受了這麽大刺激?”
“那還有假,我們這里一個主人醫師、兩個副主任醫師共同確認是精神分裂,趕緊送到市精神病院去治療吧,我們這里條件遠不如他們!但聽他們說啊,治愈的希望真的不大。”鄭梅突然壓低了聲音,“這次你可把陸萍害慘了,被家里那位打的半個月起不了床,但陸萍還真是硬氣,死都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現在這事不了了之了,那個花花公子又跑出去潇灑了。但是,你以后還是和陸萍保持點距離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尴尬地笑了笑,轉身陪小芳她們辦理轉院手續。
第二天,當小芳扶著小莉和老丈人、丈母娘走進市精神病院的時候,我沒有下車,只是呆呆地看著小莉——那個唯一被我做出高潮的女人——步履蹒跚的瘦弱的背影。她昨天在區醫院好像已經不認識我了,但她怎麽一直待在我單位附近的報亭那呢,難道她清醒的時候就待在那里了?致使她最后瘋掉的刺激到底是什麽?是丈夫被判重刑,情人關鍵時刻不辭而別,還是怕被追究僞證罪,甚至是從丈夫被抓那天就埋下了種子?這些都不得而知,只怕以后也不會知道了。我和她的關系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呢?真的是情人麽?我愛她什麽?她愛我什麽?那是互相利用嗎?也不全是吧!還有,陸萍怎麽辦?她爲我遭受此難,難道我以后真的不再理她?可結果又會如何呢?想到這里,我的頭出奇的疼。看著天上的流云,我腦子里突然浮現了兩句沒來由的詩句:“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也是啊,再努力,很多東西也是無法改變的,不如任他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