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倫•唯美(1-5) (1/1)
(四)野性在呼喚
外面暮色四合,雪愈下愈大,給壁爐的柴火擻一擻,火星四射,爐火旺盛。
松香薰得滿室愛的香氣,我們是為了這松香的氣味,來到這高山的杉木帶上,和
佩雲作愛聯想起來的香氣。
性交可以不一樣,不平凡,好像我們一樣,心無旁騖,轟天動地地作我們的
禁忌之愛,義無反顧地作著愛,愛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瀾。我們作每一個愛都好
像是世界末日前最後的一場愛。愛在壁爐邊地毯上,愛在看到湖景的窗台前,愛
在交臂的酒杯間,愛在一張king size特大號雙人床裡。
愛佩雲,是要求傾全力,耗盡全身最後一分精力去愛她。從來和她作愛,不
許有冷場,不能讓她失望,她也會令我心滿意足。從她體內那十分溫柔,十分美
艷的意識退出來,變得柔嫩而疲弱,伏身趴在她身上。她挪移身體,擺脫我的體
重,坐起來,用雙手攏一攏頭髮,乳房微微顫動。作作愛後的佩雲,掛著一絲滿
足的微笑,給我唇上輕輕一吻,紅紅的乳尖掃過我的臉,仍是堅硬的。
她起床,兩條長腿擺動,向著望湖的窗走去,我們曾在這湖畔漫步,夏天在
湖上泛舟垂釣。冬天時溜冰,賞雪。她,倚在窗前,呈現作愛之後的美態,那種
美,和作愛之前的美,有不同的看頭,暢快、輕鬆、自在、自信、毫無顧忌。一
雙無瑕疵的美臀向著我,頸彎肩頭有我的吻痕,臨窗外望飄下來的雪花在路燈映
照中,狂亂地飛舞。
驀然,向我回眸,眼裡閃亮著一個主意,說:「下雪了,快出去看看,是龜
蛋就不要跟我來!」
她全然的赤裸著,打開門,向我呼叫著,飛奔出去。外面,雪花飄下,佩雲
沒有卻步。
我猶疑了一陣,也趕忙爬起來,穿上拖鞋,隨手披著毯子,追著出去。只見
到佩雲的尖尖的一對乳房,隨著她身體的一舉手一投足而顫擺。在那蒼茫蒙朧的
燈色裡,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的烏黑的頭髮上,和色如白玉如乳脂的赤身上。
她向著飄雪挺著兩乳,揮著兩臂,整個肉體,毫無保留地向我獻呈。我對她
笑,她也對我笑,向我招手。歡躍地,赤著腳,呼哧呼哧的打哆嗦。她在雪地上
跳著細碎的舞步,踢起雪花。快正追上她時,她彎下身來,兩手把地上的新雪撮
起來,上尖下流的掬起,摶成雪球,向我拋擲過來,我回敬她,揉成更大的雪球
還擊。
冒著雪球的襲擊,我快步趨前,擒住她,摟緊她赤裸裸,快要凍僵的身體,
她叫了一聲,將自己整個身體投進我的膀臂。我便把她包裹在被單裡,如癡如狂
地擁抱著她,愛撫著她,親吻著她,將她紅艷的舌引出來,以唇舌交鋒,代替雪
球大戰。她冰冷的,卻柔軟的肉體,在肌膚交接裡,瞬息擦得火熱起來。
我已抵受不住馬上要把我們結成冰柱的寒意,正欲把她帶回屋裡,她發了一
個天真的癡笑,說:
「記得嗎?屋後好像有個溫泉。我想到那裡去讓我們泡一泡。」
「風雪那麼大,不怕冷嗎?」
「溫泉嘛,不怕冷。」她說。
我就橫抱起她,在鋪著厚厚的積雪上覓路前行。拐了個彎,霧氣騰起處找到
了那個天然的溫泉石池。
石池只不過有普通的浴缸大,溫泉的水從地底湧上來,「咕嘟咕嘟」的往外
冒水深及胸。四面八方是白茫茫的雪,剌骨的寒風捲起千堆雪,湧起來,撲過來
到池邊就給溫泉的溫暖融成雨點,打下來。
佩雲泡在水裡,雙乳露在水面,在朦朧的雪光和霧氣中浮沉著。在蒼茫氣的
大地裡,只有我和佩雲兩個人,赤裸相對,浸浴在愛河之中。我們彷彿回到我們
天性最原始的地方,在彼此的眼神裡,發現了我們本相,原來是如此的。
我沒有什麼需要向佩雲隱藏的,我是她骨中的骨,她也不該保留什麼不給予
我,她是我肉中的肉。在愛裡面,沒有懼怕,沒有歉疚。除了她以外,有哪一位
能與我共用我們之間最徹底的赤裸、親密。
深沉而悲涼的雪地上,有一個註定的約會,在某一個特定的機緣,母與子必
須結成一體,與天地交融,解開了一個咒語。佩雲變回她自己,撩人的肉體蛻變
成為一隻小雌鹿,春情發動的那樣,在顫抖著,發出求愛的氣味,期待著那一隻
公鹿,不管是不是她的兒子,或是兄弟,只要精壯,也是和她一樣的發淫,騎到
她的身上,成就生生不息的自然規律。她需要野獸狂暴的發淫,在森林和原野上
那種簡單直接了當的野性的交合。
我以赤裸裸的兩臂,環抱著她也是赤裸的、柔軟的腰身。胸貼背,唇貼臉腿
相纏,心相印,兩掌覆蓋著她的雙乳,輕輕的揉,替她濯去風塵。她小巧的手,
遊到她的臀兒和我的大腿的交接處,找到了她需要的東西。
媽媽的一雙手熟悉地輕揉著,撩撥我的陰囊,會陰部即時就接收到資訊,聽
從她的召喚,向著她翹起的臀兒再一次挺拔起來,從後挺進深剌。冰雪鋪天蓋地
飄下來,我和佩雲猛烈地、迅速地交合著,就好像野獸一樣原始和無恥。
「幹我,快來佔有我,完全佔有我!」她大聲的呼喊。
她抓著我的手掌,放在齒間咬著,在歡愉中忍受著猛烈撞擊的疼痛。
「嗚……噢……」她發出了野狼般的長鳴哮叫,在寂靜的無邊的湖面的對岸
處傳來回聲,震動我的心絃。這是她久被壓抑的性慾,一下子爆發出來的呼喊,
她的野性不能受到約束,釋放出來。一個得到性解放的女人,在她身上,什麼事
情都可能發生。
佩雲和我在決心在一起,哪怕什麼禮教,道德,已不能阻止我們相愛。而我
們兩個,居然做成了情侶,作過不少的歡愛,到了此刻,那從未遇見過的母親才
給我遇上。那沒有懼怕的愛,相信的愛,終於將她的野性呼喚出來。
那是在性愛高潮中,宣告她已得到解放的的呼喊!
這就是愛了!是在愛裡徹底的獻呈。我從來沒有試過如此受感動。她本來比
我更多執著,現在,她比我更自由奔放地去追逐她的愛情和快樂。我握緊她的雙
乳,肉體與她相連著,翹首望天。皇天在上,願為此情見證,祭拜。
她隨著我,拉著我的手,從石泉上攀上來。從霧氣和水中冒出來的發亮的女
體,好像是別一個人,從未見過她。
我們像兩個嬉玩的小孩,手牽著手,飛奔回到屋子裡。在外面再多一會兒我
們就會凍僵成冰柱。挑旺了爐火,我們面對著,氣還未喘定。我看著她,這個新
發現的身體,我會更依戀她,永遠離不開她。
我要她站著,拿了一條大浴巾,替她從上而下擦身。她站著動也不動,讓我
替她抹身。她好像是個小女孩般嬌嫩、嫵媚,她現在向我表露她天真、狂野的一
面。她氣息由粗漸細,乳房一高一低的起伏著,滿面緋紅,全身光亮,兩腿微微
分開,雙臀渾而翹,像是個男孩子的;濕透了的陰毛貼著恥丘,滴著水比平常看
起來稀疏。
給我看得有點靦腆,走到鏡前,仔細地看看自己的裸體,再轉身背著大鏡扭
頭,凝視自己的脊背和雙臀,大惑不解的說:「為什麼這樣看我?沒看過嗎?有
什麼好看?」她一面問,一面繼續在她的身體前前後後找尋。
世間上只有我能有這權利,喜歡怎樣看她身體的什麼地方就看,穿衣的,和
不不穿衣的,都由得我。她身材的缺點都看在我眼裡。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
不完美的都看為完美,而在情人眼裡看為美麗的就是美麗。如果她願意為我而美
麗,可以令她穿戴些什麼,來迎合我的品味,突顯她身材的某些方面……讓我得
其所哉就太美妙!
其實,兒子的口味,何嘗不是由一個對他最有影響力的人物,自少培養出來
的,那人就是媽媽。
「妳固然好看,不過,剛才從一個角度,捕捉到妳一個美妙絕倫的身段。」
「快告訴我那是什麼?」
「我正要把那個角度找出來。」
我把持著她的雙臂,抬起來,撐在腦後,要她保持著姿勢,這樣,她的雙乳
高挺外露,腹肌收起,腋毛和陰毛三點構成一個互相呼應的三角形。
她不耐煩了,或是雙手發沉了,要把手垂下來。我用手示意,要她不要垂下
來。
「你幹什麼?看夠沒有!人家肚子餓了,你不餓嗎?想吃點東西了。」
「慢著!就這樣,不許動,妳這樣很美啊!我要送妳一個小玩意。」
「什麼小玩意?」她問。
「不要問,一會兒就曉得。」
我把她的絲巾拿過來,摺了幾折,蒙住她的眼睛。
「你幹什麼?」
「聽我說,不用問,閉上眼睛,不許看,要給妳一個驚喜。」
她讓攏緊了絲巾蒙住她的眼,要她站著,她的兩臂交摺在胸前,輕輕的承托
著雙乳,等待著什麼事情發生。
我預備了一份情人的禮物,那是一對鑲了寶石的珍貴小扇貝做的乳頭罩,中
間由一條細細的小鏈子相連。相襯的是一條G絃。我不知道它可以不可以叫做內
褲,因為我想像它應該是飾物,是穿戴在外面的。即是說,它的設計意念是作為
唯一遮蔽下體的飾物,穿在內褲之內,就失去作用了。
它是用兩條小鏈子串連著一個珍貴小扇貝,它的大小肯定蓋不住她的恥丘,
和任何女人的恥丘。小貝縠吊著了一串相襯的寶石,與乳頭罩構成的三角地帶的
下端垂直配搭著。
這兩件東西,三年前蜜月時在夏威夷看見,一看見就歡喜,偷偷地瞞著新婚
妻子買下來,藏著,留給佩雲用。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有那個念頭,那是一件
極不實用、更不適合送給媽媽的手信。不過,我還是留著它,每次和佩雲幽會都
隨身帶著,或許,會有適當的時機,能戴在她身上。
我相信,我等候的時機來臨了。
我把小扇貝替她罩著乳頭,貝縠的凹位剛好把她鼓起的乳頭嵌在其中。調整
連著扇貝的鏈子的長短,在她背後扣好鏈子後,這兩個小貝殼就成為鑲在她乳峰
上的飾物,使並露的乳房更見得昂然高聳。
至於G絃的鏈子,必須按照腰圍寬度和從腰圍到股溝間的深度,調整鬆緊。
鏈子沒有彈性,勒著胯下褲襠,即是G絃那部份,要把小連環逐個調較,才能把
小貝殼剛好蓋住佩雲的恥毛。
佩雲的恥毛不太濃密,小小的貝瞉只讓少許恥毛逃脫出來。她下體那三條孤
線的交接點,構成視覺的焦點。替她穿戴的整個過程,她安靜地站著,把姿勢固
定,十足櫥窗裡的模特兒,由得我擺佈。
我把她引到鏡前,那小貝瞉和G絃的小鏈子在她大腿之間,深深的陷在股溝
和陰唇的夾縫裡,成為走路的障礙;寶石進子也隨著她的走動,垂垂蕩著。兩腿
要比平時分開點走路,放輕一點,避免鏈子和寶石串墬子磨擦陰部和大腿所以走
起路來有點不暢順、不自然。但我覺婀娜多姿,十分性感迷人。
給緞條蒙著眼,戴上了這貼著三點的小貝瞉飾物的佩雲,並不能約束她的野
性,反而把她的身體,好像從一切的拘束、禁忌解放了,呈現在我眼前的佩雲的
身體,活色生香,妖艷無邊,化身成為從水裡誕生的維納斯,我崇拜的愛神!
我解開她蒙眼的緞條,她揉揉眼睛,看見從鏡上反映著自己那最原始的、本
能的美,也得驚呼了一聲。她像穿上婚紗的女人,在鏡前擺著不同的姿勢,從臉
頰,兩肩,乳房,而至大腿,摩挲著,近乎自憐,甚至自瀆地耽溺在鏡裡的自我
形象。天生麗質難自棄,這麼一副美麗動人的胴體,豈能沒有一雙仰慕的眼睛去
欣賞,溫柔的手去撫觸?
「怎麼樣?妳喜歡嗎?」看見她似乎很欣賞自己的模樣,就蠻有信心的對她
說。
「謝謝你,我從沒見過用貝殼做的內衣褲。」
「不是內衣褲,而是飾物,裝飾身體的飾物,像耳環、項鏈乳環那一類。」
「那麼,我算是穿了衣服沒有?我要不要再穿內褲?」
「不能穿內褲,不能戴乳罩,不能蓋住它。」
「這些東西可以當作衣服穿嗎?」
「它的原意是讓你只戴上它們,就不再穿著其它東西。」
「你認為我這樣子好看嗎?」
「好看極了。過來,讓我看清楚一點。」
我向她張開膀臂,她就靠過來,讓我把她整個身體在我蔭護之下,接受著我
輕柔的撫摩。我感覺到,這是我們最親密的一個時刻,我從未這樣覺得,像這樣
的愛著她、擁有著她。我充滿著自信的,冒著大不諱的險,附在她的耳邊叫了一
聲:「佩雲,噢!我的佩雲……」
「什麼?你叫我什麼?」她有點愕然。
「可以嗎?可以叫妳的名字,叫妳做佩雲嗎?如果妳願意的話……」
(五)誰知有沒有明天?
讓我叫妳的名字,那麼,我就可以完全擁有妳了。
如果我們還有隔膜的話,這就是了。但到現在為止,我還不敢叫她的名字,
甚至是作愛的時候。她讓我吻、讓我愛撫她身體上最私隱的部位,讓我看她的赤
體,和用各種體位和她作愛。
她要我不要叫她媽媽,佩雲這個名字只能出自爸爸和她的長輩、同輩的口。
怎的我從來不敢叫她做佩雲?每逢情人節,或她生日,都會寄些字句和畫面最浪
漫的,甚至肉麻也不怕的卡片給她,並且寫上她的名字,最美麗的、最令我神魂
顛倒的名字。可是,一見到她,她的名字就梗在喉頭,吐不出來,彷彿不配稱呼
她旳名字。那是什麼心理障礙?那就是輩份之別嗎?
「你終於肯叫我一聲了,我以為自己沒有名字。」她說,她的臉埋在我赤露
的胸膛,聽到我的心在急促地跳動。
「但是,我現在才敢叫妳的名字。」
「為什麼?」
「因為,我不敢肯定,妳喜歡不喜歡我叫妳的名字,而且,我也不確定,妳
是不是屬於我的。」
「什麼都給了妳,整個人都給了你,還有什麼不是屬於你的?只要你不叫我
媽媽,叫我什麼都可以。」
我衝動得緊緊地摟抱著她,惟恐她會跑掉似的。她的身體,我確已得到了,
毫無保留地光裸在我懷裡,而且讓我要作愛就作愛,但是,仍未覺得她是完全屬
於我的。因為她不應該屬於我,比她遲了十八年才出現在這個世界,我出來的時
候,她已屬於一個我尊重的男人。然而,她戴上這身三點式飾物,像個標籤一樣
將她的所屬標明。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整個已經許給我一個人。
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女人。
我把她全身愛撫一遍,愛撫她每一個部位,沒有給貝殼蓋著的每一寸肌膚。
把她的頭扳過來,給她一個又深,又長的吻。吻太深長了,她受不了,要把
我推開,說:「透不到氣了,你差點兒沒給我悶死了。」
腹中火苗又給搧起了,真想就地再和她多做一個愛。不過我們已經做了很多
愛,消耗了很多體力,特別是在雪地上泡溫泉那一場愛,我們都需要補充體力,
而她也提醒我,該吃晚飯了,我們在餐廳預訂了桌子。
偌大的餐廳大堂,只有我們兩位客人。待應生告訴我們,我們將一場暴風雪
帶過來。公路積雪成尺,幾處地方雪崩,堵塞路面,訂了房間或來吃晚飯的其他
客人都不能來。
琴師不管有沒有客人,在史坦威大三角鋼琴,演奏出一章又一章的浪漫樂曲
有時,自彈自唱,低吟幾首情歌。
我覺得,一切都是為我們而安排的,包括這惡劣的天氣在內。這一場大雪,
我一生一世都會記得。
我的雙手伸過餐桌對面,握著佩雲的,默默的,傻兮兮的盯住她。侍應生站
在旁邊等候多時,看著我們含情脈脈的樣子,會心微笑了。
羨慕我們嗎?我心裡想。
菜色,不需要特別,廚師介紹的可以了。不過,為慶祝我們三年的恩愛,就
要親手在酒窖挑了一瓶陳年美酒,要夠醇,才配得上我的美人。
餐廳的大壁爐,剛添了柴火,是松脂的香氣,這種氣味使我聯想起和佩雲作
愛的香艷纏綿。她不時垂下手到桌下,隔著裙子拉扯裡面的鏈子,調整因改變坐
姿而移動了位置的貝殼和鏈子。我一定是扣得太緊了,勒著她的下體,該替她弄
得寬鬆一點。我想像著和她作愛的場面,不用解開鏈子,怎樣做呢?
前面有扇貝,但可以從後面進入。這是她最喜歡的體位,因為,我能插得很
深很深。
她那好像是搔癢的舉止,實在不雅,不過,沒有人看見,這裡只有我們兩個
客人。琴師低著頭,自彈自唱。只有我看到她,我不會認為她有失儀態,情人能
接受他情人在他面前做些最私隱的事。
我對她解釋過這三隻貝殼的來歷和用途,它們不是內衣褲,而是飾物,穿在
外面的,不是穿在裡面的,但她堅持要穿上一條裙子,不能光著身子到餐廳去。
餐廳是個高尚的地方,對賓客的衣履有要求。
我大可以把餐廳包下來,她穿什麼就沒有人過問了。現在,沒有客人會來,
和給我們包下來的差不多。
她說:「都是你這鬼主意,害得我弄得那裡癢癢的。」
「今晚,妳就為我穿著這個東西作愛,好嗎?」
「你作夠了。今天,你幾次都射得很夠深,很夠勁兒,可能你讓我有了你的
孩子。」
「我真的那麼棒?女人就是憑這樣知道有沒有懷孕嗎?」我一時忘形地移身
到對她身旁,跪下來,摸摸她的肚皮。
「這是女人的第六感覺,很靈的。」
在桌布之下,我看見她開張腿坐著。她的大腿,均稱、修長,張開著,在裙
底下,是一修深不可測的隧道,在那盡頭處,是個從深海撈上來的小扇貝。
她不能把腿合起來,或摺疊,都會令那小貝瞉和G絃鏈子和那寶石小墜子與
陰唇相磨擦。
我輕撫她一雙露出來的圓圓的膝蓋,把膝蓋合攏起來,她挪開我的手,把兩
腿分開,說:「討厭,快坐好,給人看見不好。」
「怕什麼?這裡沒有其他人。」侍應都識趣地躲開了。
「你要當爸爸了,還沒正經的。」
「是啊,我要做爸爸,那太好了!」
「但是,怎樣向你爸爸解釋,此子何來?」
「妳回去馬上和他上床……」我衝口而出,還沒說完,我就後悔了。
「他會相信嗎?他連自己也不相信了。」
「不能這樣,我的意思是,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叫他做弟弟妹妹。我們可
以去一個地方,去墨西哥,在那裡結婚,把他生下來……」
「我不去墨西哥,那裡我們靠什麼生活?」
「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我什麼也願意做,就算幹粗活也願意。」
「我不願意像給放逐一樣,流落異鄉。而且,你的老婆呢?你的爸爸呢?沒
有想過他們嗎?」
「佩雲,他們都不重要。妳沒有想過嗎?妳至愛的是誰?妳願意和誰永遠在
一起?妳不能沒有了誰?想一想,我們會有我們自己的家,和孩子,永遠快樂地
生活……」
「……」
「妳說啊!」
「我不知道。」
「妳會拿我們的孩子怎樣?」
「不要再說這些東西了,可能你沒有使我懷孕。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是我
的孩子,我會想辦法……」
「是我們的孩子。」
「是我的。」
她調氣變得倔強,然後,不再說話,我也不說話。營造了一整天的親密、恩
愛、浪漫的氣氛,兀地,像泡沫爆破,忽然,消失了。
我頓時迷惘起來……
浪漫和現實,不能放在一起。或者,什麼是浪漫,各有不同看法。我以為讓
我的媽媽情人懷了我的孩子,和她浪跡天涯,瀟灑走一回,是挺浪漫不過的事。
她,不以為然。
醒悟了罷,我和佩雲,沒有明天。
明天,有太多未知的事。佩雲可能會懷了我的孩子,也可能會和我分手。
明天……我們將會如何?風雪若是擋住我們的去路或歸程。
或者根本沒有明天……
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仍下著大雪,積雪蓋住了大地,蓋著房間的天窗。
房燈關了,房裡漆黑,爐火將盡,滿室松脂氣味。
在特大號的床上,佩雲緊緊的抱住我,溫暖柔軟的身體,貼著我,一個熟悉
的,家的感覺。腦海中我模糊起來,我喝醉了嗎?抑或是一場夢,夢裡,不知身
在何方?夢裡去了高山上的渡假山莊裡?還是去了墨西哥?還是在老家……
我記得上床的時候,我們都沒再說話,沒有給彼此一個睡前吻,破例沒有作
愛。我是不是向她求歡不遂?抑或是她想抓緊機會,多作個愛而遭我睹氣拒絕?
都記不起了,都不重要了。
下一個意識,在黑暗裡,我摸著她半裸的乳,仍佩戴著我送給她的情人的禮
物,珍貴貝殼做的乳頭罩。她閉著眼,不作聲。她的腰仍是那麼纖瘦,繫著細細
的鏈子,和那隻遮羞小貝殼,和貝殼蓋不住的細滑的恥毛。
睡不著,半躺著,默默地看著她,在盤算。假如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們將會
如何?我沒答案。
奇怪從前好像沒有認真仔細地瞧過她,對她的樣子卻沒看過真切,是一種忌
諱,還是掩耳盜鈴的想法,怕看得真就不能忘記她的樣子,就會愛上她。小小的
臉兒,白得像玉,尖尖的上頷,寬寬的眉心,清水眼,櫻桃唇,是仕女圖裡美人
的胚子。在我記憶中,媽媽就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老過。我要把她這個美麗的
臉容,雖然不再年輕,卻還未老的形象牢牢地記住,那麼,我的情人就會永遠美
麗,永遠不老了。
她怎麼會是我的媽媽?怎會又成為我情人?
愛一個人,即使由於他出生得早,因而衰老得也早,愛情的時限不會太過長
久,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心境保持著年輕,年齡和輩份的差別,不會使愛情
蒙上陰影,而且使幾多愛情故事因此變成轟動。
我答應過她,有一天當她老了的時候,我會趕上去,馬上一塌糊塗地老了。
我們雖然不能一起年輕,像有些青梅竹馬的小情人一樣,但可以一起老去。
她笑而不語,是樂了,還是別有所思?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詩經名句中這個「子」字,可否解作「兒子」?
她會不會執著兒子的手,帶著替兒子生的兒子,和他偕老?
我輕撫她永遠年輕的臉,用舌尖權充畫筆,替她描眉,舔她的鼻尖,勾勒嘴
線,吻住她的小嘴兒。她不願意睜開眼,把頭埋在我的懷裡,躲開我的撫觸和親
吻。一頭剛做過負離子直髮,散落在我胸前,讓她看起來年輕了十年,和我更相
襯。
我嗅著她的髮香,不住輕吻著她的嘴兒和頸彎,在她最敏感處的耳背,舔了
又舔,她忽然叫了一聲,嬌滴滴的說︰「累啊,作了一整天愛,弄得人家前前後
後都痠了,你不厭人家也要睡嘛,不要鬧了。」
她的手抵制著我,不容我在她最敏感的部位竄擾。她的手給我撥開,牢牢地
扼住,不讓她撐著。在床上,她都很合作,但她不合作時,我會有辦法,就是用
那替她蒙眼的緞條,把她的一雙手腕給捆起來,讓她雪白的手臂抬起來,擺在腦
後,她的一雙乳就挺了,兩條腿就分開了,整個人就向我開放。
但她仍瞇著眼,似睡非睡。我以舌尖權充畫筆,淡畫細筆,畫一幅不穿衣的
仕女圖,從她的兩道眉毛描起,徐徐地、輕輕地,跳到她的小嘴,描她的嘴線。
她的舌吐了出來,給我淺嚐了一口妳獨有的芳澤。然後,素描雙乳的輪廓。
乳頭罩鏈子的冰涼,留住我的舌尖,在鏈子連住的兩個乳房和乳溝之間,來
回地舔了起來。又再順勢向下滑,舔到了肚臍。她忍不住癢,吃吃的笑了,郤仍
懶洋洋的躺著,任我為所欲為。
舌頭繞著腰際的鏈子,向下滑,給那隻遮羞的小扇貝阻著去路了。我沒有解
開鏈子,要她戴著小扇貝和我做愛,這是我決定要做的事。我把她翻轉身,從她
脊背,浴著脊溝,向下舔。佩雲的雙臀,生過孩子,仍然結實,沒有過多脂肪贅
肉。在兩團溫軟的肉之間的深處,藏著那條G絃鏈子,把舌頭伸進去……一陣奇
香撲鼻!
我聽到幾聲輕微的呻吟,和吳儂軟語。
她說:「作孽!」和那些喁喁私語。但,她說什麼,我似懂非懂。
年少的時候,她就是用這些腔調和我說話的,那應該算是我的母語,那些,
都聽不懂,但不必聽得懂的話,那些媽媽的呢喃。現在,聽起來好像是很遙遠的
事,郤是無限親切。她和爸爸交談,就是說這些口音。我們兩個,會有多年,多
少次這些枕畔娓娓的傾訴?
佩雲在我身下微微顫動,雙臀扭動,給捆著的手支撐著上身。我的槍膛已上
滿了子彈,必須再發射。就攬著她的腰,拉著她腰間的鏈子,把她的臀兒輕輕抬
起,不住地吻著那兩個光潔的肉團兒,寶石墜子鐘擺般擺動。小扇貝遮著前路,
但後面只有勒著肛門和陰戶那條G絃鏈子,把它拉開一點點,就並不妨礙我進入
我的桃花源,去作我的一場孽。
我記得在那個深深的洞裡,有我作過的很多孽,和可能尚未有形體的胚胎。
我相信從未試過插得那麼深,射精射得那麼有勁兒。她說,只要勁道夠,射得夠
深,就會讓她懷孕了。我深信不疑,誓要保證,把我的精子,送到她子宮裡,一
定要她有了我的骨肉,才可以圓滿我們的關係。
我終於明白,縱使她願意和我上床,在我面前赤裸奔放而不以為恥,甚至戴
上貝殼乳頭罩,都是皮相之事。除非我在皮相的裡面,在她的體內所播的種子,
能結成果實,她的肚裡,懷著我的骨肉,她才算是我的女人。
一下深一下淺的抽送,兩手托著她的雙乳,小扇貝變成了她的乳尖。她的臀
兒貼著我的大腿,隨著我的節奏搖擺,平滑的脊背泌著汗水,直髮披散在兩肩,
寶石串墜子「喀噠喀噠」的敲擊著小貝殼,漸而急速,她的呼息也強烈。然後,
我聽到我們那野性的呼喊,聞到那松脂的薰香。
「愛我,我要你的愛,深入一點,再深一點。」
「我的佩雲,我的女人,我永遠都愛妳!」
忘記了身外那冰封了的山川大地,和那萬籟俱寂的大千世界。此刻,佩雲和
我歡愛著,交纏一體,就是地久天長,誰管它有沒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