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 (1-20集全) 作者:水臨楓 (6/15)
第三章 自有妙計
晉成帝姬策,自豹房十二極品妖獸被遣出去之後,隻留戀了兩天,立即就又被更年輕的、新的牝獸所吸引,薛政君氣的要死,她總不能把天下的女人全殺光吧?
可恨這個晉成帝姬策,隻把絕色的女人當成馬桶,坐一個換一個,全無感情可言,他留戀十二妖獸,隻是感覺沒有玩的了,無聊而已,全不拿她們十二個當成人,既有了新的人肉玩具,幾個月下來,就絕口不再提跨下馬等十二隻牝畜。
既是成帝不再想她們,薛政君也懶的再管跨下馬等十二名妖獸的死活,隻由著她表兄史柱肆意胡為,隻要不再把她們帶回豹房,勾起成帝的舊日情懷就行。
三廠倒是跳過薛政君,旁敲側擊的向成帝打了不少小報告,但是成帝是越來越昏庸,根本就聽不出弦外之音,朝中的重臣,雖頗多微詞,但誰也不願以死去撚薛家的虎須。
徐靖、李淖等人,投靠成帝,隻為投機發財,對大晉的江山,並沒有多少感情,有時為了自身計,能勸的自會勸勸,不能勸的閉口不提,由著成帝糊塗。
一心為著大晉江山,又敢公然對抗薛家的隻有大晉太祖皇帝的兩個結義兄弟之後,定山、並海兩王,如今的定山王是尉遲方,並海王是伍頂山,雙王都號八千歲,雖敢說話,也一心為著大晉,但深為成帝所忌,怕他們謀反,不敢重用。
起先定山王尉遲方被命鎮守登州,但不是反王雷大膽的對手,被奔雷將雷大膽的八十八斤合扇板門刀,殺的大敗而歸,致使江南省東部大片土地失守,姬策趁機奪了尉遲家的兵權,令尉遲方在家閉門思過。
並海王伍頂山有一子,名曰伍雲天,卻是天下第四條好漢,掌中一根一百二十六斤的鳳翅流星鏜,自出世以來,從未逢過對手,被先帝晉宣帝遠遠的調開,在未襲王位之前,封為懷國公,令伍雲天去守益州,伍家麾下兵多將廣,聽調不聽宣,世代都是大晉皇帝心中的一個疙瘩,想除不敢除,想用又不敢用。
好在現在天下太平,至少晉成帝姬策是這麼認為的,天寒大雪的,他通常不去驪山豹房,而是貓在大內紫禁城之中過冬,當然,就算不去豹房,也可令內廠,將豹房之中的妖美牝獸弄來,以供娛樂。
近幾個月新被成帝看中的有數十隻妖畜,其中最得成帝寵愛有四隻,這四隻牝獸,在升為妖獸之後,宮名卻是天香公主姬春蘿替她們起的,叫起來斯文的多,分別是李文璐、楊昭訓、冉妍蘇和王婉珈。
這四人都剛滿十六歲,身材高佻,都在七尺四五左右,渾身雪白如玉,滑膩溫香,藝業超群,放在高手最多的內廠較量,也罕有對手,因新得成帝恩寵,都被穿了鼻環、奶環、牝環,留在身邊狎玩。
昭寧殿中,紅燭高燒,數十隻巨大的銅鼎,將殿中的溫度,提升的有如五月初夏一般,殿中全是白花花的粉肉,雪腿輕佻之間,不下千名極品的美女,這些美女都是姻體盡赤,不著一縷,兩個拇指被鋼指銬,反在身後扣住,漂亮的螓首一齊向上仰著。
殿梁上垂下一根根的金線,穿過上千名極品佳人瓊鼻上的鼻環孔洞,向上拉起,令她們不得不仰頭挺胸,兩條大腿繃得筆直的站著,偶而有一人動一下姻體,立即引動跨間私處牝環上吊著的金鈴,發出一兩聲悅耳的輕響,蕩人心魂。
一排排美女按一定的規則,排成迷陣,成帝手拿單皮鞭,走在其間,和新寵愛的四名妖獸李文璐、楊昭訓、冉妍蘇、王婉珈玩捉迷藏的小孩子遊戲。李文璐等四隻妖獸都被銬上了一條隻有一尺長的精鋼足鐐,雙手也被銬在背後,除鼻環外,其他的幾處穿了環的奶頭、牝戶都被掛上鈴鐺,隻要一動,立即搖曳生響,目標顯著之極。
然雖是如此,成帝這個老廢物,要想捉住她們,也要大廢周折,輕易根本連看也看不到她們,幾次聽到鈴響,氣喘籲籲的跑過去時,都撲了個空,四隻妖獸雖被約束,但身手依然靈活,氣得晉成帝姬策用手中的單皮鞭,不停的抽打被吊著鼻子的美人兒出氣,那些美人兒挨著皮鞭,連哼也不敢哼一聲,咬著牙苦忍,若是出聲哀泣,惹煩了姬策,一定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近十年的朝政,幾乎都是由薛政君幫他處理,薛政君整日忙於政務,已經沒空和他玩這種無聊之極的弱智遊戲了,梅承雪、陳萱華兩個無事可做,此時身著極其暴露的宮裝,戴著大紅色的母狗項圈,胸乳畢現,私牝微搖,立在殿角高台上,不停的幫姬策指示著李文璐等四隻妖獸的方位,以便於成帝抓捕。
諸位皇子之中,隻有九皇子姬玳還像個人樣,對於成帝的日漸昏庸,深以為慮,天香公主姬春蘿,是個女孩家,雖明事理,但無力回天,其他的皇子皇孫、公主郡主一個比一個驕奢淫逸,不可藥救。
女扮男裝的天香公主姬春蘿,無奈的坐在合歡香庭的雅室之中,喝著香茗,等著那個文武雙全,卻又糊�巴塗的公子哥兒龍凡,昨日她令宗政司將整個大晉王公貴胄的家譜全翻了出來,符合條件的隻有西川節度使、懷國公伍雲天之子伍子晨和秦國公之子唐成。
唐成她見過,所以這個龍凡,隻可能是伍雲天的獨子伍子晨,懷國公伍雲天英雄蓋世,說他有這麼個文武雙全,卻又不黯世事的兒子,一點也不奇怪,伍雲天鎮守巴蜀日久,巴蜀乃是天下有名的“天府之國”,說伍家的渾小子能從家中偷幾十萬兩銀子出來亂花,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最為可信的是,定山、並海王兩位王爺,都是家教極嚴,這個龍凡一副被人憋壞的樣子,想是伍家的不差了。
她和九哥康王姬玳,感情最好,她們兩個都不是成帝的正妃所生,康王姬玳的王妃正是尉遲方的女兒,撥雲攬月尉遲淩,射得一手好箭,尉遲淩的兩個哥哥尉遲朋、尉遲友,都已年過三十了,尉遲家的侄兒不大不小,都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決不是裝神弄鬼的龍凡。
姬春蘿正想著心事呢,忽然眼皮一跳,四個四十多歲的家將,正鬼頭鬼腦往龍凡的後院走,這四個人熟悉之極,像是在哪�見過一般,隻是時隔日久,一時半會兒的,真想不起來是哪家的了。
內院門角龍凡青衫一閃,將人讓了進去,遠遠向她做了一個“對不起”嘴形,姬春蘿隻得點點頭,給他和老家人談事。
這四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是曹通、曹適、曹逐、曹遇,內院廳內一齊在龍凡麵前跪倒,淚流不已,大呼“蒼天有眼!”
龍凡在他們四個進來之時,就命穿檔獸、舔痔狐兩個,帶了兵刃,在院門口戒備,防有外人來,此時聽他們四個一喊,忙搖手道:“通叔、適叔、逐叔、遇叔,千萬小聲點,外廳坐著的,是姬春蘿那個妮子,給她聽出端倪,可就麻煩了!”
四個老鬼立即止住不哭了,曹適道:“小主人!你才到晉陽,如何就和表小姐搭上了?”
龍凡苦笑,將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和四個人說了,並深以日本浪人,將傾巢撓亂江南為憂,曹逐卻是笑了起來,道:“別人家怕日本浪人撓亂,小主人你怕什麼?”
龍凡不解道:“那些小日本打起戰來,根本就不怕死,成軍象屎一樣的東一砣西一砣的,又不肯正麵和我們接戰,不可能一戰而盡全功,他們或三五百人為一群,或四五十個為一黨,搶了東西就跑,一攆就下海,剿滅起來,實在是頭疼啊!我當然怕!有什麼奇怪?”
曹逐也笑道:“小主人!你不記得你有一個姑姑了?”
龍凡苦想了半天,道:“真是想不起來了!”
曹通笑道:“當年大小姐被大晉皇帝特封為東陽公主,遠嫁日本,小主人還不滿周歲,如何記得?如今大晉皇帝想以日本國給小主人製造麻煩,就打錯算盤了,此次我們四個,一定要跟小主人回江南,再趁船去日本,見到大小姐時,自有解決的方法!”
龍凡大喜道:“如此甚好!我們走時,再跟表弟說過實情,我這次來,是想為父母上墳,以盡孝道!”
四人齊道:“我們一齊去!隻是不知道主人墳在哪�?”
龍凡道:“你們還記得家父帳下的親兵統領董方平董叔叔嗎?”
曹通道:“當然記得!那又怎樣?”
龍凡道:“我家遇害之後,就是董叔叔,帶著他的四個結義兄弟收的遺骨,刀下連斃三廠高手百餘人,將我親人葬在城西南驪山支脈的棲霞坡下,立了一個名為苗田的石碑,做了標記!”
曹逐道:“好小子!大將軍軍中,可能也隻有他,有此能奈,既如此,我們立去棲霞坡,找到之後,多備祭品、紙錢等物,再來會小主人如何?”
龍凡咬牙道:“得有個活物祭祀才好!”
曹通忙道:“小主人!您不是想闖入宮中宰了皇帝來祭祀吧!此事萬萬不可!”
龍凡翻眼道:“通叔怎麼還拿我當小孩子?大內之中全是軍兵,就是站著給我殺,也得累死我,這種呆事,我怎麼會做,但是殺入西廠,捉了張間來,我還是有把握的!”
曹適恨道:“不錯!就是這個張間逼死主人的!小主人打算如何捉他?”
龍凡忽然笑了起來道:“那個醃貨,認識你們嗎?”
四個老鬼道:“不認識,就算十幾年前碰過一兩次麵,也不會記得真切了!”
龍凡抽出幾張大額的銀票笑道:“那好!自今日起,你們四個,日日備厚禮,去見張間,等他沒有防備了,我再登門拜訪!”
曹通道:“他要是查小主人的底呢?”
曹適笑道:“我有辦法!懷國公伍雲天,久守巴蜀,這十三年中,也曾和舅老爺一起出過兵,打過西遼、吐蕃和蒙古諸部,他家的族標令旗,我這�正好有,可以在晉陽城中,找巧匠仿製一些用用,伍雲天有個兒子,名叫伍子晨,年紀和小主人相若,有人問起時,我們隻是含糊著雲�霧�的令他往伍家想就是!”
曹逐猶豫道:“晉陽城中的人不知道,我曾奉舅老爺秦國公之命,去過成都,偶爾聽到那個懷國公伍雲天雖是驍勇,但卻很難生育,雖私房內有妻妾三四千人,但就是沒有人能給他多產子的,他年過半百,膝下隻有一子;當時我好奇,特意旁敲側擊過替他常年診治的禦醫,知道他原來精液中所帶的精子,大多數全是死精;
這個獨子伍子晨,卻是他年輕時吃了極度滋陰的千年天山冰蟾之後延下來的,外表雖也俊美,卻是個傻子,伍家深以為恥,把這個傻子伍子晨關在成都的深庭之中,不讓他出來一步,以免丟人現眼;因這個伍雲天不能生育,又力大無比,伍家的親信、妻妾都暗中叫他騾子,可能自他這代以後,這並海王的爵位,就得從他的叔伯兄弟中選了!”
龍凡笑道:“那好,依逐叔之言,我們可以有意無意的,用伍家的族標獨角白虎示人,打消一部人的猜測就是!”
曹遇也笑了起來道:“今年大雪連月,這伍子晨又沒有爵位官職,說他去歲就跑回晉陽來,看他的爺爺伍頂山,並留在晉陽城中過年,我看沒有人會懷疑的!”
龍凡笑道:“所謂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連天大雪的,要想回成都,怎麼也得等到四月雪融吧!正好和我留在晉陽的時間差不多,我祭拜過後,捅個大亂子再走人,留下一屁股屎,讓狗皇帝揩去!哈哈!”
四個老鬼也笑,龍凡道:“在此之前,四位叔叔也陸續替我辦些事撒,比如購良馬、買兵器等等!”
曹通笑道:“這些勾當小主人放心,老奴們自會尋到門路,從地下的黑市去買,隻是價格可能貴些!”
龍凡笑道:“隻要他們收銀票就無妨!”
曹適笑道:“這晉陽城中都是收銀票,沒有拿大包的銀子和人交易的習慣!”
龍凡道:“那是最好不過,還有一事,鳳銜鈴這個婊子,我有意收為奴妾,要悄悄的把她先行送回江南,晉陽城中的平安車馬行,原是我的人,但我不方便去,這跑腿聯絡之事,還要有勞四位叔叔了!”
四個老鬼齊道:“願為小主人效勞!”
主仆五人計議已定,龍凡拿出一大疊銀票給他們,令他們分頭行事,方才散去,又換了一身錦袍,笑嘻嘻的去見姬春蘿。
姬春蘿身為公主,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怠慢她,見他出來,沒好氣的道:“說完了?”
龍凡笑道:“別像個女人似的,家中確有要事,姬兄弟今天來,是請我喝酒呢還是嫖雞!”
姬春蘿道:“不長進的東西,尚書房給事杜盡忠,仰幕你的很,設了一場鞠蹴,請你去玩一玩哩!”
龍凡笑道:“伍家有人去嗎?若是伍家有人去,打死我也不去!”
姬春蘿不解道:“這和並海王家有關嗎?噢--!放心吧!晉陽城中,隻有並海老王爺在家中,其餘子弟,全在巴蜀,老王爺年老體邁,對鞠蹴早就不感興趣了,這次去的全是年輕人,唯一年紀大點的,是右國師孫自然,卻不下場,隻是做做裁判罷了!”
龍凡笑道:“那好!你再等一等,等我換過勁裝來!”
姬春蘿在他身後披著小嘴暗聲道:“果然是伍家的小子!任你奸似鬼,還得喝本公主的洗腳水,哼--!”
右國師孫自然向有龍陽之好,望著鞠蹴場中異常活躍的龍凡,雙目泛光的道:“他是誰家的小子!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
尉遲朋接聲道:“別說國師,我也沒見過哩!這小子人才一表,這球踢得就似粘在他身上一般,看來杜給事非輸不可!”
姬春蘿媚目閃閃的道:“這小子有此球技,父皇一定喜歡的緊!就怕老王爺不答應!”
孫自然涎笑道:“這小子是公主帶來的,公主一定熟的很,不如幫貧道引見引見?”
姬春蘿哼道:“收起你的色心吧!你知道他是誰家的嗎?敢打他的主意?你個牛鼻子活得不耐煩了還是怎麼的?”
孫自然哂笑道:“不會是鳳子龍孫吧?”
姬春蘿道:“那也差不多!”
尉遲朋叫道:“哎呀!好球,杜給事又要輸了!公主!您就別賣關子了,他到底是誰家的?”
姬春蘿輕咬櫻辱,低聲道:“是伍家的小崽子!”
此言一出,孫自然不敢吱聲了,並海王伍家,號稱八千歲,上朝不跪,下朝不賀,和大晉的皇帝也差不了多少,若是伍家的小王爺,果然和姬家的鳳子龍孫差不了多少!
工部尚書王輔猶豫道:“但我聽內廠的馮公公說,這伍家的獨子伍子晨是個傻子,連玩女人都不會,自年幼起,終日被懷國公關在成都的王府深庭內,不許走出一步,生怕被人恥笑!這個小子,不會是假的吧!”
旁邊的東廠大太監劉大試哂道:“馮先就好嘩眾取寵,自昨日起,我和西廠的張公公,就盯上他了,能指點江山,力挫戎都的,是個傻子才怪,不過他的所作所為,是有點和常人不一樣,是有點神精巴怪的,花錢如流水,今日和杜給事踢球,不賭銀錢,隻賭婢妾,也是怪事!”
正說著話,一名全身黑衣的東廠密探跑了上來,在劉大試麵前磕了一個頭,雙手遞上一封密函。
姬春蘿道:“什麼事?”
劉大試看過,將密函遞過去道:“今歲大雪,西羌缺糧,沒等到大雪完全融化,就迫不及待的兵出巴顏喀拉山,跑到巴蜀境內的阿壩地區虜劫,卻被早有提防的懷國公,令其族弟伍雲堂率精兵擊破,斬首兩萬,正式的公文,可能要等到春雪完全消融,蜀道通了,才會送到朝堂上來!”
姬春蘿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來前,他和他的四個家將鬼頭鬼腦的說話,說是家中有大事,卻原來是這個原故!”
尉遲朋道:“伍家兵強將狠,若場下的這個小子真是伍家獨子的話,伍家就更難以控製了!”
前麵坐著的戶部尚書陳術笑道:“伍家不同於你們尉遲家,曆代勇將百出,縱是伍家強狠,朝廷又能怎樣?雖並海老王爺在晉陽,但若是朝廷敢做出於伍家不利的事話,伍雲天率眾殺來,這朝堂之上,誰人能敵?皇上所倚仗的武將,唯戎都最甚,戎都昨日輸給了這個小子,晉陽城中全知道了,真到兩軍陣前時,恐怕戎都見到這個小子就先怯了!”
孫自然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難道這伍家敢造反不成?”
姬春蘿道:“老牛鼻子!千萬不能胡來,若是你在我父皇麵亂說,令父皇做出不理智的事來,後悔就晚了,懷國公我是不知道,但這小子渾得很,若想叫他束手待斃,我想也不敢想,把他的性子惹上來,就他單刀匹馬的,也是大麻煩!”
陳術嘿嘿笑道:“為今之計,於伍家因以安撫為上,明日皇上若是能早朝,下官可獻一計,請今上挑一個如花似玉的公主,嫁給伍家的小子,立封為駙馬大將軍,令他守晉陽,讓他留在朝中,嚴加管束起來,豈不妙哉!”
王輔冷笑道:“伍家若有反意,留這小子守晉陽,更是糟糕透頂!若他發起彪來,誰人能治?你沒事呆著吧!別替自己惹色子!”
陳術道:“三月間,我們就要再次進兵了,皇上讓你引大榮國的使臣前來會談夾擊大烈國的事,我看此事有點懸,若是大榮國滅了大烈之後,再陳兵虎視大晉的話,那就麻煩了,有了這小子留在晉陽做駙馬大將軍,真是強敵來時,也好抵擋一陣,這小子比戎都還狠,能把大榮國的兵馬殺個大敗也未可知,伍家若是要反,早就反了,也不會等到今日了!”
尉遲朋點頭道:“陳尚書說的是!我們尉遲家、伍家和當今的姬家,本為通世之好,也不相信伍家會謀反,既是為這著棋準備著,明日不管皇上上不上朝,我都會請家父,執先帝的金令入宮,請皇上恩準,就把文武雙全天香公主嫁給這個小子,算是便宜他了!”
天香公主正是姬春蘿,聞言俏臉羞紅一大片,扭過頭去,裝做沒聽見。
孫自然歎氣道:“可惜啊!這小子如此中看,卻不能和貧道結為同好,實在是遺憾之極!”
此言一出,在坐的的眾人,忍不住就要吐了出來。
場下,龍凡連贏三局,杜盡忠恭手笑道:“龍兄好球技,在下輸得心服口服,但不知要在下的哪位婢妾做彩頭!”
龍凡壞笑道:“說起來我的婢妾也是不少,杜兄的婢妾我又沒見過,不如這樣,你先立個字據,說是情願將某個婢妾,做為鞠蹴的彩頭,踢球輸給了我,但不寫名姓,等我想起來時,再自己填上名姓可好!”
杜盡忠猶豫道:“這個--!”
龍凡笑道:“不行就算了!反正也沒什麼!”
杜盡忠忙道:“杜某豈是輸不起的人,豈如此,就如龍兄所言!”
當下令人取過紙筆寫道:“情願將婢妾某某一名,做為鞠蹴彩頭,輸與……!”
剛要寫龍凡的姓名時,也被龍凡攔下,笑著對他道:“不要寫龍凡兩字,這�也空著!”
杜盡忠早就猜想龍凡非是他的本名,當下也不發問,依言空了下來,往下繼續寫,落了名姓,按了手印,龍凡大喜,拿起紙來,吹幹了墨跡,疊起來收在懷中。
又拿了數十兩的散碎銀子,散與和自己踢球的伴當,眾人盡皆歡喜!看台上姬春蘿哼道:“這小子還沒看過杜家的婢妾呢,就想著收人家的女人,這個好色的壞毛病,一定要好好的給他治治!”
次日未時,久不上朝的並海老王爺,被成帝請入內庭,一路之上,猜疑不定,不知道成帝宣他入大內,到底是為何事!步入澄心殿,隻見定山王尉遲方早就來了,坐在成帝的一側,滿臉的喜氣,成帝、尉遲方見他來了,一齊問好,尉遲方更是起身恭手道賀。
若論輩份,並海老王爺比成帝和尉遲方都要長一輩,也不客氣,在成帝的另一側坐下道:“老朽久居家中,不問世事,喜從何來呀!”
尉遲方道:“老王爺!陛下有意將最寵愛的天香公主姬春蘿,下嫁給您的嫡親孫兒伍子晨,不知老王爺意下如何?”
一聽到伍子晨三個字,並海老王爺的眉頭就皺起來了,猶豫不決,這個孫兒,是個傻子啊!若是同意,豈不坑了天香公主的終生,這天香公主姬春蘿藝出峨嵋,文武雙絕,到時若是在伍家發起彪來,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自己的孫兒傻,有愧於人家,到時如何收場。
成帝見他不說話,又催問了一聲道:“老王爺不願意?”
君命難違,並海王隻在伍子晨年幼之時見過他,長到四五歲,因見其呆傻,恥於抱出來見人,為圖眼不見為盡,令家人將他送到成都,這十四五年來,根本就沒見過,這事在大晉,知道的人不多,成帝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忽然想起了他伍家這個久不在晉陽的傻孫兒來了,真是廢解的緊!
伍家對於大晉,向來忠心耿耿,一咬牙,恭手道:“實不相瞞,老臣的嫡親孫兒,是叫伍子晨,不過是個傻子,萬萬不能匹配公主,望陛下明鑒!”
尉遲方大笑起來道:“天呀!你孫兒是個傻子?說出來誰信呀!文戰局縱論天下,武戰局大敗戎都,文武雙全,豐姿爽颯,形容俊美,彪悍如獅,卻又揮金如土,隻是好色,這是唯一的缺點,老王爺日後在這方麵,得管他一管了!”
成帝揮手道:“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好色不是缺點,朕的天香公主不是小氣的妒婦,隻要他以後能忠心朝廷就行了!”
並海老王爺目瞪口呆,呐呐的道:“或許是陛下弄錯了吧!”
尉遲方笑道:“我知道,我們王候之家,一般不會娶公主,令孫兒又早有正室,你是怕你孫兒娶了公主回家以後麻煩是吧?不要緊,天香公主說了,這些都沒關係的,再者說,令孫兒連公主的手都牽過了,還大膽的要挾公主一齊去夜度春嫖妓,若是聖上追究起來,老王爺!你該當何罪呀!”
並海老王爺頭都大了,眨著老著眼道:“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我孫兒伍子晨,這十四五年來,一直都在成都,從未來過晉陽,尉遲方!你真是弄錯了!”
尉遲方道:“老王爺!依我們大晉的風俗,子弟哪怕在天涯海角,春節都要趕回家過年,懷國公皇命在身,不會擅離汛地,可是您的寶貝孫兒,並沒有官職爵位,回晉陽過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今春又是大雪連天,蜀道難通,遲些轉回成都,也是理所當然,您又把他管得太緊,他偷跑出來鬼混,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現在您的寶貝孫兒,躲在夜度春的合歡香庭內胡鬧哩!不信你自己去看,你以為你家孫兒偷偷跑回來,能瞞住朝庭的耳目嗎?更何況你那孫兒,太過英雄,四處招搖,一條大蟲在晉陽城亂跑,又怎麼能瞞得住有心人?光是擊敗無敵大將軍戎都,就是晉陽城中了不得的大事了!”
並海王道:“擊敗戎都的,老朽也曾聽人說起,那人名叫龍凡,不是我孫兒,我倒想有這麼個英雄蓋世的孫兒哩,可惜不是!奈何?”
成帝笑道:“得了吧!若是你的寶貝孫子公然說出名姓,早給你逮回家去了,又怎麼能在外麵喝酒嫖妓!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就讓他在外麵玩過幾日,過一過癮後,就把他給朕抓回來,和公主成婚,成婚後,立即封為駙馬大將軍、冠軍候,領晉陽八十三萬禁軍大都督,守衛京畿。戎都那渾人給他擊敗過,料不敢不服他!”
並海王攤手道:“天呀!這可如何是好!老朽立去夜度春,若果是我家的傻孫兒,定然立即把他捉回王府,好生管教!”
同時內廷之中,皇後薛政君麵前,並排跪著三廠的三個大太監馮先、張間、劉大試,兩邊站著她的兩個表兄史櫟、史柱、和垂頭喪氣的戎都。
薛政君臉色陰沈道:“這個叫龍凡的小子,果真是伍家的小兔崽子?若是皇上果真把天香那個小賤人嫁給他,那本宮日後恐有大麻煩,馮先!你消息不準,該當何罪?”
馮先磕頭道:“娘娘恕罪,伍家在巴蜀,就如同皇帝一般,成都的懷國公府,造的比晉陽的並海王府都大,伍雲天足智多謀,又殘忍好殺,對朝廷的密探,防範甚緊,伍家兵將,又是聽調不聽宣,我們的人很難伸進腿去,之前也沒有特意留意伍子晨那小子,所以也沒讓專人去查他!”
史櫟是史柱的大哥,勸道:“表妹!那個伍雲天,是個騾子,很難生養,生性變態、多疑,一慣以來就是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可疑的人,三廠要想在成都剌探他的府第,確是困難,這個伍子晨一去成都十四五年,從一個小屁孩長到二十歲,其間的變化,確是難料!表妹也不要和這些奴才生氣,關鍵是如今怎麼辦?”
薛政群忽然一看張間,怒叱道:“張間!俱內廠所報,這兩日那小子要人不斷向你送厚禮,有這回事嗎?”
張間磕頭道:“是--!奴才即刻將那小子送的禮物,上繳娘娘!”
史柱道:“表妹!那小子慣會拉攏人,現在他隻認識張公公,若是認識劉公公、馮公公,也少不得向他們送厚禮,自古以來,巴蜀之地有天府之國之稱,伍家經營巴蜀多年,確是富可敵國!不過這小子隻是未經世事的樣子,但決不是傻子!”
薛政君點頭道:“聽說他很好色?”
史柱笑道:“是--!一見麵就要走了舔痔狐、穿檔獸兩個騷貨!”
薛政君點頭道:“那就好辦!馮先!你可傳令下去,令舔痔狐、穿檔獸兩個,就留在他身邊,坐為暗探,剌探他的一舉一動,不時上報與本宮!”
馮先道:“是--!”
薛政君又對史柱道:“二表哥!你過來,你可如此這般,把那小子騙走,讓姬伍聯不成姻!到時大表兄再參他伍家一本!”
史櫟道:“恐怕不行,這個方法就如同兒戲,如何能騙得了成人?”
史柱笑道:“表妹之計可行,那個伍子晨,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的事,定會乖乖的依計走人!”
張間辦完差事,步入西直門內的西廠衙門,剛入大門就有心腹小太監報道:“公公!有人執意要見您,哄也哄不走!”
張間怪目一翻道:“大膽!這滿朝的文武,哪個不知道我西廠的威風,敢到我西廠來找事,他是哪個不長眼的?”
小太監道:“就是龍凡,小的們都懼他厲害,把他圍在大堂內,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張間大驚,忙道:“速令孩兒們散了,這主兒我們可得罪不起!”
小太監道:“敢問公公,他到底是哪座廟�的菩薩?”
張間低聲道:“他乃並海王家的嫡孫,伍雲天的獨子,未來的駙馬大將軍!”
小太監急吐了個舌頭,轉身跑去傳令去了。
門內龍凡見人一走,在�麵大笑道:“老張!我好心來看你,你不夠意思啊!”
張間已經猜想他是誰,不經意間眼角兒一轉,發現他青色的蜀錦長袍一角,飄出一隻白色的獨角猛虎標誌,隨風一閃而滅,那是並海王伍家的獨有的族標,沒有人敢胡亂佩帶,身上的龍涎香氣更加的濃烈好聞,遠遠就感到心脾皆醉。
聽他發話,急走了兩步進來,笑道:“啊--!龍公子,下人無禮,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包涵!”
龍凡笑道:“你屏了左右,一百步外不許有人,我有要事和你說!”
張間道:“這個--!”
龍凡笑道:“怎麼?不方便?”
張間把一橫,料和這個公子哥兒無怨無仇的,他不會把他怎麼樣,當下屏開眾人,隻見龍凡立在堂中,雙耳連動了幾動,確定無人後,才笑嘻嘻的過來,小聲的道:“家父就在西效外驪山腳下的棲霞坡,要我傳話,有要事和公公相商,請公公千萬移步,感激不盡!”
張間大驚,封疆大吏沒有聖旨,私自回京,形同謀反,半晌方道:“天呀--!懷國公竟然就在晉城,你家想幹什麼?”
龍凡笑道:“也不想幹什麼,隻是對大晉的江山忽然感起興趣了,張公公!小子勸你還是走一趟吧!也別帶太多的人,人帶多了也沒用,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隻是談一點點事情,最好你一個人和我去,見到家父,自有說法!”
這話說出來,可是赤裸裸的謀反,張間看著這個龍凡,心中就發怵,別看他笑嘻嘻的,但他比戎都還高明呢?懷國公吳雲天又老謀深算,真發起難來,指不定大晉江山,真地易主,既是龍凡有恃無恐的跑到西廠衙門來,料逃不脫伍家的手掌心,無奈的道:“既如此,等我換一件衣服來!”
龍凡笑道:“公公雖說少了一點東西,但到底不是娘們,換什麼衣服?事不宜遲,若給東廠或是內廠的有心人看到,公公就麻煩了!”
張間一咬牙道:“那好!公子頭前帶路!”
龍凡笑道:“公公是個人精,狡猾的緊,還是您老走先,我跟在後麵,也好有個照應!”說罷把兩個手指放在嘴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跟著聽到一陣馬蹄聲,一輛四匹馬拉的車子停在了西廠衙門口,龍凡左手虛引道:“公公!請吧!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張間心中暗暗叫苦,�頭看天,已經全黑了,身後這條大蟲,可不好惹,隻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見到伍雲天,看他說什麼,回來再做道理!
馬車跑得飛快,一個時辰後,就來到了驪山腳下的棲霞坡,趕車的在山間小路上左轉右轉,忽然停了下來道:“小主人!我們到了!”
龍凡笑道:“張公公!家父就在山上,山間行不得馬車,煩請公公徒步上山!”
張間高聲道:“懷國公!你無旨回京,劫持大臣,意欲何為?”
龍凡笑道:“公公呀!要不要我幫你一下?”
張間道:“你想幹什麼?”
龍凡的臉忽然就變了過來,搶上前來,劈手就抓,張間大旋身就躲,趕車的道:“小主人!有點耐心好不好!”
龍凡獰笑道:“張公公不肯哩!沒雞巴的老滑頭!哪跑!”
張間哪是龍凡的對手,隻兩三個照麵,就被他抓在手中,龍凡點了他的穴道,塞在趕車的手中道:“適叔先帶他上去,我料理了後麵的鷹爪子們就來!”
曹適道:“要我們幫忙嗎?”
龍凡道:“不必!隻跟來了十二個鷹爪孫,我帶一壺箭就夠了!”
曹適道:“小主人小心!”
龍凡笑道:“放心!一個也跑不了!”說著話從車上拿出一壺狼牙箭來,卻不帶弓,張間看著暗暗奇怪!
龍凡咧嘴向他一笑,左手一張,意念動時,一張可怕的巨弓,自他手掌心中現了出來。
張間在大內看過這弓的圖形,不由魂膽皆裂道:“天呀--!映日神弓!……”話未說完,就被曹適塞住了嘴巴,出不得聲了。
張間見到映日神弓,心道:“完了!”他的那十二名手下,不會有一個活著回去了。
龍凡翻身躍上樹梢,曹適自帶著張間去了。
西廠的十二名高手,也不傻子,他們把人分成三股,中間一股在前,左右兩股從兩麵迂回,行動無聲無息,忽然一聲弓弦響,左側搜索前進的人四人中,有人中箭了,可怕的狼牙箭直貫腦門,叫也沒叫一聲,向後就倒!
領頭的道:“趴下!”
話聲未落,又一支箭射入他的前額,箭的尾羽在微弱的月光下發出怵人的顫聲,這箭的速度,比弓弦的聲音還要快得多,等這股的四個聽到弓弦聲,狼牙箭都已經全部貫入大腦了,不多時。右側、中間的暗探也遭到了伏擊,都是一箭貫腦,手法幹淨利落。
張間在山坡的密林內,聽到這種異常強勁的弓弦聲,知道自己所猜不假,這一組十二個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黑沈沈的山林間,接出來三個人,把張間捆豬似的捆了,拎到一座不起眼的大墳前,點起了香燭!
第四章 大衝皇隊
龍凡沈著臉走進了林來,撲到墳前,放聲大哭,張間藉著燭光一看,隻見墳前的石碑上寫著“苗田之墓”,心中呐悶,不由唔唔出聲。
龍凡哭了一回,對曹適道:“拿下這個醃貨的堵嘴,問他臨死之前,還有何話要說?”
張間堵嘴一被拿開,就不解的大聲道:“伍子晨!你不是帶我來見懷國公的嗎?他人在哪�?這個苗田又是哪個?”
龍凡獰笑道:“我隻說帶你來見我的父親,沒說要見什麼懷國公啊!”
張間道:“你不是伍子晨嗎?”
龍凡仰天大笑道:“在下姓曹名霖字澤潤!家父乃是大晉一等英烈公、鎮北大將軍、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曹猛,和那個伍雲天有個鳥關係!你個五體不全的醃貨,狗一樣的人,十三年前,竟敢逼死朝廷重臣,此恨實在難消,今天老子就活剮了你,以祭亡父!”
張間猛然想了起來,明天就是清明節了,祭祀先人,正在此時,不由號啕大哭道:“冤枉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逼死曹大將軍這帳,不能算在老奴身上,小公爺要算這帳,得找大晉皇帝算去,這事實在是與老奴無關啊!”
龍凡大聲悲笑道:“大晉狗皇帝的帳,老子遲早要和他算,可恨晉宣帝死的太早,不過不要緊,到時老子也效仿古人,來個開墳鞭屍,以消家恨!適叔、逐叔,扒光這個醃貨的衣物,用魚網勒起來,我要活剮了他!通叔、遇叔,你們擺起香案,燒起紙錢,我要祭祀家父家母和四位哥哥,日後定要滅了大晉,以雪此恨!”
張間想叫,曹適隨手塞了一個“開口笑”放在他的嘴�,令他叫喊不得,又不能咬舌自盡,曹逐找出三根指頭粗細的竹製長針,紮進了張間的頭頂穴位,不讓他在受剮時過早的死去,隨即兩人把他扒光了衣服,拉開手腳,吊在樹上。
龍凡邊哭邊一刀刀的剮著張間,燒化了一大車的紙錢,足足鬧了一天一夜,方才罷手,用龍泉小虎藏的鋒利匕首,挑開張間的胸腹,拉出腸子,讓他慢慢的去死。
曹家四將上前,給他披上衣服,勸道:“小主人!走吧!山間野狼眾多,嗅到血腥氣,就會過來了,到時狼群畢集,恐有麻煩!”
龍凡點頭,默然轉身上了馬車,曹適一抖韁繩道:“小主人!我們這就回江南嗎?”
龍凡咬牙道:“聽說每年三月三日,狗皇帝都要排駕來驪山豹宮,你們四個給我準備一下,聯絡好我的人,到時大殺一場,再回江南!”
曹家四個老鬼齊道:“是--!”
鳳銜鈴知道是逃不掉的,紅燭下姻體如霞,一對春筍似的挺俏紅梅,在溫暖的宣室內,微微的顫抖,等待著即將穿過奶頭的金鎖銷魂剌。
這種金鎖銷魂剌乃是禁宮兵刑司獨創的精巧玩意,在穿過牝畜的奶頭或是牝唇後,形成奇巧的圓環後,自動鎖上,再也拿不下來,材質有很多種,但主要是金銀等等。如跨下馬、鞭淫妖、穿檔獸、舔痔狐等豹房妖獸所穿的,是鑲有淫麗花紋的鉑金製成,今晚龍凡替她選的,是由赤金製成的一套精鎖,包括起先穿在她鼻檔中間的那一個。
大內兵刑司的掌理大太監是沈榮,出身邯鄲兵器製造的世家,因大晉太祖皇帝立國後,邯鄲沈家不肯效忠於大晉,被太祖皇帝合族貶為雜戶,世世代代男為奴女為娼。
邯鄲沈家冶煉金鐵的技術,其年代尤在浙江龍泉之前,技藝也是獨步天下,所造物事,和龍泉平分秋色,各有所長,三廠所用的狹鋒單刀和禁軍所用的箭簇等,大部分都出自大內兵刑司。
不唯如此,兵刑司還負責打造各種奇巧的淫具、刑具、佩飾等等,以供朝廷使用,自上代皇帝晉宣帝建立豹房,在天下大錄牝畜以後,兵刑司的兵器是越造越少,而供牝畜專用的淫具、刑具、佩飾卻越造越多。
金鎖銷魂剌的尖頭,是一個小小的鋒利精鋼針套,在穿過美人兒的奶頭之後,就能拿下來,露出�麵的極小的赤金鎖環,兩頭鎖環一搭,一聲極細的輕響,這輩子都拿不下來了。
鳳銜鈴直疼得渾身冷汗,極敏感的奶頭被鋼針剌穿,這滋味可不是好受的,舔痔狐在一邊嘲笑道:“得了吧!沒那麼誇張!爺的手法,要比狗皇帝的快幾百倍,想當年我們姐妹被狗皇帝穿奶環時,才那叫疼哩!”
穿檔獸道:“想想我就怕,那個狗皇帝,平日�沒事手都發抖,替我穿奶環,連穿了幾次都沒穿好,一個奶頭上被紮了五六針還沒成功,隻得被帶下去,下次再穿,若我們如你一般,被爺一次就穿成功的話,那就要燒高香了!”
龍凡笑著一挑鳳銜鈴的奶頭道:“這樣真是漂亮多了!今晚不如索性一次將你的奶環、牝環全穿了,你看可好?”
鳳銜鈴想了一想,咬牙道:“全憑爺作主!”
舔痔狐笑道:“就是嗎?與其一次一次的受罪,不如一次性解決,一勞永逸嗎?”
龍凡剛想穿第二個奶子上的金環時,史柱在門口喊:“伍子晨!還不快跑!你家爺爺來了!”
並海王伍頂天雖年近八旬,身手可沒擱下,一腳踢開史柱,在庭外罵道:“好你個史二愣子!敢向那個兔崽子通風報信!�麵的可是子晨孫兒!”
龍凡叫了一聲不好,急令舔痔狐、穿檔獸看好鳳銜鈴,一個鯉魚倒穿波,從二樓的花窗處,如飛而遁,如流光星逝一般,用的正是伍家的成名絕技“牧野流星”輕功身法。
老王爺追到二樓,隻能遠遠的看見一道白色的暗影,如飛而去,伍家獨步天下的輕身功夫,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平空如踏雲般的不斷飛升變化,夭若遊龍,八尺四五的雄壯身形,與其子懷國公伍雲天倒真有幾分像,一閃兩閃之間,已經隱入晉陽的高樓飛簷之間,不見了蹤影,心中不由又驚又喜,一廂情願的認為,是自己的孫兒伍子晨無疑。
老王爺身後,三名赤條條的妖女一齊跪了下來,伏地不敢吱聲,老王爺看龍凡逃走的速度,別說是現在年老體衰,就是少年之時,也是望塵莫及。
喝酒嫖妓,在官宦人家,原是平常,伍家雖家教甚嚴,但老王爺在年輕之時,也曾偷跑出來狎妓,對龍凡的所作所為,並不以為意,轉身對三名妖姬道:“你們三個�起頭來!”
三個妖精齊聲道:“賤婢不敢!”
伍頂山道:“不要多禮!孤問你們,子晨這個小兔崽子,在這�多久了?”
舔痔狐答道:“回老王爺!也就半個多月時間!”
伍頂山怒道:“定是天兒令這個小兔崽子回來給孤拜年,想是這個小兔崽子一路遊山玩水的荒唐,誤了春節,竟然幹脆不回王府了,想在這夜度春再荒唐數日,就回成都複他老子的命,真是可恨之極,膽子也太大了!他跑哪�去了?”
穿檔獸道:“回老王爺!小王爺向來行蹤莫測,奴婢們也不知道他往哪跑了!”
伍頂山怒道:“行蹤莫測?是在躲我老人家吧?你們三個給孤聽好了,這小子回來之後,就告訴他,立即回家,準備和公主成婚,君命難違,若是違了皇命,孤立即就飛鷹傳書,告訴他老子,要他老子好好管教管教他,到時這毛竹片子炒肉絲的滋味,他想不嚐也不行了,若是乖乖的聽話回家來,他的荒唐事,孤就隻當不知道,決不向他老子提起,明白嗎?”
三個妖精齊聲道:“是--!奴婢不敢忘記!請老王爺放心!”
並海老王爺袍袖一甩,帶著家人走了,不一會兒,窗口現出龍凡的俊臉,向三個妖精道:“老頭兒走遠了嗎?”
舔痔狐笑道:“早走了!”
龍凡翻身跳進樓來,嬉笑道:“好險!差點被那個老頭兒拿住!”
三名妖精對望一眼,一齊跪下,伏地行禮道:“賤婢見過小王爺!”
龍凡笑道:“狗屁的小王爺!你們起來!胡媚兒!你去準備一個爬籠來,這地方呆不住了,今晚就得走!”
舔痔狐笑道:“小王爺!老王爺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若不乖乖聽話,回成都後,要嚐毛竹片子炒肉絲的滋味哩!”
龍凡笑道:“鳥--!史二愣子,你半夜三更的,跑來做什麼?”
樓梯處,果然現出史柱胖圖畫乎乎的笑臉,打著哈哈道:“對啊!子晨你可千萬別給老王爺逮住了,這公主娶回家,斷斷是無趣的緊!”
龍凡笑道:“要你說!這大晉誰不知道,把公主弄回家後,所有的妻妾都要被趕出家門,隻能守著公主一個,這種呆B事,打死我也不會做,單是這三個絕色的蹄子,我就舍不得,更何況是其她的美人兒!”
史柱笑道:“老王爺昨天白天就來過了,沒見到你,今天深更半夜的來,就是想逮住你,想不到你倒是好身手,見了老頭兒就逃,為兄為兄弟著想,早就準備了爬籠,馬車就候在密道處,兄弟可即刻出城西遁,包老王爺逮你不著,回成都之後,隻說今春蜀道難行,被誤在中途,絕口不提來過晉陽,不就得了!”
這實在是小孩子的可笑提議,皇家朝臣哪個會信,舔痔狐剛想說話,龍凡卻笑道:“妙計呀!隻是出不了城,為之奈何?”
史柱奉了薛政君之命,要阻止姬伍聯姻,以免給薛家帶來麻煩,聽龍凡果然中了這種如同兒戲似的白癡計策,也難怪內廠的馮先說他是傻子,不由得意的笑道:“我有內廠特發的令牌,子晨你隻管出城,沒有人會攔你的!”
龍凡撫掌白癡似的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不過舔痔狐、穿檔獸兩隻妖獸,我還沒怎麼玩哩!現在還真舍不得還你,為之奈何?”
史柱自懷中拿了一個瓷瓶來笑道:“我們兄弟倆,誰跟誰啊!這兩隻妖獸,就留在兄弟身邊,什麼時候耍膩了,什麼時侯再遣回來,這�麵有十粒解藥,子晨你盡管拿去用,足夠撐到今年夏天,立夏前後,我自會遣人去成都,再送解藥,你看可好!”
實際上,舔痔狐、穿檔獸兩個,已經渡過了兩次毒發期,明確的知道龍凡之前給她們服的解藥,是徹底有效的,史柱這種淡紅色的解藥,根本就是一半解藥一半毒藥。
兩隻妖獸和龍凡雙修後,現在已經徹底淪為了他的爐鼎,也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聞言冷笑不語,龍凡笑道:“多謝多謝!胡媚兒、田思雪,你們換上勁裝,將小鳳兒趕入爬籠,我們今夜就悄悄出城,走南門過黃河,從長江逆流而上,從巴東回成都!”
鳳銜鈴急道:“賤妓情願侍奉小王爺,請不要將賤妓裝入爬籠!”
龍凡笑道:“你是徐靖老兒的私妓,奉命在此踩探大晉王公貴族的各種消息,徐老兒奸滑的緊,給他窺出端倪就不妙了,到了我家之後,我自會好好疼你,若是現在敢不聽話,我也舍不得你留在此地,再便宜其他的男人,不如宰了你算了!”
鳳銜鈴急道:“別--!賤妓聽話就是!”
龍凡撫著她裸露在外麵的豐乳,笑道:“把另一個環兒也穿了吧!”
鳳銜鈴馴聲道:“是--!”跪了下來,自己用雙手托住別一隻豐乳,舔痔狐送上金鎖銷魂剌,龍凡順手接過,捏住鳳銜鈴的奶頭,飛快的一下穿過。
鳳銜鈴悶哼一聲,姻體抖了兩抖,鼻尖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史柱笑道:“別玩了!回去慢慢穿也不遲啊!”
龍凡笑道:“牝環回去再穿,這乳環穿了一個,另一個不穿感覺不對襯而已,隻是回去之後,這樣精巧的剌鎖就沒有了!”
史柱笑道:“這簡單!”回身吩咐家奴,令他在夜度春中拿一百副金鎖銷魂針,還有其他一些精巧的淫器物事,每樣拿了十幾副,裝在一個大木箱中,放在馬車上,給龍凡帶走。
龍凡心中想到,隻要有樣品,回去之後,自會請人依樣打造,料也不是難事,這個史二愣子,倒是想趕他走人一般,不過也正合他意。
這邊史柱吩咐四名內廠的高手,勿必將龍凡遠遠送走,最好直送到成都再回來,又使眼色叫穿檔獸、舔痔狐兩隻妖獸過來聽令,兩隻妖獸已經認了新主人,本不想理他,卻見龍凡也朝她們使眼色,立即會意,順著史柱的意思挨了過來。
史柱低聲道:“娘娘吩咐你們兩個,日後就留在伍子晨的身邊,剌探巴蜀伍雲天的動靜,巴蜀是伍家的天下,我們的人曆來插手不易,今次有了伍子晨這小子做幌子,方才能輕易的深入成都,你們兩個,須要仔細,可別誤了娘娘的大事!”
兩隻妖獸偷瞟著龍凡的眼色,假意依令連連點頭,鳳銜鈴已經被人趕入爬籠,屁股向天的跪伏著,蹶著肥碩的屁股,菊門、牝戶情不自禁的一張一合的噙合著,兩團大奶子拖在籠底的木板上,有人開始插上爬籠其它五麵的滑板。
穿檔獸高聲道:“小鳳兒!沒事自己多轉動轉動奶頭、鼻子上的金環,別叫金環和肉長得粘在一起,又要廢事!”
鳳銜鈴知道穿檔獸是為她好,應道:“謝姐姐提點,以後還要姐姐多多看顧!”
舔痔狐道:“你們給她塞一床被子進去,她先天道體未成,這樣運到成都,會把她凍死的!”
龍凡笑道:“說的是!來人!給她塞一床被子!若是回去凍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轉而向穿檔獸道:“吩咐外麵我帶來的家將,收拾細軟,一同走路!”
穿檔獸應道:“是--!”順手穿了件錦袍,去找曹通四人去了。
龍凡騎了大青馬,拿了一百零八斤的披風斬月飛龍刀在馬車前麵,曹通、曹適、曹逐、曹遇壓在最後,舔痔狐、穿檔獸護住馬車左右,四名內廠的高手在最前麵引路,果然通行無阻,順利出城,出了南門十�,正是桃杏坡,龍凡忽然輕笑,左手一揚,掌中扣著的兩把柳葉飛刀,悄無聲息的甩出,不偏不倚,正中最前麵兩名內廠高手的後腦,兩名內廠高手哼也沒哼一聲,翻身滾下了馬鞍。
舔痔狐、穿檔獸也發作起來,扣在左掌掌心中的暗器忽然疾射而出,沒入另兩名內廠高手的體內,她們兩個的藝業,在內廠原是出類撥萃的人物。
龍凡笑著對兩隻妖獸道:“把我的飛刀取出,將他們四個拖至暗處燒了,處理幹淨後,我們在前麵桃李客棧會合!”
舔痔狐、穿檔獸都穿著黑色的勁裝,包得胸乳怒突,曲線玲瓏,秀發盤成一束,紮成馬尾,留在腦後,背後插著一對三尺長的狹鋒刀,蜂腰下佩著得意的兵器黃金飛狐爪和華山美人鉤,馬包上帶著暗器、弓箭。
曹通四人外穿勁裝,內著軟甲,背後插著大刀,得勝鉤上掛著長柄八尺斬馬刀,也是攜弓帶箭。
這龍凡正是趙五,也是曹霖,坐在大青馬上,用手向前一指道:“通叔、適叔前麵帶路!”
曹家四將,本是這晉陽的地理鬼,晉陽的各種所在,無一不熟,聞言夾馬跑到前麵,直奔桃李客棧。
第二天天剛亮,城門開處,晉陽平安車馬行的一彪車馬出了晉陽南門,主事張相收了合法的路引,揣在懷中,不急不緩的令手下人驅車往南走,桃杏坡前的官道上,早候著一群人,張相一見為首的那名少年,急驅馬跑了過來,遠遠的就行禮道:“張相見過大將軍!”
趙五笑道:“此間不必多禮!你可令可靠的人,帶四位叔叔並這輛馬車,急回江南,將車交到翟姑娘手中!”
張相應道:“遵命!”急點了幾個人,招呼了曹家四將。
曹通行禮道:“這位兄弟,我有一封書信,煩請兄弟著人交到晉陽貴賓館的秦國公公子唐成處!”
張相笑道:“這個容易!”
曹適道:“我們在江南等候小主人,小主人千萬小心!”
趙五笑道:“我搗個亂就跑,並不妄想就能宰了狗皇帝,不會出事的,你們四個放心!”
曹家四將知道拗他不過,隻得隨在平安車馬行的人身後,向東南絕塵而去。
趙五見舔等狐、穿檔獸都睜著迷惑的媚眼看他,想問又不敢的樣子,不由笑道:“兩位美人,實不相瞞,我乃吳越大將軍趙五是也!不是那個白癡伍子晨,現在你們兩個暗毒已解,已經是自由身了,要去盡管自去!”
兩隻妖獸對望了一眼,穿檔獸驅馬走了兩步,來到近前,施禮道:“敢問大將軍,您將跨下馬、鞭淫妖、透骨騷三個怎樣了?”
趙五笑道:“還能怎樣,替她們解了暗毒之後,她們就賴在姑蘇不走了,情願做我的奴妾,侍奉於我!”
舔痔狐小心的道:“那我們也不走了,也情願做爺的奴妾,終身侍奉爺!”
趙五假意笑道:“那怎麼行?”
穿檔獸急道:“我們自小被內廠虜來,根本就不知道家在何處,更何況我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方工,必須要有主人使喚我們才行,隻要主人不殺我們,就算不做奴妾,收為牝畜狎玩也行啊!”
趙五笑道:“既如此,我就收了你們兩個,從此你們兩個就和跨下馬三人一般,俱為奴妾,留在我身邊侍候好了!”
兩隻妖獸大喜,忙恭手道:“謝謝爺!”
趙五笑道:“張相!安排車馬,找一僻靜處說話!”
張相道:“是--!大將軍隨我來!”
三月三日天氣新,晉陽水邊多麗人,翠為盍葉垂鬢唇,腰及珠簾穩襯身,皇道上旌旗蔽日,紅滾滾滾,八萬龍衛軍氣羽宣昂,長刀映日月,槍戟似麥林,禁軍依例拿著長槍,彈壓路邊的百姓,清開皇道,給大晉皇帝的象輦通過。
殿前指揮使、�候戎都殺氣騰騰的騎在黑犀神獸之上,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得勝鉤上,掛著九十二斤的可怕托天叉,後麵上千的龍衛軍,再後麵才是禦駕。禦駕之後緊跟著皇後的象輦和諸位皇子皇孫、公主郡主、妃嬪美人的鳳輦,再後麵才是各家的公候伯爵。
沿途的老百姓,無一不遙指著成帝的車駕暗罵,可是心�罵歸罵,都不敢出聲,除戎都外,從天下各地精選的二百四十名驍勇殿前統製官,全在車駕四周護衛,三廠如狼似虎的密探,不時的騎著快馬疾奔而過,發現有不利於朝廷的言行,立即封殺,把百姓全驅至禁軍的槍林外,逼著百姓們一路磕拜,山呼萬歲。
象輦之中,成帝得意洋洋的靠在正中的龍榻之上,左有陳萱華,右有梅承雪,都是坦胸露乳,刻意逢迎。
榻前腳邊,一並排的跪伏著李文璐、王婉珈、冉妍蘇、楊昭訓四隻新得寵的頂極妖獸,李文璐在江山絕色榜上,排名第三十一,王婉珈排名第十七,冉妍蘇排名第三十,楊昭訓排名第十八,成帝身為天子,富有四海,所寵幸者,無不是天下絕色。
此時四隻妖獸皆穿著黑色的犀皮帶製成的網狀束甲,胸乳皆露,皮護檔穿過跨間,護住胯下,私處卻開了一條長縫,令四隻妖獸牝戶、菊門皆露,腳穿黑色的過膝軟靴,小嘴中含著嚼鐵,屁股向著成帝,高高的蹶著,雙手上套著皮製狗爪,爪尖鋒利異常,粉背盡裸,扣在肩胛的皮帶上,裝著可怕的勁弩,她們四隻妖獸,被當做護衛母畜,貼身保護成帝的安全。
成帝的手上,很隨意的握著一個皮圈,皮圈上連著四根皮帶的扣環,四隻絕色妖獸的粉頸上,無一例外的都戴著黑色的母狗項圈,項圈上連的皮帶,正是成帝手中握著的,她們的秀發被緊緊的紮成馬尾形的辨子,束在腦後。
笨重的象輦剛入驪山山口,在兩座小山鋒之間,在兩個挖得極其專業的、蓋著土塊的地坑中,鬼魅似的伏著兩個妖俏的人形,小心的覆著土的木質翻獸,掀起一線,靜靜的注視著皇輦。當皇輦進入伏擊圈後,依主人令,悄悄的點著了放在細長竹筒內的、浸足了火油的引線,雖然她們並不知道那是為什麼。
那引線見火著,一路燒了下去,忽然山崩地裂似的一聲響,引線引著早已埋在大道中間的硝石炸了開來,炸開的硝石跟著再引爆其它的硝石,頓時濃煙滾滾,火光衝天。
大晉自有朝以來,從沒有見過此物,這些硝石火藥,帶著大量石塊泥落下,狠狠的砸在龍衛軍叢中,拉輦的大象和數萬匹的戰馬,頓時全驚得跳了起來,與此同時三廠的密探也一齊跳下受驚的大宛戰馬,拔出背上的狹鋒刀,向四麵搜索開來,無奈山峰上的兩個妖俏人影,對三廠的一套,熟的不能再熟,見山下大亂,也隱起身形,依令轍退。
象輦後天香公主姬春蘿高聲嬌叱道:“不要慌!快備姻脂獸、�飛鳳戟!”
薛政君也高聲道:“來人!護住象輦,拿本宮的綠沈槍來!”
最前麵的戎都在逍煙中已經看到一騎青影從山上衝了下來,是一個騎著獨角大青馬一青衫少年,忙急聲道:“你們看好了!我去斃了那個小子!”
硝煙濃霧中,趙五騎在高大的大青馬的馬背上,如電似的直衝禦駕,大青現出獨角,發出雷似的龍呤,龍衛軍中的戰馬,不敢聞龍聲,頓時又有大片的戰馬,嚇得癱在了地上,抽打不起,大青馬奔行如飛,早到了戎都身邊,趙五大喝道:“姓戎的!你敢擋道?看刀--!”
戎都猛然間也看清了來人,大叫道:“伍子晨!你想造反嗎?”雙手橫托起九十二斤的五股托天叉,就往上崩。
隻聽“當--!”的一聲巨響,戎都在黑犀神獸上連晃了兩晃,差點就栽了下來,口中一甜,“撲--”的一聲,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趙五也覺胸中氣血翻滾,極不好受,一夾大青馬,與戎都擦身而過,直貫入龍衛軍中,一百單八斤的披風斬月飛龍大刀再舉,落下時一名統製軍官的頭盔被生生劈開,立即身首異處,鮮血就從腔中噴了出來。
這披風斬月飛龍刀非同小可,乃是天下第一名匠鬼斧神工鍾不離以畢生心血精打細造出來的,號稱大晉的鎮國之國,整柄大刀從刀尖至刀尾,全是用異品的合金精鋼,千錘萬煉而成,普通的兵器,碰著就斷。
趙五狂笑一聲,大刀再落,“擦--!”的一聲輕響,幾十根龍衛軍的鐵杆長槍,一齊被斬斷,槍頭落了一地,龍衛軍們手中拿著一截斷鐵杆,盡皆大驚,本能的急往後退。
龍衛軍中,搶出二名驍勇的統製軍官,一使開山嶽,一使厚背刀,大叫道:“逆賊通名受死!”
趙五大笑道:“曹霖鬥膽犯駕,擋我者死!”說話聲中,手中大刀橫掃而出,兩名統製沒他快,手中兵器變招不急,俱被劈開胸腹,眼見是不活了。
象輦前的十名統製大驚,各執兵器,就往上衝,趙五的大青馬太快,早衝了過來,寶刀落處,衣甲平過,血肉橫飛,十名統製的死屍,接連栽到了馬下,飛龍刀下根本就沒有一合之將,忽然“叮當--!”一聲,竟然有人架住了他往皇輦上砍落的大刀。
趙五俊目一翻喝道:“表妹讓開!”
姬春蘿俏臉通紅,使上了吃奶的力氣,方才勉強架住了趙五的大刀,小嘴邊已經有血溢出,聽他喝聲,急搖螓首,悶聲道:“不行!除非我死了!”
趙五喝道:“你家爺爺無故殺我全家,我宰他一個兒子,難道不應該嗎?”
尚書房給事杜盡忠站在車駕邊,大聲道:“龍兄原來是曹霖,以臣犯君,本為逆天,曹兄弟住手,此事萬萬不可!”
趙五狂笑道:“書呆子!滾一邊去!”
俊目向四周一轉,隻見片刻功夫,大批的龍衛軍戰將急速的聚攏過來,急喝道:“表妹!你讓不讓開?”
姬春蘿強聲道:“不讓!”
趙五忽然變招,蕩開了她有飛鳳戟,兩腿一夾大青馬,貼身衝到姬春蘿身前,將大刀交到左手,在馬上一探身,抓住了姬春蘿小蠻腰上的鸞獅寶帶,將她提了起來,對著四周圍過來的龍衛軍道:“你們接好了!”
抖手將姬春蘿扔進龍衛軍叢中,龍衛軍將士大驚,忙丟了手中兵器,去接公主,姬春蘿在空中大叫道:“小表哥,千萬莫傷我父皇!”
“撲通--!”一聲,龍衛軍接住公主,摔倒了一大片,趙五大笑,忽然後背一痛,竟然有人趁機放冷箭。
趙五外穿青衫,內穿風煉子進獻的獅子唐猊寶甲,水火不進,刀斧難傷,那箭根本就射不進寶甲,趙五抻手向後一抄,接住落下狼牙箭,向那名射箭的統製抖手扔出,那名統製不及防備,大叫一起,咽喉中箭,死屍栽於馬下。
趙五看也不看,甩了馬蹬,跳起來立在馬背上,高舉大刀,喝道:“我砍--!”
“嘩拉--!”一聲響,純金的皇輦輦頂被生生劈開,成帝和陳萱華、梅承雪三個,擠成一團,嗦嗦發抖,陽光下,陳、梅兩個妖妃粉肉盡露,春色無邊。
趙五大笑道:“姬策!曹霖向你家討債來了,看刀--!”
成帝在關鍵時,急丟開手中的皮索,顫聲道:“去--!”
腳下伏著的四名母狗似的絕色牝畜,感覺粉頸上的皮索被鬆開,又聽到主人命令,一齊發作起來,立即近距離的射出粉背上扣著的勁弩。
四支一尺長的狼牙無纓弩箭,準準的射在趙五的胸前,“叮當”響成一片,趙五一呆,暗叫“好險--!”若不是這刀斧難進的獅子唐猊寶甲,他已經身死了。
硬弩射出,四隻絕色的牝畜更不停留,舍生忘死的合身向趙五迎麵撲來,春日的暖陽下,指尖套著的狗爪發出可怕的寒光。
四隻妖獸馴化有素,遇險想也不想,立即分頭行事,牝畜的職責,一是供成帝狎玩,二是保護成帝,四獸中的李文璐竟然不要命的以赤裸的粉軀,迎著著趙五寶刀撲了上去,竟然以血肉之軀,幫成帝擋趙五削鐵如泥的寶刀。
趙五平生最愛絕色美人兒,反應也夠快,左手手腕快逾閃電的一轉,翻過刀刃,以刀的側麵,迎住絕色牝畜李文璐,隨手一挑,將她挑得飛了出去,直撲向龍衛軍的人叢中。
右手握起拳來,用手背、手臂上的護甲,險之又險的接住冉妍蘇抓向麵門的鋒利狗爪,瞬間連換了冉妍蘇連抓帶踢的數十招,最後抓住了她的粉頸,將四腳亂動的冉妍蘇提了起來,也順手丟進龍衛軍人叢中;王婉珈、楊昭訓可得了大便宜,合身撲到趙五懷中,連抓帶撕,瞬間在趙五胸腹間,攻擊了上百次之多,把趙五外麵的青衫撕得一片稀爛,露出�麵青光耀眼的獅子唐猊寶甲來。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飛龍寶刀刀長一丈六,在這種近距離的凶狠搏殺下,根本就無法發揮作用,若不是這身唐猊寶甲,趙五的胸腹,早被這兩隻不要命的潑辣牝犬抓爛了。
趙五大笑,甩飛冉妍蘇後,夾手捏住楊昭訓雪白後頸,將她扔出,一腳踢在王婉珈粉嘟嘟的肥臀上,將她遠遠的踢飛,複又坐回到馬鞍上,一連串的動作,都是說是遲那是快的事,大青馬就在這瞬間,已經衝過了成帝的象輦,亂軍叢中再想回頭,已經是不可能了。
趙五暗叫可惜,迎麵一刀,劈死一名擋路的統製官,忽然眼皮一跳,一支丈八綠沈槍從左脅處毒蛇似的穿出,趙五不及回身,急運護體硬扛。
鋒利的綠沈槍槍尖狠狠的紮在趙五軟脅處的寶甲上,又被他的護體神功擋住,紮不進去了,雖則如此,但軟脅處經不得硬擊,趙五疼的齜牙咧嘴的大叫一聲,回頭一看,使槍的也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如他一般,全身都著青金甲,正是大晉的正宮皇後薛政君。
薛政君的綠沈槍非同一般,暗算得也極巧,雖然得手,卻紮不進趙五的獅子唐猊寶甲,不由就是一愣,近處�頭一看,心中狂跳,料不到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兒。
趙五怒道:“你個該死的婆娘,也吃我一刀吧!”
虎腰急扭,讓過綠沈槍尖,反手將寶刀揮出,薛政君急回槍來架,“當--!”的一聲響,綠沈槍被磕得直飛了出去,薛政君大驚,撥馬就往龍衛軍人群中鑽。
趙五笑道:“美人兒不要怕!真抓住你時,大不了痛日一番而已,不會要你命的!”
王雄、王飛兩名統製悄沒聲息的逼近身前,大喝道:“逆賊!敢輕薄皇後,看家夥吧!”
趙五笑道:“兩個拾麥子的賊,鬼頭鬼腦,老子早看到你們兩個了,找死--!”
“撲通、撲通”兩聲,兩人幾乎同時栽倒在馬下,大頭被寶刀削去了半個,成平頂山了,腦漿鮮血,噴了一地,大青馬又向前衝了半�有餘,遠處象輦上的成帝姬策回過神來,龍顏大怒道:“你們這些飯桶,這許多人,連一個小曹霖都抓不住,快一齊上前纏死他!”
戎都盔歪甲斜的也到了,薛政君的兩個虎口全裂了,勉強帶住戰馬,嬌叱道:“戎都!快帶人圍死他,我們這麼多人,若叫他單刀匹馬的殺出去,大晉的臉就沒處放了!”
戎都明知不敵,可一來上命難違,二來也是仗著人多,壯著膽子大喝道:“曹霖休走!”
趙五大笑道:“不走才是傻子哩!皇帝老兒,權將你的狗頭寄在頸上多留幾天,下次來時,定斬汝首,以雪家仇!”
膝蓋一磕大青馬,那馬就叫了起來,山穀中龍呤回蕩,龍衛軍的戰馬又嚇得倒了一片,趙五大笑聲中,寶刀急揮,劈波斬浪似的直殺向東南,大青馬放開四蹄,更不停留,潑辣辣的直衝過了大隊,所經處敢擋路者,立即身首異處。
禁軍們魂飛天外,混亂中都往後躲,沒人敢上前撚他的虎須,龍衛軍也被他殺得怕了,真是一人拚命,萬人喪膽。戎都的黑犀神獸並不怕大青馬的龍呤,也不看身後有沒人跟來,追在趙五的身後,也衝出了大隊。
第五章 走馬斬將
大青馬日行千�,黑犀神獸也不慢,緊緊跟在大青馬後麵,一前一後的就到了太穀境內,馬上的趙五俊目向前一看,發現前麵有數百匹的大宛戰馬狂奔,馬上的人全都是身著黑色勁裝的三廠高手。
大青馬的馬背,原比普通馬的馬背高上許多,趙五再向前看,三廠追著的,正是點燃了地雷引線轍退的舔痔狐、穿檔獸兩人。
兩隻妖獸邊跑邊在馬背上向後麵追兵放箭,不時的有人被她們射落馬鞍,大內四大妖獸的藝業,原為內廠之冠,又熟知三廠的伎倆,所以一大群的大內密探高手,搜捕了多時,也拿她們兩個不住,反被她們弄死數十人。
緊追在她們身後的當先一人,正是內廠大太監馮先,舔痔狐、穿檔獸是他內廠的妖獸,若是被東廠、西廠的高手拿住,再在成帝麵前參他一本的話,他馮先獲罪非輕,邊追邊在後麵氣急敗壞的喊道:“舔痔狐、穿檔獸,你們兩個騷貨,竟然敢謀反,剌王殺駕,乖乖的束手就擒,給你們個好死,否則的話,抓住之後,一定剝皮抽筋,以示懲戒!”
舔痔狐應道:“放你媽的屁!我們已投新主人,我們的新主人來時,定饒不了你!”
馮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士,莫非王臣,就算你們的另投新主人,也要臣服我大晉皇朝!”
穿檔獸仰麵朝天的回頭張弓搭箭,又射死了一名高手,不經意間,從錯開的角度,發現了遠遠絕塵而來的大青馬,趙五的大刀就在最後一名大內密探的後腦處劈落,不由狂喜道:“我們的主人就在後麵,馮先,你還不受死!”
大內的妖獸,都是自小被朝廷虜來的良家女孩子,背井離鄉,遠離親人,十幾年來在大內豹宮,受盡了各種虐待,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對大晉皇朝,無不切齒痛恨,一有機會,無不以死報複大晉,跟在趙五身邊,再怎麼著,料想趙五也不會令她們與狗馬牲畜性交,隻不過是做他的奴妾罷了,日子自然要好過的多,所以是心甘情願的,一心向著趙五,怎麼肯再跟馮先回去。
趙五和她們約好,點燃地雷的引線之後,不必管他,立即跑到溫縣的黃河邊會合,再南渡黃河去江南,她們兩個擔心趙五的安危,露了行蹤,被三廠的密探看出端倪纏上了。
好在趙五就防著有變,沿途每隔三十�,都令張相準備兩匹好馬,馬包內備一張三石的弓,三壺狼牙箭,以備事出意外,她們兩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雖被三廠數百名的高手密探趕狐狸似的包抄合圍的狠追,但也沒有亂了方寸,依然按事先計劃好的路線,一路往黃河邊退卻,一路上不斷的換馬,這才得以支撐到現在。
趙五的大青馬本是龍種,不同於凡馬,腳力非常,不用換馬,雖是大鬧了一番,繞了許多道路,但還是依既定路線,追了上來,和後麵狂追的戎都,拉了一千多步的距離。
戎都也發現了前麵三廠的人,在後麵急叫道:“三廠的公公們小心了,曹霖就在你們後麵,快回馬應戰!”
趙五的馬早衝到了三廠密探的人群中,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般,殺了個屍橫遍野,三廠的密探身上隻著黑色勁裝,更擋不住寶刀的砍殺了,快馬疾奔中,被殺了個措手不及。舔痔狐、穿檔獸兩個看得真切,一齊大喜,複回馬衝了上來,迎頭接住馮先,抽出背上的狹鋒雙刀,兜頭就劈!
馮先怒道:“婊子!敢向咱家動刀!”
說著話,也從背上抽出雙刀來,左右架住,大內四大名獸的藝業,原比他高,隻是從小被他打罵虐待慣了,不敢還手,今天有趙五在此,又恨馮先入骨,才鬥膽雙戰她們心理上認為不可能戰勝的內廠大太監。
穿檔獸玉腕一翻,忽然變招,左手刀一翻,快之又快的從馮先的左脅下劃過,刀過血出,馮先一呆,舔痔狐大喜,原來馮先不是她們兩個的對手,信心大增,“叮當--!”架開馮先的狹鋒刀,左手刀劈在了他的肩頭,把他的一條手臂卸了下來。
後麵的趙五也到了,從後腦處夾腦就劈,把個馮先從頭頂一直劈到腚門,把個活人生生的劈成兩片,摔倒在馬下。趙五所經之處,三廠的高手死了百十人,剩下的人全寒了,又見武藝高強的內廠大太監如此慘死,嚇得撥馬就往回跑。
趙五在馬上對兩隻妖獸道:“隨我來!”
戎都還在後麵大喊:“曹霖哪�走!”
趙五氣得笑了起來道:“姓戎的,你個呆B卵子,就你一個人,就算追上我,又能怎樣?也罷!既是你個呆B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得勝鉤上掛上披風斬月飛龍寶刀,意念動處,現出左掌掌心的映日神弓來,走獸壺中抽出三支狼牙箭,犀牛望月,�弓就射。
趙五和戎都兩人相差一千多步,按理是射不中他,可是映日神弓弓開八百石,箭射兩千四百步,戎都遠遠的見那張大弓有異,叫聲“不好--!”急向後仰麵躺了下去,可怕的狼牙箭擦著鼻尖飛過,勁風撲麵,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剛直起身來,第二隻箭又到了,準準的擊中他的咽喉,破了他的護頸戰甲,如流星般的射了個對穿,令人心怵的弓弦聲方才隱隱傳來。
戎都頓時就說不出話來,脖頸處的鮮血“突突”往外直冒,在黑犀神獸上連晃了兩晃,死屍栽於獸下。
趙五冷哼一聲,搭上最後一支狼牙箭,順手又射死了一名跑在最後的大內密探,披嘴道:“這樣的膿包,還敢出來殺人,真是世道變了!”
三廠的殘敵,見無敵大將軍戎都都被射死了,嚇得心膽皆裂,沒命似的往回狂奔,生怕趙五趕盡殺絕的再射,他們也有弓箭,但隻是二三石的硬弓而已,沒等到趙五近前,定然已經是死屍了。
舔痔狐吐了一下小舌頭,嬉笑道:“爺真個好本事!”
趙五逗了逗她的妖頰,笑道:“馬屁精!此時還有空廢話?若等精銳的龍衛軍反應過來,數萬人一齊上來,將我們圍住,就算拖著手給我們殺,也得累死我們,事不宜遲,我們快走!”
兩隻妖獸笑應道:“是--!”跟在趙五身後,絕塵而去。
龍衛軍的天職是護駕,成帝隻派了五萬禁軍,在左國師清泉真人梁誌通的率領下,一路向南追,半路上先接著了三廠的殘部,又看見了戎都的死屍,不由大驚,禁軍中已無大將,料追上後也困不住趙五。
梁誌通眼珠一轉,要人先拿了三廠的人,再�了戎都的屍體回去覆命,隻說三廠密探怕死縱敵,就足可以交差了。馮先的屍體少了一條胳膊,梁誌通覺得沒用了,理也不理,任其暴曬在野地�,戎都隻被射穿了咽喉,屍體完好,留著有大用。
這邊薛政君令龍衛軍收攏部隊,先保護成帝去驪山豹宮安頓,嚴密戒備,又令人收拾殘局,清點傷亡,統計之下,不由大驚,隻這一陣,竟然死了驍勇的統製軍官五十四員,傷者不計其數,又聽梁誌通遣人報告,說是戎都戰死,更是驚得花枝亂顫,不能自己。
晚飯時分,成帝姬策驚魂稍定,聚齊了文武官員,令人請皇後進來問情況,也是龍顏失色,被江南趙五這一陣衝殺,弄得大晉朝中,幾無大將可用。
兵部尚書管政濟出班奏道:“啟奏陛下,這曹霖說起來還是皇上您的外侄兒哩!原是將種,這下倒好,他個小子六親不認了!”
禮部尚書嚴寬道:“都是先帝錯誅曹家,才有此禍,原來這江南趙五,正是曹霖,趙、曹諧音,他排行老五,所以自稱趙五,實則就是曹家老五,這下禍事可大了,曹家世代將門,作起亂來,可比不得一般的反賊,難收拾的緊!”
禮部侍郎杜海量道:“雖則如此,然臣不言君過,曹霖膽大妄為,膽敢剌王殺駕,此罪非輕,為今之計,可速調懷國公伍雲天進京勤王,先剿羅延慶,再滅雷大膽、應鴨子等賊,最後與江西的薛國舅西、北對進,剿滅曹霖,平定大晉的禍亂,乃為上策!”
徐靖也道:“先帝不分青紅皂白,殺了曹霖全家,這仇是無法化解的,如今曹霖羽翼已成,又驍勇非常,看來也隻有調懷國公勤王硬來了!”
吏部尚書李延道:“當年曹家,與隴西的唐家,原為聯姻,如今的秦國公,正是曹霖的親娘舅,唐家的公子唐成,也是驍勇異常,前些日子在晉陽,又和化名為龍凡的曹霖混在一起,他們表兄弟兩個有什麼心事,我們就不知道了,我看不可不防!”
太師薛憲道:“既如此,此次夾擊大烈國,就不可用秦國公的隴西兵了!”
戶部尚書陳術笑道:“就算不用秦國公的兵,有太師出馬,夾擊大烈國一定成功,然如今大晉兵是不少,隻是缺將,特別是大將,如之奈何?”
殿帥李淖出班道:“無妨!可調晉陽大相國寺、嵩山少林寺、五台山大法王寺、峨嵋山天昊寺、九華山普渡寺的僧兵聽用,這五座寺院中,高手名宿頗多,調到軍前,足可以充做戰將殺敵!”
三廠中,隻剩下東廠的大太監劉大試未死,聞言道:“正是!這五大寺院,曆受皇恩,為天下釋門之首,向來為我們東廠所用,先前杜家的侍妾樊若蘭的事,就是姑蘇寒山寺的方丈至善,秘密通知了晉陽大相國寺,我們才知道的;河南嵩山少林寺方丈智通,根本就是大內的高手,平生好色如命,十幾年前,拐著彎通我們東廠,向娘娘要去了二百名漂亮的女童,說是操演威力奇大的十八銅女陣,此時也正好派上用場,奴才以為,薛太師軍中,用這些武藝高強的大和尚為將,足可以代替唐家,滅掉大烈國!”
成帝龍顏大悅道:“如此甚好!隻是這唐家該如何處置?”
徐靖道:“就說情況有變,令秦國公退回隴西,戎都已死,可令唐成留在晉陽,隨便封個候爵,做個有職無權的禁軍將軍,明為重用,實為人質,仔細管製起來,另一方麵,秦國公的獨子在晉陽,他的隴西兵雖勇,也斷斷不敢胡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成帝笑道:“如此就依太尉所言,著吏部、兵部擬旨吧!”
薛政君俏臉生寒道:“此次陛下遇險,擔任警衛的四個牝畜王婉珈、冉妍蘇、楊昭訓、李文璐護駕不力,也該受些懲罰!”
成帝道:“皇後此言差矣!四隻妖獸,已盡全力,奈何曹霖太過驍勇,她們也鬥他不過而已!”
左國師天水玉泉觀清泉真人梁誌通,他的道術就是煉人煉屍,聞言出班奏道:“貧道有一個方法,可成幾倍甚至十幾倍的提高牝畜的戰力!”
成帝披嘴道:“得了吧!若是讓真人將活生生的美女煉成行屍之類,就算提高百倍的戰力,也沒有任何意義!”
梁誌通笑道:“陛下放心,道術通玄,您將牝畜交給貧道,貧道擔保在成倍提高戰力同事,她們還是活生生的人,隻不過更加聽話而已!”
薛政君接口道:“如此甚好!來人!將王婉珈、冉妍蘇、楊昭訓、李文璐四隻妖獸牽出來,交與真人!真人!聽說你將戎都的屍體收了去,又是為何?”
梁誌通笑道:“戎都身前驍勇,死後也不能浪廢,不出一年半載的,貧道就可將他煉成鐵屍,可以刀槍不入,比他生前更驍勇!”
薛憲意念一動說道:“我兒政龍,在江西欲打閩粵的白雨龍,正好缺大將,真人可否將鐵屍先遣到我兒處聽用!”
梁誌通笑道:“這沒問題!除戎都外,可將這次陣亡的統製和龍衛軍的戰將,一齊祭煉,不過得屍身完好的才行,太師可使國舅爺遣一兩個人來,最好是美女,幫助控製鐵屍,以後我不在時,鐵屍就可以完全受她們的控製,上陣拚殺!”
殿前的龍衛軍將領慘然失色,悲憤萬分的一齊跪了下來,薛霸已死,龍衛軍中,副將裴從龍伏身以頭撞地奏道:“吾皇萬歲,此事萬萬不可,戎將軍、諸位統製和龍衛軍的將士們,為國捐軀,理應入土為安,這個妖道,如此作踐三軍兒郎的英骨,求萬歲萬萬不能準他的本!並將這個妖道治罪!”
成帝怒道:“閉嘴!裴從龍!你們想作反不成,這次你們八萬龍衛軍,竟然就被曹霖單刀匹馬的,殺得落花流水,還有臉說話?朕沒有降罪龍衛軍,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那些屍體埋了也是浪費,要他們死後也能為國盡忠,難道不好嗎?還不給朕退下!”
殿�殿外的的龍衛軍們,皆憤憤不平,薛霸不在,裴從龍身為龍衛軍的最高將領,不得不為兄弟說話,雖見成帝龍顏不悅,但軍心更是重要,若讓梁誌通這個妖道如此作賤龍衛將士的遺骨,軍心定然大亂,咬牙以首磕頭道:“曹霖犯駕,雷火硝石齊響,他那馬也奇怪,能發出龍呤,致使龍衛三軍的戰馬癱渙難起,隊伍不及收攏,攻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從隊前衝到隊尾的速度又是極快,我們根本就是回援不及,若是他敢停留片刻,我們龍衛軍就算拿人硬填,他也跑不掉!實在是事發突然,望陛明鑒!末將身為龍衛副將,陛下若要降罪,未將決無怨言,隻求陛下不要讓妖道作賤龍衛兄弟們的遺骨,末將死而無怨!”
成帝拍案大怒道:“來人!將裴從龍斬首!”
連喊了兩聲,殿下的龍衛軍更無一個人動手,薛政君道:“你們反了不成?”
徐靖忙道:“陛下、娘娘息怒,龍衛軍護駕不力,確是失職,然裴從龍罪不至死,不如將他趕出晉陽,永不錄用,以示逞罰!”
成帝見殿內殿外的龍衛軍無不怒目相視,他再昏庸,也知道眾怒難犯,揮手道:“就依太尉之言!裴從龍,限你三日內離開晉陽,我大晉永不再錄用你!”
裴從龍磕頭道:“領旨謝恩!”
從頭上拿下盔纓,放在地下,站起身來,向四周龍衛驍將團團抱拳道:“各位兄弟保重,從龍去了,日後有機會,再和各位兄弟把酒言歡!”
這裴從龍年方二十,善使一根四十六斤迎風鎏金鏜,山西龍門人,在天下風雲榜上,排名第二十九,乃是大晉年輕軍官中出類撥萃的人物,眾龍衛軍齊聲道:“保重!”
徐靖道:“陛下!依臣看,梁真人煉煉戎將軍就算了,陣亡的諸位統製和龍衛軍將士的屍骨,還是入土為安的好,就不要再折騰了!”
太師薛憲也怕惹怒了精銳的八萬龍衛軍後果可怕,也奏道:“太尉說的是!求陛下開恩!”
成帝道:“既如此!梁真人就隻煉戎都一個吧!陣亡的龍衛軍按例安葬就是!”
有殿前官上來報道:“啟奏陛下,秦國公之子唐成,帶著家將出晉陽了!”
成帝怒道:“豈有此理!這唐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眼中還有朕嗎?”
薛政君道:“快令人去追!”
殿帥李淖道:“唐成既是走了,就算追上,也不會肯回來,放眼這朝中,也沒有人有本事能硬拿他回來,就由他去吧!如今局勢難測,可速調懷國公伍雲天,盡起巴蜀精兵良將,來晉陽護駕剿賊!”
徐靖低低和身邊的李延等人道:“大晉氣數將近,我們也該走了,遲了就真走不掉了!”
趙五一騎當先,帶著舔痔狐、穿檔獸兩隻妖獸,馬不停蹄的飛奔到黃河邊,黃河上的冰正是要融未融之時。
舔痔狐小心的道:“爺--!我們要過去嗎?”
趙五大笑道:“妖精!害怕了!”
穿檔獸道:“賤獸隻是擔心爺的安危,我們的生死,根本無關緊要!”
趙五笑道:“既是如此!隨我過河!”
雙腿一夾大青馬,當先跳到黃河冰麵上,冒險過河,舔痔狐、穿檔獸更不猶豫,緊跟在趙五身後,三人呈品字形,策馬在冰麵上飛奔。馬蹄下的冰層被踩的吱吱作聲,三人猶如未覺,不多時,躍上對岸,卻見麵前兵是兵山,將是將海,像是正要開兵見陣。
趙五道:“這是哪�?”
穿檔獸道:“溫縣黃河的對岸,是滎陽城西北,這兩隊人馬,不出所料,右麵的是反王羅延慶部,左麵的是國舅薛霸的精兵!”
趙五放眼一看道:“羅延慶的隊伍要垮了!”
穿檔獸、舔痔狐兩隻妖獸一齊點頭,隻見朝廷的軍隊,衣甲鮮明,上萬匹的戰馬,立在風中不嘶不動,帥字旗下的三千匹戰馬,更是體形高大的大宛良駒,人馬都披著重甲,馬上的精兵,個個雄壯,手執大內兵刑司製造的八尺鋒利斬馬刀,那是薛霸自晉陽中帶出來的三千龍衛精兵,精騎前麵後麵,全是步兵,盾牌手、長槍手,弓箭手,排得密密麻麻,身後是紮得整整齊齊的大寨轅門。
再看羅延慶的義軍,人人臉上皆有菜色,顯然是食不果腹,身上衣裳破爛,穿著草鞋,大部分的兵卒,都沒有盔甲,手中的兵器,也是木杆的多,鐵杆的少,弓也是普通的桑弓,箭是普通獵戶用的單尖頭箭,根本就沒有狼牙利箭,戰馬更是奇缺,零零散散的,隻得數百匹,戰旗破碎,然人人臉上,都有拚死之色。
正看時,薛霸在帥字旗下用內力大聲喝道:“羅延慶!你投降吧!皇上麵前,本帥可保你不死!”
羅延慶恨道:“放屁!不殺狗皇帝,難消我恨!廢話少說,今日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霸大笑道:“就你那些烏合之眾,還妄想對抗天兵,今日是最後一戰,你領死吧!來人!檑鼓!”
戰鼓一起,薛霸陣中,萬匹戰馬狂嘶,薛霸將手中的畫戟向前一指,大喝道:“殺--!”
羅延慶陣中,身著破裳爛衣的義軍,臉上隻有恨意,沒有絲毫懼色,帥陣前的弓箭手,不慌不忙的向天舉起桑弓,調整著角度,羅延慶等對方的精騎衝近,大喝道:“放--!”
天空中頓時下起了箭雨,不停的有戰馬倒地,然桑弓的射程不遠,眨眼間,朝廷的精騎就衝到了,為首大將正是大晉候馬總兵呼延豹,手挺四十二斤龜背駝龍槍,背插雙鞭,乃是天下第三十五條好漢,一騎馬直衝入桑弓陣中,頓時死傷一片。
羅延慶陣中的高懷遠大喝道:“呼延豹!你個手下敗將,怎麼就打不怕你呢!休走,看槍!”
高懷遠是天下第二十六條好漢,本為禦前飛虎大將,呼延豹原不是他的對手,但朝廷軍隊的整體實力,要高出義軍許多,所以呼延豹也不怕他,忙招呼了三四名統製,上前一齊圍住高懷遠廝殺。
呼延豹大笑道:“姓高的,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朝廷的第二波精騎在大同總兵立地乾坤薑鐵山的率領下,又衝了過來,羅延慶的義軍雖不怕死,但也被衝得大亂,不怕死不等於不會死,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義軍,立即被朝廷的兩股精騎兵殺得血流遍地,死屍枕籍。
帥旗下薛霸看得狂笑不已,冬守春戰,羅延慶果然耗不過他,這一戰,他可盡全功,見義軍如麥桔似的倒下,大喝道:“傳令,揮動大纛旗,全軍出擊,龍衛將士,隨在本帥身後,剿賊立功!”
三千龍衛軍一齊應命,最後的這一撥子三千精騎,才是最終打垮羅延慶的王牌,優良的大宛戰馬,短距離衝鋒的速度極快,薛霸一夾跨下雙角辟邪獸,舞動七十八斤方天畫戟,當先衝了過來,直撲羅延慶,他快卻有人比他更快。
黃河邊趙五怒道:“你們兩個,隨我斬殺官兵!”說罷一夾跨下的大青馬,迎著薛霸衝了上去,大喝道:“薛霸!休要猖狂!江南趙五在此!你拿命來吧!”
得勝鉤上摘下一百單八斤的披風斬月飛龍刀,連劈了幾名朝廷的戰將,瞬間衝到了薛霸麵前,大喝道:“我斬--!”
薛霸見一名使大刀的少年戰將衝來,不及細想,本能的橫戟往上就架,不想趙五斬劈的動作卻是虛招,電光火石之間,忽然變招,改斬為捅,刀尖閃電般的捅進薛霸的前胸中,連透三層重鎧,將薛霸挑了起來,兩邊的人都是大驚失色,天下第十四條好漢,驍勇的薛霸被人一招捅死,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羅延慶大喜,急揮手中槍,喝道:“薛霸已死,眾兒郎,隨我殺退官兵,保衛家園!”
義軍歡聲雷動,官兵人人膽寒,趙五直撲入官兵最精銳的龍衛精騎中,所經處人頭滾滾,死屍接二連三的倒於馬下,舔痔狐、穿檔獸也到了,跟在趙五身後拾麥子,雙刀下連斃數人。
忽然天空中一聲炸雷,似要下起大雨來,黃河上隱隱傳來滾滾的巨響,舔痔狐急靠到趙五身邊,大聲妖叫道:“爺--!不好了!黃河要開冰了,我們快跑,遲了大水衝來,我們都得喂王八!”
今冬連續大雪,令黃河冰層暴起,黃河兩岸這幾年來,又無人管理,若說冰開決堤,大是可能,趙五久居江南,見過長江大水的厲害,聞言道:“好--!我們走!你們兩個跟在我後麵,千萬別跑散了!”
穿檔獸、舔痔狐唯趙五的馬首是瞻,果然緊隨其後,殺開血路,一路南奔,他們三個見機的早,走得快,後麵義軍和官兵還在舍生忘死的拚殺,忽然山崩地裂似的一聲巨響,久凍的黃河開冰了,河水暴漲,衝開了河堤,拚殺的兩隊人馬,頓成池魚。
再說江南姑蘇城中,樊若蘭在其母的勸說下,不等趙五出關,就上了杜家派來的馬車,準備北上,牛展、王富、湯林、張杆等兄弟一齊上前攔住。
樊母道:“你們幾個卻待怎樣?”
牛展道:“也不想怎樣!樊姑娘要走,須等大哥出關以後才行!”
至善老和尚不知何時,竟然帶了兩個小沙彌,跑到姑蘇城中來,施禮道:“牛將軍此言差矣!樊姑娘既非大將軍妻妾,更非大將軍奴婢,要走要回,全憑她自願!”
王富怒道:“老禿驢!再敢多嘴,老子拆了你的鳥寺!”
至善笑道:“大將軍自得吳越以來,大肆收攏民心,薄賦輕稅,均貧等富,難道這都是作偽,做給無知的百姓看的?”
樊母道:“別告訴我,其實趙五是個外表仁義,內�殘暴的賊吧!”
安自在攔住要發作的湯林,笑道:“實不相瞞,樊姑娘的命相陰睛不定,若是北上,定然凶多吉少,如今天下大勢難料,我勸她還是留在江南,方為上策!”
樊母搶白道:“先生讀書人,怎麼也不明理!把若蘭送到婆家好生安頓,令她相夫教子,是亡夫最大的心願,我們清白的官宦人家,實不想從賊!望先生成全!”
樊若蘭在馬車上探出頭來,嬌聲道:“各位兄弟請回,安先生請回,你們的心意,若蘭心領,然百事孝為先,父母之命,萬難違背,五哥出關之時,請將這封書箋交給他,望他保重!趕車的,我們走!”
杜家的管事忽然笑道:“我家老爺說了,樊姑娘的母親,也可同我們回晉陽城中安頓,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樊母日日想的就是有個容身之處,趙五畢竟是賊,朝廷大軍來日,定然玉石俱焚,做不了長久的靠山,聞言大喜道:“如此甚好,待我去收拾收拾就來!”
管事的笑道:“不必了!那邊一應俱全,要什麼有什麼,帶多了也是無用,老夫人請上後麵的馬車,方便的話,我們立即就走!”
樊母也知道杜家人深入江南趙五的賊地,實在是不方便,不肯多做停留,當下也無異議,忙上了後麵的馬車,笑道:“我們可以走了吧!”
湯林怒道:“滾--!不知好歹的老虔婆!”
杜家的管事忙道:“走--!路上曉行夜宿,須等過了大江,到了揚州方才安全!”
千葉散花教已經受了朝廷的招安,現在大江以北,黃河以南的江南省、山東省以往千葉散花教的地盤,全部被朝廷的官員接管了。
王富怒道:“可惱--!”
樊若蘭在馬車中,拉下了車簾,暗暗飲泣,樊母自以為杜家是朝廷的大官,理所當然的有權有勢,四部馬車在路上不停的換馬,更不停留,大江邊也有人早備了船隻等候,從江陰過大江,經靖江一路急馳到揚州。
揚州城中,杜家管事根本就不找宿處,令人將馬車一齊趕到一座大院來,關上院門,在樊若蘭的車前笑道:“我們已經離了反賊的地界,這�安全了,請樊姑娘下車休息吧!”
樊若蘭一掀車簾道:“這是哪�?”
管事的道:“這是揚州杜家的別院!趙五就算立即出關,也追不來了!”
樊母更不懷疑,笑著下車道:“謝天謝地,我們終於離開賊窩了!”
兩名丫環樣的美女過來,扶樊若蘭下車,內堂內已經備好了吃食,樊若蘭母女這兩天來車馬勞頓,吃的又全是幹糧,也想吃些正經的飯菜,不疑有他,在杜家管事的相讓下,吃起了飯菜來。
攀若蘭神情晃忽,不知道自己從乃母之命,北上嫁與杜家為侍妾到底對是不對,忽然發現兩個漂亮丫環朝她們直笑,不由疑道:“你們笑什麼?”
一名丫環笑道:“我們在笑,有人吃著大內十香軟骨散,卻還吃得如此香甜!”
樊若蘭大驚,急把手中的瓷碗,對著那個丫環劈麵丟過去,那個丫環笑道躲開道:“倒也--!”
樊若蘭頓時覺得四肢無力,真氣無法流轉,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杜家的管事此時也跳了進來,踢了一下樊若蘭的屁股道:“就是這個婊子,當日槍下連挑我東廠百餘名高手,若不用計,怎麼能拿得住?”
那丫環嬉嬉笑道:“段大人英明!劉公公麵前,又立一大功了!”
樊母驚道:“你們到底是誰?”
杜家的管事笑道:“我是東廠檔頭鐵手鷹鉤段五鬥,她們兩個是東廠密探許露、何靜,奉東廠劉大試劉公公之命,特來拿你們!”
樊母道:“那杜家的人呢!”
段五鬥大笑著指著樊若蘭道:“這賤人隻不過杜家的一名侍妾而已,杜海量、杜盡忠父子倆個,根本就沒拿她當一盤菜,寒山寺的至善老和尚,本就是我們東廠的人,至善將密令傳到晉陽,皇上責問杜家,杜家父子想也不想,願意立即交出這個賤人,任朝廷處置!”
樊母大叫道:“天呀--!”
樊若蘭渾身無力,咬牙道:“隻求你們放過我娘,是殺是剮,全憑你們處置!”
段五鬥笑道:“放了她,要她去江南給趙五報信嗎?也好--!來人!將解藥給這個老不死的灌下去,牽兩條大狗來!”
許露笑道:“是讓這個老不死的和狗性交嗎?”
段五鬥笑道:“就算這個老不死的肯,我們的狗兒還不肯哩!大黃、二黃已經餓了一頓了吧?就讓大黃二黃,與這個老不死的相撲為戲!”
樊家母女,魂膽皆裂,樊若蘭急道:“放過我娘,讓我來身受!”
何靜笑道:“得了吧!你匪號名叫雙槍梨花,乃是北地槍王之女,身上帶著的這對梨花槍我們拿著都吃力,像你這般的婊子,別說是兩條狗了,就算是兩隻獅子,也決不是你的對手,給你解藥,我們全得完蛋大吉!”
樊母被兩名大漢挾住,灌了解藥,大黃二黃也牽上來了,都有半人高,像兩隻小驢子似的,望見跌跌絆絆想跑的樊母,兩對狗眼中一片興奮。
牽狗的東廠高手拿下大狗頸上的鐵鏈扣鎖,一指樊母,笑喝道:“去--!撕爛她!”
樊若蘭頓時就昏了過去,醒來時發現,樊母全身都是鮮血,那兩隻狗正伏在她的胸腹間,扒開肚皮,咬出它們最愛吃的腸子來爭搶,樊母卻尤未身死,呼天搶地的大叫,東廠的數十人,一齊在邊上笑嗬嗬的看熱鬧,樊若蘭急火攻心,又昏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鑽心的疼痛弄醒的,發現已經身在地牢中了,段五鬥令人給她被戴上三十六斤的手足精鋼重銬,粉頸上也鉚死了一麵一百斤重的精鋼鐵枷,那鑽心的疼痛,是肩膀上的琵琶骨被人用鋼鏈穿過時發出的,鋼鏈無情從後肩胛處穿出,連在沈重的鐵枷上,身上的鏈銬都有拇指粗細,根本就掙不開。
第二天,樊若蘭被兩名壯漢,拖著枷上的鐵鏈出來,架上囚車,被迫站立在一個精鋼做的鐵籠內,開如向北前進,寒風凜冷中,一匹老馬慢吞吞的拉著鐵籠囚車,經山東過黃河,再繞到河北,小心的避開各路反王的地盤,逶迤向晉陽前進。
押解樊若蘭的囚車,走得很慢,等到晉陽時,已經是立過夏了,內廠太監傳旨,不必把她押入天牢,直接押到驪山豹宮,待皇帝看過,就交給內廠,調訓成人形牝畜狎玩!
驪山豹宮之中,成帝有氣無力道:“將姓樊的賤人帶上來,給朕看看,若是生的醜陋,直接處死,也不必留了!”
樊若蘭身披一百斤的鐵枷,拖著沈重的手足重銬,被內廠的人牽著鐵枷上的扣環,拉了上來。所經之處,一步一個血印。好不容易走到玉階之下,旁邊兩名殿前軍,伸出鐵杆槍的槍杆,“劈叭”兩聲,抽在她的膝彎處,將她抽得跪倒在階前。
成帝命人撥開她披散的長發,擦幹淨她的臉,定晴一看,不由喜道:“天呀!這個樊若蘭,是朕平生所見最美的,隻恐野性難馴,為之奈何?”
內廠大太監馮先已死,內廠已由太監郭笑風接管,上前諂笑道:“這豹宮之中,淫刑齊備,奴才就不相信,這個賤人是鐵打的,不消半年,一定叫她服服帖帖的做陛下的牝畜!”
成帝歎氣道:“若是馮先在時,自有把握,你初接內廠,恐怕還真不行!”
一指樊若蘭道:“曹霖走了,先抽這個賤貨一百皮鞭解氣!”
樊若蘭恨道:“昏君!曹霖與我何幹,要拿我來解氣?”
成帝怒道:“杜盡忠!你出來!告訴你的侍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盡忠蒼惶出班,將趙五就是曹霖,化名龍凡,大鬧晉陽,射死戎都、刀劈馮先,一陣殺死朝廷五十四員驍勇統製,龍衛軍死傷無數,差點連成帝的頭也被他砍了下來,回去的路上,還在生事,刀捅國舅薛霸等等等等,一五一十對樊若蘭說了,臨了歎氣道:“被趙五這一鬧,致使晉陽城中,幾無大將可用,若是懷國公勤王之前,有強敵來犯就糟了!”
樊若蘭大笑道:“痛快!堂堂的大晉皇朝。被五哥單刀匹馬,殺了個大敗,真是露臉的緊!然這還是不關我的事!昏君!若是你真有些出息,不如禦駕親征,過大江找五哥廝殺去,拿我出氣做什麼?”
薛政君怒道:“掌嘴--!”
一名行刑手過來,手拿竹片,�起樊若蘭的俏臉,“劈�叭拉”的連抽了數十下耳光。
成帝道:“夠了!帶下去,好生調教!”
(第九卷完)