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婦譜》【1-23完結】 (5/6)
《百婦譜》之訛婦(譜22)
平韻離亭燕——風流悔
少婦美如嬋媛,細柳金勾香顏。
桌上豪飲驚魂斷,興盡已是夜闌。
燈下探花蕊,寶玉洞門孤懸。
寶玉晶瑩渾圓,絨絲彎曲呈卷。
多少濃精和稠液,盡把丹穴塞填。
佳人手長伸,老大趕快掏錢!
第一回:風流漢秋遊白樺林,老連襟揮桿釣大魚
殘陽遠去心惆悵,秋風近來水蕩漾。
白樺拂袖空嗚咽,青蛙跳舞真歡暢。
林間一棟小木屋,池畔兩友互拜訪。
執桿長甩備佳餚,誰知手指遭重創。
這是一個秋風颯颯、昏天灰地的休息日,我決定去拜訪一位姓趙的酒友、賭友,兼加色友,在《百婦譜》之娼婦一篇裡,我已經介紹過,我曾與這位趙姓朋友共同嫖過妓女小冷,把那個下賤的小婊子操得哇哇直叫,苦苦乞饒。
因為我與趙姓色友不止一次的並肩作戰過,所以,在我們東北,用時下流行的說法,我們應該是連襟了!當然,需要說明的是,這僅僅是風月場上的連襟。
不過,臨行前,我得到這樣一個消息,我離開東北後,我的趙姓色友旋即亦退出了風月場,在郊外租憑一片閒置的土地,挖了一個大土坑,又打了一眼深水井,將大土坑裡蓄滿了地下水,開了一處釣魚池,即招客賺錢,且又自娛自樂,何其快哉!
還有的朋友告訴我,趙姓色友不僅迷上了釣魚,性格也發生質的變化,似乎徹底厭煩了都市生活,如今已是一身的農民裝扮,過起了隱居生活。
這引起我極大的興趣,本人對田園生活也是心馳神往啊!怎奈妻小需要我賺錢撫養,令我至今也逍遙不得。
出租車將我載到郊外後,望著茂密的樹林、泥濘而又曲折的土路,司機再也不肯往前開了,我只好付過車資,走下出租車,踏上起伏不平的泥土路。
「嗚——!」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剌耳的怪叫,我循聲回過頭去,但見一列火車從我的頭上呼嘯而過,原來是一條高架鐵路由北向南逶迤而去,鐵路橋下,一汪河水緩緩的、曲回宛轉地向東流淌著。
望著眼前挺拔、昂然的白樺林、望著高聳的堤壩,我又視審一番地形,認為沿著堤壩一路走過去,應該是到達趙姓色友釣魚池的捷徑,於是,我健步躍上堤壩,從鐵路橋下穿行而過。
深秋的太陽漸漸遠離東北大地而去,呈著懶洋洋的傾斜狀,放射著冷淡淡的光線,而萬物則對太陽老爺充滿了眷戀之情,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太陽老爺走遠後,東北大地將意味著什麼。
在冷淡的陽光下,白樺樹拉著修長的身影,在一陣緊似一陣的秋風中,嘩嘩翻響,似乎在發出無奈的悲泣,悲泣這身五彩斑藍的盛裝,行將被來自貝加爾湖的寒流,無情的擼個精光,從此赤裸著白嫩嫩的胴體,在剌骨的寒風中,遭受長達半年的蹂躪。
我頂著嗷嗷怪叫的秋風一路向密林深處走去,晚秋的景色彷彿一位風騷的、卻是日漸色衰的徐娘,強勁的秋風無情地抽打著徐娘華麗而雍榮的身體,五彩斑藍的殘枝敗葉很不情願地飄散而去,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我的頭上、臉上、肩上,泛著濃郁的,只有老女人的胯下才會擁有的騷香。
翻嘩作響的樹枝上,向來不知愁滋味的麻雀們依然嘰嘰喳喳的吵鬧不休,對即將來臨的寒冬毫不在乎。
悠閒了一個夏天,吃得腦滿腸肥的紅蜻蜓,腆著肥瑩瑩的大肚皮,極其討厭地盤旋在我的頭頂上,不知好歹的嗡嗡亂叫,全然不知死之將至。
只有青蛙最為豁達,也最會享受生活,抓住這最後一刻,在樹根下,草叢間與情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旁若無我的跳舞狂歡,及時行樂!弄得動情之際,索性呱咕呱咕地呻吟起來。
繞過一棵巨大的、牢騷滿腹的白樺樹,在一片林間空地處,一棟矮小而又簡陋的小房子油然映入眼簾,不用問,那一定是趙姓色友隱居修行的所在嘍。
秋風嗖嗖的從耳畔掠過,隱約傳過來熟悉的、我卻認為是俗不可耐的東北曲戲小調,趙姓色友雖然看破了紅塵,心理上遠裡塵囂,而骨子裡依然不能脫俗,在這如此優雅、如此樸素、如此陽春白雪的樺樹林裡,卻欣賞那種不入流的、永遠上不了檯面的、下里巴人的玩意。
我循著下流的戲曲小調悄無聲息地爬上緩坡,當我漸漸走近那所小房子時,一汪池水出現在眼前,那一定是趙姓色友開的釣魚池了。
但見水池邊或坐或立著十餘個男人,有的拎著袋子,我的捧著簍子,還有的正往池水裡甩魚桿呢!看那情形,大家玩得很是開心,也很專注,甚至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
我也懶得理睬那些不知名的垂釣者,逕直走向那所小房子。
當我繞過玻璃窗,信步來到小房門前,正欲伸手拉開房門時,誰知房門吱呀一聲自動地開啟了,旋即,身材健壯的老趙笑呵呵地邁過門檻,站在我的面前。我咧嘴一笑:「趙哥,聽說你出家、吃齋念佛了?」
「呵呵,出家麼,談不上。」老趙笑了笑,附庸風雅地言道:「只不過一時興起,換個活法,想過一段田園生活,呵呵……」
「可是……」聽著屋內愈加汙言穢語的小調,我以譏諷的口吻沖老趙言道:「趙哥既然想過田園生活,怎能欣賞如此粗俗不堪的玩意呢,為何不買一張《田園交響曲》的碟子,或者是《四季》也可以啊!播放出來,與外面的景致非常的合諧啊!」
「哦。」老趙卻搖了搖頭:「洋玩意,吱吱呀呀的,我也聽不懂啊!還是這玩意有意思,聽起來哈哈一笑,有益健康啊,不是說笑一笑,十年少麼!」
聽罷老趙的回答,我的臉上立刻泛起輕蔑之色,同時,望著他紅光滿面的神彩,想來老趙的田園生活雖然品味不高,過的卻蠻是開心和快活的。
我伸過手去,緊緊地握住老趙有力的大手掌,彼此簡單地寒暄了幾句,老趙便笑嘻嘻地問我道:「怎麼,聽說你跑單了?把小姐給白玩了?」
我歎了口氣:「趙哥,別提這個茬了,那個小姐得恨我一輩子,想來真是與心不安啊,並且,省下的錢也讓地八子給胡扯了!」
鬆開老趙的大手掌,我將他從頭至腳地掃視一番,並沒有如大家所說的一身的農民裝束!而是打扮的像是上個世界三十年代的鄉紳,黑色的、印著錢幣圖案的、沒有領子的馬褂子,其紐扣當然也是那種古老的、手工縫製的布袢;而淡灰色的褲子則又肥又闊,褲腳處則緊緊地繞纏住。
尤其值得一提的,應該是老趙腳下踏著的那雙布鞋,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故鄉趕馬車的吳保山老大爺。望著老趙這身非農民也非鄉紳的穿戴,我又咧嘴笑了:「趙哥,你是從哪弄來的這套衣服啊?」
「花錢買的唄!」看見我盯著他的布鞋不停地發笑,老趙索性坐在窗下的小木椅子上,脫下布鞋,一臉得意地衝我道:「老張,你笑什麼,這鞋的樣式雖然土了點,可是好穿啊,把腳一伸就穿上了,並且,不分左右腳……」
「哈哈哈。」瞅著眼前不分左右的布鞋,我更加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趙哥啊,這玩意你是在哪買的啊?」
「訂做的。」老趙一邊往腳掌上趿拉著左右不分的布鞋,一邊言道:「是從一個失業女工那裡訂做的,她失業在家,無事可做,沒有經濟來源,便想起了這種行當——做布鞋,生意還蠻不錯的!一天到晚緊忙,並且還雇了一個幫手!」
「哦。」望著老趙腳上的布鞋,聽著他的介紹,我突然想起了老奶奶。
出生於滿清末年的老奶奶,在那個時代,婦女裹腳的陋習仍然盛行,可是,不知何故,奶奶的纏足卻以失敗告終了,不僅如此,一雙腳也搞成殘廢了,大腳趾生硬地疊架在其他四個腳趾之上,形成一個極其可笑的小山丘。
如此一來,任何一家鞋店也買不到適合奶奶這種腳型的鞋子,奶奶這輩子只能自己做鞋穿了,而奶奶的年事越來越高,再自己納鞋底,不僅頭暈眼花,氣力方面也不從心願了。
現今的社會,又有幾個人會做布鞋呢?尤其是奶奶那種造型奇特的布鞋。既然老趙認識一個會做布鞋的失業女人,我便決定也給奶奶訂做幾雙特型的布鞋,以孝敬她老人家。於是,我興沖沖地問老趙道:「她家在哪住啊?能告訴我一個地址麼,我要給奶奶訂做幾雙!」
「這好說。」老趙回到小房子裡,取出紙筆寫了一個小字條,我接條在手,小心奕奕地揣進裡懷。
放下鋼筆,老趙順手從牆角處拽過一根魚桿,衝我說道:「哥們,走,跟我釣幾條活魚來,咱們好幾年沒見面了,哥倆個必須得好好喝一場啊……」
老趙手拎著魚桿,春風得意地向水池走去,當走到一個小菜園的旁邊時,他手指裡面的青菜,很是自豪地向我炫耀道:「呶,這些菜都是我親手蒔弄大的,一把化肥也沒施用過,絕對的綠色食品,待會,我把魚釣上來,再摘幾個茄子、黃瓜、柿子,美美地喝一場,償償哥們的手藝如何!」
我與老趙走到水池邊,老趙將精巧的、據他自己介紹說,是時下最新款式的釣魚椅子架在水池邊,然後,手指著微波鱗鱗的水面,興致勃勃地向我講述著釣魚的樂趣。
我對釣魚絲毫也不感興趣,卻又不好意思打斷他的講述,只好心不在焉地聽了片刻,終於忍耐不住了:「趙哥啊。」我仰面迎著秋風道:「冬天就要來了,屆時,我看你的釣魚池,就得改成溜冰場了!」
「不會的。」看得出來,老趙對釣魚已經走火入魔了:「冬天一樣可以釣,把冰面砸開,釣起魚來更有一番情趣啊!」
我乜了一眼徹底沈迷於垂釣的老趙:「趙哥啊,釣魚難道真的那樣好麼?聽了你的介紹,釣魚真是情趣高雅,賽過神仙啊!」
「那是當然。」老趙繼續發表著對釣魚的感慨:「當魚兒咬鉤的那一刻,那個興奮啊,那個得意啊,那個爽啊,真是沒法說啊,簡直比玩小姐時,射精那一刻還要爽啊。真的,老張,不信你就試一試吧!」
老趙越說越興奮,瞅著他那幸福的神態,彷彿釣魚乃人生最大的樂事了。你看,老趙興奮的渾身亂顫,粗壯的手臂伸進口袋裡,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個小布袋來,我定睛一看,好麼,老趙真是徹底復古了,連所抽的煙卷都改成煙絲了。
我嘿嘿笑了笑,示意老趙給我也捲上一隻。然後,一邊接過煙卷,一邊頑皮地問老趙道:「這麼說,釣魚比賭牌還要上癮哦?」
「嗯。」老趙點了點頭:「當你把魚釣上來那一刻,望著活蹦亂跳的魚兒,那份感覺,比做成一個同花順,還要高興啊!」
說著,老趙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卷,身子一扭,手中的魚桿嗖地向水池裡拋甩而去:「看我的,一定釣幾條最大的,當做下酒菜!」
說完,老趙將魚桿固定住,便無比愜意地坐在小巧精緻的釣魚椅上,悠然地吸著煙卷:「魚兒一會就上鉤了……」
可是,十分鐘過去了,不知是老趙釣魚的水平有限,還是魚兒故意與老趙過意不去,遲遲不肯上鉤。
老趙有些沈不住氣了,嘟嘟噥噥地拽起了魚桿:「這個位置的魚少,咱們再換一個地方!」
我與老趙來到另一個位置,老趙又如此這般地忙碌一番,然後,再次向水池裡拋甩魚桿,怎奈老趙所選的位置,恰與風向相對,狂吼的秋風捲起魚鉤沿著水池面徑直撲向老趙。
老趙也沒放在心上,將隨風飄回來的魚鉤用雙指夾住,魚桿挑了幾挑,嗖的一聲,再次拋向水池裡,唰,魚鉤又被秋風吹了回來。
老趙正欲伸手去接,誰知魚鉤不偏不倚,唰的一聲鉤住了老趙的手指肚。老趙痛得大叫一聲:「不好,魚鉤把我鉤住了!」
「哇!」我驚叫一聲,心中暗道,好麼,這條魚可真大啊,一百多斤吶!
看見老趙手指呼呼地湧淌著鮮血,臉上泛著痛苦不堪之色,我不敢再開玩笑了,急忙抓住在水池邊不停搖動的魚桿,以減輕老趙的痛苦:「趙哥,怎麼樣,自己能拔出來麼?」
「不行,看來必須得去醫院了!」老趙咧著嘴,折騰了半晌也沒將魚鉤從手指肚裡拔出來,於是,我拎著魚桿,老趙手托著血肉模糊的手指,我們迎著橫衝直撞的秋風,怏怏地向附近的一家醫院走去。
也不知老趙的傷勢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回:手捧布鞋浮想聯翩,設宴勾引慘遭冷落
少婦芳顏冷嗖嗖,夢媛媚眼閃明眸。
碎花內褲露小腿,手工布鞋鑲黑綢。
香水噴灑嫩腳面,紅膏塗抹白趾頭。
兩隻秀足美如玉,色鬼向來愛金勾。
話說我將老趙送到醫院,摘下魚鉤,包紮好傷口後,我便根據老趙提供的地址,按圖索驥地找到了那個家庭作坊似的布鞋店。
給我開門的是一位矮胖的、有些呆頭呆腦的鄉下姑娘,待我說明了來意,方才獲準進入屋內,我換上托鞋,跟著胖姑娘走進了客廳。
客廳裡到處擺放著布匹、鞋料、膠水、漿糊、瓶罐、刀剪、軟尺之類的、皆與制鞋有關的材料和器具,整個房間瀰漫著一種怪異的、隱隱有些剌鼻的氣味,尤其是布匹的氣味,讓我不由的想起奶奶當年盤腿坐在炕頭上,往布料上塗抹漿糊的情形。
這間制鞋的場所,並沒有奶奶的身影,透過一垛垛隨意碼放的布料,我看見一個女人正埋頭於縫紉機前,噠噠噠地忙碌著。胖姑娘沖女人喚道:「姐,有人來做鞋了!」
「請進。」隨著一聲輕柔的呼喚,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子從縫紉機旁站了起來,我循聲望去,但見女人豐滿而又白晰的身子穿著一件淡粉色的碎花內衣;一頭濃黑的披肩長髮在日光燈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一對雪亮的、鼓突突的大眼睛放射著即繚人魂魄、又讓人有種莫名怯畏感的柔美之色。
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女人內衣最上端的扣子鬆開了兩個,如此一來,白嫩嫩的酥胸若隱若現地呈現在我的色眼之前,直看得我想入非非。女人的肌膚好白哦,她的大奶子一定很出色吧?
但見女人肥嫩的小手推了一把縫紉機案台上的碎布,問我道:「大哥,您是做衣服還是做布鞋啊?」
嘩——啦,女人這一推,縫紉機上的碎布嘩啦一聲亂七八糟地散向各處,揚起滾滾的布屑,泛起更加濃烈的、布匹所特有的氣味。我悄悄地吸了口氣。啊,多麼熟悉的氣味啊,大概有幾十年沒有嗅聞到了。
女人開裂著兩個扣子、挺著咚咚亂抖的大胸,表情漠然地向我走來,週身上下,附著布屑、泛著布味、又散發著誘人的體味,同時,沾著線頭、抹著漿糊,諸味交織混合在一起,讓我不由得回到了童年時代。
女人一對迷人的、繚魂的大眼睛極其淡然地盯視著我,彷彿在問我你怎麼不回答我啊?你傻怔著幹麼啊?
「做鞋!」在女人目光的逼視下,我忙不叠地應了一聲,目光又從女人的上身向下遊移而去。
女人下身是穿著淡粉色的碎花內褲,褲腿較短,露出兩隻白嫩嫩的小腿肚,女人赤腳蹬著一雙自製的布鞋,鞋面是黑色的綢布,泛著瑩晶的暗光,一條也是黑色的布帶從潔白細膩的腳面上橫拉而去。
望著那式樣陳舊、卻是讓人浮想聯翩的布鞋,我彷彿從空時隧道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以前。
我想起了那個貧窮的、飢餓的,卻是火熱的、難忘的年代;我想了破敗不堪的校園、吱呀作響的書桌;我想起了穿著打布丁花衣裳的女同桌;我想了跳皮筋的小女伴;我想起了與我年齡相仿的小姑以及她眾多的、統統堅持讓我稱呼她們姑姑的女伴們;我想起了生產大隊的牆頭;我想起了小池塘;我想起了柴禾垛;我想起了;我想起了……
「大哥,您要做什麼樣的鞋啊,多大號的?」
女人的提問打斷了我的思緒,把我從空時隧道裡拽回到現實中來。
我蹲下身去,手指著自己的大腳丫子道:「我,我想做一雙趙哥那樣的,不分左右的布鞋,穿起來即方便,又很有些情趣!」
嘴上這樣應承著,我的一雙色眼依然像臭蚊子般地叮在女人的雙腳上。
望著女人白淨淨的小腿肚,誠如魯迅先生所言,我聯想到了大腿;從大腿,我又聯想到了生殖器;從生殖器,我又聯想到了性交、雜交、濫交、私生子……
女人順手抓過一條軟尺:「那好吧,來,我來量個尺寸!」
說著,女人命我坐到沙發上,然後,她握著軟尺俯下身來,一隻手搬起我的腳掌,身子往前微傾。哇,我的目光唰地射向女人的胸脯,登時色血狂湧。
您猜我看見了什麼?從女人衣扣開裂處,我看見一對雪白也似的大奶子,那個潔白啊、那個細膩啊、那個豐滿啊,用文字簡直沒法形容了!
女人似乎沒有覺察到我在偷偷地欣賞她的奶子,手搬著我的腳掌,非常認真地量來量去。
為了不讓女人發覺我下流的所為,我故意沒話找話地轉移著女人的注意力:「我的奶奶也要做一雙,不,要做好幾雙,她的腳有些畸形,任何商店裡也買不到適合她穿的鞋子!」
「特型鞋。」女人埋頭言道:「那你必須把鞋樣子拿來,否則,我無從下手啊!」
「好的,過幾天我就給您送來。」我假惺惺地應承一句,心中暗道,奶奶家距離這座城市足有千里之遙,我總不能為了做幾雙布鞋而去跋涉一番吧!
女人量好了尺寸,將我的腳掌放了下來,讓我三天後來取貨。
望著女人腳上蹬著的布鞋,我突然萌生出一種奇異的想法來:「老妹,你這雙鞋真漂亮啊,我的姑姑也喜歡穿自己做的布鞋,可是她得了一種怪病,手腕不敢用力,自己納不了鞋底,老妹,你家還有這樣的鞋麼,能否賣我一雙,我送給姑姑。」
說到此,我充滿企求地望著女人,如今回想起來,當時那幅可憐相,與街頭乞丐毫無二致。
而實際上的,姑姑家也在千里之外啊,並且,性格古怪的姑姑從來不穿別人做的鞋子,我完全是邪念作祟,欲將女人的布鞋拿回家裡,慢慢地欣賞,細細地品味,籍此找回童年時代的幸福感以及純樸感!
「可是……」女人笑了笑,瞅著腳上的布鞋衝我說道:「我家裡的確還有幾雙,可都是穿過的,很舊了,如果您真的想要,我可以送給您,不要錢,可是,你姑姑是多大腳啊?穿上能合適麼?」
「姑姑的腳與你的腳差不多,老妹,把你的舊鞋送我一雙吧,我先謝謝了!等我送給了姑姑,再讓她自己量好尺寸,然後,你再幫我多做幾雙,怎麼樣?」
「既然是這樣。」女人擡起腿來,將腳上的布鞋脫了下來:「只有這雙還算比較新的,是我前幾天才做完的,我昨天才穿上的,跟新的一樣。」
女人手捧著布鞋,鄭重其事地推到我的面前:「大哥,如果您喜歡,就送給您好了!」
聽著女人以這種口氣說出來的話,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好厲害的女人啊!
她似乎完全猜透了我的心思,你看,她那雙睿智的目光咄咄地逼視著我,彷彿在說大色狼,少要跟老娘撒謊,什麼姑姑、姑姑的,分明是你自己想要!拿去吧,你這個戀物癖、變態狂!像你這樣德行的人,老娘見得多了!
「謝謝。」望著發散著女人腳丫子氣味的布鞋,我活像一個不要廉恥的乞丐終於討到了兩隻香味撲鼻的肉包子。驚喜之餘,興奮之際,我顧不得施捨者那滿含鄙夷的目光,喜出望外地接過女人賞賜的布鞋,眼角則瞟向女人的腳掌。
哇,好出色的玉足啊,好白嫩的小金鉤啊,十個渾圓的腳趾頭彷彿一排可愛的小珍珠,泛著迷人的柔光,足甲上塗著耀眼的鮮紅色,我真恨不能一把拽扯過來,美美地吮上一番:「老妹,你瞅我都忘了,說了好半天,還不知您貴姓,名字如何稱呼呢!」
「我免貴姓夢!」女人爽利地答道:「我叫夢媛,朋友們都叫我小媛!」
「再見,小媛。」
告別了夢媛,我滿載而歸地回到家裡,一番痛飲之後,手捧著夢媛的布鞋,美美地把玩起來,也不知何時,我摟著這雙布鞋,彷彿摟著兩個美人般地進入了甜蜜蜜的夢鄉!
第三天中午,我如約來到夢媛的家庭作坊,還是那個胖姑娘將我領進門來,而夢媛則正在廚房裡做午飯,見我進來,不冷不熱地問候了一聲:「大哥,先等我一會,我把菜熱好了,就過來給您試鞋!」
「不忙。」
隔著玻璃窗,我向廚房望去,一張小方桌上擺著幾個碗碟,盛裝著我根本不屑一顧的青菜、鹹菜以及小蔥、大蒜等,極其廉價,且毫無營養可言的小玩意,而兩碗米飯則升騰著梟梟熱氣。
我笑道:「哎喲,小媛啊,你們的午飯也太簡單了。」
於是,我別有用心地邀請道:「小媛,我請客,咱們到飯店喝一頓吧!」
「我不會喝酒!」夢媛一邊忙碌著,一邊拒絕著。
我堅持道:「不會喝酒,就喝飲料唄,小媛,走吧,去外面吃頓午餐吧,權當我答謝您免費贈送的布鞋吧。」
說到此,我信口雌黃道:「我把您的布鞋送給姑姑了,姑姑穿上特別合腳,彷彿就是給她訂做的一樣,姑姑別提有多高興了,一穿上您的布鞋,就誇獎你的手藝好……」
可是,任憑我說得天花亂墜,夢媛就是不肯與我走出家庭作坊,去飯店裡熱鬧一番:「大哥,我真的不能去,我很忙啊,還有不少鞋沒做完呢,客人天天催著向我要呢。」
「那麼。」我仍舊不肯死心:「您既然忙,我就把菜買回來,咱們在家裡吃吧,怎麼樣?小媛,希望您不要再拒絕我了!」
說出這樣充滿乞求的話語來,夢媛果然不好意思再拒絕我了。於是,我順手拎起一條也是夢媛親手縫製的布口袋,蹬蹬蹬地跑到樓下,採購了滿滿一口袋各色食品,然後,興沖沖地又跑了回來。
夢媛與胖姑娘對面而坐,正就著青菜和鹹菜條,往嘴裡填塞米飯呢,我將布口袋裡的食品一一掏了出來:「先別吃了,別吃那些破玩意了,一點營養都沒有的!」
小方桌很快便被擺得滿滿當當,我坐在夢媛的身旁:「小媛,喝點啤酒怎麼樣?」
「不喝。」夢媛很是厭煩地擺了擺手:「我下午還得幹活,不能喝啊!」
「那。」我又拿起了葡萄酒瓶:「喝點葡萄酒吧,什麼問題也沒有,這才6度啊,不會影響您下午的工作……」
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下,夢媛終於答應道:「那就喝一杯吧,大哥,你就別再難為我了!我真的不會喝酒啊!」
「好的,就喝一杯。」
我端起了白酒杯,與夢媛的葡萄酒杯碰了一下:「乾杯,以後,咱們就算朋友了。」
看得出來,夢媛並沒有與我做朋友的念頭,匆匆乾了一杯葡萄酒,便藉故工作忙,溜之乎也:「大哥,你自己慢慢喝吧,我得幹活去了!」
我孤單單的坐在陌生的環境裡,自斟自飲,感覺好生沒趣,好生無聊。
於是我端著酒杯離開了小方桌,坐到夢媛縫紉機對面的沙發上,沒話找話地問道:「小媛,您為什麼不在街面上租個鋪面,多雇幾個人,把生意弄大一些,這樣才能多賺錢哦!」
「唉。」夢媛一邊擺弄著縫紉機,一邊皺著秀眉歎息道:「張哥,小妹哪有那麼大的本錢啊!」
夢媛手指著縫紉機道:「就這僅僅買了一台縫紉機,就把我下崗買斷的錢都用光了,哪還有本錢租鋪面開店啊,眼前只能小打小鬧的往前混,這活都是給別人加工的,人家賺大頭,我只能賺點辛苦錢,唉……」
我一邊與夢媛漫無邊際地閒聊著,一邊一瓶接著一瓶地往肚子裡狂灌啤酒,啤酒灌沒了再灌葡萄酒,不知不覺之間,便徹底醉了,酒瓶子一丟,腦袋一歪,酣然大睡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感覺有人拚命地拽我:「張哥,您醒醒,快醒醒!」
夢媛終於將我弄醒,很不耐煩地將在趕出家門:「您該回家了,我也該休息了!」
「唉。」我灰溜溜地走出樓門,望著夢媛家的玻璃窗,我悵然歎了口氣,心中嘀咕這個小娘們待我太也冷淡了,是沒有弄明白我的用心,還是明知道我心懷色胎,就是不肯上勾呢?
看起來,倘若將夢媛弄上手來,好生的快活一場,還要請我社會大學的博士導師——地八子上場!
於是,我迎著秋風,向地八子家走去,也不知地八子有何錦囊妙計,幫助我把夢媛弄上手來,美美的受用一番,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少婦酒量令人瞠目,色狼敗陣痛失外套
芳齡少婦好酒量,灑脫自如懲色狼。
原想床上逞淫雄,誰知桌下慘遭殃。
灌的大哥直咧嘴,喝地老妹慨而慷。
嗷嗷狂嘔失體面,暈頭轉向丟衣裳。
話說看見夢媛腳上蹬著的布鞋,我戀物思人,萌生了欲泡夢媛的色念,誰知剃頭刀子一頭熱,我不僅碰了一鼻子灰,還被小娘們無情地逐出房門。
沮喪之餘,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地八子,這個傢夥鬼點多,小眼睛一眨巴就是一個歪道道,於是,我找到了他。
聽罷我的陳述,地八子滿有把握地拍著雞胸脯:「嗨,有困難,找政府啊!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突然,地八子眨巴著狡猾的老鼠眼,一臉不滿地衝我嘟噥道:「老張,你是怎麼認識那個小娘們的?」
「老趙啊!是老趙介紹給我的。」我如實作答。
地八子哼了一聲,扔出一句寓意頗深的話來:「老張,你又不守規矩了,你又隔著鍋台上炕了!」
地八子不僅為人陰險狡詐,還有一副女人般的小心腸,大凡由他介紹給我的所謂的朋友,他絕不允許我與其進行單獨的接觸,也就是說,我若想與這些朋友見面、聚會、飲酒,絕對不能把地八子漏下,否則,地八子事後知曉了,便會指責我不守規矩,最後,便扔出如上那番話來。
可是,我實在不想與地八子進行頻繁的接觸,這小子太壞了、太陰險、太惡毒了,真是壞得上邊流膿、下邊淌水——徹底壞透了!與地八子在一起,就彷彿與毒性極強的眼鏡蛇相伴,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被地八子抓住機會,便會狠狠地咬你一口。
然而,我一旦長時間的不與地八子接觸,他便懷恨在心,伺機報復,甚至把我咬得更加痛疼了,地八子的所為,真真正正的應了那話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則無禮遠則恨!
「怎麼?」此時,地八子又上來了醋勁,沈著髒乎乎的黑臉道:「不行了,辦不成了,你方才想起我來?老張啊,你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
「得,得,得。」我也不甘示弱:「朋友合得來,就在一起相處,合不來,就拜拜,你別像個娘們是的,嘮嘮叨叨的,痛痛快快給句話,能否幫我個忙?」
「忙當然可以幫。」地八子以商人的口吻道:「就是事成之後,你怎樣謝我啊?」
「我給你找個小姐。」我爽利地應承道:「如何,這個報酬可以吧?」
「好吧。」地八子以命令的口氣道:「你回家聽信吧,不過,那個娘們挺傲的,自覺模樣不錯,喜歡端個架子。你若想泡她,就別心痛錢,尤其是第一次,你表現的必須大方點,哪怕是沒有錢,也要打腫臉,充充胖子。」
「這是因為,第一次給她留下個良好的印象,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她一看見你如此有錢,花錢又如此大方,便跟定你了,你什麼時候想操她,她屁顛屁顛的就來了,乖乖地,厥著屁股讓你操。」
地八子臭嘴裡噴著唾沫星子,滔滔不絕地向我教授一番泡女人的經驗之談。然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準備鈔票去吧,一切都是白扯,只有錢才是真的!」
第二天下午,我終於接到地八子的電話,放下電話,平時不修邊幅,大大咧咧的我,著意將自己包裝一番,甚至把多年未穿的、價格不菲的皮大衣也翻騰出來。
站在穿衣鏡前,望著油光閃亮的皮大衣,我感覺自己很有男子漢的氣概,於是,自我陶醉地點燃一根香煙,一邊吐著煙圈,一邊從鏡子裡側視著自己,感覺自己頗有《辛德勒名單》裡那位納粹軍官的氣度,夢媛看見我,定會為這件皮大衣而傾倒,從而意無返顧地投進我的懷抱,讓我美美地受用一番。
一番忙碌,穿戴整齊後,我滿面春風的來到約定的酒店。
進得預定的包房,夢媛尚未來到,只有地八子孤單單地坐在沙發上,一臉狐疑地吸著煙卷,見我進來,一對小眼睛貪婪地盯著我的皮大衣:「老張,這衣服什麼時候買的啊。」
地八子伸過被煙油薰成深黃色的手指,很是在行地撫摸著皮面:「質量不錯啊,至少也得值幾千塊啊!」
「喂。」我將皮大衣掛在衣架上,急迫地問地八子道:「我的忙,你給我幫到什麼程度了?」
「嗨!」地八子將煙蒂按壓在煙缸裡,用兩隻手無比下流地比劃著性交的動作:「等一會她來了,你一邊喝酒一邊與她談,把她灌得差不多了,找個理想的地方,你就儘管操吧,嘿嘿,嘿嘿。」
我尋根究底道:「我說地八子,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啊?」
「嘿嘿!」地八子很是得意地笑了笑:「這還用問,還是老一套唄,打麻將時,在牌桌上認識的!嘿嘿!」說著說著,地八子的臉上不由得揚溢著幸福的淫色。
「真沒想到,夢媛乍瞅著,挺正派的,是個很會過日子的那種女人,可是,卻有一個毛病,特別好賭,並且,多大的牌局都敢參與。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客氣,幾個回合就讓給我弄青皮了(註:青皮,東北土語,意謂把夢媛的鈔票都給羸光了,從此,小娘們徹徹底底變成窮光蛋了)。」
聽著地八子自豪的講述,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勤勞的、靦腆的、不會飲酒的,且飲食上極為節儉的少婦,卻是一個執迷不悟的賭徒。望著地八子洋洋自意的淫相,我甚至懷疑,這個惡棍不僅贏光了夢媛的鈔票,同時,也佔有了她的身子!
「她現在還欠我不少錢吶!」地八子繼續嘟噥道:「我去她家要了幾次,看得出來,小娘們果然沒錢可還了,我只好寬限她一段時間吧!有什麼辦法啊,我跟她要,她就跟我哭天抹淚的,唉……」
「八哥。」
地八子的話尚未說完,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夢媛推門而入,衝著地八子甜甜地喚了一聲:「嘻嘻,八哥,你好啊!」
我扭頭望去,但見身材高挑的夢媛頭戴一頂潔白的無沿小呢帽,黑油油的秀髮披散在雙肩上,身著一件華麗的,也是白色的羊絨大衣,修長的大腿套著肉色的彈力褲,一對讓我著魔的金勾蹬著一雙新做成的黑綢布鞋子,哇,好一個中西合璧,又不倫不類的風騷少婦啊!
夢媛並沒有理睬我,逕直向地八子走去。
地八子嘻皮笑臉地迎了過去,拉著夢媛的手,轉向了我:「這是老張,我最好的朋友,生意人,這不,冬天就要到了,他便從南方趕了回來,專門收購老黃牛的,秋天的黃牛很肥很肥的,老張很有實力,沒有足夠的鈔票,誰能收得起老黃牛啊。」
地八子繼續沒頭沒腦地幫我吹虛著:「老張的家庭條件更好,別的不提,房子就有好幾處,還有幾處是鋪面,老張就是什麼也不幹,靠房租都夠生活了,而且是很不錯的生活啊,所以啊。」
地八子又轉向夢媛,狡猾的眨巴著小眼睛,鬼知道他又要搞什麼陰謀詭計:「你跟老張好好處,老張是個明白人,並且也很豪爽,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我與夢媛隔桌而視,聽著地八子的介紹,彼此間都保持著心照不宣的沈默,似乎誰也不想說出第一句話來,彷彿誰先說話,誰就有失尊嚴和體面一般。
地八子終於閉住了臭嘴,抓過一瓶白酒,又扯過三隻玻璃杯,將一瓶白酒平分到三隻玻璃杯裡,然後,分別推向我和夢媛。
曾經聲言自己不會飲酒的夢媛,此時並沒有拒絕地八子推過來的酒杯,於是地八子以莊家的神態舉起了酒杯,同時,顧作神秘地向我眨了眨眼,憑著經驗,那眼神應該是,老張,不要客氣,把她灌醉後,找個理想的地方,你就狠狠的干她吧,嘿嘿。
只聽地八子乾咳了兩聲,然後,以建議的口吻道:「來,頭一次喝酒,大家走一杯,就算認識了!」
言畢,地八子脖子一仰,非常輕鬆地將滿滿一杯白酒傾倒進了喉嚨管裡。
我瞅了瞅夢媛,夢媛衝我微微一笑,像地八子一樣,舉起酒杯便往嘴裡灌,我大吃一驚。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飲酒,原來卻有如此大的酒量,這個小娘們太不誠實,我必須多加提防!
我們三人各自飲光了玻璃杯裡的白酒,地八子衝我擠眉弄眼,我心領神會,又拽過一瓶白酒,像地八子那樣將其平分到三隻玻璃裡。然後,手端著酒杯,沖夢媛道:「老妹,上次喝酒,不知您有如此海量,可否給個面子,咱們兩個單獨乾一杯,就算正式認識了!來,請賞個臉吧!」
「謝謝。」夢媛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隔著餐桌,非常親切地與我碰過了玻璃杯,然後,粉頸稍微一仰,一杯白酒又輕輕鬆鬆地灌進了肚子裡。
我大駭,呆呆地、長久地望著夢媛。乖乖,真是好酒量啊,看起來,我非但不能把她灌醉,沒準還得讓她把我灌死吶!
夢媛抹了一把紅通通的珠唇,手指著我懸在半空的酒杯,笑吟吟地盯著我。地八子催促我道:「瞅啥呢?傻了,快干啊,頭一次與小媛喝酒,千萬可別給咱哥們丟臉啊!」
在地八子的兩頭挑唆之下,我很快乾掉杯中的白酒,夢媛見狀,也抓過一瓶白酒,如法炮製地分成三份。然後,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和顏悅色地衝我道:「張哥,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張哥好酒量,老妹再敬張哥一杯,來,張哥,乾一杯!」
說著,夢媛咕嚕一聲,將第三杯白酒灌進肚子裡,我此時真的傻眼了,駭絕了。一個少婦,在十餘分鐘之內,能夠如此灑脫地喝掉整整一斤的烈性白酒,真乃奇女子也!
「張哥,怎麼了?」看見我端著酒杯,長久地發呆,夢媛將喝盡的酒杯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喝啊,咋不喝了!」
「老張!」地八子在一旁慫恿道:「別耍賴,喝——!」
「好厲害,真看不出來。」在地八子的催促下,在夢媛的注視下,我脖子一仰,將第三杯白酒灌進了肚子裡,霎時,我感到眼前星光燦爛,身體也漸漸地失去了平衡。
對面的夢媛依然笑吟吟地往玻璃杯裡注白酒:「張哥,來,再來一杯,這一杯不幹了,慢慢的喝,就著菜喝,張哥,您喜歡哪道菜啊,來,小妹給你夾了,張哥,你張嘴啊!」
「不,不!」由於喝得太急,酒液在肚子裡翻江倒海起來,我預感自己將會堅持不住,並且很有可能會當場出醜。於是,我一把推開夢媛伸到嘴邊的筷子,筷子上夾著的肥肉片,剌激得我幾欲嘔吐。
「不喝了,我要去洗手間!」說完,我頭也不回到跑出包房,直奔洗手間而去,進得門來,我將洗手間的房門緊緊地鎖死,雙手按著座便池,嘴巴一咧,嘩嘩嘩地狂嘔起來。
數分鐘後,我漱了漱口腔,抹了抹鱉悶出來的淚珠,搖搖晃晃地返回包房,剛一推開房門,但見夢媛緊貼在地八子的身旁,親熱異常地敘談著,看那親密無間的樣子,活像一對剛剛搭上勾的姘頭。
見我進得屋來,夢媛慌忙收起笑臉,從地八子的身旁閃開。地八子則以嘲笑的口吻問我道:「老張,沒事吧,還能不能再喝點了?」
「不喝了。」我擺了擺手,我心罵道奶奶的,好個地八子,你可真會捉弄人啊,夢媛有如此大的酒量,你因何不預先透露給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看見夢媛與地八子如此親近,我醋意大發:「走,不喝了,今天不妥了,掉鏈子了!」
說完,我轉身走出包房,蹬蹬蹬地跑下樓去。
我推開酒店門前的防寒簾,一步邁出酒店的大門,晚風嗖嗖地猛撲過來,我打了一個冷戰,頭腦稍微清醒一些。
不好,我把皮大衣忘在包房裡了!我轉身正欲邁進酒店的大門,地八子與夢媛雙雙走了出來,地八子將我的皮大衣披到我的肩上,夢媛則叫來一輛出租車。
坐在出租車上,我依然惦記著貴重的皮大衣,示意地八子將皮大衣從後面傳過來。
地八子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將一樣東西從座椅後面塞了過來:「給你!」
我接過那樣東西,感覺輕飄飄、且髒乎乎的,藉著車外的光亮,我眨著血紅的眼睛一瞧,哪裡是什麼皮大衣,分明是一件破爛的、油漬漬的棉大衣。我忿然罵道:「他媽的,地八子,你是怎麼搞的,我的皮大衣呢?」
「哎呀!」地八子故作驚訝地嚷了起來:「我拿錯了,我喝多了,走!」
地八子示意出租車返回酒店,去找我的皮大衣。可是,店員一再聲稱,並沒有看見什麼皮大衣,而地八子則堅持是店員偷了皮大衣。一時間,酒店大裡吵得不可開交。
我站在一旁,望著地八子與店員理論,我突然想起了果戈理的一篇小說《外套》,我心頭油然一顫,我的大衣丟得如此蹊蹺,甚至與《外套》有相似之處,如此說來,我今後的遭遇,是否與《外套》裡面的主人公一樣呢?
一種不祥之兆襲上心頭,欲知皮大衣是否能夠尋得回來,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回:黑色外套無蹤可尋,白晰少婦床上發騷
老張違反行規,慢怠朋友欠妥。
臉上不動聲色,暗中勾風助火。
酒後再亮一手,讓你登時降禍。
八哥略施小計,導師又上一課。
且說我在地八子的授意之下,躍躍欲試地想把夢媛灌醉,然後隨心所欲地狂幹一番,誰知那個小娘們卻有著超人的酒量,一鼓作氣地連乾三杯之後,竟將我灌得哇哇狂嘔。
我預感大事不妙,不敢再盲目逞強,只好中途敗下陣來。誰知出得酒店來,卻忘記了穿上心愛的皮大衣,當我稍微清醒後,向地八子索要皮大衣時,地八子遞給我的則是一件又髒又舊的,泛著廚房氣味的破上衣,盛怒之下,我將地八子大罵一通。地八子返回酒店與店員理論,無果。
看見酒店裡吵得不亦樂乎,我悄悄地溜了出來,給一位走黑道的老同學打了一個電話。
聽罷我的介紹,老同學笑了:「這事也太小了,實在沒有必要出手啊。」
老同學真誠地告知我:「人家一個諾大的酒店,如果真的揀到你皮大衣,絕對不會隱藏起來不給你的,店員也不敢這樣做,這事完全出在地八子身上,他以為你的大衣口袋裡一定有錢,所以,來個調包計,把皮大衣換成了破上衣。」
末了,老同學安慰我道:「哥們,不就是一件衣服麼?算了吧,你就認倒黴吧。」
我怏怏地回到家裡,地八子反覆不停地給我電話,我要麼不接,要麼破口大罵,無論地八子如何解釋,我依然大罵不止,直至罵得口乾舌燥,我方才扔掉手機,一屁股坐到床上。
驀地,屁股下面不知壓著了什麼,我欠起屁股一看,好麼,原來是夢媛的布鞋。我挪了一下屁股,順手拿起一隻布鞋,不禁睹物思人。
夢媛那高挑的身材、豐滿的體態、修長的大腿、姣好的芳顏、白晰的肌膚、尤其是那雙誘人的大奶子,歷歷浮現在我朦朦朧朧的醉眼之前。
「她媽的,好個小騷×,你可饞死我嘍!」突然,一種他念從我的眼前一閃而過。小騷×長得的確繚人魂魄,不過,那雙妖眼也夠邪門啊,我的大衣會不會是她調的包呢?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手機又他媽的吵鬧起來。我拿在手裡,正欲開口大罵,裡面卻傳來女性柔和的語音:「張哥,你在哪呢?別上火了,過來啊,我請客!」
聽著夢媛在手機裡的呼喚,望著眼前的布鞋,儘管意識中對夢媛充滿猜疑,而一顆永不安份的色邪之心又按奈不住了。
她媽的,偷就偷了吧,既然讓我去,我為何不去呢?老子找準機會,一定狠狠地操她一頓,以報丟失皮大衣之仇!
放下手機,望著床上的布鞋,彷彿是一對誘人的魚鉤,儘管預知前程不妙,可餐的秀色還是饞得我重新找來一件上衣,穿在身上,意無返顧地找夢媛去也:「小娘們,我這就去,我這就操你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帶著狂干夢媛的念頭,乘著夜色,我匆匆趕到約定地點,進得餐廳門口,夢媛果然坐在一張餐桌旁,靜靜地等待著,不過,地八子也在場。
一看見他,我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我面帶怒色地走向餐桌,與地八子連個招呼也沒打,便坐在夢媛的對面。
地八子仍舊喋喋不休地解釋著,力圖將自己洗脫個一乾二淨,並且,一邊嘟噥著,一邊指著頭頂的電燈,發誓道:「老張,如果是我偷的,我出門就讓車輾死!」
「哼!」我撇了撇嘴:「誰能相信你的誓言啊?跟你混了這麼多年,你一厥屁股,我便知道你想拉什麼屎,你每幹一件缺德事,都是這樣發誓的,你啊,早就應該讓汽車輾死一百次了!」
「嘿嘿。」夢媛聽罷,忍不住地笑了起來,然後,推了地八子一把:「你少說兩句吧,明天報告派出所,經——官!」
夢媛又轉向我:「別上火了,老妹請你喝酒,大衣的事,明天通過派出所來解決!」
「對!」地八子附和道:「酒店若是不給,我就天天去鬧,看他的酒店還開不開!」
在夢媛的勸說下,我悶悶不樂地喝了幾杯啤酒,然後,藉故去廁所,悄悄地來到巴台結單,而巴台小姐則告知我:「那位女士已經把貳佰元錢押在這裡了,足夠結單的了!」
豁,聽了巴台小姐的話,我對夢媛登時肅然起敬了。看起來,小娘們是個社會人啊,人際交往上蠻是開通的啊!
走出餐廳,夢媛主動提出找一家浴池,洗個澡,而真正的用意,我當然心知肚明了。
於是,繞過幾條大街,我們來到一家新近開業的閒休會館,夢媛安排地八子在一樓洗浴、拔罐、按腳,然後,主動挽起我的手臂:「張哥,走,上樓休息一會吧!」
來到二樓,我簡單地沖個澡,滿懷色念地走進預定好的包間,推開房門,屋內空無一人,我擰開電燈,坐在潔淨的床鋪上,紅通通的面龐衝著鏡子,一面自我欣賞著,一面思忖著如何收拾夢媛,這個性感繚人的小娘們。
「哎——喲!」我正想得出神,夢媛身披浴衣,手拎著毛巾,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
經過這番洗滌,小娘們那濕淋淋的秀髮更加光亮了,白淨的面姣經蒸氣的熏烤,變得白裡透紅,彷彿熟透的蘋果,啃咬起來,一定又甜又蜜,無比的爽口。
夢媛邁步上前,一臉含笑地站在我的面前,豐滿的身子發散著沁人心脾的芬芳,我仰起面龐,正欲抱摟過來,可是,我並沒有擡起手臂,而是強奈著慾念,盡力保持著最後的衿持。
夢媛表現的極為親熱,揚起白手,圓渾的手指輕點著我的額頭。
「怎麼,還生氣呢?」說著,夢媛腰身一扭,緊貼著我的身子坐了下來,手臂摟著我的腰,手掌搭在我的大腿上,指尖極其挑逗地輕撩我的私處:「張哥,別鬧心了,想點樂和事吧,呵呵。」
「小媛!」我轉過臉來,瞅著小娘們道:「剛認識時,你為什麼撒謊,說自己不會喝酒啊?」
「怎麼,這個你也挑禮啊!」夢媛回答的相當乾脆:「張哥,剛見面,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啊?走什麼道的啊?我憑什麼跟你喝酒啊,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麼!社會如此的複雜,凡是不能不多留點心啊,尤其像我這樣的單身女人,就更應該多加小心了!」
說此到,夢媛擰了一下我的鼻子:「瞅你儀表堂堂、濃眉大眼的,原來卻是個小心眼,哪裡像個男子漢啊!」
夢媛小嘴一張,舌尖貼上我的耳朵:「老妹給您舔舔耳朵,你就消消火!」
言畢,夢媛的小舌頭哧溜一聲滑進我的耳朵眼裡,快速地扭動起來,一種麻癢癢的感覺讓我興奮得不能自己。
我一邊享受著夢媛的舔吮,一邊迷著色眼在小娘們的身上貪婪地掃視著,透過浴衣的縫隙,我又看見了那對白嫩嫩的大奶子,此時,我再也不客氣了,也不衿持了,我撩開夢媛的浴衣,手掌托住一隻大奶子,肆意揉搓、把玩起來,指尖試探性地掐捏著禿平平的小乳頭。
夢媛呻吟了一聲:「張哥,輕點掐哦!」
這邊玩著大奶子,另一隻手也不閒著,悄悄地溜到夢媛的小腹處,奶奶的,小娘們的胯間套著一條小內褲,我用末指挑起內褲,大手掌昂然侵入內褲裡,一把揪住小娘們的絨毛,狠狠地拽扯起來,一邊拽著,心中一邊惡狠狠地罵讓你偷我的大衣,老子把你的×毛拔光嘍!
「哎——喲!」
小娘們痛苦的哼了一聲,手掌按住私處,我終於鬆開了夢媛的性毛,指尖向併攏著的大腿裡鑽探而去。夢媛停止了對我耳朵的親吻,身子向後縮了縮,雙臂依然摟著我的脖頸,濕滑滑的舌尖叭嘰叭嘰地親吻著我佈滿硬胡茬的大腮幫。
「哦喲,好硬的鬍子啊,好扎嘴哦,叭——嘰。」老於此道的小娘們故意發出令人意蕩的叭嘰聲,舌尖貼著鋼針般的胡茬子舔得更歡了,同時,為了方便我的撫摸,小娘們極為配合地將大腿搬挪一下,我的手指則順著滑溜溜的大腿根,哧地捅進那個令人神往的地方。
夢媛又哦喲一聲,示意我下手輕一些,然後,小手撩開我的浴衣,握住我早已堅挺無比的傢夥什,甚是嫻熟的套弄起來。
「哇。」小娘顧作驚訝之狀:「好大的玩意啊,呵呵。」
「哦,大麼?」我非常自豪地挺了挺傢夥什,直截了當地問小娘們道:「老妹,干你一下,需要多少錢啊,你開個價吧?」
「哎喲!」夢媛面呈怒色:「張哥,瞅你把話說的,多寒磣人啊!你當我是賣的啊?實話說,看見張哥丟了大衣,挺鬧心的,老妹今天全請客,如何?」
夢媛搓著我的傢夥什,再次讚歎起來:「張哥,你的玩意好嚇人啊,怎麼越摸越大啊!」
聽著夢媛假惺惺的誇讚,又聽說她免費讓我一干,我登時興奮起來,嘎然停止了對小娘們私處的騷擾,扭了扭雙肩,令浴衣整個滑脫到床上,然後,站起身來,挺著碩大的傢夥什,建議般地沖夢媛道:「來,償個鮮吧,品品味道如何?呵呵。」
「償就償唄!」夢媛爽利地蹲下身來,毫不猶豫地含住我的傢夥什,極為老地道舔啃起來,看著那份麻利的樣子,不用問,一定是風月老手。
我叉著大腿,低著腦袋,目不轉睛地、得意洋洋的、洋洋自得地瞅著風騷的小娘們給我口交,心中暗道,就是幾天前,你他媽的還跟我裝假正經呢,而今天深夜,你便規規矩矩地蹲在老子的胯下,咕嚕咕嚕地、無比賣力地折騰起來。
突然,一種莫名的念頭從腦海裡閃現出來。不對啊,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大餐啊?奇怪啊,夢媛對我的態度,因何轉變的如此之快呢?前幾天還是深秋般的冷漠,眨眼之時就變成春天般的溫暖,不,應該是盛夏般的炎熱了。
想到此,我連考慮也未曾考慮,便脫口問夢媛道:「小媛,地八子都向你說了些什麼啊?」
夢媛停下嘴來,抹了一把嘴角的涎液:「他也沒說什麼啊,他就說你家特別有錢,並且,張哥是個講究人,跟張哥處好了,老妹絕對虧不著啊!想必這些話你也聽著了?」
說著,夢媛將我的傢夥什向高托起,舌尖輕舔著我的肉蛋蛋,一邊舔著,一邊向上眨巴著媚眼,笑嘻嘻地瞅著我:「爽不爽啊!」
我沒有作答,手掌輕撩著小娘們的秀髮,望著夢媛下作的淫態,我心中嘀咕天曉得地八子都跟她說了些什麼,她怎這樣賣力地討好我呢。俗話說無利不起早啊!
「呸——!」舔了一會,夢媛突然衝我的肉蛋蛋呸了一口,然後,叼住其中一個肉蛋蛋,頑皮地向前拽扯著。
我慌忙制住道:「哎喲,不行啊,小媛,好痛啊……」
「呵呵。」小娘們笑了笑,非但沒有鬆開小嘴,乾脆用牙齒切咬起我的肉蛋蛋來。
我更加慌了手腳:「小媛啊,這樣可不行啊,你會把我的卵子咬化的!你會把我變成太監的!」
「咬化就咬唄。」
無論我怎樣央求,小娘們含住我的肉蛋蛋就是不肯放開,情急之下,我也不客氣了,手掌死死地扯住小娘們的長髮。
夢媛終於鬆開嘴,吐出我的肉蛋蛋,身子隨著我的拽扯,緩緩地站了起來:「哎喲,張哥,我不咬了,快鬆開,你會把我拽成禿子的!」
我揪著夢媛的頭髮,將其按倒在床鋪上,嘩地扯掉她的浴衣,一個雪白的胴體豁然呈現在我的色眼之前。
我心中大悅,一把摟住小娘們,吐出大舌頭,模仿著職業妓女的樣子,舌尖在夢媛白嫩嫩的胴體上一寸一寸地舔來吮去,而夢媛則微閉著雙眼,一隻手臂搭在我的肩上,另一隻手臂在我的胸前輕撩著,一會撫摸我的面頰,一邊掐擰我的小乳頭,同時,輕聲地,幸福地呻吟著。
瞅著她那微含淫笑的表情,似乎非常滿意我的舔吮。我將小娘們的胸脯舔吮夠了,便擡起小娘們的手臂,舌尖探到夢媛的腋下,下作地舔啃起來,同時,叼住小娘們油黑發亮的腋毛,狠狠地拽扯著。
夢媛放浪地淫笑起來,白胖的手掌輕撫著我的後腦:「咯咯,咯咯,好癢癢哦!」
我依然學著妓女的樣子,嘴巴鬆開夢媛的腋毛,舌尖緊貼著小娘們的肌膚,緩緩地向下舔吮而去,最後,停在夢媛短小的內褲上,隔著薄薄的內褲,我的舌尖輕觸著那微微突起的小肉丘,一股誘人的騷味直撲鼻息。
我深深地呼吸起來,儘管把鼻子嗆得直想咳嗽,而嘴上則嘖嘖稱讚道:「好香啊!」
說著我搬開夢媛修長的,粗壯的,甚至有些沈重和笨拙的大腿,隔著內褲,色迷迷地盯著小娘們黑毛簇擁的私處。
夢媛仍舊淫蕩地哼哼嘰嘰著,同時,極為配合地叉開大腿,肥實的大屁股扭來扭去:「哦——喲,嗚——呀!」
「呵呵,來,讓我看一看。」我按著夢媛的大腿,一邊淫笑,一邊色眼迷離地撩開小娘們的內褲,然後撥開叢叢黑毛,分開肥厚的肉片,我瞪圓了色眼,定睛一瞧,不禁大吃一驚:「啊——?」
欲知我看見了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回:小騷貨展股吐香餌,大色狼咧嘴咬魚鉤
一顆粉球穴門懸,搖頭晃腦好新鮮。
晶瑩閃亮似珠玉,酸辣爽口賽靈丹。
柔嫩細膩多滑潤,仙液漫流水潺涓。
好個誘人大香餌,咬鉤之後任由牽。
話說我撥開夢媛私處的亂草叢,定睛一看,不覺大吃一驚,但見一顆淡紅色的、呈著大棗狀的肉球懸在小娘們粉瑩瑩的穴門口。
我手掐著大紅棗,禁不住地嚷嚷起來:「這,這是啥玩意啊?怎麼搭拉出來了!」
夢媛歎了口氣:「子宮唄,生孩子用力過猛,把子宮給擠出來了,結果造成子宮脫垂。唉,姥姥經常嘮叨,只有前世作孽的人,此生才被罰作女人呢!長大以後我終於明白了,作女人真難啊……」
我一邊無比好奇地擺弄著小娘們懸出肉洞外的子宮,一邊以玩世不恭的口氣道:「你說的不對,做女人好,不用幹活就能賺錢,女人把腿劈一劈,就能賺錢買大米;女人把屁股撅一撅,就有錢買皮靴……」
「哼。」夢媛哼了一聲:「可是,女人遭得那個罪,你們男人是永遠也體會不到的,姥姥說如果男人也流女人那麼多的血,早就死掉了……」
「小媛。」我問小娘們道:「子宮脫垂可以醫治的啊,你為什麼不去醫院看看啊?」
「說的容易,哪來的錢啊?」夢媛向我伸出手來:「醫治,說得輕巧,錢從哪來啊,剛生完孩子的時候,沒有錢治,後來有錢了,也晚了,治不好了!」
「能治好。」我握住傢夥什,頂在夢媛的子宮上,屁股往前一挺:「來,我給你送回到裡面去,不就完了!嘿嘿。」言畢,我將傢夥什頂住大肉球,昂然挺送進夢媛的騷穴裡。
小娘們哎喲的呻吟一聲,大腿擡得更高了,同時,雙臂攬住我的腰身:「慢點啊,好脹啊!」
「算了吧。」我的傢夥什在夢媛的騷穴裡粗野異常的抽來撞去,同時,一臉淫相地望著小娘們,頑皮地說道:「七、八斤重的孩子都生能下來,我這玩意插在裡面能算個什麼啊?就好比一根筷子插在啤酒瓶口,又鬆又闊。」
「你真能耍貧嘴。」夢媛擰了我一把,為了阻止大作中的我,壯碩的大腿緊緊地勾住我的屁股:「慢點,慢點,你要弄死我啊!」
夢媛這一招果然奏效,我的屁股再也不能無拘無束地扭來扭去了,我只好放慢了動作,手掌也不肯閒著,將小娘們兩條肥實的肉片向兩側盡力分張開,同時瞪著色眼,得意洋洋地欣賞著自己的傢夥什是如何頻繁地進出與小娘們的騷穴。
夢媛似乎也產生了好奇心,欠起粉頸,雙眼努力向身下掃視而去:「哇,你的玩意好大啊,好像比方才粗了許多!難怪地八子向我介紹說老張是個猛男!」
「呵呵!」我淫笑道:「怎麼,地八子連個也介紹了?」
「嗯。」小娘們繼續道:「地八子跟我什麼都說了,還有你們五個人玩一個叫小冷的野雞,對不對?」
說到此,夢媛擰住我的腮幫子,並且不肯鬆開了:「你們這些混蛋、流氓、變態狂,往死裡禍害人家,出來做雞賺點錢容易麼?」
「嘿嘿。」我一邊掙脫著夢媛的掐擰,一邊狠命地撞擊著小娘們。
夢媛終於被我撞擊得神飄意蕩了,勾住我屁股的雙腿向兩側分張開,雙臂則攏得更加緊迫了:「哎喲,哎喲,給——我,給——我!」
我嘎然停止了大作,傢夥什頂住子宮頸:「給你什麼?大雞巴?精液?」
「把你的,把你的……」處於高潮中的小娘們,上氣不接下氣嘟噥出來的一番話,登時讓我即惱怒萬分,又心灰意冷了。只聽小娘們這樣道:「老公,把,把,把你的房子給我一套吧!」
「啊?」我吃了一驚,望著呼吸急促的小娘們,我心中罵道他媽的,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操你一次,竟敢向我討一套房子,你是什麼×啊?金×?
「給我,給我房子!」
小娘們的快感似乎達到了最高潮,而我的慾念則陡然跌入了谷底,見我騎在她的身上,突然一動不動了,夢媛便自己忙碌起來,身子拚命地往下挺送著,早已濕滑無比的騷穴快速地收縮著:「給我,給我,給我房子,我做你的小老婆,怎麼樣,老公,從今以後,我做你的小老婆!」
「哇——!」在夢媛的折騰下,我草草地應敷一番,便「哇」的一聲大叫,繳械投降了。
此人不可戀戰!我暗暗告誡著自己。這個騷貨的貪心也太大了,我必須盡快離開她,從此再也不理睬她!
想到此,我拔出傢夥什,隨便抓過一條毛巾,繚草地擦了擦小弟弟,然後,披起浴衣,轉身便走。
夢媛一咕碌爬了起來,伸手拽住我的浴衣袖子。
「干——麼?」
「回家啊!」
「不行。」
夢媛連托鞋也顧不得穿上,咚地跳下床來,將我往床鋪上推去:「我不讓你走,我要跟你過日子,老公,給我一套房子吧,我願意做你的小老婆。」
夢媛扒掉我的浴衣,將我仰面朝天地按倒在床鋪上,光溜溜的身子壓在我的胸脯上,張開嘴巴,吐出舌頭,在我的身上吮來舔去,而雙手也不肯閒著,反覆地撫摸著我的身體,同時,嘴裡讓人萬分討厭地央求著,乞求我給她一套房子:「老公,給我一套房子吧!」
夢媛的小嘴一路向下,最後叼住我業已癱軟如泥的傢夥什,再次給我口交起來。
「你給不給?」小娘們突然吐出我的傢夥什,托在手心上,雪亮的雙眼盯視著我。
我搖了搖頭:「那房子不是我的,全是爸爸的,我沒有權利處置……」
話未說完,夢媛再次含住我的傢夥什,惡狠狠地切咬起來:「不給,我就把你的命根子咬掉,讓你變成太監,看以後還怎樣玩女人!」
「哎呀!」我痛得哇哇大叫起來,苦苦乞求饒命。
夢媛終於鬆開我的傢夥什,末了,又趴到我的胸脯上,叼住我的小乳頭,也是狠命地啃咬起來:「給不給,給不給!」
儘管疼痛難忍,我還是反覆解釋房子不是我的,我無權處置!
「那麼……」夢媛爬起身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視著我:「給我買條項鏈,應該可以吧?」
「這個可以。」我不假思索地應承下來。
夢媛咧開小嘴,臉上綻開滿意的微笑,手指突然勾住我的下頜,發出一聲悅耳的脆響:「還是你識數,分得清里外,也品得出個大小來,來吧。」
小娘們抖開被子,摟住我的脖頸道:「已經後半夜了,先睡個覺,明天早晨起來後,就給我買項鏈去!」
言畢,小娘們將被子壓蓋在我的身上,自己笑吟吟地鑽進被窩,活像個撒嬌的小孩子,摟住我的脖子,很快便發出均勻而又香甜的鼻息聲。
我毫無睏意,儘管被小娘們切咬過的傢夥什以及小乳頭隱隱作痛,面對夢媛白如麵團的胴體,我依然充滿了米戀,雖然小蕩婦獅子大開口,並且胃口極大,要價甚高,而我則認為,跟她作愛,還是蠻有情趣的。
唯一讓我遺憾的是,小娘們的下體太不理想了,子宮脫垂,嚴重影響性交時的快感,但這似乎絲毫也不影響小騷貨對我的吸引力,你看,摟著這個小騷貨,嗅聞著她那誘人魂魄的體香,我的傢夥什又來了興致。可是,剛剛昂起頭來,頓覺痛疼難奈。
他媽的,小騷貨,你下嘴好狠啊!
第二天早晨醒來,夢媛梳洗完畢,便與我、當然少不了地八子,興沖沖地來到一家金店,選購了一條數千元的黃金項鏈。
非常滿意地掛在粉頸上之後,地八子又建議夢媛到歌舞餐廳飲酒喝歌。地八子附著我的耳朵道:「老張,小媛的歌,唱得可好了!」
從來不說一句真話的地八子,今天卻沒有撒一句謊,小娘們不僅有著出色的歌唱天份,並且還會跳舞,什麼華爾茲、倫巴、探戈、踢踏,樣樣皆會。
「老公!」
一條項鏈掛在脖子上,小娘們當真以我的小老婆自居了:「我當年參加過國標比賽,還拿過二等獎吶。」小娘們一邊舞動著腰身,一邊不無驕傲地自我炫耀著。
我問她道:「小媛,實話告訴我,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廣播員!」夢媛大概是如實的答道:「我當過兵,在部隊文工團畢業後,分配到體育館工作,可是,我再也不能跳舞了,而是當上了廣播員!」
小娘們繼續介紹著她的身世:「後來,體育館投資建起了風景園,我又被分派到風景園工作,再後,因為年紀大了,就給裁減回家了,沒過多久,我那點賣斷工齡的錢,全折騰光了,從此,我就成為徹徹底底的無產階級了!唉……」
講到此,夢媛停止了舞步:「算了,過去已經成為過去,把它翻過去吧,不要再提它了,好心醉啊!」
小娘們走向餐桌,啟開一瓶飲料:「好渴啊,喝口水!」
夢媛端著一聽飲料,正欲往焦渴的小嘴裡灌,我冷丁伸過手去,一把奪了過來:「親愛的,這玩意糖份太多,喝了不僅不解渴,並且越喝越渴……」
「老公!」夢媛有些困惑地問我道:「那你說,喝什麼才解渴呢?」
「礦泉水!」地八子言答。
我解開褲帶,掏出傢夥什,以開玩笑的口吻道:「呶,報紙健康版上介紹說女人喝男人的精液,不僅解渴,還有利於美容呢,嘿嘿!」
「哈哈哈。」地八子縱聲淫笑起來,夢媛瞪了我一眼,我則刁頑地眨了眨色眼。
驀地,但見夢媛蹲下身來,握住我的傢夥什便咕嘰咕嘰地吸吮起來,我與地八子均大吃一驚,為夢媛的這番舉動,即驚訝又興奮。
但見地八子離開椅子,一臉淫相地湊到夢媛的身旁:「小媛啊,好吃麼?」
不待夢媛回答,地八子抱住小娘們的脖子,貪婪地啃了一口:「小媛啊,你太好了,你真可愛啊,真讓我喜歡死了!」
「去,我給老公啃雞巴,有你什麼事,一邊涼快去!」夢媛伸手將地八子推向一邊,繼續賣力地吮吸著我的傢夥什。
我一激動,身子猛一哆嗦,一灘粘稠稠的濃精,呼地灌進夢媛的口腔裡。夢媛「啊」了一聲,急忙吐出我的傢夥什,然後,仰著粉頸,一邊咕嚕著,一邊用眼角乜著我。
咕嚕了一會,夢媛抓過一隻玻璃杯,將嘴裡的精液吐進玻璃杯裡,但見小娘們手端著盛著精液的玻璃杯,極其淫蕩地問我道:「老公,你說,是讓我把它倒扔了,還是喝了它?」
「喝了它。」我毫不猶豫地言道。
話音未落,但見小娘們舉起玻璃杯,粉頸向後一仰,哧溜一聲,果然將玻璃杯裡的精液全部嚥了下去,然後,抹了抹嘴角的殘精,伸手抓過飲料瓶,咕嚕咕嚕地狂飲了幾口。
地八子再次湊了過去:「小媛啊,味道如何啊?」
「嗯。」夢媛白了地八子一眼:「也沒什麼特殊的味道,就是有些鹹!」
然後,夢媛轉向我,一邊用飲料漱口,一邊以邀功的口吻道:「老公啊,我為你,什麼事情都可以做,你也一定要對得起我啊!」
「嘿嘿。」我沒有作答,只是淫笑地望著小娘們。
夢媛話裡的意思,我當然聽得出來,放蕩多年了,女人搞得太多了,我的熱情因過於氾濫已經慢慢地降溫了,從而對任何一個女人,其熱度絕對不會持續一個月,如今面對著這位小娘們,我可不願作過多的、完全沒必要的、更是毫無意義的承諾!
「放心吧,小媛。」然而,可惡的地八子卻代我承諾起來:「老張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從此以後,地八子頻繁地給我打電話,屢次三番地穿掇我與夢媛幽會,每次行歡之後,小娘們也沒有提出過高的、過份的要求,或是買套時裝,或是卡拉OK一把,僅次而已,我也漸漸放鬆了應該具備的警惕性,整個色邪之心完全沈緬在小娘們那顆懸在穴門外的粉肉球上。
每次行歡之前,我總是嘻皮笑臉地把玩一番,然後,再用濕巾擦試乾淨,我便含在嘴裡,津津有味地啃吮起來。
突然有那麼一天,我含著夢媛的子宮吮得正來勁,小娘們大展著雙腿,極為平靜地扔出一句話來:「老公,我懷孕了!」
「啊——?」我大吃一驚,腦袋嗡的一聲,呸地吐出粉瑩瑩的肉球子。也許是過於緊張,身子突然失去了平衡,一屁股癱坐在地板上,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夢媛,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也不知夢媛此話是真是假,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回:車載斗量的金銀,還不清風流孽債
貪杯晝夜昏,縱淫夢不醒。
朝霧醉三番,暮雨戰五更。
有錢陽春暖,無銀臘月冰。
歡愉瞬息間,煩惱伴終生。
話說夢媛語出驚人,將我嚇得一屁股癱在地板上,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脹大的腦袋嗡嗡亂叫著,一剎那間的感覺,絕不亞於闖下了塌天大禍。
完了,事情鬧大了!從此以後,我平靜的、閒逸的、富足的、自由自在的、充滿了小資情調的生活永遠結束了。小娘們抱著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今天跟我要錢買奶粉;明天跟我要錢買衣服;後天跟我要錢打針吃藥。
最初,我尚能勉強維持,為了不讓家人知道,尤其不讓夫人知道,我四處舉債,漸漸地,因為有借無還,再也沒有人肯借錢給我了,我不可避免地發生了經濟危機,而夢媛卻催要得更緊了。
孩子入幼兒園的費用、孩子入小學的費用、孩子的本書費、孩子的課外補習費……啊,我的天爺爺地奶奶啊!我不敢再想像下去了,這樣的前景太可怕了,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煉獄,太讓人絕望了,彷彿到了世界末日。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沮喪地垂下頭去,週身倍感疲憊。尤其是一對肩膀,彷彿無形之中,壓上了沈重的負擔。
那負擔不是別的,當然是我播撒在夢媛體內的孽種。十月之後,他(她)茫然無知地從夢媛的陰門裡爬出來,「哇」的一聲大叫,正式向我宣佈,老爸,你煩惱的、勞累的、奴隸般的下半生從此開始了!
見鬼去吧!想到此,我禁不住的暗暗叫苦,一貫以自已為中心的我,與原配夫人所生的孩子都沒有承擔多大的責任,基本上都由父母幫助撫育了。而如今,我怎麼願意與露水夫妻都不是的小娘們弄出一個孽種來,從此背上重擔呢?
「怎麼了?」見我坐在地板上久久不語,小娘們緩緩地坐起身來,表情漠然地盯著我,彷彿在盯著一個已經咬鉤的大魚。
嘿嘿,老張,你終於上鉤了吧?從現在起,你我便糾纏不清嘍,嘻嘻,是否願意讓我把孩子生下來?成為我們愛情的結晶?怎麼,你不願意?太累了?名聲不佳?輿論不好?哼哼,想讓老娘墮胎,當然可以了,但是有個前提,你必須給我足夠的補償費。
嘻嘻,其實啊,老娘也不想憑白空添煩惱啊,老娘之所以悄悄地摘掉了節育環,懷上你的孽種,原本就沒想把他生下來,無非想訛幾個錢而已。老張啊,讓老娘打胎,你能給多少銀子啊?
「老公,你傻了?」見我還是不肯站起身來,夢媛認為已經將我震懾住了,我這條大魚,業已牢牢地控制在她的手心裡了。
你瞧,小娘們手掐著濕巾,一邊催促我快點起來,一邊叉著大腿,擦試著一塌糊塗的私處。而那個渾圓的子宮,依然懸垂在穴門口,閃爍著亮晶晶的柔光,活像一隻誘人的香餌,此時,看見我終於咬鉤了,這個傢夥興災樂禍地望著我,呵呵,怎麼樣,這回夠你喝一壺了吧?
呵呵,活該,我看你如何處置這個孽種!
不可能,她不可能懷孕!我活像一個輸不起的賭徒,懷揣著最後一絲翻本的希望,她在騙我,她在訛詐我!
望著小娘們懸在陰門之外的子宮,我堅定地認為,子宮脫垂的女人是不可能懷孕的,因為它終日懸出體外,怎麼能夠接納精子吶?這個小娘們認為我對婦產科一竊不通,以懷孕為由,籍此敲詐我的錢財!
於是,我站起身,搬住夢媛的大腿,手掐著小騷貨的子宮,反駁她道:「不可能,子宮脫垂,是不可能懷孕的。」
「怎麼不能?」夢媛扔掉了濕巾,拽過小挎包,抽出一本診斷書來,啪地拋擲在我的面前:「這是醫院的診斷,你自己好生看看,看看上面是怎麼寫的!」
「少來這套。」我一邊穿褲子,一邊以無賴的口吻道:「小媛,想要幾個錢你就直接說,少跟我扯這個,哥們走南闖北,什麼事情沒遇到過?什麼樣的女人沒玩過?什麼陣式沒見識過?」
我拍著胸脯吹道:「想當年,在張家界搞小姐時,被一群雞頭和爛仔敲詐,聲言如果不給錢,就把我從窗戶扔到懸崖下去。哼,哥們一點也沒怕,仗著剛剛喝完酒,手裡握著空酒瓶要跟他們拚命,那群傢夥一見這陣式,嘩地就散了。」
講到此,我話峰又是一轉:「小媛,你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我會盡力幫助你的,如果你搞這一套,哼哼,老子還不陪你玩了,拜拜。」
我繫上褲腰帶,沖小娘們搖了搖手掌,欲揚長而去,小騷貨從身後一把揪住我:「想走,沒門,你給我錢。」
「我給你個頭!」我飛起一腳,將夢媛踹翻在地,更不理睬小騷貨坐在地上痛哭不止,就像作完賊一樣,撒腿便溜。
從那天以後,無論夢媛怎樣給我打電話,我就是不接,我發下誓願,再也不理睬她了。
我又開始了新的獵色生活,我再度沈緬於紙醉金迷的風月場所,我認為還是這種地方實惠,不僅可以天天當皇帝,夜夜做新郎,並且完事之後,把錢一掏,拍屁股走人,沒人任何後顧之憂。
夢媛找不到我,便請地八子上陣。我正摟著小姐狂喝濫飲,但見地八子像隻老鼠般地、悄無聲息地溜進餐廳,賊頭賊腦地來到我的面前:「老張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瞎鬧呢?你怎麼不知道愁啊?」
「我何愁之有?」我瞪了地八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地八子將臭哄哄的嘴巴湊到我的耳畔:「小媛的肚子,真的大了,你再不去處理,一旦把孩子生下來,你可是吃不了要兜著走啊!」
「去你媽的!」我嚥了口酒:「地八子,我一向把你當成朋友來看待,雖然跟你在一起,做不出一件正經事來,完全是酒肉朋友,可是,這也算是朋友中的一種啊。你呢?卻是如何對待我的?你不僅禍害我的錢財,還要敗壞我的名聲。夢媛這檔子事,你便是幕後主謀……」
「哎呀呀,哎呀呀!」地八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操,你把人家玩個夠,弄出孩子來,反倒怨我?那夢媛,我僅僅親了她一口,還被她臭罵一頓,至於其他方面,我連她一個手指頭也沒碰過啊……」
地八子嘮叨了一番毫無意義的話語,末了,問我道:「老張,小媛的肚子你管是不管?如果不管,也沒什麼,小媛讓我傳個話,她準備把孩子生下來。」
「嗯?」我怔住了。難道,這小騷×當真懷孕了?
我放下酒杯,打發走了小姐,決定跟地八子走一趟,看看夢媛是否懷孕了,如果沒懷孕,甩給她一些錢,以示和解,如果真的懷孕了,那麼,那麼……我不敢再想下去,又以賭徒的心理嘀咕她不會懷孕的!
聽說我欲見夢媛,地八子登時來了精神,很快便與小騷貨取得聯繫,然後,我和地八子鑽進出租車,往約會地點趕去。
當來到預定的地點後,我鑽進出租車,但見夢媛從馬路對面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很快便來到我的面前,只見小騷貨張開雙臂,一把摟住我,同時,讓我尤為驚訝的是,夢媛也不顧豈街路邊如潮的行人,小嘴一張,吧嗒吻了我一口:「老公,你可想死我了!老公,你是不是不要我嘍?」
與往常的約會一樣,擁抱,寒暄,找餐廳,喝酒,敘談,醉酒,哭鬧……然後,找個理想的幽會場所,寬衣解帶,你歡我愉。
在此之前,夢媛沒有提及到任何懷孕的話題。而此時此刻,小騷貨脫下內衣後,向我腆著雪白、卻是微微隆起的肚皮道:「老公,咱們的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呵呵。」
「什麼?」
望著小娘們當真有些鼓溜溜的肚皮,我真的傻眼了:「小媛,你,你,真的懷孕了?」
「騙你啥用啊!」夢媛手撫著肚皮,平靜地說道:「我已經有個閨女了,我還想要個兒子!」
「哼哼。」我把手掌伸向小騷貨的胯間摸了摸,不禁吃了一驚,夢媛那個總是懸在陰門處的肉球子,多日不見,不知何故收縮回去了。
我心中暗暗叫苦,看來真的懷孕了!而表面上,我依然泛著玩世不恭的無賴之相:「你想得美,就你子宮那樣狀況,倘若真的懷孕了,不是宮外孕,就是葡萄胎,不信,你就走著瞧吧!」
為了讓小騷貨相信我的論斷,我不耐其厭地向她講述了許多這方面的實例:「怎麼,你不信?這是真的,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媽媽的同事便得了宮外孕,遭得那個罪啊,就不用提了,還差點沒把小命給丟了,我不騙你,媽媽還帶著我,去醫院看望她了!還有,爸爸的一個女同事也患了子宮脫垂,後來不慎又懷上了葡萄胎,醫生割下來以後,那個噁心人啊……」
「不可能!」小騷×對我的講述絲毫不以為然,並且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已經做過B超了,醫生說胎兒完全正常。」
夢媛改變了口吻,不再稱呼我老公了,而是鄭重其事地向我下了最後通牒:「你別嚇唬我,你的罪惡目的老娘瞭然於心,你企圖以這種辦法,讓我把胎兒做掉,哼,放心吧,你辦不到,孩子,我是要定了。」
頓了頓,小騷×突然像個商人似的,用肚子裡不知是人,還是肉球,或是爛葡萄的破玩意,與我做起了生意:「如果你想後半生討個清靜,我可以考慮把孩子做掉,可是,你能給我多少補償金啊?」
「哼哼!」我以商人的口吻,試探性地問道:「那麼,你想要多少啊?」
「不多,一日夫妻百夜恩嘛,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面上。」夢媛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不會難為你的,如果你能給我拾萬圓,我可以考慮把孩子做掉!」
「什麼,拾萬圓?」我苦澀地咧著嘴巴:「小媛啊,你真好意要得出口,拾萬圓?你,你乾脆要我命算了!」
「如果你拿不出這麼多現錢來。」夢媛提醒我道:「你可以把房子給我一套麼,怎麼樣?」
見我遲疑不決,小騷貨以威脅的口吻道:「醫生說了,三個月左右墮胎,正是最佳時期,如果再拖延下去,就墜不了啦,老張,你快快拿主意吧。」
「那好吧。」我橫下一條心,為了剷除孽種,根除後患,我只能犧牲一套房子,讓她暫住一段時間,待把胎兒解決掉,我再想辦法將其趕出門去,就像驅趕那些拖欠租金的房客一樣。
於是,我答應贈給小騷貨一套房子,作為回報,夢媛保證,十天之內將胎兒做掉。
十天之後,我來到夢媛的新居,應該是我家的房宅,看望已經打胎的夢媛,但見小騷貨面露難色,嘿嘿地笑了起來。
「老公,實在不好意思,我拿著你給的錢,去醫院打胎了,由於時間尚早,醫院還沒開門營業,我便到醫院旁邊的一家首飾店裡閒逛,誰知,一條手鏈吸引了,我,我太喜歡那條手鏈了,於是,我,我就用打胎的錢,把那條手鏈買回來了。老公,原諒我吧……」
「什——麼?」我氣得眼冒金星,揚起手臂,狠狠地抽了她一把:「你他媽的耍我呢?房子也給你住了,你還想搞什麼名堂,走!」
言畢,我架起小騷貨,罵罵咧咧地走下樓去:「今天,老子陪你去,我要眼睜睜地瞅著醫生把那孽種除掉!」
「老公!」夢媛哭咧咧地央求道:「今天做不得,我的身子有點不舒服,並且,還發低燒呢。」
「他媽的!」
我鬆開了小騷貨,頭腦突然冷靜下來。不行,我不能跟她去醫院,市裡的幾家醫院,我都有親戚、同學以及各色朋友,萬一撞著他們,我這樁事情,便會像電波一樣,一天之內就能傳遍各地。
於是,我只好又掏出一疊鈔票來,甩在桌子上:「十天之後,我還來,如果你還他媽的沒做,看我如何收拾你!」
又熬過了漫長猶如十年的十天,當我再次找上門時,夢媛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起來:「老公,你打我吧,你給打胎的錢,我買腳鏈了,這房子,我不要了,我還是要拾萬圓,如果你不滿足我,我死也不打胎,等把孩子生下來,讓法官來裁斷吧。」
「你——?」看見小娘們當真強硬起來,我便不得不軟弱下去了,像哄小孩似地哄她去醫院。
小娘們就是不肯,見我哄得急了,索性脫光了衣服,哧溜一聲轉進被窩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了。我也嘻皮笑臉地脫光了衣服,掀開被子,躺在小娘們的身旁,手撫著夢媛業已膨脹的大肚皮,花言巧語地哄騙著,誰知,小娘們卻發出了均勻的鼻息聲。
唉,我長歎一聲,仰面朝天地瞪著天棚,一籌莫展了,更不知如何分解了。
第七回:大色鬼星夜去逃亡,小騷貨揮淚上公堂
逃亡之路窄又彎,荒野蒼茫濁霧圜。
苦海如墨不見底,懸崖峭壁不可攀。
絕處逢生見春色,綠樹青山河水潺。
忽見厲鬼棒打來,一頭撞進鬼門關。
窗外的景色漸漸地暗淡下來,夢媛則是越睡越香,絲毫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望著夢媛那圓膨膨隆起的白肚皮,我的心中好不鱉悶,彷彿塞進一團亂麻,即理不出個頭緒來,又窒息的要死。嗨,去她奶奶的吧,實在沒有辦法了,當真走投無路了,那便只有一個選擇了——走!
走的念頭從腦際乍一閃現,我便做出了果斷的決定,橫下一條心來,乘機著這黑漆漆的寒夜,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回南方去,暫且躲避起來。
於是,我爬起身來,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也不敢開燈,東一把,西一掌地把衣服草草攏在一起,胡亂套在身上,然後,貓著腰,像個入室行竊的盜賊一般,拎著皮鞋,躡手躡腳地溜向房門。
我擰開門鎖,將皮鞋套在腳掌上,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她奶奶的,小騷×,老爺我到南方避寒去也,小娘們,拜拜!
我手撫著走廊的牆壁,終於摸出了黑洞洞的樓房,望著滿天的寒星,我活像一隻逃出牢籠的小鳥,幸福地展開雙臂。啊,感謝上帝,我自由了!
「出租車,過來!」
我打的直奔火車站,買好了車票,正準備通過檢票口,身後突然傳來夢媛熟悉的、輕柔的呼喚聲:「老公,你要去哪啊?」
「啊——?」我扭頭一看,苦也!夢媛不知何時出現在候車大廳裡,正面帶怒色地瞪視著。
更讓我叫苦不叠的是,地八子像條賴皮狗般佇立在夢媛的身旁,咧著臭嘴衝我嚷嚷道:「老張,有什麼話,說什麼話,有什麼事,辦什麼事,你跑什麼啊,這哪裡是男子漢的所作所為啊!」
「去你媽的吧!」我大罵一聲,看來夢媛與地八子斷然不能讓我上火車了,我索性丟掉車票,蹬蹬蹬地跑下樓去。
地八子則窮追不捨:「老張,別跑啊,你以為拍拍屁股跑了就能解決的了問題麼?」
「出租車!」
跑出火車站大廳,我又喚來一輛出租車,令司機快快開車。
誰知出租車尚未跑出多遠,前方突然亮起了倒黴的紅燈,儘管我一再催促司機:「別停下,這都半夜了,沒人管了!」
然而司機就是不肯,還是將出租車停了下來,隨後趕來的地八子,拉開車門便坐進了車裡,扯著我的衣領子,不容分說的往車下拽去。
「老張,走,下來,小媛跟你有話說!」
「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一個錢麼!她要價太狠了,我給不起。」
乘出租車也逃不了,我只好下了出租車,乘著地八子不留神,我撒腿便跑。地八子繼續追趕,時不時的,還能傳來夢媛的呼喊聲。
「老張,你跑不出老娘手心的,別看老娘懷孕了,肚子大了,行動不方便,我一樣可以跟上你,你就是跑到天邊,我也能跟上你,哎喲,哎喲。」夢媛突然氣喘起來:「這小子跑得還挺快,有這本事,為何不參加奧運會長跑比賽啊!」
我一邊跑一邊想,就這樣一直跑下去,是甩不開地八子和夢媛的,我決定施展起童年時代在奶奶家練就的本領,翻牆爬樹。但見我離開筆直寬闊的街路,縱身躍上鐵路橋的護坡,又沿著護坡爬上高高的圍牆,咚的一聲跳到鐵路橋上。
豈知地八子也不含糊,比我還靈巧地翻上了大牆:「老張,跟哥們玩這套,你還嫩了點!」說著,地八子翻身跳下大牆,逕直衝我而來。
我恨恨地罵了他一聲:「好你個地八子,你可坑苦我嘍……」
一邊咒罵著,我一邊腳踏著水泥枕木,大步流星地向前方跑去。驀地,遠方劃過一道耀眼眩目的白光,旋即又傳來剌耳的鳴笛聲,我登時駭絕。
「不好了,火車來了!」
我本能地跳下枕木,躲到鐵路橋邊,求生的經驗告訴我,為了減少列車風速的襲擊,我應該蹲下身子,雙手死死的抓住欄杆,可是,尚未容我蹲下身去,火車已經呼嘯而來。
那震耳欲聾的巨響,那颶風般的震憾,嚇得我手足無措,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做些什麼了!但見火車泰山壓頂般地衝了過來,絕望之下,我只好爬到欄杆上,連想也沒想便縱身跳了下去。
我墜落在一個深深的大土坑裡,環顧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良久,我的視力漸漸適應了漆黑。我擡頭向上望,坐井觀天地遙望著寒星,手掌搭在坑壁上,示圖攀爬出去,怎奈坑壁又濕又滑,幾番努力都失敗了。
「嘿嘿!」坑上傳來夢媛興災樂禍的冷笑聲。
我停止了毫無意義的攀爬,仰面向上望去,夢媛腆著肚子,正一臉嘻笑地望著我呢:「老張,想不想上來啊?」
「當然想上去了。」我沮喪地言道:「這又不是山間別墅,誰願意在這裡逗留啊!」
「想上來,就得答應我的條件。」夢媛毫不客氣地言道:「給不給我錢?」
「給!」為了逃出深坑,我只好暫且唐塞小娘們一時,待她把我搭救上去,我還是要逃跑的。
夢媛笑了笑,解下腰帶,系到坑下:「緊緊地拽住,老娘把你拉上來!」
讓我吃驚不小的是,小娘們不僅酒量超人,氣力也是不小,但見夢媛雙臂猛一較力,當真就將我拉出了深坑。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東張西望一番,並沒有看見地八子的影子。大概讓火車兜到輪下,輾成肉醬了吧?
死了好,如果這個傢夥當真死掉了,這個世界也便清靜了許多。
我沒作多想,趁著夢媛繫腰帶的當口,轉身便跑。
夢媛喃喃地罵了起來:「好啊,老張,你但敢騙我,我跟你沒完,你是跑不出老娘手心的,不信,你就跑吧!」
對於夢媛的這番嘮叨,我聽都懶得聽,甩開大腳掌,儘管拚命地往前跑啊、跑啊。
跑著跑著,腳下的平原突然變成懸崖峭壁,我不得不停下腳步,在星光下,努力找尋著可以行走的山路,沒有,除了絕壁,沒有一條可以行走的山路。
此刻,夢媛已經嘟嘟噥噥地追趕上來了:「我看你往哪跑!」
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夢媛行將趕上來之際;就在我絕望之間;就在我徘徊返復之中,一條崎嶇的山路從遠及近而來,彷彿神話般地停在我的腳下。
我的眼前豁然一亮,健步跑了過去,擡起腳掌,正欲邁上山路,誰知山路突然又遊移遠去,登時把我嚇出一身冷汗。這是怎麼回事,山路自己還會走路?
我站在絕壁上,怔怔地望著遠去的山路,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俯視一番,不禁又嚇了一跳。
但見腳下那無底深淵,不知何時湧起了墨黑的濁水,泛著令人作嘔的氣泡,瀰漫著可怕的霧靄,我倒吸一口冷氣,暗暗慶幸自己方才沒有踏上那條可以移動的山路,否則,必將被山路甩進地獄般的汙水坑裡。
「老張!」身後又響起夢媛慢條斯理的喃喃聲。
「終於無路可逃了吧,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家吧,你累了吧,老娘給你捶捶背;你餓了吧,老娘給你下碗熱湯麵;你困了吧,老娘扶你上床鋪……嘻嘻。」
見我無路可逃,夢媛得意洋洋地向我靠近過來。為了證明我永遠無法從她的身旁逃走,甚至伸出白嫩嫩的手掌:「呵呵,老娘不止一次的說過了,你這個孫猴子,是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的!走,快點跟老娘回家吧。」
「哼,我就是跳崖摔死,也不願做你的奴隸,聽你的擺佈。」
我不甘心就這樣做了夢媛的俘虜,在小娘們的拽扯之下,拚命地掙扎著,身子一扭,終於掙脫開夢媛的手掌。
就在我扭轉身來的那一刻,在兩塊狹窄的巨石之間,隱約有一條細如羊腸的小路,我似乎又看見了希望,毫不猶豫地鑽進石縫,踏上羊腸小路,蹬蹬蹬地向山下跑去。
我一邊跑著,一邊環顧著周圍的景致,放眼望去,滿目皆是山青水秀,綠樹紅花,鳥兒自由地飛翔;魚兒幸福地戲水;牛兒懶洋洋地啃著青草。啊,面對此景,我由衷地感歎起來:「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眼前的美景讓我全然忘記了煩惱,忘記了夢媛,我漫步在童話般的世界裡,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路面上生著瑩瑩的綠苔。小路兩旁,禾苗送香,怡人的薄霧拂面而來,洗滌著我臭汗淋漓的面龐,清澈的河水孱孱而流,一座石拱橋飛架兩岸,凝目遠眺,河岸對面人頭湧動,好不熱鬧,大概是趕場吧?
我信步邁上石拱橋,悠然自得地來到河岸邊,人們果然在趕早場,彼此間交換著各色物品,我徜徉在人群之中,突然發現人們的穿戴好不怪異,皆是古時的裝束,我似乎又恍然大悟,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裡不是聞名的旅遊景點——宋城麼!
於是,我隨著人流,漫無目標地走進了宋城,進得城門,便是小巷,走在小巷的碎石路上,兩旁是別具特色的古屋、茶館、酒肆,呵呵,當然還有衙門了。
並且,衙門那裡是古城最熱鬧的所在,威面八面,自詡明察秋毫的知縣老爺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正裝腔作勢地審理案件呢。
但見堂下一字排開地跪著五六個人犯,要麼蓬頭垢面;要麼衣著破爛;要麼遍體鱗傷;要麼哭哭泣泣,而小吏們則狐假虎威地杖打著人犯,甚至有個小吏揮起木棍,將為人犯說情的鄉鄰無情地棒打出衙門口外。
我擠在人群裡,看得正歡,驀地,夢媛不知何時出現在堂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向知縣老爺哭訴著什麼,但見知縣老爺啪的一拍驚堂木:「好個無理刁民,誘姦良家婦女不算,還把人家的肚子給搞大了,並且不肯負責任!」
我吃了一驚,知縣老爺分明是在罵我啊,我再也沒有閒心看熱鬧了,轉身便逃。身後響起知縣老爺的吼聲:「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來人啊,給我拿下,先打二十大板再審!」
「站住,刁民休走!」衙役得令,揮舞著大木棍,張牙舞爪向我撲來。
我著實嚇慌了,撒開雙腿,拚命地跑啊、跑啊。慌不擇路之中,我跑進一座寺廟裡,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示圖擋住我的去路。
我苦苦地哀求:「師父,救命。」然後,也顧不得方丈的回答,繞過方丈的袈裟,忙不叠地向寺廟深處跑去,企圖躲開衙役們的追捕。
慌張之中,我闖進一棟樓宇,我驚魂未定地環視著樓內,屋子裡空空蕩蕩,讓我奇怪的是,樓內沒有窗扇,無論是東側、西側,甚至是朝陽的南側,皆有一扇對開的朱漆大門。
我扭過身去,發覺衙役們已經大呼小叫地向樓內追來,我登時慌了手腳,面對著三扇大門,不知哪扇門才可以逃生,我顧不得多想,也沒有時間多想,直奔朝陽的南門而去。
我的手掌剛剛推開門扇,驀的,從黑漆漆的門洞裡竄出一個牛頭怪來,張著大嘴,呲著獠牙,高舉著鬼頭刀,嚇得我頓時癱倒在地。完了,地獄的小鬼來抓我了,我算死定了!
我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可是,時間漸漸過去了,牛頭怪未沒有拎起我,走向地獄。我詐著膽子睜開了眼睛,牛頭怪已經不見了蹤影,南門依然緊緊地關閉著。
我輕噓了一聲,不敢再碰南門,轉向東門。我膽戰心驚地推開東門,哇,一個披頭散髮,脖子上掛著裹腳布的縊鬼,吐著尺把長的大舌頭,一頭向我撲了過來,我嚇得轉身便逃,逃向西門。
我一腳踹開西門,啊,我又嚇了一跳,但見幾個地獄小鬼,推著虎頭鍘刀,凶神惡煞地向我撲來,我慌忙掩上西門,心中絕望地嘟噥著,南門、東門、西門皆無路可逃,這可如何是好?
我只好再次轉過身來,衙役們已經不見了,但見夢媛佇立在北門口,見我扭過身來,笑嘻嘻地問我道:「老張,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你是逃不出老娘手心的。」
小娘們向我擺了擺手:「過來,跟我回家吧!」
為了活命,我乖乖地向夢媛走去,也不知她是否能放過我,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面對肚皮無計可施,走投無路萌動殺機
噩夢醒來午夜時,月光映照大肚皮。
床上渲淫多愉快,播下孽種悔已遲。
昨日情愛似甜蜜,今朝反目勞苦思。
喜怒無常聚陰靄,雲消雨散歹念滋。
我終於從噩夢中醒來,此時已是淩晨,屋內又黑又冷,窗外的秋風嗷嗷地怪叫著,無情地搖憾著街邊的大柳樹,柳樹葉隨風飄起,紛紛揚揚地散落在玻璃窗上,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碎響。
想起夢境中的經歷,我即驚魂未定、又感覺滑嵇可笑,想起夢媛那得意的、笑嘻嘻的面容,我不由自主的將身體側轉向小娘們。
小騷貨睡得甚是香甜,睡姿亦頗誘人,我伸出業已壓麻的手掌,報復般地掐住小騷貨粉瑩瑩的小乳頭。讓你訛詐我,讓我漫天要價,如果把老子逼急了,我把你的小乳頭拽下來,當糖球吃。
「哦——!」小騷貨咧了咧嘴,用手推了推我,我鬆開她的小乳頭,又向下揪住她濃密的絨毛,狠狠地拽扯起來。
「幹麼,好壞!」小騷貨閉著眼睛嚷嚷幾聲,身子一扭,咕咚一聲把臉轉向牆壁,將雪白細膩的背脊衝向了我。
我的手掌依然不肯閒著,貪婪地撫摸著夢媛肥實的胴體,手掌心享受著繚人的微熱。
小娘們輕哼了一聲:「唉,別鬧,好好睡覺!」
於是,小騷貨將身子重新向我扭轉過來,手臂習慣性地搭在我的胸脯上,我瞪著惺忪的困眼,望著熟睡中的夢媛,方才燃起的性致突然消散得無影無蹤了。老張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知道愁呢?
是啊,一想起夢媛懷孕這檔子事,我的心便擰成一團亂麻,並且,隨著小騷貨肚子一天緊似一天地膨脹起來,心中這團緊擰著的亂麻也更加淩亂不堪起來。
怎麼辦?我悄悄地摸了摸夢媛已經明顯隆起的肚皮。拿不出來錢來,這小騷×便不肯墮胎,而這樣拖延下去,她的肚子越大,我的麻煩越多,一旦把孩子生下來,我更將無法應對了!
我不僅要承擔巨額的養育費,還要面臨家庭破裂的危險,而後者才是我最為懼怕的,我可不想離婚!既然不想離婚,又拿出不錢來,身旁這位懷上自己孩子的小娘們又如何發落呢?
幹掉她!此念即出,我的身子禁不住的猛一激泠。怎麼?老張,你想殺人?
殺人是要償命的啊!可是,我暗暗嘀咕,我拿不出錢來滿足她,她又不肯打胎,而我又不想承擔撫養責任,不幹掉她,我便再也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除非想把事情鬧得一塌糊塗,不可收拾,為了收拾好殘局,我只能幹掉這個小娘們。哼,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想到此,我狠了狠心,毅然爬起身來,雙臂悄悄地伸向夢媛,兩隻手掌扣住小娘們的粉頸,掐死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回到南方去!
我的手掌扣住小娘們的脖子,正欲發力,驀地,眼前油然浮現可怕的一幕。
夢媛被我害死在屬於我自己的房子裡,警察順籐摸瓜,非常松易地便將我抓獲歸案了,然後,警察又將我從南方押回到東北伏法,一紙判決書無情地宣告了我的死亡。
待我用完最後一頓晚餐,我被警察吆三喝四的拽上警車,押赴刑場。我被五花大綁的架在敞蓬卡車上,臨死之前,還要遊街示從,望著熟悉的大街小巷,望著黑壓壓的人群,我仰天長歎,媽媽,您也來看看吧,您的大孝子,今天可真出了大名啊!
望著車下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我的人們,我將脖頸頑強的梗起,模仿著革命烈士就義前的那一刻,而內心卻是極其絕望地嚷嚷起來:「瞅什麼瞅?人生自古誰無死?再過二十年,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喊什麼喊!」押解我的警察嚴厲地警告:「再喊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在一片嘈雜聲中,終於來到了刑場。下得車來,身後的警察冷丁飛起一腳,將毫無準備的我咕咚一聲踹倒在地。
我埋著頭,無神的雙眼絕望地向各處角落撇視而去,但見刑場四周聚集著黑壓壓的人群,正嘰嘰喳喳地指點著我。我豎起耳朵,尚未聽清他們在說我些什麼話,只聽一聲怦的悶響,我的後腦似乎被什麼器物重重地擊打一下,再後來的事情,我便什麼也不知道。
但我完全可以想像得出來,我將腦殼迸裂,白森森的腦漿濺得滿地皆是,然後,像條死狗般地向前撲倒在地。我那受到極端驚嚇的魂靈,哇哇驚呼著,一路嗚咽地飛向九霄雲外去了!
多少年來,死刑犯都是這樣結束自己生命的!
啊,太可怕了,太悲慘了,同時,也太狼狽了!不,不,人固有一死,而我絕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終結自己!不能,我不能這樣死去!想起那可怕而又狼狽的死相,我再也沒有勇氣行殺人之惡舉,我縮回手來,心中更加煩惱了。可是,不殺死她,這小騷貨的肚子可怎麼辦啊?
有了,我突然靈機一動,把她掐死在我的家裡,我絕對逃脫不了干係,不用說別人,地八子便會檢舉我,而把夢媛領到別的地方去,趁其不備,冷丁下手,倘能僥倖,便萬事大吉了!那麼,領她去什麼地方,下手才最為理想呢?
我思忖了片刻,領這個小騷貨旅遊去,要麼是泰山、要麼是黃山、要麼是華山、要麼是峨嵋山、要麼是張家界,我將把夢媛領到風光最為綺麗,當然,也是地勢最為險要的地方。
當她站在懸崖絕壁之上,正興奮無比地欣賞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造化時,我端著相機,以給她拍照留念為藉口,令她變換各種姿態,而我頻頻地表示不滿,甚至走到她的面前,幫助她擺出種種騷姿。
然後,我見四周終於空無一人了,我的手突然向前伸展而去,只聽夢媛一聲驚叫,整個身體猶如一片眇小的樹葉,隨風飄向萬丈深淵,登時碎得血肉橫飛、粉身碎骨,最後,甚至連屍首都找不到了,要麼滾進湍急的溪水裡,順流而下的漂到千里之外了;要麼被食腐的獸類撕光啄盡了,僅存一堆森森白骨,即使警察想破案,也無從下手了。
「老公!」就在我思忖著如何解決這個小騷貨時,夢媛突然睜開了眼睛,還是像往常那樣,柔媚地問我道:「你是什麼時候醒的啊,你想什麼呢?」
我歎了口氣:「想錢唄,我早就醒了,挖空心思地想著弄錢的辦法!」
「辦法想出來了麼?」
「想出來了。」我殺人的決心以定,便信口胡謅道:「想來想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回到南方,找老爸弄錢去。」
夢媛聞言,不滿地沈下臉來:「怎麼,你想溜,沒門,我死也不放你走。」
「我哪裡想溜啊,我是給你弄錢去啊!」
「你少來這套!」夢媛道:「讓你去了南方,就彷彿把魚兒放入了大海,我的鉤子再長,恐怕也鉤不住你了,我不讓你走,我死也不讓你走!」
我雙手一攤:「不讓我走,難道讓我著天躺在床上,指望著從天棚上掉下鈔票來?」
為了讓小騷貨主動跟我去南方,我慫恿道:「小媛,如果你信不過我,你可以跟我同去啊,一來,拜訪我的老爸,我老爸看見你這樣的漂亮,沒準他老人家一高興,就認你為兒媳婦了,我老爸雖然很正統,卻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只要他得意的人,無論是什麼,都捨得拿出來!二來,可以觀賞一下沿途的風光,豈不快哉?」
我這一番話,還真把個小騷貨給說動了心,忙不叠地起了床,精心地梳洗化妝起來。看著她那極其認真的樣子,我心中暗道,他媽的,不用你臭美,明天,最多不會超過後天,你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收拾停當,我們雙雙來到火車站的售票大廳,我令夢媛坐在椅子上等著我,我則排隊購票去了。
良久,當我握著兩張車票擠出人群時,但見夢媛雙手按在雙膝上,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望著她那姣好的面龐,我突然有些與心不忍了,我悄然無聲地坐到小娘們的身旁。
夢媛轉過身來,很會撒嬌地將腦袋搭在我的肩上:「老公,第一站,去哪裡玩啊?」
「泰山!」我隨口答道。
夢媛幸福地笑了笑,我則以開玩笑的口吻道:「小媛啊,跟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出門,不怕我把你拐賣了?」
「不怕。」夢媛平靜地言道:「賣就賣了吧,找個有飯吃的地方更好!」
「不怕我害了你麼?」
「不怕。」夢媛接下來的話,令我心頭一顫:「是拐是害,聽憑命運的安排吧!」
聊著聊著,便到了檢票的時間。我們一前一後的通過檢票口,坐在車廂裡,我們繼續不著邊際地聊來聊去。
不知不覺之間,火車便進入了遼寧省境內,車廂裡的乘客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熟悉的、卻是苦澀的海蠣子味的鄉音,響徹整個車廂。
夢媛嘎然中斷了與我的閒聊,一會欠起屁股,向車廂後面望去:「老公,聽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怎麼像我二叔啊!」
一會又擡起身子向車廂前方瞅去:「老公,那個女人的話音,與我三嬸一模一樣,啊,到家鄉了。」
「怎麼?」望著夢媛喜滋滋的面龐,我不解地問道:「遼寧是你的故鄉?」
「當然。」夢媛的回答,讓我們之間突然產生了親近感:「我家祖籍遼陽,現在,我的姥姥還在遼陽生活呢!」
「哦。」我眼前一亮:「我家也是遼陽人,請問,你家在遼陽什麼地方?」
「佟二堡!」
「我家是劉二堡!」
聽著熟悉的親切的鄉音,望著窗外更加熟悉的大地,我突然想起了老奶奶,老人家不僅勞累了一生,也奔波了一世,歷經三個朝代,可謂見多識廣,我為何不下車去故鄉探訪老奶奶,讓她老人家給我想個辦法,或者出個主意,如何把小娘們的事情給化解了。
想到此,我沖老鄉建議道:「小媛啊,既然到了故鄉,咱們為何不下車回家看看呢!」
「行啊。」夢媛爽快地應承了。
於是,當火車停靠在遼陽車站時,我們當真下了火車,雇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我的老奶奶家而去。
進得家門,奶奶看見我領回來一個陌生的、妖冶的年輕女人,臉上登時泛起怒色,不容分說地將我拽到一旁。
在奶奶嚴厲而又慈祥的目光下,我乖乖地交待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最後,我可憐兮兮地央求奶奶給我指引一條出路。奶奶鬆開我的衣領:「這算什麼大不了的事,莫怕,看奶奶的。」
說完,奶奶走向廳房,轟走了前來看我熱鬧的叔叔、姑姑、堂弟、堂妹以及左鄰居右捨們:「走吧,走吧,這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新媳婦。」
然後,奶奶坐在夢媛的對面,表情嚴肅地說道:「你和我孫子的事情,我全都瞭解了,我孫子不正經,這我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吶?誰讓我們家的祖墳沒埋正呢!不過,男人風流一些也算不得什麼,並且,這種事情,男人非但不寒磣,還說明男人有本事,有能耐,否則,一個諸事無成的窮光蛋,哪個女人願意跟他啊……」
「可是,奶奶!」夢媛指著自己的肚皮道:「事到如今,其它都是廢話了,我的肚子怎麼辦?孩子怎麼辦啊?」
「這事有什麼愁的啊。」奶奶言道:「你儘管生下來吧,鑒定之後,如果當真是我孫子的,我們就接收過來,與其它的重孫子們一樣,一視同仁進行撫養,如果不是,那就休怪我老太太不客氣了。」
「奶奶,這孩子就是你孫子的!」
「是我孫子的就更好,說明我孫子有能耐,有本事,不僅會搞女人,還能播下種子,說明我們家多子多福,人丁興旺。丫頭哇,你儘管把孩子生下來吧,如果你想要錢,請官家來斷,官家斷多少,我們就給多少,而孩子麼,我們是一定要收回來的,因為那是我們的骨血!」
「哼。」夢媛聽罷,紅脹著面龐,呼地站起身來:「如果是這樣,我還不要了呢,誰給你家生這破玩意,費力、遭罪,又不討好的!」
說著,夢媛拎起挎包,頭也不回地向屋外走去,我急忙趕了上去:「小媛,你要去哪?」
「去醫院。」夢媛氣鼓鼓地說道:「打胎去!」
「婦譜氏」曰:
男人迷戀女人的襠下;女人中意男人的口袋!為著不同的目的,彼此間相吸到了一起,火焰遇著乾柴,轟轟烈烈地燃燒一番後,相互得到了滿足。
隨著熱度的漸漸消散,與生俱來就喜新厭舊的男人,又迷戀他其女人的襠下去了,而有心的女人早日暗下了魚鉤,懷上男人的種子,以此為要挾,獅子大開口,把個好色之男逼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走投無路之際,便只能鋌而走險了,諸如這樣的事情釀成的命案,真是不勝枚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