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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落公主》【1-3】作者:fairlycold

《淫落公主》【1-7全】作者:fairlycold
  (一)監獄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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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的原型取自向正義的H漫
  把原先的貼文修改了一下,改成系列式的一個個故事,估計這樣H戲會好寫點,也不至于瘋狂的寫劇情而收不住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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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地牢深處。唯一的入口被一扇厚實的鐵門緊緊鎖住,坑窪不平的通道從這里延伸到黑暗的盡頭。粗糙的鐵制柵欄生滿黃�,把通道兩旁圍成了幾間寬大的囚室。
  這里是阿特拉斯首都拜倫的重獄最底層,罪大惡極的犯人被抓住后,一般都送來暫時關押在這里等待處決,因此地牢的防范非常森嚴,密密麻麻的禁制一重接一重。到了最底層的犯人們,一般都會絕望的放棄了越獄的想法,所以鐵門和柵欄敷衍的意義遠大于實際效果。
  此時地牢的犯人並不多,其他的囚室都是空蕩蕩的,只有最后一間囚室里關押著十余個人。
  監獄對于死囚顯然不會有什麽較好的待遇,僅僅勉強保持他們在處決前不會死掉而已。室內連干草也沒有鋪上,冰冷的地面滿是干固的糞便和尿液的痕跡。衣襟襤褸的囚犯們或躺或坐,呆滯的眼神麻木的望著毫無表情的對方。隨著粗重的呼吸聲,渾臭汙濁的空氣帶著股黴味在體內進出,慢慢擴散到壓抑的囚室里。
  咣當一聲,沈重的鐵門被緩緩打開,明亮的光線照進了地牢。腳步聲響起在通道里,一個苗條的身影手執火把走了過來。借著亮光看去,進來的居然是一個容顏絕美的少女。上身一件白色蕾絲花邊的低胸緊身短裙,修長挺直的雙腿套著黑色的高根長靴;身軀完美的曲線動人的起伏,驕傲高聳的雙峰隨著腳步一顫一顫。少女走到柵欄面前,打量著這群待死的囚徒;手中的火把旺盛的燃燒著,照亮了他們詫異的面容。
  「看起來還不錯。」少女輕聲的自言自語,隨手將火把插在壁上,拿出鑰匙打開柵欄的門,走進了囚室。這舉動頓時讓犯人們紛紛站了起來,驚訝的望著少女,竊竊私語聲響了起來。
  「看,是個小妞!」
  「怎麽監獄里來了個這麽漂亮的娘們?」
  「鬼知道……」
  「你們這群骯臟的死囚都給我聽好了!站在你們面前的是王國的三公主芙蘿雅!」
  少女單手插腰,閃亮的雙眼散發著淩厲的威勢。看著囚犯們露出畏懼的目光,少女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話鋒一轉,語聲變得輕柔起來,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聽說,你們都是在德拉迪恩被抓獲的強盜,身手好象都不錯的樣子。怎麽樣,有沒有人願意出來陪本公主玩玩?如果打贏了我,你們可能有機會活著從這里出去哦。」
  「這……這是在開玩笑嗎?」
  「太扯了,怎麽會有這種事……」
  犯人們呆呆的瞪著眼前的公主,一邊小聲的交頭接耳,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真的。但看著芙蘿雅的神色又不象是在開玩笑,一些人的心思開始活躍起來了:身為隨時可能被處決的囚犯,縮頭也難免一死;公主殿下似乎有著奇怪的愛好,如果真能上前打贏了她,至少還多了那麽點渺茫的希望。
  懷著這樣的想法,一個塊頭高大遠勝其余人的壯漢走了出來,站到芙蘿雅面前擺出了架勢。看了看自己壇缽般大的拳頭,相比之下,嬌弱的芙蘿雅仿佛風輕輕一吹就要倒了,更不用說自己的拳頭砸在她身上會是什麽樣子。咽了口吐沫,那壯漢猶豫著問道:「公主殿下……您說的是真的嗎?」
  「羅嗦!敢懷疑本公主的話,你到底上不上?」芙蘿雅臉色一冷,彎月般的眉毛豎了起來。
  被芙蘿雅一激,那壯漢咬了咬牙,跨上一步,揮拳對著她直擊了過去。生怕真把公主給打傷了,半路上還兀自收回了一半的力量。饒是如此,壯漢手上的力氣仍然不小,拳頭夾帶著風聲,轉眼就打到芙蘿雅面前。
  芙蘿雅輕輕一笑,左腿突然毫無征兆的擡起,快如閃電的在那壯漢小腿上踢了一腳,身體微微一側,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壯漢一個踉蹌往前一撲,頓時趴在了地上,捂著腿哀號了起來。
  「真沒用!」輕蔑的看了地下的壯漢一眼,芙蘿雅擡起頭環視著驚疑不定的眾人,伸出手指輕輕勾了勾,「你們就只有這種地步嗎?還是一起上好了!」
  這群囚犯都是打家劫舍已久的強盜,殺人放火是吃飯的本事,雖然水平不高,一點眼光總還是有的。芙蘿雅動作敏捷,那一腳又快又準,狠狠的踢在了壯漢的腳踝關節處,顯然在格斗術方面接受過指導,心里頓時顛覆了她那弱不禁風的形象;眼看那壯漢被踢得這麽慘,不由得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幾人互相望了望,一聲呼哨,同時向芙蘿雅撲了過去。
  芙蘿雅神色一凝,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影飛快的晃動起來,象條滑溜的魚一般在擁上來的囚犯中靈活的穿插進退。纖細的手指捏成拳頭在空中飛舞,雙腿也不時無影無蹤的踢了出來,每一下都狠狠的打中囚犯們身體的要害。
  只聽慘呼聲紛紛響起,囚犯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不一會,最后一個被芙蘿雅飛起一腳踢中胸腹之間處,那人撲通一聲猛的跪下,臉色慘白,隨即低著頭拼命的嘔吐起來。僅僅半分鐘的時間,整個囚室再無一個站著的犯人。
  傲然立在室內環顧著四周,芙蘿雅微微冷哼著搖了搖頭:「還真是一群沒用的垃圾廢物呢,一個個都白長了這麽大的塊頭和力氣,這樣打一點刺激都沒有,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囚犯們掙扎著站了起來,不少人仍在齜牙咧嘴的小聲呼痛。望著芙蘿雅,犯人們臉上雖然滿是畏懼害怕的神色,眼中卻放出掩飾不住的怨毒的光芒。
  注視著眾人的神色,芙蘿雅忽然微微一笑,轉身走到柵欄門外,從外壁上取下一付鐵制的鐐銬,先把左手銬上,接著雙手扭到后背,只聽咯嚓一聲輕響,芙蘿雅把自己的一雙手緊緊銬在了身后,又緩步走了進來,站在囚室內的眾人中間。
  「現在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我不用手,你們一起上吧,盡管來試試有沒有可能打倒我。」
  看著芙蘿雅自縛雙手,眾人的信心又增加了起來,連身上剛被狠揍的地方似乎都不那麽痛了。幾個囚犯驀的沖上,對著芙蘿雅猛撲了過去。面對迎面沖來的囚犯,芙蘿雅腰身一扭,左腳撐地,修長的右腿高高擡起,帶著一道淡淡的影子彈了出去,瞬間橫掃過他們的咽喉。
  伴隨著幾聲慘叫,撲過來的犯人狠狠的倒飛了回去;緊接著腰身一側,掃了半圈的右腿猛的收了回來,如一道閃電般向旁邊伸直繃了過去,右面正舉拳沖來的囚犯被一腳踹中小腹,頓時踉蹌后退著坐到了地上。芙蘿雅出腿、橫掃、斜踹、收回,整個動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轉眼間四個囚犯已經倒了下去爬不起來了。
  那最初被踢倒的壯漢一直站在芙蘿雅的身后,目睹她僅用一條腿就干凈利落的對付了這麽多人,內心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芙蘿雅扭腰踢腿,舉手投足間,誘人的身姿、完美的曲線在自己面前展露無遺,壯漢看著芙蘿雅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起來。
  壯漢向剩下的對面三個囚犯打了個眼色,同夥們會意的微微點了點頭,突然大吼一聲,一起朝芙蘿雅撲了上去。芙蘿雅冷冷一笑,右腿淩空飛出,瞬間在每個人的下巴上各踢了一腳;不等那三人仰面倒地,芙蘿雅身體前傾,伸直的腿又迅捷無比的縮回,向背后無聲無息偷襲過來的壯漢反勾了過去。
  偷襲的壯漢似乎早有準備,早早的往地下一撲,卻正好躲過了芙蘿雅反踢過來的一腳。壯漢趴倒在地上伸出雙手,猛的抱住了她站著的小腿,只聽一聲驚呼,芙蘿雅站立不住,頓時往前摔了下去。壯漢打蛇隨棍上,伸出手一圈,把她兩條腿都緊緊的勒住了。
  芙蘿雅武藝雖然高超,可是雙手早被拷住,只比力氣的話,顯然遠遠不是壯漢的對手。倒在地上的她身軀拼命扭動,欲掙脫出捆住的手臂,那壯漢僅僅屈起一只手臂抱住她的纖細的小腿,就已經綽綽有余的讓芙蘿雅掙扎不出來了。
  修長的雙腿在手中劇烈掙扎,充滿了動人的柔軟觸感,懷抱里肢體傳來的溫度讓壯漢頓時欲火騰升,下面也硬了起來。
  「快放開我!」
  芙蘿雅身軀不斷扭動,緊身的短裙被掀了開來,窄小的白色內褲包不住渾圓的臀部,在壯漢眼前不斷的晃動跳躍。看到這刺激的情景,壯漢再也忍耐不住,伸出手拉住短裙猛的一撕,衣襟破裂聲響起,公主殿下的緊身短裙被扯成了碎片,白膩光滑的背脊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啊!你要干什麽?快放手!」回過頭望著壯漢,芙蘿雅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身體更劇烈的扭動起來,「褻瀆公主是不赦的死罪,你不怕處斬嗎?」
  「嘿嘿,拿這個來嚇唬老子,咱們這幫兄弟哪個不是犯了幾條死罪的?加上你這一條又能怎麽樣?」那壯漢裂開嘴笑了起來,伸出手一把抓住芙蘿雅的挺翹的臀部,大力的揉捏起來,一邊招呼其他同夥:「奶奶的,居然會有個公主自己跑來送到我們手里,不玩白不玩,兄弟們今天可別錯過了!」
  「說得對!咱們兄弟本來都在這里等死了,竟然能玩上個公主,這一回真是值了。大家一起上,把她操翻吧!」
  「哈哈」「呵呵」的淫笑聲在囚室內響了起來,眾人走到面前,在芙蘿雅的尖叫聲中,十幾只手摸上她的身體各處,肆意蹂躪起來。
  「放開,放開我!你們這群骯臟的垃圾……」
  不理芙蘿雅的高聲喊叫,轉眼間眾人把她提了起來。雙腿和肩膀被死死抓住,動彈不得,衣裙的碎縷被扯光,連內褲也被撕了下來;芙蘿雅大聲尖叫,眼中泛起晶瑩的淚光,雪白的軀體赤裸的展現在眾人的目光下,扭捏躲避著四處移動的手掌。這模樣更激起了眾人的獸欲,動作也越發激烈起來。
  「這小姑娘身上的肉可真水靈啊,比我以前干過的所有的女人加起來都要好!」
  「那是當然的了,這女人是公主嘛……嘖嘖,瞧這對奶子,捏起來手感多好,又白又軟……」
  掙扎了半天,芙蘿雅逐漸變得有氣無力,低著頭,輕輕的啜泣著。一只粗糙的手掌伸到了芙蘿雅兩腿之間,撫摩著粉紅色的陰核,搓揉起來;陰核迅速充血腫大,凸現了出來。一陣陣快感不斷的從下面擴散開,蔓延到全身每一個被玩弄的部位,芙蘿雅閃爍著痛苦淚水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嫣紅,一絲粘稠的液體從大腿之間慢慢滑下。
  「哈,這小妞有夠騷,這麽快下面就濕了!」
  惡毒的話語讓芙蘿雅羞愧得臉色通紅,她拼命的用力想要並攏羞恥的雙腿,但被人抓得死緊,根本無法辦到。
  「他媽的,老子忍不住了!」
  那壯漢一把扯下腰帶,褲子落下,一根碩大的陽具昂然挺立,走到芙蘿雅面前,手指稍一摸索,分開柔嫩的陰唇,對準里面狠狠的捅了進去。
  「啊!不要……」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芙蘿雅張開嘴痛苦的大叫起來,兩行淚珠從面頰滑過,滾滾而下。慘叫聲讓壯漢變得更加興奮,雙手握住芙蘿雅纖細的腰肢,用力往前一挺,頓時深深的插入宮頸底端,隨即開始了猛烈的抽插。
  芙蘿雅渾身抖戰著,壯漢每一次插入都重重的撞在宮頸狹窄的口部,頂得她身不由己的往上一震。細嫩的內壁被撐得鼓漲起來,緊緊的包裹著粗大的陽具,不留下一絲空間。隨著每一次進出,陽具邊粗糙的溝棱都擠拉著陰道里柔軟繁雜的褶皺,把它們疊壓到一起,隨即又分扯開來。
  「你一個人享受太沒義氣了,奶奶的,要爽大家一起!」
  眼紅壯漢的享受,一個同夥忿忿的脫下褲子,走到芙蘿雅身后,用力掰開她結實的臀部,一挺身插了進去。
  「啊……」芙蘿雅高亢的聲音在地牢里響徹,碩大的龜頭粗暴的塞進她窄小的屁眼,肛門被緊緊的擴張成一圈白線,不管里面還沒有任何潤滑,用力一擠,陽具整根沒了進去。
  兩根火熱的陽具塞滿了身體,在前后的洞穴進出,一次次粉碎著芙蘿雅的理智。強烈的快感如放電般擴散全身,象巨大的海浪不斷沖擊著腦海,芙蘿雅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嘴唇微張著,胸口急促的起伏不停,連帶著挺翹的雙乳也跟著一上一下顫動不已。前后的抽插越來越快,芙蘿雅輕輕扭動著腰臀,不自覺的配合起來。
  「瞧,我說了吧,這公主就是個騷貨,非要狠狠的干她才爽!」
  壯漢一把拽住芙蘿雅的金色長發,將頭拉到面前,裂開大嘴吸了上去,猛烈的吸砥著芙蘿雅豐潤的嘴唇,舌頭粗暴的伸入,在口腔里肆意的卷動舔食;強烈的臭味傳來,芙蘿雅幾乎暈了過去。后面的同夥也不甘寂寞,伸出手抓住芙蘿雅的雙乳,大力的擠壓揉捏,柔軟的乳房在手中劇烈的變形,乳尖散發著紅暈,卻在空氣中迅速的變硬、堅挺起來。
  兩人越抽越猛,隔著薄薄的一層內壁,清楚的感受到對方陽具的形狀和運動,這強烈的刺激讓在地牢里久曠的他們再也堅持不住,只聽一聲低吼,兩人渾身一陣酸軟,射了出來,滾燙的精液奔湧著沖進子宮和腸道里,轉眼又傾瀉出來,激得芙蘿雅全身顫抖,忍不住啊的呻吟一聲。
  早已饑渴難耐的其他人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換人頂替,只不過這次上的是三個人了。眾人把芙蘿雅趴在地上,一上一下的兩人把陽具塞進她的前后開始運動,站在芙蘿雅面前的那人捏開她的嘴,骯臟不堪的陽具捅了進去,隨即猛烈的抽插起來。
  陽具在體內輪番進出,持續的奸淫著芙蘿雅的身體,淫糜的氣氛在囚室里蔓延。芙蘿雅火熱的身軀被頂得渾身亂顫,臉上浮現出興奮的潮紅,鼻息呼出暢快的空氣,柔美的呻吟著,下體和腸道內殘余的精液混合著淫水,隨著陽具的抽動不斷翻湧出來,泛出白色的泡沫,發出噗嗤的響聲。
  三人很快忍耐不住,呻吟著射了出來;射在口腔里的那人特別量多,芙蘿雅來不及一口吞下,白色的精液從嘴角溢了出來,順著下巴緩緩滴到地下。立刻又是三人頂上,開始了新的一波。芙蘿雅的臉上、身體沾滿了精液,卻似乎仍嫌不夠,伸手到兩旁,抓起兩根正在等待的陽具上下套弄起來,搖拽的臀部前后扭動,歡暢的迎接著前后的夾攻。
  隨著一撥撥的替換,不久每一個囚犯都干完了一次,芙蘿雅斜坐在滿是精液和汙漬的地上,高潮過后的臉上滿是愉悅的神色,兀自意猶未盡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嘴唇周圍的白色精液。
  「你們弄得人家好舒服,再來一次嘛。」
  輕柔銷魂的話語立刻挑逗起眾人的性欲,嘿嘿的笑聲中,囚犯們又圍了過來……
  「呵呵,你這小妞還真他媽夠騷,不過,咱們就喜歡這樣帶勁的!」
  抓起芙蘿雅的身體,新一輪的奸淫又重新開始。
  �上的火把晃動著,發出明暗不定的光芒。囚室內,一具雪白迷人的身軀被團團圍住,盡情的蠕動著,不斷發出暢美的呻吟,在昏暗的地牢里回蕩……
  清晨,阿特拉斯皇宮的后部,公主的寢室內,兩名侍女走到華美的大床邊,輕輕的呼喚起來。
  「芙蘿雅殿下,您該起床了。」
  「啊……」睡了美美一覺的芙蘿雅被喚醒,庸懶的打個哈欠,隨即爬了起來,「昨晚睡得還真舒服……」
  坐到梳妝臺前,侍女們站在身旁,忙前忙后的開始梳洗。
  「篤篤」禮貌的敲門聲輕輕響了起來。
  「進來!」
  一個高瘦男人走了進來,一身筆挺的近衛高級軍官制服,方棱的臉上毫無笑容,透著一股沈毅的神色。
  示了示意,兩名侍女立刻走了出去,隨手關上門。芙蘿雅拿著梳子,輕輕梳理著自己優美的金色長發,一邊隨口問道:「處理好了?」
  「是的,殿下,那些人已經處理掉了。」
  「恩,干得不錯。等會你去看看,什麽時候有機會再去一次。」
  「是,殿下。不過……」軍官擡起頭張了張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著說道,「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昨晚殿下進去以后,卑職一直擔心您的安危,萬一有什麽意外,卑職可真是萬死莫贖了。而且殿下瞞著陛下和王后他們這樣做……」
  「行了行了……」芙蘿雅擺擺手,打斷了軍官的話,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格瑞特,知道你的忠心,但對我來說,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才刺激啊。你已經勸過很多次,就不必再勸了,我自有分寸。」
  「是,殿下……」格瑞特欲言又止,低下了頭,暗暗嘆了口氣。
  「對了,上次吩咐你去辦的那件事要盡快,時間快要到了。」梳好了長發,芙蘿雅轉身站起,走到房間外的陽臺上,雙手撐著欄桿,迎著初升的旭日大口呼吸著早晨的新鮮空氣,露出陶醉的笑容。
  「早晨的拜倫果然是最美的,可惜這樣美麗的時刻不多唉……」
  ***    ***    ***    ***
  米拉提亞大陸遼闊疆域的盡頭,遙遠的海外彼端,一個怪石嶙峋的海島,此刻正狂風大作,波濤洶湧。島上不時劃過道道閃電,陣陣雷鳴轟然炸響,遠遠的擴散到天空中。
  島中心是一片開闊的谷地,一個人影矗立其間,與另外並排的三個遙遙對峙。
  照亮天空的閃電如一把把巨大的利劍,挾雷霆之勢劃破長空,不斷的朝他落下;那人影泛起淡淡的光罩,奮力的抵擋著,光罩蜿蜒流動,閃爍著彩虹般的光芒,赫然是九級防御魔法:虹光之球。
  對面三個黑袍之人不停的口中念誦,手指作勢,引領著一個又一個的閃電劈下,每一次落到虹光之球的光罩上,那人影就渾身抖顫,顯然抵抗得非常辛苦。
  掙扎中,那人驀的發出一聲大喝:「你們這些教廷的混蛋!我已經避到這麽遠的地方與世無爭,為什麽非要趕盡殺絕?」質問的話語中滿是憤怒。
  「薩爾瓦多,你確實厲害,連受了一百多個天雷居然還撐得住!」站在右首的黑袍人冷冷的說道,「你身為死靈法師,大量使用亡靈魔法荼毒生靈,其罪當誅!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們神殿法師團也會找上門來消滅你!」
  「笑話!哪個法師不會幾手亡靈魔法,這也能算理由?」薩爾瓦多脖子上青筋綻露,臉上的神色滿是嘲諷,「你們教廷妄想統治大陸,因此才拼命打擊異端,掃除不歸順你們的人,這才是真正的想法吧?」
  「哼,無論是什麽理由,薩爾瓦多,今天你別想再逃出去了。」左邊的黑袍人伸手一舉,一柄散發著乳白色耀眼光芒的長槍出現在空中,手一揮,長槍留下一道白色的光影,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薩爾瓦多射去。
  「阿巴恩,就憑你也想殺我?」
  天空中的閃電仍然持續落下,全力應付的薩爾瓦多對飛射而來的長槍看都不看,聽憑槍尖扎入身體,轉眼間穿身而過,在胸口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只一瞬間,傷口奇跡般收縮愈合,又變得完好如初。長槍穿刺而過造成的傷害、上面附著的強烈聖光看起來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這是神威!」同時吸了口冷氣,放出長槍的黑袍人愣愣的望著薩爾瓦多的胸口,臉色發白。
  「的確是神威,想不到他魔力強到這個地步……」一直沒出聲,中間的黑袍人點了點頭,一臉凝重之色,卻悄悄的嘆了口氣。
  「不過,幸好是最初級的神威……難怪教皇陛下會在我們出發前傳授了那個東西,他老人家真是有先見之明啊。」右首的黑袍人慶幸的說道。
  「現在看來,不用它不行了,那麽……就用吧。」不等右首那人對教皇的英明多贊美幾句,中間的黑袍人對左右示意開始動手。后兩人伸出手掌放在黑袍人的背上,頓時,兩股強大的魔力澎湃著湧入他的身體,黑袍人手指在空中劃著復雜的符號,突然往前一指。
  「主說,不信他的,不會得到救贖!」
  隨著肅穆的話語聲,看似無聲無息的一指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力,只見漆黑的天空中泛起朵朵白云,迅速翻滾著湧到一起,以薩爾瓦多為中心,方圓幾十米內的空間頓時扭曲了起來,里面的一切東西開始變得模糊和不確定。
  「主說,忤逆他的,必將墮入地獄!」
  黑袍人全身仿佛散發著聖潔的光輝,又是一指,只見薩爾瓦多痛苦的大叫一聲,掙扎著無力的跪了下來,虹光之球的光芒消失了,身體開始急劇的老化,頭發變得花白,本是健康光澤的臉上瞬間布滿了大量皺紋。神威,消失得無影無蹤。陣陣悅耳的聖歌聲從空中灑下,越來越嘹亮,逐漸響徹整個海島。
  「一切在主的慈愛籠罩之下,討伐異教徒!」
  一聲大喝,手指指向薩爾瓦多,只見一道炫目的白光從天空的云團中射了下來,照在薩爾瓦多的身上。被包圍在望眼欲盲的白光中,薩爾瓦多的身軀猛烈的顫抖,隨著光芒的增強,只聽一聲慘叫,巨大的爆炸傳來,搖撼著整個海島。轟隆聲中山谷被炸得粉碎,漫天的煙塵騰空而起,大塊的碎石土塊飛上天空又四散落下。
  那三名黑袍人站在原地沒有躲避,撲頭蓋腦砸過來的山壁石塊全部被領域擋住,化成粉末留在了外面。死死的盯著遠處的天空,后面兩人突然臉色慘白,身體一軟,坐到了地上,
  「想不到薩爾瓦多這家夥這麽強,三位一體的大預言術都能讓他逃了!呼,我的魔力已經耗光了……」
  「沒關系,薩爾瓦多現在只不過在茍延殘喘而已,靈魂已經破碎,他堅持不了多久的。」
  為首的黑袍人輕輕回答,突然身影一晃,整個人一躍而起,如一顆流星望空飛去,眨眼消失在天際,留下一句話遠遠傳來:「我現在去追薩爾瓦多,把他徹底解決掉。你們兩人恢復后回塞普路耶報告,不用跟來了。」
  ***    ***    ***    ***
  阿特拉斯王國首都拜倫的王宮。
  芙蘿雅正和泰克林陛下、米耶芙王后一起共進早餐。幾名侍者站立一旁,不時走上前來,嫻熟而優雅的給三人端茶倒水。
  泰克林陛下已經快六十歲了,一席便裝,可看起來仍然精神矍鑠。拿著刀叉往面包片上抹著起司,泰克林一邊隨口問道:「芙蘿雅,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學習格斗?」
  「是的,父親,最近突然對這個感興趣,所以練習的時間稍微多了點。」
  「感興趣的話就罷了,不過我不贊成學太多,你是公主的身份,老是動刀動槍的難免讓人笑話。」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泰克林又放了下來,「真想要練些防身的東西,還不如去學魔法,反正宮廷里就有現成的魔法師……不過你好象不喜歡吧?」
  「是啊,練武術太容易受傷了,看你二哥以前練習劍術的時候,老是三天兩頭鼻青臉腫的回來,讓人擔心。」聽到這句話,旁邊的米耶芙王后也插嘴勸了句,一邊拿了碟自己前面的水果沙拉遞給芙蘿雅。
  「不會的啦,你們放心好了,我會很注意的。」伸手接過沙拉,芙蘿雅道了聲謝,一邊說道:「在納姆佛得老師那里,政治和軍事學習半年前就結束了,看著父親這些年來的操勞,我一直想早早的成熟起來,象大哥、二哥一樣為你們分憂呢。」
  「不錯,咱們阿瑪克爾家的孩子都有志氣!」泰克林放下面包,微笑了起來,「這些年來,你大哥在朝輔助政務,二哥在前線努力作戰,都是功勞卓著。你雖然是女兒之身,有這個想法就是好的。嘿,可不能讓周圍王國的王室們給看扁了。」
  芙蘿雅微笑著答應,正準備說話,一個侍衛走了進來,走到泰克林身邊俯身說道:「陛下,希波主教大人來了,正在小廳里等候您的會見。」
  「這個家夥來了?」泰克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柔和的目光轉為淩厲,沈默了一會,又放松下來,擡起頭吩咐:「……算了,告訴希波主教,我馬上過去見他。格利姆,幫我準備更衣!」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連忙躬身答應,和侍衛一起走了出去。
  「真是掃興……」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泰克林拿起手絹擦了擦嘴,一邊站起身來,對米耶芙和芙蘿雅說道:「你們繼續在這里吃完吧,我先過去見一下客人。」
  米耶芙伸出手,輕輕的握著泰克林的掌心,目光里蘊含著擔憂:「陛下,臣妾雖然不懂政治,可大家都知道教廷的實力今非昔比,請陛下盡量平心靜氣的處理,千萬別象上次那樣,和主教大人鬧出那麽大的風波。」
  拍了拍米耶芙的手心,泰克林泰然自若的微笑著回答道:「親愛的,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麽處理的。」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頰,轉身走了出去。
  「教廷?」泰克林一走,芙蘿雅立刻轉過頭疑惑的問道,「母親,上次父王和主教鬧了什麽風波?我怎麽都不知道的?」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為了開辟新教區和獻金的事吧,你父王發了很大的脾氣,聽說差點要當場趕走希波主教……」
  「哼,那個希波主教滿身贅肉,一臉奸猾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人。」芙蘿雅抿著牛奶,一邊恨恨的說道,「這幾年我們阿特拉斯王國一直在負擔著戰爭,賦稅已經夠重的了,教廷什麽也不干,就只會伸手要錢,真是貪心不足!父王要趕走他,這個決定實在是太對了!」
  「別亂說話,你一個小女孩兒家懂什麽?」米耶芙王后微皺著眉頭,制止了芙蘿雅的說話,看著她撅起的小嘴,嘆了口氣,語聲轉為輕柔,「我的孩子,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單純的,你年紀還小,這些東西只學習了理論,離實際還差的遠呢。等再大一點,慢慢開始參與政務,你就知道其中的復雜和曲折了。」
  「我已經不小了,今年都十七了。」芙蘿雅一臉認真的神情,卻讓米耶芙王后微微的笑了起來。
  「是啊,我們的芙蘿雅已經長大了,變漂亮了。」輕輕的拍拍芙蘿雅白里透紅的臉蛋,笑著的米耶芙王后突然想起一事:「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和二哥一起玩的嗎,陛下剛下了詔書招你二哥回拜倫,你們倆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哦。」
  「是嗎?」芙蘿雅興奮得站了起來,清澈的雙眼放出喜悅的光芒,「真是開心啊,我和二哥已經四年沒見,想不到他居然要回來了。」
  「開心歸開心,可飯還是要吃完啊。」米耶芙王后笑吟吟的示意芙蘿雅坐下,繼續著未完的早餐。
  ***    ***    ***    ***
  「唉,所以說還是什麽都不懂的時候快樂,現在年紀大了,做什麽事情都有很多規矩制約,麻煩死了。」
  芙蘿雅端著杯茶,正坐在一張老舊的橡木椅上唉聲嘆氣。隔著桌子,一名雪白頭發的老人坐在她的對面,穿著寬松的灰色舊袍,面帶微笑的傾聽她的牢騷,卻靜靜的一言不發。
  這里是占星塔塔頂的密室,周遭放滿了書籍和各種器具,芙蘿雅的老師納姆佛得同時也是宮廷魔法師,因此王國為他在拜倫郊外修建了這座高聳的建築,以供魔法試驗和占卜之用。每次上課,芙蘿雅都來到這里接受納姆佛得的教導,久而久之,習慣了把老師當作傾吐思想的對象,兩人的師生關系也越來越親密。
  看著郁悶的芙蘿雅,納姆佛得滿臉的皺紋舒展開來,微笑著問道:「那麽,我的殿下,您是否對自己的身份感到厭惡了呢?」
  「那倒還不至于……」芙蘿雅否認了這個詢問,擡頭望著黑黝黝的屋頂,顯得有些茫然,「我希望的只不過是一家人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生活而已,自己的話,能夠出去冒冒險也很不錯。但是既然出生在王室,很多事情根本不由自主的……不要說王室,連山里人家的窮苦孩子,也要學會幫助大人打獵放牧呢。當一個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管的花瓶公主,那種事情只在故事里才有……」
  「人是會受到世俗規則所約束的,無論是誰,想完全的隨心所欲都是不可能的。」沈吟了一會,納姆佛得轉過臉來,微笑著開導芙蘿雅,「哪怕是您的父王,掌握了王國的一切權力,實際上也會有許多的煩惱,這一點想必殿下您很清楚,雖然力量有助于實現自己的願望,但是……」
  話沒說完,納姆佛得忽然停了下來,側著頭,似乎在凝神傾聽著什麽。
  「怎麽了,老師?」看見納姆佛得奇怪的動作,芙蘿雅不禁問道。
  「似乎有東西在往這邊高速移動……」喃喃說了句,納姆佛得站了起來,擡起頭望向窗外。
  「是嗎!是什麽東西?」芙蘿雅驚訝的跟著站起,也向窗外望去,只見天空湛藍,幾朵白云點綴其上,似乎沒什麽異常。正納悶間,遠處天邊出現一根極細的白線,往占星塔的方向射來;白線的速度很快,轉眼跨過半個天空,到達占星塔的上方,痕跡卻突然一變,像拋物線一般往占星塔落了下來。
  「這……這是?」
  芙蘿雅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線越來越近,越來越粗,癡癡的說不出話來。白線伴隨著由小到大的呼嘯,眼看就要沖到面前,呼嘯聲也變得震耳欲聾,納姆佛得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突然發出一聲大吼:「殿下快閃開,是聖域中人!」
  納姆佛得右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襲來,芙蘿雅頓時猛的飛了出去,身不由己的甩在�上;左手瞬間做了幾個姿勢,防御術「防魔力場」已經完成,一個青色的淡淡光罩覆蓋在身上。就在同一時間,轟的一聲炸響,天花板破開個大洞,一個白色的巨大光球伴隨著刺耳的呼嘯落了下來,狠狠的砸在納姆佛得頭頂。
  砰的一聲,護罩撐不住這巨大的力量,破成碎片散了開來,在室內蕩出一圈青色的波紋;巨大的沖力砸在納姆佛得身上,只聽喀嚓幾聲大響,木制的地板承受不住壓力,破裂開一個大洞,隨著一聲慘呼,納姆佛得被砸的掉了下去。
  「啊……好痛……怎麽回事?」
  芙蘿雅掉在角落暈了過去,好一會才醒轉過來。揉了揉兀自疼痛不已的后腦勺,芙蘿雅站起身,只見書櫃和各種器具散落一地,地板中央破開一個黑黑的大洞,納姆佛得人影不見,頓時慌了起來。
  「老師!納姆佛得老師!您在哪里?」
  「唔……」
  一陣輕微的呻吟傳了出來,芙蘿雅繞開地板的大洞,小心翼翼的循聲走了過去,只見倒下的書櫃后面,一個渾身漆黑的人躺在地上,花白的頭發七零八落,滿面的皺紋扭成一團,似乎十分痛苦;尤其駭人的是,那人胸口以下的部分,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啊……」乍見此景,芙蘿雅嚇得叫了出來,退了兩步,嘴唇哆嗦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誰?」  (二)飛來橫福
  帶著顫抖的悅耳女聲打破自己最后的寧靜,薩爾瓦多緩慢的轉動濁黃的雙眼,睜了開來,打量著面前的人影。一個貴族女孩……恩,看服飾,說不定是哪個王國的公主……心里判斷著,薩爾瓦多吃力的張開了口。
  「這里……是哪里?」
  看見半個身子開口說話,芙蘿雅的膽子大了些,反應過來的她擡頭看看天花板上的大洞,明白了天外飛來的白線多半就是這個人,頓時一大堆疑問冒了出來。
  「這里是拜倫郊外的占星塔……你是怎麽來的?從天上掉下來的嗎?還有,我的老師納姆佛得哪里去了?」
  「拜倫……原來到這麽遠的地方了……」薩爾瓦多低聲的喃喃自語,自己被擊中后奮力逃脫,一路拼命逃亡,昏迷中看見一個較高的目標,就再也堅持不住墮了下來,想不到已經來到了萬里之外,塞恩聯盟的阿特拉斯王國。
  「沒時間了……眼看只差一步就要封神,卻被神聖教廷生生打了下來,畢生的願望也隨之化為流水,真是好恨啊……自己一身通天本領,也要煙消云散了嗎……想不到生命最后的時刻,身邊居然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難道是天意麽?自己的心願,看來要拜托她了……」
  靈魂破成碎片,慢慢的消失無形;陣陣劇痛傳來,感覺到龐大的魔力正逐漸消融,離開自己的身體,薩爾瓦多吃力的擡起被燒得漆黑破裂的手臂,慢慢的說道:「孩子……能拉我一把麽?」
  芙蘿雅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握住了薩爾瓦多幾乎只剩下骨骼的手掌。雖然不知道緣故,但白癡也看得出老人將要死去,望著這連高級牧師也無法恢復的殘破身軀,芙蘿雅的心中不禁充滿了憐憫,輕聲詢問道:「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薩爾瓦多臉色突然一變,雙眼射出強烈的光芒,一聲大喝,芙蘿雅立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奔騰的海浪般通過手掌傳了過來,所到之處,劇烈的痛楚仿佛在地獄的熔爐中焚燒,芙蘿雅渾身一軟,顫抖著身不由己的跪了下來。
  「啊!你這個……」
  高聲的咒罵還沒出口,那海浪咆哮著沖進腦部,芙蘿雅只覺得轟的一聲爆響,腦海里似乎有什麽東西碎掉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仿佛千萬根銀針扎入,芙蘿雅再也忍受不住,倒地暈了過去。
  薩爾瓦多緊握著芙蘿雅的手,澎湃的魔力不斷傳遞過去改造著她的身體,大海般的力量湧入大腦深處,一個混沌的圓核在腦海里逐漸形成,洶湧的海浪也慢慢平息下來,被吸引著,開始圍繞著圓核流轉。
  「呵……還不知道名字的小姑娘……因為我的緣故……你的人生從此要走上另外一條路了……我沒能做到的事情……希望你能夠完成……」
  從手臂傳遞過去的魔力越來越枯竭,薩爾瓦多再也控制不住靈魂消失的速度,雙眼的光芒慢慢黯淡了下去,身體開始快速的腐朽,化為片片灰燼,逐漸消失。
  ***    ***    ***    ***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砰的一聲,密室的門被推開,格瑞特帶領著幾名侍衛沖了進來,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大驚失色。
  「殿下,殿下!出什麽事了?」
  快步走到芙蘿雅面前,格瑞特俯身探了探鼻息,頓時松了口氣,扭頭大聲吩咐道:「公主殿下還活著!馬上護送殿下回宮,同時通知御醫立刻趕到!」
  抱起昏迷的芙蘿雅,眾人七手八腳的護衛著走出房門,卻沒有人擡頭向上看一眼。此時,一道細細的白線正劃過天空,在占星塔上方緩緩停了下來。
  黑袍向后翻開,露出清癯的面容,那人站在高空中望著占星塔,臉上的神色悵然若失。
  「我該說些什麽呢,吾友……二十年的交情,就這麽消失了……想想你的所作所為,也算不枉此生了吧……」
  眼角注意到正走出門去的侍衛,稍一掃視,黑袍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唔,這個女孩身上……」
  正要詳加觀察,遠處一道黃色的光芒閃過,感覺到其中的魔力波動,黑袍人微微一愣,身影一晃,轉身朝那里飛了過去,一轉眼消失無蹤,只一道細細的白線留在天空中。
  ***    ***    ***    ***
  正在王宮內處理政務的泰克林突然聽到女兒發生意外,頓時大急。趕到芙蘿雅的寢室時候,御醫早已開始診斷,米耶芙王后臉色慘白,正焦急的在一旁坐立不安,看見泰克林走了進來,王后疾步迎上前,眼圈一紅,伏在他肩頭輕聲抽泣了起來。
  「歐……我們可憐的孩子……」
  輕輕拍了拍米耶芙的背,泰克林轉過臉問道:「維爾比醫生,芙蘿雅怎麽樣了?」
  床邊的御醫轉過身來,躬身回答道:「陛下,芙蘿雅殿下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傷痕,臣檢查了身體各項狀況,均一切正常。估計只是暫時的昏迷,安靜休息一會就應該沒事了。」
  泰克林走上前仔細看了看,芙蘿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隨著輕微的呼吸,胸口正緩慢的起伏,整個人似乎處于熟睡的狀態,不由得松了口氣,轉過頭安慰米耶芙:「聽到維爾比的話了麽?不用擔心,芙蘿雅沒事的……」
  看了眼侍立一旁的格瑞特,泰克林皺著眉問道:「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陛下,因為占星塔周遭范圍禁入,所以公主殿下每次上課,卑職都在山腳下等候。今天原本一切正常,接近10點左右的時候,卑職突然聽到一聲巨響,發現占星塔頂部似乎發生了爆炸,就急忙帶人趕了過去。在塔的底層發現了重傷的納姆佛得大師,從塔頂一直到底層,似乎被什麽東西貫穿了個大洞,等卑職趕到頂層的密室的時候,只看見芙蘿雅公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周圍沒有旁人。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如此。」
  「這……這算什麽?」泰克林再也抑止不住憤怒,大聲的咆哮在室內沖擊震蕩:「難道天上掉下塊石頭,恰好打中占星塔,砸暈了我的女兒,砸傷了納姆佛得,這就是你想要告訴朕的事實嗎?」
  「卑職不敢!」格瑞特一俯身,單膝跪了下去,「沒有見到的事情,卑職不敢妄測。然而護衛不周導致殿下受傷,確實是卑職的過錯,請陛下處罰!」
  「好一個不敢妄測!」泰克林指著格瑞特的手指不住顫抖,顯然氣憤之極,「這等無能的侍衛要來有什麽用?給我滾到近衛軍法處去受……」泰克林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懷里的王后,轉過臉繼續道,「……去……去禁閉一星期,給我想清楚!」
  「遵命,陛下。」聲音沒有絲毫改變,格瑞特順從的站了起來,一躬身,轉過頭走了出去。
  泰克林長呼了一口氣,靠著床邊坐下,伸出手使勁揉捏著太陽穴。米耶芙王后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出去,轉過身來,雙手輕輕搭在泰克林的肩上,溫柔的做著按摩。
  「怎麽,又和希波主教不愉快啦?」
  輕柔的話語安撫著泰克林的怒氣,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拍了拍王后的手背,泰克林的語氣顯得有些頹喪:「唉,幾十年了,還是改不掉這軍旅里留下的火爆脾氣……」
  「哼,知道就好,跟在你身邊的人,為此可沒少受過罪呢。」微帶嗔怪的話語,一雙手卻溫柔的梳理著泰克林花白的頭發。
  泰克林苦笑著搖頭,睜開眼慢慢說道:「光明教會的野心越來越大了,塞恩聯盟里,七個國家已經有五個徹底昄依了教廷,這樣發展下去,想要擺脫教會的控制就難了……」
  「我的陛下,不管您作出什麽決定,臣妾和孩子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呵呵,放心,當年千軍萬馬也這麽走過來了,你的丈夫不是無能之輩。」鼓勵的話語讓泰克林放松的一笑,卻抹不去眼中的那絲憂慮之色。
  ***    ***    ***    ***
  誰也沒有料到芙蘿雅這一昏迷就是三天,直到第四天半夜才醒轉過來。
  靜靜的躺在床上,芙蘿雅閉著眼睛,薩爾瓦多記憶的碎片正一幕幕從腦海里流過。
  伴隨著龐大的魔力轉移過來的,還有大量的咒語、法術,薩爾瓦多對于高深亡靈魔法的理解和創新理論,以及生平的各種記憶片斷。雖然傳遞的時候因為靈魂碎裂,使得很多地方都有所缺失,但總量實在太大了,芙蘿雅幾乎承受不住,一直躺到接近天明,才走馬觀花的匆匆過了一遍。
  感受著體內的魔力波動如大海般澎湃不息,芙蘿雅慢慢坐了起來,睜開眼睛,雙目神光湛然,望著窗外微明的天空,輕輕笑了起來。
  「亡靈魔法嗎……還真是夠刺激啊……」
  蘇醒過來的芙蘿雅不顧眾人的詫異,一連兩天都埋身于占星塔的頂樓,如饑似渴的閱讀著原先不屑一顧的魔法書籍,期間還抽空去看望了兩次全身骨折、兀自昏迷不醒的納姆佛得老師。
  對于父王的追問,芙蘿雅兩手一拍,微笑著答道:「對啊,就像格瑞特說的那樣,我只看到一個大石頭落了下來,然后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說完,繼續向占星塔走去,只留下在原地干瞪眼的泰克林陛下。
  薩爾瓦多的記憶里留下的基本都是最高深的法術和理論,而芙蘿雅對魔法還處在一竅不通的程度,那些記憶根本就是一堆看不明白的東西。身懷巨大的寶藏卻無法采掘,這真是最大的苦惱。既不願意把這個秘密公諸于眾,芙蘿雅只好靠自己翻書來解決問題。
  納姆佛得的藏書絕大部分都不是入門的法術書,沒有老師的幫助,在滿是書櫃的密室里尋找簡直痛苦無比。匆匆兩天過去,埋頭苦讀的芙蘿雅終于認為自己對于魔法有了最基礎的概念。有了時間細致的體會,芙蘿雅發現自己的目力、聽覺、嗅覺甚至觸覺都變得無比敏銳,然而舉手投足間,變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軀體,以前練習武術留下的靈活身手似乎消失了大半。龐大的魔力繼承還帶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身體變得比以前百十倍的敏感了……
  無論如何,此刻芙蘿雅正站在匆匆修好的密室中央,興奮的準備試驗自己的第一個魔法。
  「能量彈的咒語是……」
  芙蘿雅左手拿書,邊看邊念,右手手指在空中比劃著符號,「偉大的奈落之神,請賜予卑微的我以力量……」
  受到咒語的催動,體內的魔力沸騰起來,像海浪般湧向手指,呼的一聲,一個足有臉盆大小的白色光彈出現在指尖,正微微晃動著轉個不停。
  「啊!好大的一顆能量彈……等等,這東西看起來好危險,該怎麽扔出去啊?」毫無準備的芙蘿雅被嚇了一跳,驚嘆之余,趕忙扭過頭去繼續看咒文,驀的發出一聲尖叫:「不是吧,這是什麽破書,居然沒寫?」
  手指下意識的一顫,只聽轟的一聲,碩大的能量彈爆炸開來,白色的沖擊波在室內震蕩,房間里頓時煙霧飛騰,書櫃、各種器具被轟得稀爛,破碎的書頁飄揚在空中,如雪花般紛紛落下。
  「好強大的力量……」
  芙蘿雅跌坐在地上,看著仿佛被強力的龍卷風洗劫過的密室目瞪口呆。半響,似乎想起了什麽,芙蘿雅急急的檢查自己的身體,卻驚訝的發現,雖然絲制的長裙早已破碎成一縷一縷,里面露出的雪白細膩的肌膚卻奇跡般的完好無損,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這麽大的破壞力,我的身體為什麽……」芙蘿雅疑惑的喃喃自語,仰起頭,在薩爾瓦多留下的記憶里一頁頁翻找著答案。不一會,「領域」這個詞浮現在腦海中。
  根據薩爾瓦多的理解,無論是法師的魔力還是武者的斗氣,當力量擴展到極至的時候,就會產生巨大的突破,在身體周圍產生一個類似護罩的強大力場,就是所謂的領域,有時也被稱為聖域。在這個范圍內,除非有另外一個含有領域的力量進行中和,否則任何攻擊都無法傷害到本人。
  「真、真是好有用的東西啊!」了解到領域的初步作用,芙蘿雅頓時激動得跳了起來,興奮得滿臉通紅,學過格斗的她對領域的重要性再清楚不過了。高興之余,略一思索,卻又轉為了迷惑,「可是,從老頭的記憶里看,他的領域至少包括了十多米的距離,為什麽我的領域連一件衣服都保護不了呢?」
  薩爾瓦多嚴重殘缺的記憶里並沒有留下回答,無奈的芙蘿雅只好俯身一本本的收拾起散落的書籍,繼續尋找答案。
  櫃子被炸得粉碎,堆積的書籍也散得七零八落,望著一片狼藉的密室,芙蘿雅不禁泛起一股無力的感覺。驀的,角落里掉落出來的一本陳舊得泛黃的小冊子吸引了她的注意,走過去撿了起來。
  「咦,『派康提北部地區的亡靈魔法概述』……哈哈,可算找到好東西了!」
  芙蘿雅興奮的盤腿坐在地上,急切的翻閱起來。
  這本小冊子是納姆佛得親筆寫的,年青的時候他曾經在派康提帝國遊歷,接觸到當地的一些死靈法師,記述了許多低級的亡靈魔法,對于沒有入門的死靈法師而言,確實是本還不錯的菜鳥教程。芙蘿雅聚精會神的看著,一頁頁慢慢翻過,隨著時間消逝,這本簡陋的筆記終于帶領她踏入了魔法世界的大門。
  「魔力只是釋放魔法的基礎,越是高級的魔法,不僅需要更強的魔力,還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進行復雜的操作控制……看來,自己迫切需要的是加強精神的修煉啊。」
  合上筆記,芙蘿雅閉著眼睛,一行行咒語在腦海中掠過,慢慢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銀色的月光穿過窗戶,淡淡的灑在室內,擡起頭看看天色,芙蘿雅吃了一驚:「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這麽晚了,得趕緊回宮去了!」
  匆匆站起身,看了看手上的筆記,芙蘿雅猶豫了一下,又放回到角落里,轉身走了出門。
  ***    ***    ***    ***
  深夜,拜倫遠郊。
  一條小路從眼前蜿蜒而過,曲曲折折的通向不遠處一座荒涼的山崗。
  不一會,小路的盡頭傳來一陣馬蹄車轅聲,一輛馬車行了過來,在山腳下停住。駕車的車夫轉過頭說道:「殿下,這里就是亂葬崗了。」
  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苗條身影跳了下來,打量著四周,清亮的月光照上面容,正是芙蘿雅。
  「格瑞特,就是前面那座小山嗎?我怎麽一座墳墓也看不到?」
  格瑞特露出一絲笑意:「這里是死囚和流民的棄屍之所,當然不會有人好心給他們挖墳安葬了。」
  「哦……」芙蘿雅隨口應了聲,轉過頭吩咐道,「你就呆在這里好了,萬一有人經過,一定要攔住他;還有,一會上面不管有什麽動靜,你都不要上去……記住了嗎?」
  格瑞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殿下……雖然不該過問您要做的事情,但是深夜上這種地方還是有點危險的,萬一有什麽不干凈的東西……卑職建議還是陪您一起上去吧,或者帶個光明牧師也好些。」
  「放心吧,要是在以前也許會很害怕;不過從今天開始,我肯定是最不怕的人之一。」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芙蘿雅轉過身,沿著小路慢慢走了上去。
  「嘔……想吐……真是好臭啊。」
  一踏上山崗,芙蘿雅頓時覺得一股強烈的屍臭夾雜著其他的怪味迎面撲來。時值初冬,寒冷的氣溫吸收了相當多的臭氣,但對芙蘿雅這個公主而言仍然難以忍受。四周滿地都是堆積的骸骨和屍體,有新有舊,也不知有多少數量。
  「難怪沒人願意干死靈法師這個職業,如果總是這麽臭,誰干得下去啊……幸虧本公主早有準備。」芙蘿雅從衣袋里取出兩小截香椿,塞進鼻孔,「好了,開始召喚吧。」
  「偉大的奈落之神,服從您的旨意,請賜予卑微的我以仆從。」
  咒文完全正確,只是帶著膩膩的鼻音,聽起來多少有些滑稽。芙蘿雅雙手比劃,掌心湧出淡淡的青色火焰,手指輕輕一彈,火花飛了出去,落在兩具破爛的屍體上。伴隨著一聲無形的嘶吼,兩具屍體詭異的爬起,呆立半響,面對著芙蘿雅移動過來,走到面前,慢慢的跪倒地上。
  「唔……效果很好嘛。」第一次看見僵屍,盡管知道不用害怕,多少還是有些心慌。芙蘿雅調整了下情緒,讓心態逐漸恢復平靜。
  芙蘿雅現在用的是初級召喚術中的「賦魂」,簡而言之,就是給予僵屍和骷髏以最簡單的靈魂,以魔力為能源,用精神操縱它們的行為。相對大面積的召喚術而言,這樣召喚出來的僵屍稍微有點智力,不算是完全的行屍走肉,不過對精神的負擔也大得多。
  「恩,應該還可以再召喚兩個。」
  芙蘿雅喃喃念咒,手指揮動間,兩朵火焰飛出,一轉眼,又是兩具僵屍跪在了面前。
  同時控制四個僵屍,芙蘿雅頓時感覺大為吃力,精神也緊緊的繃了起來。
  「既然是有意鍛煉……那麽再繼續下去吧。」
  又是兩朵火焰,第三對僵屍站了起來。
  「啊……受不了……頭好暈……」
  精神被分成六根緊緊的細線,仿佛隨時都會崩斷的鋼絲,通過這六根管道輸送的魔力一伸一縮,變得不穩定起來。芙蘿雅捂著頭,努力的控制著細線,卻越來越掌握不住。
  一個不小心,兩根鋼絲輕輕震動起來,幅度越來越大,驀的,腦海中仿佛聽見叭的一聲脆響,細線斷裂,一陣天旋地轉,芙蘿雅差點栽倒在地上,小心翼翼維持的魔力頓時紊亂,洶湧的朝剩下四個僵屍湧去。
  嘩的一聲,第三對僵屍身體分解成幾塊倒下,跪著的僵屍眼中冒出血紅的光芒,無聲的吼叫著站了起來,向芙蘿雅猛撲過去。
  「怎麽回事……這是失控了嗎?」
  芙蘿雅手臂被緊緊的抓住,嘶嘶幾聲響起,還來不及反應,潔白的長裙連著褻衣被一起撕成了碎片,赤裸的身軀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你們要干什麽?!」芙蘿雅叫了出來,掙扎著本能的擡腿踢了出去,緩慢無力的一腳卻被僵屍一把握住,芙蘿雅站立不定,跌到地上,僵屍們撲了上來,腐爛的手掌抓住高聳的雙乳,大力的揉捏起來。
  敏感的部位被肆意玩弄,芙蘿雅頓時泛起一股怪異的感受,掙扎的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昏昏沈沈的腦袋疲于反應,兀自喃喃的自語:「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僵屍?……」
  一個僵屍俯下身體,張開血盆大嘴,對著芙蘿雅的身軀用力舔了過去,粗糙潰爛的舌頭拖過平坦光滑的小腹,一絲腥綠色的液體也隨之滴落在肚皮上。舌頭冰冷的溫度帶給芙蘿雅異樣的刺激,忍不住收縮著腹部,微微顫抖著吸入一口長氣。
  另一個僵屍彎下腰,用力分開芙蘿雅的雙腿,粉紅色的陰部頓時展露在面前。伸出手摩挲了一陣,掰開柔嫩的陰唇,一挺身,粗大的陽具頂了進去,懸空抱起芙蘿雅渾圓的臀部,猛烈抽插起來。
  那僵屍的陽具雖然腐爛了多處,此刻卻因為充沛的魔力灌入而變得堅硬無比。沒有正常人的體力消耗之虞,僵屍每一下都以最強的力量、最快的頻率狠狠的穿刺著。因為興奮而變得火熱的陰道內壁緊緊的包裹著冰冷的陽具,體內仿佛插入了一根快速進出的巨大冰棍,強烈的感覺讓芙蘿雅忍不住呻吟了出來:
  「啊……好、好刺激……」
  握住芙蘿雅腳腕的僵屍仿佛不忿被前面的占據了位置,靠了過來,伸出手摸索著芙蘿雅的臀部,幾乎只剩下骨骼的手指接觸到柔軟緊閉的肛門,猛的一捅,頓時整個手腕都插了進去,手掌繼續探入,一直到整個手肘都沒了進去才往回縮,隨即象上面的陽具一樣開始兇猛的抽插,每一下都是深深的沒肘而入。
  前后一起被粗大的冰棍塞滿,異樣充實的感覺讓芙蘿雅無比愉悅。手肘每一次插入,肛門被撐成細細的一圈白線,凹凸不平的手臂狠狠摩擦著粉嫩的腸道內部,不斷刺激著芙蘿雅,把她逐漸推上高潮。
  「哦……再用力一點……啊……啊……」
  芙蘿雅面頰潮紅一片,半閉著眼,大口的喘息著,一絲絲愛液隨著抽動流了出來,滴在地上。維持的一線理智徹底消失,失控的魔力洶湧著輸送過去,僵屍的動作也變得愈發狂暴。
  只聽喀嚓一聲,正猛烈抽送的陽具承受不住負荷,赫然斷裂,留在了里面。僵屍發出一陣無聲的憤怒吼叫,伸出手臂猛的插了進去,手指張開,在陰道里摸索著前伸,似乎想把那根陽具找回來。
  失去魔力的灌注,斷掉的陽具頓時化成一堆爛肉留在頸口,那僵屍笨拙的手指在柔軟的內壁上東戳西拉,根本沒可能把那堆肉取出來,反而不斷的把肉泥頂過宮頸口,慢慢的給擠進了子宮。
  那僵屍似乎愈發狂燥,手臂越插越深,粗暴的手指在體內不斷移動,逐漸擠過狹窄的宮頸,前面猛的一空,整個手掌已經穿過陰道,來到了子宮里面。僵屍的手指上下揮動、在內壁上用力的抓拉劃過,尋找著不復存在的陽具。這難以想象的動作給芙蘿雅以前所未有的刺激,芙蘿雅雙眼無神,性感的嘴唇一張一翕,顫抖著說不出話,驀的渾身一陣痙攣,大量愛液猛的噴了出來,瀉了一地。
  那僵屍似乎暴怒如狂,猛的松開扶著芙蘿雅臀部的另一只手,掰弄著被箍得緊緊的陰唇,似乎想把這只手也插進去。芙蘿雅半身的重量頓時掉落在插進子宮的那只手臂上。
  「啊……」
  隨著一聲高亢的叫喊,芙蘿雅四肢無力的抽搐著,被這劇烈的動作沖擊得幾乎眩暈。小腹的肚皮被高高撐起,幾乎成為半透明的狀態,體內的半個手臂也清晰的呈現出具體形狀,那僵屍的手掌在子宮里四處摸索,被撐得薄薄的皮膚也隨著上下起伏不停。
  那手掌在子宮內動作著,每一下移動都帶來幾近極限的強烈快感。猛的一陣高潮襲來,芙蘿雅雙眼翻白,顫抖著昏迷了過去,洶湧奔騰的魔力立刻嘎然而止,只聽嘩嘩幾聲,四個僵屍分解成碎塊掉在芙蘿雅身上,緩緩滑落。
  「啊……真是太帥了……」
  好一會芙蘿雅才逐漸蘇醒,慢慢的坐了起來。潔白的身軀滿是綠色的腥臭液體,帶著點點腐爛的碎肉,顯得汙穢不堪。撫摸著恢復平坦的小腹,芙蘿雅嫵媚的雙眼閃爍著滿足的愉悅。一邊感嘆著剛才刺激的余韻,卻又猶豫了起來:
  「真想不到是這麽有趣,要不要再來一次呢?……恩,時間好像還挺早的……」
  咒語聲響起,兩朵青色的火花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